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变-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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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了。”
“啊,”斌苦一脸吃惊,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顿时耷拉着脸,“那我怎么办呀,我在洛阳无亲无故,俗世中那些粗鄙的话我也干不来,看来只能饿死街头了。”
“你还真是口无遮拦呀,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打工说的这么不屑一顾的,”楚炎凉双手叉腰,“不过你有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你不去找事做,那么除了从哪来回哪去,就只能饿死街头了。”
“炎凉哥哥,”司徒静在一边静静看着,顿时心生不忍,“难道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吗?”
“不然呢,我们养他吗?”楚炎凉冷哼道。
“先生一心向善,一定不忍心小僧我流落街头的,”斌苦说道,那股认真劲真让人头疼。
“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呀,”楚炎凉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心中转念一想,或许留下这个小和尚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以后红莲寺再来人上门挑战,自己只要将斌苦小和尚摆出来,怎么说也是一条保命的良计。
这般想法后,楚炎凉冲着斌苦笑嘻嘻道:“好吧,收留你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要留在店里面,帮着两位姐姐做些杂事,明白吗?”
斌苦看了楚炎凉身边的兰若语和司徒静一眼,低下头去,虽然女色非常可怕,可一想到未来几日都要在洛阳街头流落,佛祖都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似乎留下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好吧,我答应你,”斌苦干脆道,楚炎凉正要高兴,斌苦又接着道:“不过挑战你的事,你可不要忘记,这几****会帮着两位姐姐将店里的杂事做了,借此还你饭钱,等饭钱还清,这一战你还是躲避不了。”
“你赢了,”楚炎凉气呼呼冲着斌苦说道,黑着脸走开了。
……
……
距离洛阳城足有两百里的大道上,夜色沉敛,洗尽铅华,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漆黑的角落中,唯有在这个时刻,世间才会少了些许纷扰,多了些许安静和寂寞。
一个人影由远及近,一步步沿着大道行来,那人的每一步都踩在地上,可是每一步又似乎飘忽不定,看似踩在地上,实则踏在半空之中。
借着月光的照耀,逐渐可以看清那人的侧脸,以及半身的轮廓。
那人是一个和尚,穿着和斌苦几乎一模一样的布衣,与斌苦身着布衣唯一的区别是,那人布衣的衣袖处,绣着两道若隐若现的金色条纹,如果不仔细去看还以为是衣服的褶皱,可是真当你看仔细的时候,那道金纹又是那样的散发光彩,似乎象征着什么。
“呵,要下雨了么!”僧人淡淡开口,话语中隐隐有雷音震耳,僧人迎着月光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的侧脸。
僧人话音刚落,本是宁静无波的天空忽然淅淅沥沥起来,大雨倾盆而下,似乎在响应年轻僧人的话语,降落地面。
年轻僧人的右手笔直升了起来,就在雨水即将滴溅在他身上,打湿他的僧袍时,一双无形的手为他遮挡住了天上的雨滴。
雨滴滴答在地面上,可是唯有年轻僧人身周三尺地,没有丝毫雨水,十分诡异。
年轻僧人的目光透过浓重的夜色,直视远方,“我从来不信天命,因为我相信天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老师一直如此劝谏我,我不能不听,但是现在,”年轻僧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幽深的冷笑,“我并非身在红莲寺中,那些规矩终于不用束缚我了。”
年轻僧人右手向前一挥,倾盆的水滴在他的身前爆裂开来,在他身前的地面上砸出一个直径超过五尺的深坑。
年轻僧人低头看向自己如玉的右手,沉声说道:“让红颜师妹记挂的修行者就在不远处的那座城里,我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难道仅仅因为他是山门门生么,”那双玉手促然紧握。
“红颜师妹,我会亲手击败他的,然后让你仔细瞧瞧,究竟谁才配得上你,”年轻僧人的面目狰狞起来,像极了一座怒目而视的杀生金刚。
第275章 :一桌饭难倒英雄汉
不知为何,洛阳几日来都是下雨天,这场雨来得突然,走的却颇是磨叽,一连下了三四日都是如此。洛阳的人们都偷偷说,这雨是大衍要灭亡的征兆,以往洛阳从没连着下过这么多日的雨,看来是不祥之兆呀。
也亏着这雨,青龙巷的书画店安静了许多,除了店里多出来一个面相白净的小和尚外,一切都没有改变。
斌苦已经在书画店里待了有三四日了,令楚炎凉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和尚看起来体格干巴巴的,可是每顿饭最少都要吃五晚汤面,才能吃个半饱,这可着实把楚炎凉吓了一跳,不由对收留斌苦打心眼里后悔,按照他这么个吃法,不消十天半个月,就要被他吃穷来。
为了此事,楚炎凉曾不止一次想把斌苦交到面前,和他语重心长畅谈一番,可每到这个时候司徒静都会轻轻一个眼神,把楚炎凉肚子里这点小九九给打消,于是楚炎凉也只好泪眼巴巴的瞧着斌苦一天天变胖,最好他能胖成球才好,楚炎凉在心里狠狠诅咒道。
虽然洛阳每日都要下着蒙蒙细雨,可是楚炎凉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洛阳城的禁军统领,每日都要经过正阳门前往宫城报道,然后参加每日的早朝。这段时间是楚炎凉觉得最无聊的时间,不禁要忍受言官们的磨磨唧唧,还要看着户部的官员,为了几块银子争得头破血流,每当这个时候,楚炎凉都会打起个大大的哈切,好在他所站的位置并没有在最前列,所以看见他这般作态的人并不多,就算有官员看见了,也只是一笑置之,心中不禁臆想,久闻楚大人府邸有两位绝世美人,看来楚大人一定是日夜操劳,也难怪他这般劳累,一边自己想着,一边感叹一声年轻就是好呀。
早朝散了,楚炎凉也不能离开皇宫,而是要前往宫中禁军统领所居住的府邸,好好将今日的巡逻任务交代完毕,才算得了半刻清闲。
交代完巡逻任务后,楚炎凉看着依旧没有离去的禁军们一阵无语,不由问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巡逻呀!”
楚大人发话,禁军那敢不从,可是由邓伍长领头,冲着楚炎凉挤眉弄眼,问道:“大人说过些日子会在红鹤楼摆下筵席,不知是真是假,兄弟们可都盼着呢。”
楚炎凉这时才恍然大悟,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离开正阳门的时候,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心中不禁一阵肉痛。这几日养活斌苦都够呛,还要在洛阳最富盛名,也是最贵的红鹤楼摆下一桌筵席,看来这个月的薪俸算是交代出去了。
楚炎凉心中疼痛、滴血,可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见他大手一挥,装出一副大义凌然,“都是小事,不就是红鹤楼吗,三天之后,三天之后兄弟们可都要来捧场。”
禁军们一阵欢呼,喊着大人英明后,兴高采烈地出去巡逻了,徒留下楚炎凉一个人,看着空无一人的统领府黯然神伤。
“都是一群吃货,”楚炎凉一掌重重拍在案桌上,想起如果晚上将这件事情报给静儿,静儿还能保持一颗安稳的心吗,怕是会将自己生吞活剥吧。
楚炎凉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身侧推挤如山的信报,一阵头疼,看来自己接下这份差事,也并非是轻松的。
……
……
转眼间,太阳西下,楚炎凉终于结束了一天辛劳的工作,他扫了眼已经空无一物的桌面,以及那些已经完成正置于脚边的信报,顿时一股成就感涌上心头,他伸了个懒腰,绝对后腰处一阵酸疼,不禁自言自语指着那些完成的信报说道:“为了你们,我可以把我一天的精力都用光了。”
一边揉着发酸的腰背,楚炎凉迈步走出了统领府,头顶下了一天的小雨出现了片刻的停顿,一道绚丽的彩虹浮现天边,和夕阳相映成趣。
“雨过之后才有彩虹,”楚炎凉笑了笑。
沿着皇宫中的正道,朝着正阳门走去,楚炎凉边走边在思索,既然袁灿已经死去,那么闫阔海现在又在哪里,自己夺去了他的位置,他现在应该很愤怒才对吧。
“大人,这么早就回去了吗?”行至正阳门时,守备的禁军问道。
楚炎凉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真想问他从哪里看出来时间早了,太阳都下山了,难道还早吗。
“早些回去好呀,你们就辛苦一下了,”楚炎凉露出一个笑脸,那禁军顿时也是一喜,身子也下意识挺得笔直,“不辛苦,一切都是为了大衍。”
“都是为了大衍,”楚炎凉小声说道,最终走出了宫城。
……
……
带着满身的疲惫,楚炎凉回到了青龙巷的书画店中。
一进门就可以看见斌苦和尚在吃着晚饭,而他面前还摆着四个空碗,楚炎凉顿时满脸黑线。将身上沉重的统领制服脱了下来挂在衣帽架上,司徒静早就准备好了被温水浸湿的毛巾,递到他的手上。
楚炎凉接过毛巾,对着司徒静笑笑,不禁问道:“已经到吃饭的点了么?”
“还没有呢,”司徒静笑着说道,“是斌苦说他饿了,我就让他先吃了。”
看着在饭桌上大快朵颐的斌苦,楚炎凉哼了一声,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坏笑着对司徒静说道:“上次我不是受伤了吗,承蒙禁军兄弟们照顾,所以我想请他们吃顿饭,你看……”
司徒静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转身向厨房走去,“说吧,要多少。”
“你说,在红鹤楼摆上一桌筵席,需要多少钱呀,”楚炎凉小心翼翼问道。
“还红鹤楼,”司徒静揪着楚炎凉的耳朵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现在我这里也没有多少钱了,你说你在哪里请客不好,非要夸下海口去红鹤楼,你是不知道,红鹤楼光是一桌最普通的席面,也至少要二十五两银子,这可足够洛阳的普通百姓三年的开销。”
“啊,这么贵呀,”楚炎凉目瞪口呆,他真的没有想到,在红鹤楼摆一桌宴席竟然需要花这么多钱,足足二十五两银子,这让他上哪里去弄。
第276章 :名牌的另类用处
二十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银子摆在眼前,怎么花才是王道。首先,它可以供洛阳一户普通人家吃吃喝喝一年半,自然也可以在红鹤楼一夜画完,可是楚炎凉身上,连让自己一夜畅快淋漓的钱都没有。
“难道一点都没有了吗?”楚炎凉眼巴巴地瞅着司徒静,望眼欲穿。
“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有也不能给你,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司徒静摇摇手,背过身去,“我从倾城山出来的时候,身上就没带多少钱,而且来到洛阳后,吃喝穿用也过了大半年了,早就没有剩下多少,就算有剩下,估计几天之后都要到斌苦的肚子里了。”
“你们在说什么呀,是关于钱的事吗?”斌苦转头问道。
楚炎凉脑筋一转,或许斌苦身上会带着红莲寺的贵重物品,只要能典当出去,二十五两根本不在话下。
一念及此,楚炎凉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转弯,他笑眯眯地凑到斌苦身边,脸上堆满笑脸,“斌苦小和尚,你出门前除了那几个红颜师姐给你的铜钱,是否还带了些贵重物品呀。”
“比如说呢,”斌苦说道。
“比如佛经,修炼典籍,镀金佛像之类的,”楚炎凉双手用力搓着,似乎这样搓就能搓出金子来一样。
“没有,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斌苦十分干脆,双手展开,两袖清风。
“吃你的面去,浪费时间,”楚炎凉狠狠说道,目光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兰若语。
“若语,你……”楚炎凉话还没说完,兰若语干脆背过身去,不愿看见他。
“好呀,你们原来都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们了,”楚炎凉指着屋里的三个人破口大骂。
“你还还意思说,”兰若语白了他一眼,“自己夸下的海口,哭着也要把他补上,不然让那些禁军士兵们知道,他们的楚大人,身上根本连一毛钱都没有,岂不是要笑死人,更要把倾城山的脸面都丢了。”
楚炎凉听罢,重重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黯然神伤,手中一动,零落雪握在手中,洁白的剑身散发出银白色的光亮,将整间书画店映照在雪白之中,就连斌苦,也目不转睛地看向零落雪,目光如织。
“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把你给卖了,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呀!”楚炎凉抚摸着零落雪的剑身,零落雪似有所感,一阵剧烈的颤抖,只是在楚炎凉手中出现了一会儿,便重新收敛如楚炎凉体内,任凭他如何召唤,都不再响应。
“连你也抛弃我,”楚炎凉伸手擦了擦眼眶,却没有挤出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