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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生修仙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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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归,此刻兴高彩烈,言语中也俏皮了许多。
周怡涵白了他一眼,“怎学得油嘴滑舌,招人讨厌。”接着看了看下面,说道:“此地南方二十里便是峨嵋派,你有没有胆子去打探一下,人家为较技大会做了啥子准备?”
崔浩说道:“天色已是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况且偷窥人家也不好吧,就别学那泰山派的贼人了。”
周怡涵故做生气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别拿这些借口搪塞,就说自己没胆便是。”心中却在偷笑,心说如此整治你一番,以后也不敢再在自己面前轻狂。
崔浩不想师妹如此发难,想道:师妹这是在考验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小事也愄愄缩缩,怎能够赢得师妹芳心。心中一横便说道:“师妹你停留此地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顿下身形,闪电般滑落而去。
周怡涵本待借机讥讽崔浩一番,不想崔浩竟然真的去峨嵋派打探去了,事发突然等她大声劝阻时崔浩连人影都看不见了,直气得使劲跺脚,“这个瓜娃子,一点脑子都不动。”又怕崔浩身有闪失,急忙加力在其身后追去。
崔浩使出全力驭剑而行,那“啸天剑”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态,随着崔浩手势的指引如离弦之箭带着崔浩奋力前行。不消半柱香的工夫已经到了峨嵋派的边界。
崔浩停下身形,悄悄落了下来。这峨嵋派他倒是来过,是峨嵋掌门静慧师太生日当天随着周鹤轩来为其贺寿时到访过一次。
峨嵋与蜀山同在川地,两派之间偶有来往,只是峨嵋派是佛门中人,极少在尘世间走动,所以更显得神秘。
崔浩记得那日来时便想极力找到静慧师太一睹尊容,想看看年纪超过五百岁的老妇人究竟是何模样。岂料静慧师太以身体欠恙且早已身属佛门,对这红尘中的繁褥礼节看得很淡为由,并未现身迎客,只是由其师妹静安师太出面安排来贺寿的众人吃了一顿素宴而已。
同来贺寿的修道同门客随主便欣然接受,只有同在川地的青城派掌门公孙羊席间态度倨傲,说三道四,说峨嵋好大的架子,主人连个身影都不露,未免不把天下修道同门放在眼里。泰山等几派诸人又从旁火上浇油,引得公孙羊怒火中烧,竟破口大骂非要静慧出面谢罪不可。
这时有几派看不下去出面劝解,可公孙羊不依不饶,正当众人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有位蒙面少女出面解释道:“家师为救弟子被那千年蛇妖在手上咬了一口,虽无大碍可是得闭关静养数日,将那蛇毒逼出体内方可痊愈,所以不能现身迎客,万望各位前辈海涵。”
公孙羊问道:“你是何人?”
蒙面少女说道:“晚辈童靖瑶,乃是静慧师太的关门弟子”
泰山掌门丹晨子奇道:“你便是那个以一人之力独战千年蛇妖的童靖瑶?”
“正是,晚辈惭愧,不知天高地厚,若非家师及时赶到恐怕晚辈已遭了那妖精的毒手。”
众人面面相觑,深感不可思意。只因那千年蛇妖近几年为害百姓,所犯罪行磬竹难书。好几个修道大派联手也未能将其诛灭,这女娃娃竟敢以一人之力单挑,这份胆量便让诸人暗暗钦佩。如此一来公孙羊的面子便有些挂不住,与众人搭讪几句便借故离开了。
想起这些往事,今日崔浩又故地重游,可是心境已是大大不同,前次是客而这次不请自来,若是被人撞见只怕百口莫辩,单只窥人隐私便是犯了修道中人的大忌。
崔浩先是观察了四周,确信没有人之后便小心前行,突然背后的“啸天剑”发出嗡嗡之声,剑体也轻轻抖动。
崔浩忙停了下来,仔细察看发现前方被人施法做了禁制。方才自己如果贸然前行,必定会身陷其中为人发现。想到这儿心中暗道一声:好险!用手轻轻拍了拍“啸天剑”说道:“方才多亏了你,当记你一功。”
崔浩前方不足十步之处摆放着数十个石头,乍一看好似并无特别之处,可是如果仔细观察便可看出这些石头看似杂乱,却是按着六丁六甲阵的摆法,十分诡异。内中有一块石头便是主阵之位,波光隐隐,显然是被人施以道法。
这等阵法在普通人行军打仗时迷惑敌人很是有效,何况是被道家高手施了法术,如果身陷其中极难脱身。不过此阵的目的只是将人困住,并不想伤人,所以如果找出生门便可脱身。
崔浩的师父蜀山掌门周鹤轩乃公认的布阵大家,崔浩自幼受其熏陶,对阵法也颇有研究,当下便静下心来认真破解。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崔浩便已找到此阵的生门所在,只是那生门被法术所遮掩,一时之间竟难以寻到。
崔浩急功间找寻不到,便寻思退出此阵再说,可当他回身一看,身后的石头竟然全部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崔浩大吃一惊,心道自己中计了。这那里是什么阵法,其实是道家高手布的幻象,此时自己就如同一张棋盘的棋子一般任人摆弄!




第十章
陆铮答应留在无名派之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只因自己在“先师洞”中撞毁了石像一事未曾向柏鼎天承认,几日以来见了柏鼎天总是远远的避开。期间好几次遇到雯昭时想开口讲话,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雯昭见了自己也只是笑笑而已,并不多言。二人好似都在竭力避免着什么,到底是什么恐怕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到了晚间,陆铮卧在床上展转反侧总是睡不着,而侧室的书僮阿根早已是鼾声大作。陆铮索性起床坐在书桌前,铺开宣纸,提笔蘸墨。沉思片刻奋笔疾书: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写完之后,陆铮将笔一扔呆坐在椅上。恰在这时阿根起夜,发觉陆铮的屋内还点着灯,便敲门而入。见了陆铮,阿根打着哈欠问道:“公子深夜不睡觉,却坐在这儿干什么?”
陆铮没好气地说道:“你这鼾声如同打雷一般,叫人如何睡得着?”
阿根歉然道:“公子你也早就知晓的,小的沾床就着,我本以为你早已习惯了我打鼾。”说着话看见了陆铮写的字,便凑上前来小声吟读。读完之后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您写的字我倒是认得,可是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陆铮懒得理他,说道:“没啥意思,只是随手写着玩玩。你且睡觉去吧。”
这时窗外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这都不知是什么意思,可真是个傻瓜!这是首琴歌,你家公子有了心上人了。”这女子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在这宁静的夜晚让人听得不由精神一振。
阿根听见有人讥讽自己很是生气,便喝道:“你是谁?半夜三更的躲在别人屋外必是不怀好意。”话音未落,只见一道人影闪现,一个女子已是站在自己面前,惊得阿根连连后退,口中呼叫道:“啊,妖怪,妖怪!”
那女子长得怎生模样,只见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身着一身红色纱衣,一头青丝散披在双肩上,未施粉黛,却给人以楚楚动人,惹人爱怜的感觉。
陆铮对无名派诸人大多已经相识,可从未记得有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刚才这女子如何进得屋内他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穿墙而入,显然此人若非修道者便是妖类,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那女子见了陆铮微微一笑便轻身施礼道:“小女子见过陆公子。”
陆铮忙起身还礼,问道:“小姐认识我?这无名派里似乎并无你这样的弟子。”
女子并不答话,却移动金莲走到书桌前,看着陆铮所写的诗句,点头道:“公子好隽秀的笔力,好优美的诗句,如果能有位佳人以古琴伴唱,则更显得意境高雅了。”说着回身笑着对陆铮说道::“不知小女子能否有幸为公子吟唱此诗?”
阿根这时见了此女是如此模样的人物,早已不再惧怕,心中恼恨自己刚才被她所惊吓,便横在了二人之间,粗声粗气地说道:“你没听见我家公子问你话啊?你到底是谁?三更半夜的跑到我家公子的屋内也不害臊……”话未说完,只见这女子轻扬衣袖,阿根只嗅得一丝淡淡的异香便倒地沉睡不醒。
陆铮大吃一惊,忙俯身查看,口中怒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害我的书僮,你若是伤了他的性命,我便做鬼也不放过你!”
女子笑道:“公子莫急,我只是暂时将他迷倒,免得他在这儿不方便。”说完手中不知何时已抱着一把古琴,轻轻坐在了书桌前,“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便为公子吟唱了。”只见她葱葱玉手轻拂琴弦,和着优美的琴声娓娓唱来。
那歌声如莺声燕语清纯悦耳,婉转悠扬,温润动听,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陆铮先是不耐烦听,但悦耳的歌声最终使他慢慢的屏气凝听。
一曲罢了,陆铮还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女子忍不住以袖口掩嘴偷笑,故意咳嗽一声,方才将陆铮的魂儿追了回来。
女子笑道:“公子,小女子献丑了。这歌艺尚可听得么?”
陆铮轻叹一声,“何止听得,说实话这是在下听过的最为动听的歌声了。若能每日听上一曲,便是让陆某少活十年也愿意。”
女子面带喜色,笑道:“公子说笑了,能得公子如此赞誉小女子便心满意足了。”
陆铮问道:“在下敢请教姑娘芳名?”
“公子叫我怜梦便是。”
“怜梦,好雅致的名字。请问姑娘是无名派的弟子么?”
“呵呵,我也算是了。”怜梦看着陆铮说道:“公子真是健忘,那日为我遮雨之情,小女子却终身难忘。”
陆铮奇道:“我何曾为姑娘遮雨?”
“公子,那日你与雯昭姑娘入‘先师洞’避雨之时,曾将长衫披在小女子身上,使小女子免受那暴雨的蹂躏。你可记得起来?”
陆铮仔细回想一番,猛地盯着怜梦问道:“你是那花圃里的牡丹?”
“正是。”怜梦望着陆铮说道:“小女子是这无名派上一代掌门所栽种的牡丹,因为受此间灵气的熏陶,日积月累已可化为人形。这无名派的道术小女子也偷学了一二,故而方才我说自己算是无名派的弟子。”
听得怜梦并非人类,陆铮并未感到一丝的恐惧,自已心中也正感到奇怪。怜梦又问道:“公子知道我是牡丹花成精,是否害怕?”
陆铮道:“不,怜梦小姐别说自己是牡丹花成精,在下斗胆称呼你为牡丹仙子吧。在下以为这朗朗乾坤并非只是我们人的世界,便是一块顽石修成人形,只要他一心向善,也足可立于天地间。何况如仙子这般的人物,所谓害怕何来之有?”
一席话说得怜梦眼圈发红,她竟伸出玉指轻握住陆铮的手,问道:“公子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陆铮说道:“这几日我也见了几个所谓修道的正人君子,可是背地里净干些有损侠义之事,真没有你来得清白。这样,今日实属机缘巧合。仙子若不嫌弃在下愿与仙子义结金兰,今日起仙子便是在下的义姐。”
听了此言怜梦竟如痴如醉般立身不语,陆铮待要问话,只见怜梦面带微笑,突然转身化为清风穿墙而去。
陆铮见此情景心中大急,忙大步追上,口中大声呼喊:“仙子,你要去哪里?”就在这时感到有人使劲推了自己一把,只听有人叫道:“公子,你快醒醒,你怎的梦魇了?”
陆铮惊得一身冷汗,伏起身来发现自己坐在书桌前,只感到头昏脑胀,心跳剧烈。阿根倒了一杯浓茶递于陆铮,陆铮举怀一饮而尽,尔后长长吁了一口气,呆坐片刻之后摇摇头笑道:“这梦真是有趣!”
阿根说道:“公子,我一早正要来服侍你起床,却发现你正伏案而睡。可突然间大呼小叫着什么‘仙子,仙子’的。我便急忙将你推醒,我听老人说过人要是梦魇了,需立刻将其叫醒,否则这魂儿就要被鬼怪给摄了去。”说着坏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公子,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春梦?怎的还有仙子在里面。嘻嘻,您也别不好意思,阿根我有时也会做这样的梦。跟您说实话,每次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洗内裤……”
“混账,”陆铮板起脸来呵斥道:“如此有辱斯文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快些与我出去。”阿根做了个鬼脸急忙退了出去。
喝退了阿根之后陆铮正要起身,却发现书桌上赫然摆着一张宣纸,纸上正是自己亲笔所书的琴歌,与昨日梦境一般无二,不禁大吃一惊。再看下面却是另有其人写了司马相如的《凤求凰》一首: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陆铮使劲拍了拍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昨夜之事都是真的?我真的遇见了牡丹仙子?”说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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