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变-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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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楚炎凉一个暴栗砸在独孤启头上,这一下甚至夹杂了一些元气加持,独孤启立马抱头痛哭,几滴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看上去煞是可怜。
“楚师兄,我哪里说错了么?”独孤启抱着脑袋,委屈加不解地问道。
“像若语姑娘这么天才的人物,肯定是事务缠身,怎么能呆在山中呢,那不是耽误了人家吗?”楚炎凉眯缝着眼睛,笑嘻嘻道。
“楚师兄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独孤启看着楚炎凉,一脸崇拜。
“是吧,若语姑娘,我这样可都是为你好呀,”楚炎凉扭过身,越说语气越小,因为他已经看到兰若语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了。
“楚炎凉,”兰若语咆哮道,一记暴栗甩在楚炎凉脑袋上,一道金光一闪而逝,当独孤启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看到楚炎凉竟然从食堂大门飞了出去,正好撞在一颗大树上,往下掉落。
“楚炎凉,你不想要我留下就直说,这么拐弯抹角算什么男人,”兰若语气呼呼地在门口骂了两句,饭也不打算吃了,转身离去。
“楚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独孤启越来越看不懂了,为什么看上去端庄优雅的若语姑娘会把楚师兄打飞呢。
“咳咳,”楚炎凉从地上爬起来,将衣摆上的灰尘掸干净后,轻轻咳嗽道:“独孤启呀,你一定要记住,女人这种东西就是全天下最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独孤启似懂非懂。
“明白就好,”楚炎凉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独孤启说了一句让差点摔倒的话。
“我明白了,那么楚师兄现在已经有两个大麻烦了,”独孤启说道。
“额,”楚炎凉尴尬,看向独孤启的目光满是不善,“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那可是自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独孤启骄傲道,“楚师兄是人中人杰,多几个女子爱慕也是正常之事,像我的父王,后宫可是有佳丽三千哦,楚师兄还需要继续努力呀,这才两个,怎么够呢。”
“你小子,”楚炎凉哭笑不得。
第238章 :婚约
在倾城山的后山有座凉亭,只是因为许久没有人有资格进入后山,而能进入后山的人都是直接不如紫云阁,所以这座凉亭便被一直荒废在这里,直到今天才被一群人使用。
“先生,您将我们召集到这里来接究竟是为什么?”北惊风恭敬站在苏程程的面前,神态极为恭敬,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当山主仙去之后,便是面前的这位中年人,将会接过山主的位置,所以由不得他不恭敬。
苏程程摆摆手,环视在场众人。除了北惊风之外,霍封站在他北惊风的身侧,面色凝重,身上披着的一身漆黑大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要不是凉亭正中的石桌上置着一枚青铜灯,正散发出昏黄的光亮,几乎令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先生此次回来,定是有深意,”霍封严肃说道。
他和北惊风就是两个极端,北惊风冷酷的时候就像冰原上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可是当他热情的时候,有仿佛大汉东北的荒漠一般,热情似火。可是霍封不同,他无论何时都是严肃认真且不苟言笑的,楚炎凉从来甚至从来没有将他笑过,而苏程程也很放心将倾城山一应事务交给这样的人去大理,相比于北惊风,苏程程对霍封要更满意些。
“这一次我和山主去过游历,你们将倾城山治理地很好,看来我确实是多虑了,即便我们不再山中,你们也能很好地处理事务,看来我有必要和山主一样,多到一些地方去看看了,”苏程程打趣笑道。
“先生说笑了,”霍封依旧是那副严肃的嘴脸,“倾城山毕竟有山主,有先生才能称为倾城山,也唯有如此,才配称为倾城山。”
北惊风瞄了一眼身边的霍封,内心感慨,别看霍封平日里一副闷骚模样,可是这拍马屁的功夫简直和自己不是一个档次,不动神色之间,马屁水到渠成,不动神色间,简直堪称一绝。
“好好好,”苏程程连道三声好字,身上的青衫衣袍在夜风中被吹地呼呼作响,他那双眼睛紧盯着霍封和北惊风,说了一句让两人都为之动容的话。
“你们认为,炎凉应该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吧,你们觉得谁比较合适?”苏程程的话令霍封和北惊风摸不着头脑,怎么先生一回来,难道不是为了交代事务,竟然开始为楚炎凉的终生大事开始打点关系了。
“你们不必尴尬,在山中,炎凉和你们二位教习的关系也是最亲近的,故而将你们召集前来,将你心中所想说出来无妨,”苏程程微笑。
沉默。
死寂一样的沉默,仿佛整座凉亭都陷入沉默。
“先生可有合适的人选,”过了许久,北惊风才率先打破沉默,他是楚炎凉的第一位教习,也是最独特的,由他来打破沉默再合适不过了。
苏程程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缓缓说道:“你们觉得兰若语如何,她不仅是一名罕见的符师,也是王胜之的徒弟,炎凉和她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赞同,”霍封举起一只手赞同道,“无论是为了炎凉自身,亦或是倾城山,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有一人同意自己的意见,苏程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转过头,对着北惊风问道:“惊风,你怎么看?”
“我,我不同意,”北惊风的嘴唇哆嗦着,极为艰难地说出这句话,这也是他第一次公然违背苏程程的意思。
“哦,你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和大家讨论讨论,”苏程程没有生气,只是和煦微笑,可是面对这样的苏程程,北惊风觉得脊背生寒,他十分了解苏程程,他越是愤怒,越是生气,越不会将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相反,他会笑,会大笑,越愤怒笑得越开心。
于是面对这样的苏程程,北惊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静儿和炎凉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先生不觉得这样对静儿太残忍了些么。”
“你应该知道的,炎凉是什么身份,静儿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一旁的霍封说道。
“可是他们又不知道,只要我们不说,这个天下,又能有多少人知道,”北惊风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言论。
“可是他们终究会知道的,”这一次,是苏程程发话了,他脸上的笑容收敛,面色极其凝重,凝重到都可以挂上冰霜,“当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们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你认为他们会如何呢?”
“额,”北惊风语塞,神色黯然,似乎想到了那样的后果。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凌驾与仇恨之上吗?”北惊风哀求道。
霍封重重叹了一口气,苏程程也是如此,他沉声说道:“就算炎凉不想去复仇,可是依然会有人去逼着他,那个荒原叫唐煌的小子你应该是认识的,他还有个妹妹叫唐若若。当年闻瀚海怂恿越青玄屠杀南晋楚氏一族的时候,他们兄妹正是其中侥幸逃出的南晋遗族,当时他们不过是宫中某个大人物的门房,那晚屠杀的时候,被唐煌钻狗洞抱着妹妹逃脱了,这些都是山主告诉我的。”
“唐煌这个人我此前在荒原已经见识过了,不仅修为高深,而且极复有野心,你认为当他知道楚炎凉的身份后,会不会逼着他走上复仇的道路呢。而司徒静这个孩子,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外表看似柔弱,可是只要她认准的一件事,便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这些孩子都是倔强的,这可能是他们的优点,可同样也会害死他们。”
“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先生难道不打算问一问炎凉的意见吗?”
“当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又有谁考虑过他的感受呢?”苏程程的语气悲凉,充满无奈,“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每一步都在计划之中,唯一令人诧异的就是他体内的心海终于被开启,而他也最终走上了修行之路,这或许是他唯一的命运转机。”
“无论如何,我不同意您的观点,”北惊风站了起来,神态决然,“炎凉和静儿都是我看着长大,我相信他们,就像相信我的长枪一样。”
说完这句话,北惊风转身离去,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
“唉,”苏程程叹息,嘴角一翘,“真是有什么样的徒弟,就会有什么样的师傅,北惊风是如此,楚炎凉亦是如此,都是一个认死理的性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呀。”
“先生,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霍封问道。
“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吧,”苏程程起身,青袍在身后拖成一条青色的流光。
“作孽呀!”这是他今日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239章 :落魄、落寞之人
婚约的事情最后以不了了之而告终,这场足以改变大陆未来命运的一场谈话最终也没有人记录下来,在庆幸之余不免又觉得惋惜。
而我们的当事人,正坐在月光照耀的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安静地看着月光徒增伤悲,脑门处依然隐隐作痛,显然兰若语打的那一下并不是很轻,相反,那一下很重,重到楚炎凉现在还能感觉到疼痛。
“炎凉,在苦恼些什么呢?”楚炎凉回身,看见一袭黑衣的北惊风站在身后,后者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原来是老师来了,我还以为……”楚炎凉叹了口气,让开了位置让北惊风坐下,脸上依旧挂着惆怅。
“以为是什么……”北惊风笑了笑,看着身边的少年,脑海中不禁想起了苏程程说过的话,他的拳头捏紧又放开,最后释然,“炎凉,你老实告诉我,静儿和若语姑娘,你究竟更喜欢谁?”
“老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楚炎凉心中一惊,心底似乎打翻了五味杂陈,或许这么说很自私,可是司徒静和兰若语,楚炎凉一个都不想放弃。
北惊风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楚炎凉心中的困惑,他拍着楚炎凉的肩膀,“炎凉呀,有些时候做某些事情是不需要去想太多的,当你想多了,那些东西也会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等到那个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老师的意思是?”楚炎凉十分疑惑北惊风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和他谈论这种问题,相比于平日里的不苟言笑,似乎北惊风老师这段时日里开明了许多,如果放在原来,北惊风看见楚炎凉这副落魄模样,少说要去训练场狠狠操练一番,而现在,竟然会懂得和自己谈心了。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北惊风笑了笑,“静儿和若语姑娘都是好女孩,错过任何一个都会觉得可惜,你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吧,既然无法两全,那么索性不如全部拿下,岂不是更美。”
“老师,”楚炎凉眼含真挚,认真说道:“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竟然还有当老鸨的潜质,简直是佩服。”
“去你的,”北惊风一记暴栗砸在楚炎凉头上,楚炎凉连忙委屈地向旁边一躲,口中连道:“老师下手轻些,这脑袋吃饭的时候被若语打了,现在还疼呢。”
“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下,”北惊风摇头叹息,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我和你说的这些话,希望你能铭记在心,至于究竟能不能成,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北惊风说罢,转身离去了。
“谢谢老师,”楚炎凉对着北惊风的背影深深鞠躬,北惊风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后,摇着头走了。
“我的造化么,”等到北惊风走远了,楚炎凉在心中暗道。
……
……
“看,那不是大剑痴吗,怎么这样走回来了。”
“是呀,是呀,他不是密宗的骄傲么,怎么现在这副模样。”
剑痴漫无目的行走在漠北城的街头,身上穿着的锦缎袍子被划地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而他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蓬头垢面,现在的他不是什么密宗的骄傲,反而更像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甚至比乞丐还不如,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剑痴抬起头,看了眼身边的擦肩而过的行人,从那些人的眼里,往日里他们瞧着自己的敬畏和恐惧已经消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毫不顾忌的嘲笑和不加掩饰的冷眼。剑痴摇了摇头,果然就像他预料的那样,当自己失去了所有后,自己还能剩下些什么。
尊严吗,剑痴否定道,没有了强大的修为作为后盾,竟然连一些平头百姓都瞧不起自己。
就在大街上的人们对着剑痴指指点点的时候,一对对密宗的扈从从道路两边走出,那些重甲士们手中持着腰刀,将剑痴牢牢保护的中心,隔绝外人的视线。李听安和寒南烟跟在这些扈从的身后,当她们看见这样的剑痴后,也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