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天地神兵-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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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综复杂的天地英雄大会上，程舞打败管管的那把刀，也被推举为西洋大陆的领导人，从此多了个『天地王□舞』的封号。但是程舞为了全尽『人子』的本分，以及『圆满』自己的爱情，豪不犹豫地抛开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荣耀，立刻动身寻找被萧万里流放到新生大陆的双亲，以及被掳到团块大陆的爱人幸雅。　

　　接二连三的奇遇，成就程舞今日所有的一切，如今西望看到程舞神人般地站在自己眼前，他不仅可以帮混种人挣得一块安身立命的土地，甚至在他和四位天人神兵的合作下，极有可能帮整个世界带来永久的和平，这叫西望如何能够不激动。　

　　「你终於回来了……」　
　　西望握着程舞的双手，重复说着这话，依然泪流不止。　
　　「英雄有泪啊……」　
　　程舞心里升起莫大的感叹。　
　　「巫灵和西望这样不世出的英雄人物，他们流的眼泪，都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够安身立命，拥有一块属於自己的幸福天地……」　
　　想那巫灵当年意外从巫山里面得到上古神器水晶球，进而拥有一身超绝的幻术功夫，从此带着灵巫门的门人，铁马刀戈，以武力征服团块大陆错乱纷杂的数万个帮派，使得那块原本是罪犯流放地的恶斗人间，变成勉强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後来他知道巫法无天使得团块大陆的人民再次陷入恶梦统治中後，在逼不得以的情况下，再次拖着百岁的年迈残身，不辞艰辛地率领团块大陆人民起事推翻巫法无天。但是他在成功後，依然有『何必为王』的想法，心里头念兹在兹的，也是希望团块大陆的人民，能够走出那块被雾蒙凝结物质包围的大陆。　

　　巫灵的种种作为，都是为了团块大陆的人民。西望夹在纯种人和生化人两大政权之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想让混种人有块属於自己的土地。两个这样的英雄，流泪的原因，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尽管程舞和智者异行两人没有流下泪来，但是他们相互对视的双眼也掩饰不住红润。　
　　其实，大厅里面流泪的岂只是西望而已。幸雅和幸性两人早就抱在一起泣不成声。林西东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就是无法控制不断流下来的眼泪。其他人在大厅里面的这种气氛当中，也纷纷被感动地掉下泪来。　

　　至於听到程舞回来的消息，现在已经站在门外偷看的卡门，更是难过地蹲在地上痛哭。　
　　「卡门！」　
　　程舞忽地感应到卡门就蹲在门口痛哭，匆匆地对西望说道：「我得过去一下。」西望体谅地说道：「你赶快去。」谁知程舞快速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发现卡门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穿廊那端。　

　　程舞正想追过去的时候，林西东赶过来阻止说道：「不用追了，卡门不愿意再跟你说话。」　
　　程舞可以猜得到卡门不愿意再跟自己说话的原因，但他还是忍不住直觉地反问着：「为什麽？」　
　　卡门个性强，无法接受不均等的爱情，要不是她真的太爱程舞，在当初知道程舞最爱的人是幸雅时，她已经拒绝这种分出来的爱情。要是只有这些也就算了，如今两人的差异，更是让卡门无法自处。　

　　她实在无法想像，哪天要是自己的年华老去，要如何面对永远不会变老的程舞。更何况，有关爱情的占有慾，她最在意的幸雅，跟程舞一样拥有不生不灭、青春永不凋谢的神能。　

　　卡门原本还有辅佐帮助程舞治理西洋大陆的自信心，这点或许可以弥补三人差异之间的失落感。但是刻下的情势相当明显，程舞不仅是西洋大陆的英雄，更是全世界所有人的英雄，换句话说，她在程舞面前跟幸雅相比，简直一无是处。　

　　林西东看着卡门的去处，感叹不已，良久才摇着头说道：　
　　「你这麽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卡门为什麽不跟你见面。」　
　　「不管怎样，我都要过去亲口跟她说说看……」　
　　程舞想起卡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憾然地低下头来。　
　　「我陪你过去……」　
　　正当程舞举步要去找卡门的时候，幸雅走到他的身边说道：　
　　「卡门的事，只有我才有办法解决。」　
　　看着幸雅这麽有信心的样子，程舞不禁觉得奇怪。　
　　　
　　　
　　薄薄的一扇门，阻绝着两颗心灵，三人门里门外，四下无声无语。五根手指头轻轻拍着门，剌剌的拍门声，让人心里七上八下。久久终於听到程舞十分为难的声音说道：　
　　「卡门你听我说……」　
　　「不用再说了。」卡门打断程舞的言语，艰难万分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总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你这是干什麽？这是卡门应该做的决定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愿意见到的结果，偏偏你却选择这样的结果。更不应该的是，你选择的结果，造成所有人的到痛苦。」　
　　幸雅直接了当地切入说道。　
　　「雅姊……」　
　　「别叫我……除非你回心转意，选择你心里真正想要的结局。」　
　　卡门当然不愿意这种永生不和程舞相见的结局，但是……　
　　门内没有声音。　
　　「别把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你的为难，不要让人也觉得为难……程舞是爱你的，他对你和我两人的爱，没有先後多寡之分……你这样做，真的让他很痛苦……你听我说，要是你再不开门……再不打开你那扇自我封闭的心扉……我们三人都会很痛苦。」　

　　幸雅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　
　　别说是卡门为难，就连幸雅也觉得为难。　
　　门内依然没有卡门的回话。　
　　「如果你真的决定选择痛苦，就让我们三人一起痛苦……」　
　　幸雅逼不得以，终於使出『玉石俱焚』的最後一招。　
　　「雅姊……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斜靠在房门後方的卡门，终於被逼得不得不开口。　
　　「要是你终生不与程舞见面，我也只好陪你一起这样做。」　
　　幸雅坚决道。　
　　「你这是何苦？」　
　　卡门大惊疑惑道。　
　　「这句话正是我想问你的。」幸雅痛苦反问道：「你这是何苦？」　
　　程舞知道这是幸雅的计谋。但是，说是计谋，要是再无法改变卡门的心意，只怕幸雅真的会这样做。他不禁说道：　
　　「是啊！你这是何苦？为什麽要让三个人一起痛苦……」　
　　「咿呀！」的开门声。　
　　程舞和幸雅向门内看去。　
　　「我知道该怎麽做了。」卡门凄楚的脸庞，写着说不出的无奈。「我不会让三个人一起痛苦。」　
　　「你终於做出正确的抉择。」幸雅含泪带笑说道。此时她心里想着：要是叫我不和程舞见面，我可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　
　　「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爱的人啊……」　
　　程舞放下心来，伸手抱住幸雅和卡门两人。　
　　谁知没过一会，幸雅挣脱程舞的怀抱，道：　
　　「你们好久没见了，该知道要怎麽做。」　
　　幸雅说完，对他们两人暧昧地笑了笑後，转身离去。　
　　　
　　　
　　「希望卡门能够改变她的决定……」　
　　幸性看着急切不安的林西东，不禁叨念着。　
　　「放心吧。幸雅会让卡门知道该怎麽做。」　
　　西望回答着幸性，但是这话其实是说给林西东听的。　
　　「唉……怎麽会这样，养了两个女儿，没想到她们两个人的个性天差地远、截然不同……卡蜜儿知道程舞的事，乾脆自己找自己的乐子，说是不想跟人家分一杯羹……而卡门……到底她在想些什麽？到底是什麽样的想法？会让她这麽做……」　

　　林西东焦急地看着大厅门口，无奈地叹息着。　
　　智者异行突然睁开闭上的眼睛，微笑道：　
　　「事情解决了。」　
　　林西东知道智者异行拥有神秘的精神力感应，连忙问道：　
　　「卡门回心转意了吗？」　
　　「没错！已经没事了。」　
　　大厅门口传来幸雅疲惫的声音。　
　　「呵……爱情烦人哪……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人也一样……」　
　　智者异行感应到幸雅心中所做的决定，心里感叹着，却也觉得好笑。　
　　「卡门怎麽说？」　
　　林西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幸雅面前。　
　　谁知幸雅没有开口回答林西东的问话，她回相知道智者已经知道她所做的决定，表情复杂地和智者异行对望着。　
　　「既然雅儿都说没事了，就不用再问卡门说了些什麽。」　
　　西望隐约看出整件事情的复杂。　
　　「让智者帮我说吧。」　
　　幸雅走到幸性身边，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幸性似乎对幸雅的话不以为然，但是幸雅不知道又跟她说了些什麽，幸性居然很快地收起不以为然的神色。两人说完悄悄话後，也没跟大家道别，就这样离开大厅。　

　　她们两个人离开大厅时露出的神色，让众人不好说些什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　
　　「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西东紧张着等着智者异者异行的答案。　
　　连西望也忍不住急切地看着智者异行。　
　　「幸雅说她跟程舞有永远的时间。」智者异行感叹说道：「他们三个人在这一世里，卡门会是程舞的大老婆。」　
　　　
　　　

　　第十场　终战之前　
　　　
　　联邦第一、三、五、六舰队停泊在联邦大陆的外海三百公里处。数千艘船舰集中停泊聚在一起，圆形阵势展开，连绵跨在海面上几近百里，声势实在惊人。这样的防御阵势，要是彼此的防护罩结阵联防，只守不攻，就算是神能也莫它奈何。　

　　联邦海军从这里不断向联邦大陆放送有关萧万里杀死联邦三杰和萧万里的野心将为人类带来祸害的讯息。当然，他们一再强调，四块大陆的领导人已经签订永久互不侵犯的和平条约，只要大家共同起来唾弃萧万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永久的和平。　

　　但是，这些讯息在萧万里命人干扰下，只能送到联邦大陆的沿海地区，大部分的联邦人民无法收到这些讯息。　
　　这样的结果是预期中的事，程凤和东方龙并不焦急。　
　　事实上，联邦大陆沿海的居民收到这些讯息後，不断地告知内陆的亲友同好。有如瘟疫般地扩散，这是萧万里无法阻止的事。这时候已经有十分之一以上的联邦人民知道这些事。　

　　「程舞他们应该快到了吧。」东方龙似乎有点焦急。　
　　「嗯，根据传讯显示，哥哥他们随时会出现。」程凤依然看着远方。　
　　两人浮立在空中等待着程舞和幸雅带着联邦海军第二、四舰队出现。　
　　其实联邦海军第二、四舰队，比程舞他们早十五天从西洋大陆出发往联邦大陆航行。程舞和幸雅在西洋大陆多停留了十五天，是为了和智者异行研拟四国条约以及『人种和平共存宣言』的内容。等条约和宣言拟定後，程舞和幸雅才出发追上先行的联邦海军第二、四舰队。　

　　程舞和幸雅不急着先和程凤他们见面。萧万里将联邦政权改制称帝是三天後的事。一切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唯一值得担忧的是，萧万里会不会狠心对联邦人民下手。　
　　「按照这种速度，再过三个小时就可以和程凤他们会合。」　
　　幸雅和程舞立在主力指挥舰的船头。幸雅看着船身带起的白波浪痕，迎风的长发飘扬。程舞担心着萧万里会不会狗急跳墙，拿无数联邦人民的生死来垫背，居然没有听到幸雅的说话声。　

　　「王军那边没有问题吧？」　
　　幸雅发现程舞陷入冥思，刻意提高说话的声音。　
　　「呃！」　
　　程舞回过神来，倒也还算清楚地说道：　
　　「智者异行说义兄已经传来消息，他在联邦大陆那边一切就绪，就等萧万里改制称帝那天，让所有的联邦人民知道他的恶行野心。我想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唉……」　
　　程舞不禁感叹地想着王军提起治安部长为了联邦人民牺牲的事，话才说到一半，居然叹出声来。　
　　「你应该知道，自己没有能力阻止所有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幸雅知道程舞的个性，摇着头，十分不以为然。　
　　「唉！」　
　　程舞再次暗自叹息，望着远天不语。　
　　「希望萧万里在知道他已经陷入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情境时，不要一意孤行才好。」　
　　程舞如是想着。　
　　幸雅当然也希望不要有这种事情发生。　
　　　
　　萧万里来到联邦大楼地底的密室。他专心看着装满溶液的长方形塑化玻璃里面的一个小小容器，眼神中充满期盼。　
　　萧万里从进来这个密室以後，看也没看陶君一眼。如今陶君不发一语地站在离他十数尺距离的密室角落，不安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头。至於严有为和李大同早就死在萧万里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