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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九界仙尊-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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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那男子睁开了眼,萧尘惊了一惊,但并未被吓着,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屡屡出现于我梦中?现在这是你的梦境,还是我的梦境?”
  男子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忽然道:“你的身体怎会……”说到此处,忽然止住了。
  “我的身体?”萧尘看了看自己双肩上的白发,到现在他都不知自己这具“不死之身”从何而来,问道:“你究竟是谁?你认识我师父是吗?”
  男子闭上了眼,冷冷道:“你现在连我的一只灵傀也对付不了,等你何时能打败我的十二只灵傀,再来问这个问题吧。”
  萧尘向洞里边整齐摆放着的十二口青石棺看了去,确实,这里面的每一只傀儡似乎都有大乘境的实力,比炼尸宗那些千年百年的尸傀强了不知多少倍,上次若非夙夜出手,恐怕自己和狸猫精已经死了。
  “所梦非梦,离开这里吧!”男子忽然沉声一喝,萧尘立即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头晕目眩,等清醒过来时,感觉脸上湿润润的,却是咕叽兽在舔着他的脸颊。
  外面天已大亮,七月暑气蒸人,现在已经有些微热了,萧尘坐了起来,微一运功,功力仍未恢复,但想昨夜梦境中的男子,也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就只是一个梦吧。
  “咕叽兄,我们走吧。”
  结了房钱,萧尘到镇上找了辆马车,往怀州方向而去,就这样,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就乘马车,人烟荒凉的地方便御剑飞行。
  第三天临近晌午时,萧尘御剑经过一处花开似锦的山谷,天上烈日炎炎,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往下落了去,此地草木繁盛,落英缤纷,倒也荫凉,萧尘只觉有几分熟悉,行出里许纵目远眺,竟才发现乃是绝情宫所在的落英谷。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兽轻轻叫了两声,立即便往谷口方向跑了去,萧尘连忙喊道:“咕叽兄回来!”
  “咕叽?呜……”咕叽兽依依不舍的往谷口看了看,呜哼一声最终还是走了回来,萧尘勉强笑了笑:“我们走吧。”说完又抬头向谷口方向看了一眼,心口立即一痛,长长叹了声气。
  又行出里许,天上太阳仿佛更毒了,萧尘双唇泛白,脚步已是有些摇摇晃晃,行至一棵大树底下,本想歇息片刻再走,不料眼前一黑,便往树下晕倒了去。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兽似是受了惊吓,不断咬着他衣袖晃,但如何也叫不醒,最终看了看落英谷的方向,迅速便往谷中跑了去。
  时间一刻刻过去,慢慢过了一炷香时间,萧尘仍是昏迷不醒,忽然,远处沙沙一响,似有一道人影缓缓靠近了过来,一股寒气也逐渐弥漫了过来,给这炎炎夏日,也平添了几分凉意。
  便在这时,远处一阵疾步声响起,紧接着只见两名绝情宫的紫衫女子和咕叽兽快速跑了过来。
  这两名女弟子之前见过萧尘,这时见他满头白发,不禁一愣,随后一人立即上前探了探萧尘鼻息和心跳,向身后的人道:“萧公子可能被人重创,先送他回去。”
  到得谷中,一名女弟子道:“你先送萧公子去竹屋,我去通知宫主。”说完立即便往绝情宫后殿而去。
  此刻,在绝情大殿后方一座幽殿之中,殿中光线昏暗,唯见一红衣女子盘膝在地,不停修炼着什么诡异功法。
  只见她双唇鲜红,十指指甲亦是如鲜血一般而红,在她身体四周腾绕着十几道血红诡雾,那些红色雾气又缓缓穿过她身旁堆着的许多骷髅头,场景十分诡异,阴森森的有些可怕。
  忽然间,外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红衣女子慢慢收回了功力,冷冷道:“找到楚凌娇了?”
  “回禀宫主,我们在谷外发现了萧公子。”外面的声音有些发颤。
  红衣女子突然睁开眼,双瞳竟已是变成了血红色,只听她冷冷道:“萧公子?哪个萧公子?”


第439章 弦断有谁听
  幽殿里面的红衣女子正是皇甫心儿,那外面的女弟子听见她此刻冰冰冷冷的话语,忍不住身子一颤,声音也有些发颤:“是萧尘……萧公子,现在他在清香竹阁那边……”越往后说,声音越细。
  “砰!”一声疾响,皇甫心儿身旁几颗骷髅白骨被震得粉碎,只听她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带他进来的!”说到最后,抬手看着自己十根血红的指甲,手一挥,又将一堆骷髅打得粉碎。
  那外面的女弟子吓得身子不住颤抖,颤声道:“宫主息怒,我等是见萧公子昏迷不醒,危在旦夕,所以才……”
  “你说什么!”皇甫心儿忽然间站了起来,手上指甲慢慢退去,瞳孔也渐渐换回本来颜色,那女弟子颤声道:“是在谷口往北三里的地方发现的,萧公子昏迷不醒,可能是遭人重创……”不等她把话说完,那殿门一阵摇晃,皇甫心儿已瞬间不知去向。
  在落英谷南处有个竹林,除了生着许多湘妃泪竹,还有成片的雪荆花木,每当夏至,清风吹过,或是竹叶飘飘,或是花落幽潭,景致颇为清幽,正是绝情宫的清香竹阁,竹林尽头的幽潭旁建着座竹屋,乃是皇甫心儿一年前让人新建的,每当月圆夜,便会一人来此对月抚琴。
  此刻,在竹屋中,萧尘仍是昏迷不醒,气息越来越弱,甚至眼角也出现了一丝皱纹,两名绝情宫女弟子站在屋中,皆是手足无措,又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间,一道红影瞬间移进,两名女弟子立即站直身子,恭声道:“参见宫主!”
  皇甫心儿手一抬,向床榻上躺着的萧尘看去,不禁身子一颤,立即便走了过去,看着他一头白发,还有眼角的皱纹,皇甫心儿心口一痛,沉声道:“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两名弟子战战兢兢,一人小声道:“是咕叽兽突然跑进谷中,拉着属下往外去,出去后便见着萧公子晕倒在树下,然后属下就带萧公子进来了……属下擅作主张,未提前禀明宫主,请宫主责罚!”
  皇甫心儿手一伸:“罢了,你们先退下。”
  “是,属下告退。”两名弟子引身往外走去了,皇甫心儿将手指搭在萧尘脉上,又摸了摸他心跳,皱了皱眉,转过头看向竹椅上咕叽兽:“他是被何人所伤?”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兽摇了摇头。
  皇甫心儿皱眉道:“不知道?还是并非被人所伤?”
  “咕叽……”咕叽兽仍是摇头。皇甫心儿叹了口气:“罢了,你也出去吧。”
  咕叽兽呜哼一声,眨着一双大眼看着萧尘,最终还是从竹椅上跳了下来,往门外走去。
  皇甫心儿衣袖一拂,闭上门窗,又转过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萧尘,轻轻拿起他的白发,从指间划过,又拿指尖碰了碰他眼角的皱纹,眼睛莫名有些红了,只是这一点点心疼,便引得她心口一阵剧烈绞痛。
  好片刻,这股绞痛才稍稍减缓,皇甫心儿立即将萧尘扶起,接着盘膝坐于他背后,两掌往他背上一抵,一股真气传输进去,立即便探到了伤势,伤势并不重,只是还存有些许淤血,五脏六腑也并未受到多大创伤,但似乎在缓缓衰竭……
  “怎么会这样……”
  皇甫心儿双眉深锁,对此尤为不解,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很久以前,那时两人才十来岁,有次萧家主萧长风寿宴,她随二叔皇甫哲去萧家祝寿,那天下午,也和现在差不多时辰,两人跑去萧家后山玩,萧尘给她去采花,结果不慎失足摔下了山坡。
  那时皇甫心儿已有些基本武道,往萧尘体内输去内力时,察觉到他体内有两股很特别的气,交替着缓缓修复他受损的内脏,但是刚刚,她感觉不到那两股气了。
  此刻,皇甫心儿眉心越锁越深了,她并不精通医道,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一咬牙,再次往萧尘体内注入真元,代替那两股气缓缓修复着萧尘衰竭的五脏六腑。
  就这样,皇甫心儿以最笨的方法替萧尘疗伤,一直持续到黄昏日落,萧尘嘴角沾着些血渍,自然是淤血被逼了出来,皇甫心儿嘴角也沾着丝丝血迹,脸色也不大好看。
  天快黑时,皇甫心儿将他扶好躺在床上,看着他出神了片刻,才离开竹屋,去到竹林入口处,两名女弟子还守在那里,咕叽兽也在一旁,见到皇甫心儿出来,两名弟子立即恭声道:“宫主。”
  皇甫心儿点了点头,道:“晚上你们去守着吧,我明日再来。”说完往绝情殿的方向走去,行出三五丈远,又转过身来问道:“对了,楚凌娇那边如何?还没找到吗?”
  两名弟子愣了愣,一人低头拱手道:“属下一定会尽快找到这叛逆贼人!”
  皇甫心儿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渐渐冰冷了下去,令得两名弟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片刻后才听她道:“罢了,此人行事小心,不将第四卷心法完全参透,她是不会现身的。”
  说到此处,她停顿了片刻,又道:“倘若她已参透第四卷心法,你们绝不是她对手,这次五岳山风云际会,她也一定会去,到时候若发现她的踪迹,万不可与她交手,只需传信给我便是。”
  “属下遵命!”
  皇甫心儿点了点头,转身往绝情殿方向走去,夜幕下一个红衣女子渐行渐远,背影有些孤孤单单的。
  待她完全走远后,两名女弟子始才松了口气,一人皱着眉头,小声道:“宫主急于求成,尚未得到第四重心法便开始修炼第五重心法,如此下去,只怕她会……”
  “嘘……”另一人立即打了个噤声手势,摇了摇头。
  次日清晨,皇甫心儿依旧来替萧尘运功疗伤,就这样以最笨的方法,到第三天时,萧尘气色才勉强好了些,眼角的皱纹也没了,但这些天下来,皇甫心儿的气色却是越来越差了。
  这日暮时,萧尘总算迷迷糊糊动了一下,皇甫心儿立即将他扶住,但萧尘仍是睁不开眼,就像被梦魇困住一般,神智十分迷糊,模模糊糊中,仿佛看见李慕雪被红袖转命,烟消云散……
  “不……慕雪……”萧尘动了动嘴唇,眉头紧皱了起来,但眼睛依然无法睁开,无法看见此刻扶着自己的人,意识也无法清醒。
  本是两个气若游丝的字,但皇甫心儿听着却似锋利的刀刃割在心上一般,双手有些微微颤抖,眼眸里两道红芒一闪而过,越发显得寒气逼人。
  她心口一阵剧痛,忽然间哇的一口鲜血涌出,眼前一黑,双手也立即失去力气,往床头晕倒了下去,萧尘失去支撑,也倒了回去,两人就这样紧紧靠在一起,昏迷了过去。
  次日清晨,萧尘总算醒了,只闻到一股淡淡幽香,睁眼一看,却不知身居何处,动了动手臂,似是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事物,偏过头一看,见一红衣女子躺在自己身旁,一眼便认出了是皇甫心儿。
  “心儿!”
  萧尘惊了一惊,连忙将皇甫心儿扶起,又见她嘴角还沾有血迹,脸色也惨白难看,心中更是一惊,掌心真元一凝,便往她肩膀上送去。
  皇甫心儿闷哼一声,清醒了过来,睁开眼一掌便将萧尘推开,跟着衣袖一拂,已站在门口,萧尘揉了揉胸口,小声道:“心儿,你……”
  皇甫心儿怨怼的看了他一眼,随之目光更冷,冷声道:“一命还一命,从此各不相欠,你没事了就请离开吧。”说完身形一动,已往竹林尽头处而去。
  萧尘愣了愣神,许久后才喃喃道:“现在……看也不想再多看我一眼了么?”说完长叹一声,又看向房间里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个小碗,碗里还有一半早已凉透的莲子羹。
  “咕叽!咕叽咕叽!”
  咕叽兽突然跑了进来,萧尘轻轻一笑,自然能猜到怎么回事,问道:“咕叽兄,我睡了几天?”
  咕叽兽眨了眨眼,将前爪伸出,张开毛茸茸的爪子,表示五天,萧尘轻轻一跃,下了床榻,那天他连日赶路疲惫不堪,故中暑晕倒了,现在只感神清气爽,仿佛功力也恢复了几分。
  当下他去到外面,见附近都栽满了竹子,清风吹过,竹叶飘落潭水,景致颇为清幽,便在这附近随意逛了逛,到下午时才离开,到达谷口附近一座花木林时,听见远处竹林有幽幽琴声飘来。
  萧尘走了过去,见抚琴人是皇甫心儿,瑶琴却非当初自己所赠那张,皇甫心儿止住了琴音,冷冰冰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我是来向你告辞的,你还好吗?”
  皇甫心儿不言不语,继续抚琴,也不抬头看他,萧尘自己一个人没趣的笑了笑,说道:“那么……在下告辞了,皇甫……皇甫宫主。”
  当说出皇甫宫主四个字时,他心口忽然一阵剧烈绞痛,似万箭攒心,为掩饰痛楚,他立即疾步往谷外走了去,皇甫心儿琴音也停了停,但脸上依旧无波无澜,又开始一声一声抚琴。
  然而琴声却是越来越疾,她双手也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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