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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幻似曾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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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说:“你不睡在天容居吗?”。

容皇子说:“我睡墨砚轩。”。

天儿说:“为什么?”。

容皇子说:“自己想!”。

天儿抱住容皇子说:“我想抱着你睡!你不知道,有一次我快要冻死了,迷迷糊糊中你抱着我说,要带我去看看你的容王府,后来我就觉得暖和了。”。

容皇子紧紧地抱住天儿说:“都怪我,那晚竟没有觉察出你是来告别的。”。

天儿说:“你就是觉察出来,也拦不住我。”。

容皇子说:“当初真应该阻止你习武。”。

天儿笑着说:“可惜时间不会倒退!”。

两人来到天容居,天儿说:“陪我睡!”。

容皇子说:“你不怕我吃了你?”。

天儿懵懂,容皇子说:“害怕了?”。

天儿说:“我怕黑,你必须陪我睡!”。

容皇子说:“笨蛋!”。

天儿说:“你答应了?”。

容皇子应声“嗯。”。

两人先后沐浴,紫檀木大床上,容皇子抚摸天儿的脸说:“还要我等多久。”。

天儿说:“什么等多久?”。

容皇子背转身说:“睡觉!”。

天儿说:“为什么背对我?”。

容皇子闷不作声,天儿觉得容皇子还在因为她的离开而生气,她紧贴容皇子的后背,轻抚他的胸口说:“晚安!”。

容皇子握住天儿的手说:“晚安!”。

次日,天儿醒来时,容皇子已经进宫上朝。天儿洗漱过后,来到天容居后面的书房。迎面一个红木隔扇,隔扇上摆放着几十个砚台,有端砚、歙砚、洮砚、澄泥砚、红丝砚、松花石砚、梅花石砚、青田石砚等,造型精美,工艺精湛。天儿看得入迷,隐隐约约听到丝竹之声,她问:“怎么会有乐曲声?”。

小蝶说:“这是王爷的曲妾在跳舞!”。

天儿压制怒火,微微一笑说:“带我去看看!”。

小蝶领着天儿来到天容居东侧的曲乐园。跨进圆拱门,正对一个方形高台,曲乐在高台上婀娜旋舞,台下坐着一排乐师。天儿轻轻地靠近,曲乐忽然停下来,乐声渐渐停止。

曲乐旋舞,轻轻地飘落在天儿的面前,行半跪礼:“小姐!”。

乐人们跪拜:“天主子!”。

天儿作揖:“打扰了姑娘的雅兴,还望莫怪!”。

曲乐说:“小姐客气了!反倒是我打扰了小姐的清静!”。

曲乐明眸善睐,花容月貌。天儿的妒忌之心悄然而生,她淡淡一笑,走出曲乐园。

天儿问:“除了曲妾,还有没有其他人?”。

小蝴说:“没了!”。

天儿一直忍着,直到这句“没了”,她腾空飞到屋顶,离开容王府。

影园里,云梯上,天儿来回踩踏。

蝉儿刚要开口,天儿大喊:“不要和我说话!”。

天儿狠狠地跺脚,恨不得把云梯给踩碎了。不一会儿,天儿感觉脚疼,大踏步走进听风阁,乱弹乱拨一阵儿,随手将容皇子送的大圣遗音狠狠地摔在地上。天儿大踏步走出影园,正好撞见卓温回府。天儿走近卓温时,卓温主动侧身让道。天儿走过卓温,她对卓温的一反常态有点纳闷。

天儿转身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卓温说:“我看到你的脸上写着‘离我远点’。”。

天儿长出一口气,缓步走出卓府。大街上,天儿直线行走。无意挡了道的人,天儿怒斥提醒他让道,不主动让道的人,天儿怒视警告他让道,不知死活的人,天儿扇他一巴掌,给他一根铁针,将他死死地定住。天儿饿了,随手抓了两个馒头,飞到屋顶上啃咬。天儿吃着馒头,吹着凉风,突然怀念起军鼓声。天儿在一家鼓店,指着几个大圆鼓,对店老板说:“随我送到卓府,双倍付给你!”。

天儿回到卓府,远远就看到容皇子站在汉白玉石牌坊下,她只当容皇子是透明的,让人将鼓置于观星台。天儿飞到鼓前,鼓声雷动,时而断断续续,时而急急如律令,时而销声匿迹,排山倒海的战争场景跃然浮现眼前。天儿击鼓完毕,心情大好,这才注意到观星台站立着三人。天儿视而不见,飞到书墨斋,画了一幅《金戈铁马》图。

卓跃说:“为何画个背影?”。

天儿不加理睬,走出书墨斋。

卓然和容皇子面面相觑。

天儿飞到沐浴池说:“香儿、雪儿,我要洗澡!”。

天儿沐浴过后,心情舒爽。天儿让丫头们把女装都抱过来,她选了一件碧绿色束胸丝绸裙和一件淡绿色大袖开襟薄纱衫。天儿换上裙衫后,香儿为她梳了一个蝴蝶发髻,几个丫头对她的美貌赞不绝口。

卓然、容皇子和卓跃静静地等候在沐浴池门外,虽说三人对天儿再熟悉不过,可是天儿打开房门的刹那,三人还是惊呆了。卓然的眼睛闪过银光,容皇子的金眸明亮,卓跃的琥珀色美瞳明亮。

卓跃激动地拉住天儿的手说:“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你以后打扮成女孩吧!真是太养眼了!”。

天儿说:“我本来就是女子!”,她为了向容皇子表明她要和他决裂,她向他行半跪礼:“参见容王!”。

好一声“容王!”,容皇子金瞳明亮,他厉声说:“笨蛋!”。

天儿说:“你能耐!”。

容皇子说:“无知!”。

天儿说:“你无耻!”。

容皇子说:“女为悦己者容!你为谁而容?”。

天儿说:“我容为悦己!”。

容皇子冷哼一声说:“嘴硬!”,说罢他扬长而去。

天儿迁怒于卓然说:“你怎么不待在夕园?”。

卓然淡淡地说:“我喜欢待在影园。”。

天儿似没听见,缓步走下云梯。

天儿来到夕园,苍秋还是三年前的样子。苍秋看见天儿,如同看到冰山上的一朵雪莲花,她不由地自惭形秽。

天儿说:“该早些来看你的,还望姐姐莫怪!”。

“这是那儿的话!”,说着苍秋挽着天儿的胳膊朝大庭走去。

大庭中,天儿和苍秋断断续续地聊着。

过了一会儿,苍秋示意丫头们退下,她突然握住天儿的手说:“好妹妹,姐姐求求你,你去向三少爷说说,给我一个孩子吧!”。

天儿说:“你什么意思?”。

苍秋含着泪说:“我们结婚三年多了,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我,我不渴求得到他的爱,我只想有个孩子!”。

天儿似乎懂了,匆忙挣脱开苍秋,飞出夕园。

天儿走进书墨斋,卓然眉心微蹙。天儿紧紧地抱住卓然,默不作声。

次日傍晚,容王府的蝴蝶丫头来到影园,她俩跪在汉白玉石牌坊下。天儿无奈,飞到牌坊下,搀扶起蝴蝶,乘坐大轿来到容王府。

天儿走进墨砚轩,容皇子说:“我不过是赏识曲乐的舞技,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地,你就这么小心眼吗!”。

“你爱怎样就怎样,与我何干!”天儿说。

容皇子等天儿的怒气散去些,方说:“你要是容不下她,我可以送她走。”。

“这是容王府,你想让谁住,便留谁住,别牵扯我!”天儿赌气说。

金瞳明亮,容皇子狠狠地锤拳在象牙球上,天儿吓了一跳,容皇子赶忙抱住她说:“好天儿,我们不吵了!三四年不见,你就不想我吗!”。

瞬间,天儿的心融化了,却还是拗不过弯来,她推开容皇子说:“不许你再因为我责难任何人,再有我也不会管的!”。

天儿回到影园后,异常冷漠,她似乎要和所有的人隔开。

几日后。卓跃说:“容王惹着你了,你为何不理我!”。

天儿闷不作声。

卓跃说:“醋篓子!小肚鸡肠!笨女人!”。

卓跃走后,天儿静不下心来,便来到大街上溜达。天儿看到一个彩色风筝摊,心情有所好转。

摊主说:“公子随便看看!”。过了一会儿,摊主拿着一个绿蜈蚣风筝说:“公子,这个最费工,色彩最鲜艳,你看怎么样?”。

天儿看了一眼绿蜈蚣,接着刚才看到的黑燕,继续挨个对比,直到将所有的风筝都看完,她的目光回落到黑鹰风筝。

摊主说:“公子好眼光,这只雄鹰最轻便,我这儿的风筝就属它飞的最高!”。

天儿仔细的看着黑鹰的做工,她想买下来,可是她从来没有带银两的习惯,身上也找不到一件可以和风筝交换的物件,除了她穿的圆领袍衫和虎皮马靴。

摊主看着衣着富贵的天儿,不知天儿为何犹豫,他提醒天儿说:“公子~”。

黑鹰风筝深深地吸引着天儿,天儿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许久过后,天儿返回,摊主高兴地说:“就拿这只鹰吧!”。

天儿说:“你觉得我脚上这双虎皮靴值钱吗?”。

摊主呵呵笑着说:“值钱!当然值钱!”。

天儿说:“已经被我穿在脚上,你还认为它值钱吗?”。

摊主说:“公子贵足,再说好歹也是虎皮呀!”。

天儿说:“那我用这双靴换你的黑鹰!”。

“哎!”,摊主赶忙将黑鹰风筝从竹架上摘下。

天儿见状俯身脱靴,她将靴子整齐地放在地上,接过黑鹰风筝说:“谢谢!”。

天儿把玩着黑鹰风筝,踩着白色缎袜,忘我的走在大街上。远处一匹红鬃马在大街上横冲直闯,天儿定睛一看,马背上的小小少年竟是卓跃。卓跃肆意挥舞长鞭,街道上的行人忙于躲闪,街道两旁的摊架接连被跌跌撞撞的行人撞翻。天儿手持黑鹰风筝飞驰,旋转半周骑跨在马背上,她拉紧缰绳,红鬃马仰天长鸣。

天儿调转马头说:“我们去放风筝!”。

卓跃说:“小孩子玩意儿,我可没兴趣!”。

天儿看着空空的箭盒,深知卓跃心浮气躁,每每骑射回来,情绪都会很失落,她却佯装不知。两人走马,出了朱雀城门,来到一片空地。

天儿飞身下马,卓跃问:“你怎么光着脚?”。

天儿看着黑鹰风筝说:“我愿意!”。

卓跃跳下马背说:“疯女人。”。

天儿放飞黑鹰风筝,连跑带跳,自娱自乐。

卓跃跟在天儿身后,有气无力,没精打采。

临近午时,天儿和卓跃回到卓府,曲乐徘徊在府门外,一个侍卫过来牵马。

天儿对卓跃说:“你先回去!”。

卓跃走至曲乐身边,上下扫视一遍。曲乐蔑视卓跃,卓跃伸腿踹了她一脚,抬手将她推倒在地上,喊着说:“敢这么看本少爷,小心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卓跃飞奔回府,伴随着渐远的叫喊声:“滚开!再去给本少爷弄五百支箭来!”。

曲乐冷笑,爬起来整理仪容。

天儿说:“你找我做什么?”。

曲乐说:“小姐知道我的来历吗?”。

天儿说:“不知道,也无须知晓。”。

曲乐说:“我虽出身低贱,但我也有我的骄傲,我靠我的舞技养活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不曾想,你们卓府的二少爷,想要纳我为妾,我宁死不从。若不是王爷出面,我现在肯定饿死了。”。

天儿说:“我二哥从不纳妾,我也不相信他会强迫哪个女子!”。

曲乐说:“卓府二少爷是何等人物,轩主岂容我扫兴!”。

天儿说:“你在哪里养活自己?”。

曲乐说:“寒露轩。”。

天儿说:“你既洁身自好,为何做了容王的妾?”。

曲乐说:“王爷风趣优雅,才华横溢,哪个女子不动心!”。

天儿说:“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说着她和曲乐擦肩而过。

曲乐说:“你毁了我的幸福!因为你,我被赶出了容王府!”。

天儿不加理睬,径直走回卓府。

傍晚,天儿走马来到容王府。

天儿说:“我说过,不要因为我,责难任何人!”。

容皇子说:“曲乐去找你了?”。

天儿说:“你和曲乐郎情妾意-”。

容皇子插话:“我只是怜惜她而已。”。

天儿提高嗓门喊:“怜惜!怜惜她,就要把她纳为妾吗?你若仅仅是赏识她的舞技,为何不让她做你容王府的舞姬?你根本就是给自己的风流找借口!”。

容皇子说:“难不成你想独霸我!”。

天儿说:“独霸你又怎样!”,说着她泪眼模糊。

容皇子将天儿揽入怀中,天儿说:“这就是你说的不一样了吗?三年时间,我的容哥竟然变成了第二个卓温。”。

容皇子说:“你误会我了。”。

天儿推开容皇子说:“误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卓温去寒露轩玩弄女人,你去寒露轩做什么?”。

容皇子说:“寒露轩是艺坊!”。

天儿说:“容王跑到艺坊纳妾?”。

容皇子靠近天儿,天儿倒退一步说:“我不想破坏任何人的幸福!你把曲乐留下!我希望你幸福!”。

容皇子说:“我的幸福是你给的!”。

天儿说:“你的幸福在寒露轩!”,说罢她飞出了墨砚轩。

天儿回到影园,钻研卓然的心经。容皇子隔三差五的到影园坐坐,天儿和容皇子拗劲儿,她始终无法接受容皇子去寒露轩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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