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尸体我的魂-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伯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提醒道:“你不觉得香港还有些事等着你去做吗?”
我抬眼看着他,他微笑,说:“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告诉我。”
对,香港确实还有事情要去做。A女星。
梁伯早年到香港发展,由于当地市场很开放,对鬼怪这些东西并没有刻意压制,所以梁伯混的如鱼得水,不像内地那些大师,混得憋屈不说,还经常被一些脑残指着鼻子骂。
第二天先转了下,梁伯在地摊上买了些佛像,然后他回香港,而我先回了趟南宁,取了自己的港澳通行证,再前往香港与梁伯会面。当天梁伯就托人带我去办理工作签证,这样就不用几天就被人赶走了。
梁伯并没有带我回住处,而是先去了他的办公室。
什么是土豪?土豪就是租一间年租一百万的房间给人算命。
梁伯的办公室在九龙一家写字楼,面对着维多利亚港,对面就是香港岛。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个女人在等梁伯了。
女人一见梁伯来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梁师傅你终于来了。梁伯没有回她,而是对我指了下她,让我叫红姨。
我微微鞠躬叫了声红姨,红姨按了按手,跑到梁伯面前,问梁伯她的事怎么解决。
梁伯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佛像,笑道:“这是我在泰国龙王庙,卖了很大的人情,几大法师注了法力的佛像,特地为你求的,你挂在身上,就不会有事了!”
红姨如获至宝,拿着那个小佛像,不停的感激着梁伯,差点就跪下了。
我则要喷血了,那明明是梁胖子在地摊上买的,花了五十泰铢,就十块钱而已。
“那梁师傅,我需要捐多少功德钱啊?”红姨感激完,也不含糊,问价。
梁伯咳了一下,背过身透过落地窗户看维多利亚港,而他的助手则对红姨报了个价,十万港币。
红姨很爽快的签支票了,支票签完,梁伯才慢慢转过身,微笑看着红姨。
红姨走后,我有些气愤的问梁伯,你这不是坑人吗。
梁伯却哈哈大笑,按着我的肩膀,说:“赚钱吗,干嘛那么认真。再说,她也是心理病,我那个佛像就能治了。”
如果不是在曼谷见识过梁伯的厉害,我真会以为他是个骗钱的神棍。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梁伯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身打开抽屉,翻开一张纸,点了下头,对我道:“你去帮我搞定这件案子。”
我接过备忘录,一个过期女歌星在租的别墅里自杀,现在别墅里每到半夜就会有歌声出现。我再看备忘时间,居然是上个月的。
梁伯又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说:“拖一拖,价钱就能涨一涨。后生仔,有你学的!去吧!上面有地址,我会通知房东过去接你。”
第六章 鬼楼的歌声
我苦笑,梁伯是在逗我玩?可是很明显,他是认真的。
“需要什么装备,我这里有的,你就拿去,没有的,就跟阿雯说,让她去买。”梁伯指了指他的助手,二十多岁的样子,黑色开口西装,里面白色衬衫,再加隐约可见的黑色bra,标准的officlady。微笑的近乎定格的嘴。
“快点哦!都快天黑了!”梁伯催促我到。
我点头,在办公室里找了把桃木剑,一块罗盘,出发。
闹鬼别墅在深水湾,我下了楼,坐车到尖沙咀,然后坐游轮到铜锣湾,然后打车去深水湾。到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按照地址,在山路上慢慢寻找,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那间别墅,房东也是焦急的在别墅门口搓手跺脚,我走过去介绍了下自己,他连连点头,带我进了别墅。
这什么别墅啊,左边跟后面是山,右面又是树,前面虽然朝海,但是隔得太远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不如我们乡下。
房东先给我介绍了那位女歌星,以前很红的,后来慢慢跟不上了潮流,就过气了。而那些明星,有钱的时候大手大脚,不知道存起来。没钱了又放不下脸,还要住好地方,所以就租了他的别墅。
这一租,就是三年,期间那名女歌星一直在找各种关系,发行唱片。可是MP3已经彻底把整个唱片行业打垮了,大部分的歌手都转行演电影了。所以,她吃了三年老本,无路可走,在这间别墅吃安眠药自杀了。由于位置偏僻,死后一个月,房租路过时才发现,尸体已经烂了,整个地板上盘满了尸虫,恶心的很。
房东赶紧报警,然后还请法师来做了场法。之后再租给别人,却出事了,那名女歌星死后,第一个来租的是个艺术家,画画的,说这里环境好,找灵感,结果两个星期就神经病了。被拉到精神病院去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二个租客是一对著名导演,看着这里比较偏,装潢也好,适合带女演员回来,所以就租了。结果三天就跑了,说每天半夜能听见楼下有人唱歌。
之后又租了几批,都差不多,每到半夜,一楼就有人唱歌。
我吐了口气,说明白了,让房东留下钥匙赶紧走。我则留了下来,在别墅楼上楼下逛了逛,确实不错,中式跃层,装修典雅,除了外面的环境比较阴森森的不好。
我在二楼的主人房的床上平躺下,看着天花板,想象我是一个红极一时的明星,走到哪里都是闪光灯,到处都是记者追着采访。但是突然有一天,大家都不理我了,我走到哪里,都没有理我,那些曾经巴结我的制作人,我去求他们给我发唱片,也都不理我了。
夜深了,越过我这栋别墅后面的山脊,那边的跑马地,铜锣湾,湾仔,夜生活才刚开始,正是热闹时候。
而这边,安静的出奇,出奇到我这么有毅力的人居然睡着了。
睡梦中,模模糊糊有人在我耳边唱歌,歌声无法用词语形容,就像三十年代的旧上海,细雨天,小胡同里,阁楼少女对着空巷子在哼歌。
如果非要用词语来形容这歌声,那么就是清澈和朦胧。似乎矛盾,但却是给人那种感觉,就像浓茶里加糖一样,甜和苦混在一起,却又层次清晰。
我被这歌声带进了一个“旧”梦里。
梦里面,月光朦胧,天空飘着细雪。我穿着长马褂,系着白围巾,戴着米色爵士帽,手中握着一把收拢的黑色长伞,在三十年代的上海小弄堂里赶路。
一丝空灵清澈的歌声留住了我的脚步,我似乎忘了原本要去的方向,而是循着歌声,在交接的像迷宫一样的弄堂里漫步。
终于,我确定了歌声的就来自于前面的房子。我在门口的青石板阶梯上伫足,倾听。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推开了门,木门转轴发出吱吱声,歌声停顿了一会。
我在继续往前走,不知何故居然到了二楼,这是一座中空跃层式的老别墅。在楼下厅堂里,一个少女背对着我,依旧在轻轻吟唱。
少女的背影太诱人,我收起马褂的前摆,下楼,在少女身后坐下,轻声问道:“姑娘,能否让我看一下你的脸。”
“你因何而来?”
“我因歌声而来。”
“那你为何要看我的脸呢?”
少女的声音很平缓,但是话里行间,却充斥着让人无法撼动的张力。
少女继续吟唱,歌声开始悲伤起来,我被歌声带动,居然流出了眼泪。
眼泪在我眼角滑下,很冰凉,我从梦境中抽离出来,但是歌声,却还在继续。我擦了下眼角的泪水,轻轻下床,慢慢的打开房门,歌声顿时清晰了很多。
走出房门,所有的灯突然灭了。
屋子一片黑,楼下的歌声在继续,我在二楼走廊上,扶着护栏听,就像梦里一样。这歌声确实有种魔力,很动听,可是却也不适合这个时代了。
凭着记忆,我从楼梯上慢慢下去,歌声很飘,若即若离。我放佛能感觉到在我面前坐着一个少女,虽然资料显示自杀的歌手已经很大年纪了。
我想我知道了,她自杀不是因为没钱了。而是因为没人欣赏她的歌,她的歌声就像她的孩子一样,没人愿意付钱可以,但是不能没有人认同。其实有时候我们很努力拼命的去赚钱,为的也只是一份认同,只不过这份认同来的最直接而已。
或许是由于我一直在乡村生活,离这个浮夸年代有点路,所以比较容易欣赏她的歌吧。
当天晚上我听完歌之后就上楼继续睡觉,第二天我买了个木质的八音盒,将这股尚存之气收了进去,带回了梁伯哪里。
自杀者,罪同杀佛。她没法去超度,慢慢的消耗掉自己所有的精魂,最后投胎为鼠蚁,但是会保留今生的记忆。这在轮回上来讲,确实很残忍,一只老鼠拥有人的记忆,却要躲在阴暗潮湿的臭水沟里。不过,这也是轮回的大法则,是对自杀者的惩罚。
不管怎样,自己做的决定,对或错,自己承担,没人帮你。
梁伯见我消沉了几天,说带我去做个大买卖,我说抓鬼么?他笑说不用,动动嘴皮子就厉害了。
我以为又是骗人,所以就不想去,但是梁伯却说别以为动嘴就没用,当年他动动嘴皮子帮了整个香港。我好奇的看着他,他很得意的挥手说,十二年前,香港回归,董剪花上任,找他看港督府的风水,他看了之后说港督府不能住,那里本来是风水宝地,但是因为人格调动,洋鬼子跑走了,所以也有变动,一时不能入住。
董剪花就听了他的话,怎么都不肯入住港督府,情愿住自己家里去,不管媒体和记者怎么报道猜测,他就是不搬到港督府去。不过董剪花也不错,他上任那几年,香港也算繁荣,随后后来经历了非典。
之后郑荫权上任,这家伙是个天主教徒,但是也有点怕,咨询了一下梁伯,问他是不是也住家里。梁伯去他家看了一下,说“扑街,你家风水仲坏过港督府!”后来就在港督府做了些阵,改善了风水,郑荫权才住进去。他也不错,一上任香港经济会回转,喝彩声一片,不过就是教堂的人不怎么搭理他了。
听了这些大人物跟梁伯的陈年往事,我心情好了很多,便答应跟他走一趟。
第七章 凶宅
梁伯一开始说漏了嘴,说成这次要坑很大一笔钱,虽然他很快就改口说要赚很大一笔钱。但是看的出来,他是故意口误,想逗我开心。老头子胖乎乎的,心底很善良。
找梁伯做事的是一个地产商,现在他老爸死了,想找梁伯寻个风水宝地。梁伯对我说去新界或者南丫岛踩踩点,那边山多。
我善意的提醒,就香港这弹丸之地,虽然有很多好风水,但是这么多年了,应该被占完了吧。梁伯哈哈大笑,说确实如此,不过那地产商不是什么好货,把房价抬得那么高,现在香港的年轻人没有了信仰,一天到晚看着钱转,更多原因是被这些地产商给逼的。
要出门见大客户,所以我也不能再穿的跟以前一样,安踏李宁之类的,得去换身阿尼马之类的。我一个人去了专卖店,一看标价,阿尼马,真是阿了你的妈!贵的要死!不过要派头吗,所以就忍疼刷卡了。
买好衣服回去的路上却碰到了一帮倒霉蛋,一群香港废青举着牌子将几个妇女围了起来,在唱歌。
我走近一听,王八蛋,这群畜生在唱蝗虫之歌,叫骂内地人是蝗虫,滚出香港,同时还拿手机拍着这些女人,不过这些视频我们看不见,因为都是上传到youtube。而那些妇女可能不是广东广西的,所以听不懂粤语,一脸迷茫的看着大家。
如果这是在老家的话,我肯定拿着棍子一人给上一棍,然后撒腿跑。不过这始终不是在自己家,人在屋檐下,我不得不低头,再气,也没有办法,去梁伯那里,客人已经来了。
在办公楼下,梁伯和一个财大气粗的老板下来,然后我们一起上了一辆房车。在路过刚才那条街时,那群废情居然还在那里叫嚣,正好土豪老板在跟我套近乎,说有事找他帮忙,在香港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于是我就问了下能不能揍那帮废青一顿。
土豪面露为难之色,我笑了笑,有些轻浮的说没事,明白,理解。然后转过头偷笑,当然,我故意让土豪看见我在笑。
土豪当即让司机把车停下了,然后打了个电话,挂掉电话之后让我在这看着,马上就有人来收拾这帮废青。
果然,几分钟后,就来了一辆面包车,五六个人拿着棍子下车,二话不说,照着那帮废青一头闷棍,然后快速上车跑掉。
我笑了,钦佩土豪本事确实很大,可是笑到一半,又笑不出来。司机可能因为无聊,打开移动电视,而电视里播着一条娱乐新闻,关于A女星的。
报道说她接了很多电影,档期都拍到2011年了,两年的档期都满了。我心里堵得慌,土豪却哈哈大笑,说A女星现在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