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查无此人by配菜太咸 >

第19章

查无此人by配菜太咸-第19章

小说: 查无此人by配菜太咸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海天呆了一下,庄雪最後的几句话,让他有种熟悉的既视感,还来不及多想,就有客人推门进来,他连忙起身招呼。庄雪在咖啡馆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而後去美术馆看展览,傍晚六点多才再度回到店里,还顺手买了海鲜义大利面给陈海天当晚餐。
    「还不错,比我做的差一点,下次你来,我做给你吃。」陈海天边吃边说,「提早一天说喔,我才能去买材料。」庄雪笑著说好。
    吃完晚餐,庄雪又待了一个多小时,然後向陈海天告别,坐车回台中。
    他们就这样送走了六月,情节就像洗好却还没炒的菜,称不上鸡肋,但也无法入口。
    陈海天很不愿意在夏季出门,酷热的天气和不时出现的大雷雨让他心烦气躁,但他守著和庄雪的约定,七月和八月各去了一次台中。
    也因为夏天的缘故,天气热导致吃的人少,泡好的豆腐也容易变坏,所以庄雪的臭豆腐摊营业时间修改为下午四点半到六点半,虽然陈海天表明要跟著庄雪去卖臭豆腐,但最後都被庄雪劝服,舒适的窝在庄雪家中,喝著二十元一大杯的古早味冰红茶、听窗外像交响曲般的蝉鸣、吹冷气看书。
    他把庄雪的书分成三类,一类是专业相关,几乎全是英文书,每本都贴了不少标记贴纸;一类是和他重叠的书,几乎占了专业相关以外书藉的百分之八十;最後一类是剩下的书,他从来没想过要看的种类,例如稻中桌球社、第二性、六祖坛经、西行阿里、理财专家教你基金投资。
    书房是书生的心。
    他会用指尖滑过书架上排列整齐的书,像在逛超市那样,听手指滑过书本时发出的沙沙声,一本一本翻捡著庄雪的心。
    到了六点,他拿著两杯冰冰凉凉的红茶,出门去找庄雪,和庄雪一起绕过土地公庙旁的小巷子,喝著红茶看夕阳。
    八月时,他见到了庄雪的妹妹,一个很漂亮的混血儿,让他有点错愕。
    「我不是混血儿,」薛嫥的声音轻柔,却带点无奈,「这叫返祖现象或隔代遗传之类的,我们的祖先应该有荷兰人吧,有个女演员叫席什麽的也是这样。」
    庄雪在一旁闷笑,「她小时候更像混血儿,常被别的小朋友欺负,我们两个的打架技术都是这样练起来的。」
    「我妈那时最常跟我们说,要打就不要输,输了就不要回来哭,」薛嫥的语调和动作都很优雅,说出的话却完全是另一回事,「所以我都把女生当男生打,把男生当畜牲打,只要能打赢,手段下流不要紧。」
    陈海天的背後默默流下一条冷汗。他的生活里没有吵架,更遑论打架。吵架只能发泄情绪,无法解决事情,他永远是冲突场面中,最冷静的那个。
    「我们那时要跟真正的眷村第三代对战,不狠一点不行,」庄雪转头对陈海天解释,「不过她现在不得了了,好吃香,还可以假装成我女朋友,完全不会有人怀疑。」
    「是呀,我太美了,大家都觉得你配不上我。」薛嫥说完,从庄雪的厨房拎走一桶泡菜,下楼去。
    直到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陈海天才问庄雪,「你妹知道你是同志的事?」
    「知道,我们只差一岁,感情还蛮好的,她是我第一个出柜的人。」庄雪似乎知道陈海天要问什麽,立刻接著说,「我没跟我爸妈说,他们从来不问我为什麽不交女朋友,他们问了我就会老实说,但是我怀疑他们知道了所以不问。」
    陈海天点点头表示了解,「心照不宣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遮遮掩掩比较有含蓄的美感。」
    那天庄雪开车载他去台中市另一头的忠孝夜市,吃了烤肉、蚵仔面线、东山鸭头、蚵仔煎、卤味、锉冰以及那条街上所有他爱吃的食物,「妈呀这烤肉好好吃,」当他的意识被食物阻断後,就会使用平时不使用的字眼开始喃喃自语,「当初应该把烤肉也加到单子上,不过最後还是会卖咖啡吧,要我穿吊嘎仔烤肉我会疯掉,可是我很讨厌把咖啡馆当成特色商品,每家咖啡店都要有特别的空间设计外加无线网路和免费取阅的书籍杂志,他们只是要一个那样的空间,并不是真的想喝一杯好的咖啡,我煮的那麽好,有些家伙竟然只顾上网让咖啡凉掉……」
    每当陈海天进入这种状况,庄雪就会微笑聆听,脸上有股奇妙的神采。
    当饱意渐渐褪去,陈海天就对自己失去理性乱说话的举动涌上一阵懊恼,他不介意让庄雪看到他生命里较压抑的那一部份,但他介意自己的笨拙被看见。
    那天回台北的客运上,透过玻璃窗看见的高速公路风景,在细小的雨丝中,显得宁静柔软,他想起庄雪脸上的表情,突然明白了,第一次没控制好,是自己的错,剩下两次,全是庄雪有意用食物喂饱他。
    陈海天对车窗上自己的倒影无奈摇头,这就是庄雪会做的事,察觉对方的弱点,就恶作剧似的挖坑给对方跳,但是坑又浅的不会造成任何伤害,让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下次挂个请勿拍打喂食的牌子好了。陈海天叹口气。
    七月和八月,庄雪带著爆米香,各到了台北一次,喝咖啡,试吃陈海天做的泡菜和义大利面,逛美术馆,回台中。
    这两次会面,陈海天有两个心得,一是庄雪洗盘子的动作俐落又有效率,标准的单身汉架式,二是庄雪吃泡菜,总是闭著眼睛细细品?,就像他喝咖啡时一样。
    八月最後一个周六,刚好遇上农历关鬼门,同时也是梁美莉的国历生日。
    陈海天在小厨房里忙著把刚煮好的面线分装进两个大碗,摆上梁美莉从晴光市场买来的德国猪脚,一边听梁美莉用不可置信的语气抱怨,「妈呀,好乏味,我的戏份都快要比他多了。」
    「跟你说过要直接跳到一年後的。」他从盒里拿出小蛋糕,插上一根蜡烛,和中德合并的猪脚面线一起端出去,「来,梁博士,三十岁生日快乐。」
    刚出炉、热腾腾的梁博士吹熄蜡烛,狠狠瞪他一眼,「说生日快乐就行了,女人的年龄是秘密。」
    「什麽?你是女的?好可怕。」陈海天拿著碗闪避企图打他的梁美莉和企图舔猪脚的雨天。
    「呸。」梁美莉坐回位子上,开始吃中西合并的猪脚面线。
    没有人的没有人咖啡馆有些空荡,而窗外是夏季的雨,又热又潮,这种雨会连绵不绝直到九月,然後换成秋天的雨。
    陈海天坐回位子上,和梁美莉一起安静的吃猪脚面线,心里一阵感慨,他最好的朋友从金发tomboy酒保慢慢变成黑长发气质博士,然後终於要走向下一个人生阶段。
    他们突然之间就走到以前常说的未来了。
    「对了,你facebook新帐号申请了没?」梁美莉直到吃完猪脚面线,才再度开口。
    「嗯,再说吧。」陈海天放下筷子,伸手扒了一块蛋糕。
    Facebook这个字,随著夏天来到而炸开,网站出现中文版,每个人见面就问对方有没有帐号,而他意外成为朋友中最早使用这个网站的人。
    可是对他而言,上网站只是为了看庄雪贴的夕阳,他不想把庄雪纳入他的人际网路或社交生活,所以梁美莉建议他另外申请一个交际用的号帐,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既然我可以在现实中跟你交际,又何必在网路上跟你交际?如果我现实中都不想跟你交际了,又何必在网路上跟你交际?」
    「嗯?」梁美莉想了一下,「总之你去申请就对了,不要癈话。」
    陈海天没有申请新帐号,也没有加庄雪以外的人为朋友,反而是庄雪在八月底申请了新帐号,只加他一人为好友,每日把夕阳照片贴给他看。
    也许是庄雪考虑到朋友数量增多,大量的近况更新会淹没他偶尔贴出的咖啡相片;也许是庄雪知道他不喜欢人群,无论是现实中或是网路上;也许庄雪明白他不在夕阳照片下留言,是因为不想对话被陌生人观看指点。
    无论如何,庄雪这个举动的含意再明显不过,没有人会为了普通朋友,特别申请一个新帐号,玩著只有两个人的贴相片游戏。
    於是陈海天删除庄雪原本的帐号,留下新帐号,他用这种方式、心照不宣地同意他们对彼此是特别的存在,无论这种特别最後会变成什麽。
    心照不宣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他们彷佛又回到彩虹梦时期,在万千使用者中辟出一块只有两个人的空地,每日植著夕阳、咖啡及其他新生作物。
    梁美莉把蛋糕吃完离开後,陈海天上网贴了猪脚面线的照片,详细说明这是德国猪脚配台式面线。稍晚时庄雪在下方留言,说明因为猪脚的形状太过具体,感觉很恐怖,「我怕吃到一半它突然活过来踹我一脚,所以从小就不吃。」庄雪认真写著。
    「我帮你把猪脚打成汁,这样它顶多泼你,比较不痛。」陈海天也认真回答。
    
    第三十章
    
    时间用单脚跳跃,跳到了半年後。这半年,过的很平淡、很零散,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平淡零散。即使陈海天在农历年末做总结时,企图用理性分析回顾,也只能得到「稳定来往但无任何感情发展」这样的结论。
    他依然一个月去台中一次,毕竟咖啡馆周休一日,加上补货出货各种杂事,还要留时间给自己独处,一个月一次已经是上限。
    他炸臭豆腐的技术越来越好,连带著炸东西的技巧也有所提升,以前常炸焦或炸不熟的猪排,现在也能轻松应付。
    偶尔他也陪庄雪腌泡菜,看著庄雪撕高丽菜、将红罗卜刨丝、加入份量正确的水果醋和砂糖,他在一旁用手指拨弄著不规则的高丽菜叶,挑出厚实的菜梗,用刨丝刀削薄。
    这几次往来,他建立起一些习惯,例如坐高铁去台中,因为白日短暂;例如坐客运回台北,因为夜晚漫长;例如喝二十元一大杯的红茶、坐著圆凳等夕阳、看天才庄雪表演夹娃娃、做一个新鲜的磅蛋糕给庄雪。
    这半年他深深迷上磅蛋糕扎实的口感和奶油香,店里的熟客和三位损友都被他喂的体重狂升,值得庆幸的是,他做西点的手艺和做义大利面一样好,而且在梁美莉的严重警告下,他没有把臭豆腐加进蛋糕里。
    相对之下,庄雪到台北的次数比较多,但也只有多那麽几次,除了找陈海天喝咖啡之外,偶尔也和武大郎或其他朋友见面吃饭。有两次甚至是早上九点就出现在台北,来和出版社讨论翻译的细节,这时陈海天会在中午前起床,做一些简单的午餐,等庄雪开完会跑来,两人在还未开始营业的咖啡馆里吃个饭,喝杯咖啡,然後庄雪匆忙赶回台中卖豆腐,陈海天去睡回笼觉。
    这时他已经知道关於庄雪的许多事了。
    庄雪小他一岁,加上年尾出生,理论上会小他两届,可是小学人数不足,让庄雪有机会提早入学,加上小五那年跳级到国一,所以他们两人是同一年上的大学,而且是同一所大学。
    「跳级不代表我聪明,我只是提早把小六的书念完而已。」庄雪津津有味吃著陈海天外公做的蛋黄酥,认真的解释,「那时我跟我妹一天到晚去跟人打架,打完被我妈禁足写功课,打得愈多,写得愈多,能写的都写完之後,我妈只好拿高年级的功课教我,然後有天我就跳级了,所以想跳级就要多打架。」
    「你妹也有跳级吗?」
    「有,还跳了两次,所以她跟我们同一年进大学。」
    对於庄雪的谬论,陈海天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点,於是只好抽动嘴角,继续煮咖啡。毕竟和跳级比起来,庄雪和梁美莉是同年同系所的同学,这件事更让他惊讶。
    庄雪大学毕业後,去英国念了一年书,拿到硕士,接著去美国念博士,两年後休学逃回台湾,在台北的美语补习班当老师,偶尔接一些文件翻译,这两个工作,都只是为了还学费贷款而不得不做,称不上喜欢或讨厌。
    「我喜欢念书,说句不要脸的,我念起书来外挂开很大,念的又快又好,只是一切太理所当然了,念完博士留在美国或回台湾,也许当个讲师,再想办法变成教授,是没什麽不好啦……」
    「可是有时会想知道人生是不是有其他可能。」陈海天难得的插话,他知道那种感觉,想变成一个不同的人,想过不一样的生活。
    「对,那时觉得就这样下去,老了坐在椅子上,想起这辈子大概会很哀伤,可是回来台湾後,心又静不下来,像是悬在半空中,那时方向有点偏掉,玩得很凶……不是关系复杂那种玩得很凶,是吃喝玩乐泡摇头吧那种玩得很凶。」
    「知道知道。」陈海天敷衍的回答,他对任何人过往的情爱关系,都没有探究的兴趣。
    「可是狂欢过後,心灵更空虚,只好上网丢讯息找人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