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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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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外那人原是受过严戒,迟迟仍未走动,只是匿在暗角处,方才见一抹黑影从关雪屋子里头匆匆走出来,这会子才快步走回去向傅作翊复命。
  “怎么样?”
  那傅作翊拿着手中一顶墨绿金边的军帽细细端详着,并不看叶副官一眼。那叶副官颔首道:“回总司令,该走的人都走了。”他点点头,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以金花妈妈的性子定然会去找关雪,懂得取悦男人的女人,嘴上功夫自然不能小瞧,关雪如今犹在失忆中,倘若又像上回在练马场一样发起疯来,局面或许会变得愈发不可收拾。那叶副官望了他手中的军帽一眼,迟疑着问:“师长……”一开口便说错话,忙转换过来:“阎虎的戎装和佩枪是要缴回军部以充军需还是发配给下一级的军官?”
  那枚军徽镶在正中央做工极精致,缀着熠熠金光,可是钩吻绽得再美也是有毒的植物,军徽造得再精也是冰冷的金属,琉璃灯折射下他的脸喜怒难辨,那叶副官向前倾了倾身子,只听见他低沉的一句:“先搁置好吧,终有一日他说不准还是会穿上。”
  关雪素来习惯于浅眠,此时不过才晨早五点,门外便响起了一阵充耳的铃声,她转念一想,觉得这样早应该不会有人来才是,许是今日起风得厉害,忽尔间觉得肩膀处一片凉意,凛凛冽冽直冻到心底去,不由得掖了掖被袄,闻着袄沿散发出的清新气味这会子才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她揉了揉眼皮子踩了绒毛拖鞋便走出来了,绝目依旧睡得极沉,她轻手轻脚推*门,一霎那迎面洒来的冬日暖阳宛若银河倾泻般将她裹了个透心暖,衣襟鬓间上皆是光影憧憧,罩着千丝万缕的意念绸缪。她却“哎呀”一声,吓了个猝不及防,万万想不到自己门外竟跪着一位衣着光鲜的贵妇,瞧这一身镂月裁云的打扮大概是哪位大爷的夫人太太,一见她出来了立即攥住她的裙子下摆,焦急万分叩头道:“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家老爷子吧,他都这把年纪了,可怎么受得住那惨无人道的牢狱之苦。昨儿他是喝高了,糊涂啊,您菩萨心肠,就行行好放过老爷子吧,贱妇在此给您磕头了。”她说得极激动,好像不知痛似的咯咯地磕在那坚硬无比的水泥门槛上边,眼泪如同缺堤簌簌落下,情急之下关雪已经明白到她原是陆军师长的妻子。
  朦朦胧胧间记起五点时听见的铎铃声,如此算来,师长夫人莫不是已在这寒风刺骨中苦苦跪等了自己三个小时?关雪见她虽则芳华淡去却是风韵犹存,想必是养尊处优惯的贵妇人,她浑身瑟瑟发着颤,十根冻得深深发紫的手指死死捏住她裙下的金丝流苏,如同在急流中拽住了救命的稻草,如何亦不肯放开。关雪此时也是愁楚万分,蹲下身来扶住她的手臂,歉意姗姗道:“夫人,我从未动过陷害师长的心思,怎能说放过?况且,部将裁决是总司令掌的权,我一个小女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您还是去求求总司令,或许他还能网开一面对师长从轻发落。”
  话甫一出,那师长夫人因急生怒,扶着门沿极力站起身来却是脱口谩骂:“我堂堂一个师长夫人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求你这个妓女了,你竟然还这样铁石心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分明就是对练马场一事怀恨在心。好,我如今就从这里跳下去,好叫你这辈子也不得安生!”话音未落,她便已蓦地转身往身后那半高的长廊猝然跑出去,关雪心下大惊,忙伸出手去拉她却大大落了空,那师长夫人因着膝盖酸痛直直扑在围墙上边,生死关头那急急追上来的关雪立马趁机拽住了她的衣袖,连连说道:“我答应您,我答应您就是了。”此言一出,那师长夫人原是一心寻死,此时却蓦地回过身来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脸梨花带雨,忙道:“方才是我出言不逊,小姐别跟我计较,老爷子的事便劳烦小姐了。”


☆、【第九章】(3)怜浮生谁可相依

  【第九章】(3)怜浮生谁可相依
  军政办公楼的楼梯宽敞而透亮,静谧得能清晰听见裙摆下的高跟鞋声响,却是极沉重的步子,关雪捏住那无名指上的泣血红玛瑙戒指,微微泛白的指尖下屯积了大片大片的寒意,愈加迈出一步一颗心便愈加忐忑不安,千头万绪宛如抹了肥皂泡似的随时都会膨胀破裂,金花妈妈临走前的话,这枚应该物归原主的戒指,还有师长夫人的嘱托……她却忽然害怕起来,好似陷入了万丈深渊,心中一软,转身就要往回走,只忽听见有人远远地唤了她一声:“关小姐。”
  寻声望去,原是在四处巡察的叶副官往这边走过来了,她还未开口,那叶副官便好似有预知似的颔首道:“总司令还在开会,小姐请这边坐。”那蚕丝座垫软绵绵的,一坐上去便像旋窝一样深深往里头陷,叫她在飘飘然的恍惚中又带着一种难得的安逸,可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开口便是唐突的一句话匣子:“难不成是关于如何处置陆军师长的会议?”话甫一出,那叶副官微微一怔,思量再三,终究还是愁眉锁眼地说:“既然小姐已经猜到,晓阳便不瞒小姐了,部将裁决本是军中内部之事,晓阳在此只能告诉以总司令与师长多年的情谊绝不会要了他的命,再者,师长的军服还吩咐好生留着,小姐请勿忧虑,总司令自有定夺。”
  听他这么一说,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尘埃落定,不由得微微吁了一口气,那叶副官将几案上一杯晶莹剔透的液体推至她面前,道:“这是外国如今极流行的一种饮品——汽水,小姐请尝尝。”莹莹发亮的玻璃杯子盛了半杯,黄橙橙的水质甚引人开胃,她轻轻抿了一小口,只觉甜而不腻舌尖处还余留一缕酸溜溜的感觉,不由得再啜了一口。
  此时,辉煌奢华的会议厅大门骤然被推开,她被那金光闪烁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来,接着是啪嗒嗒的马靴声纷杳而至,十几个军服束装的军部将领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人出来,叶副官立马迎上去向他行礼,她也不由得搁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稍稍颔首。那傅作翊在此见着她也是微微诧异,可又很快恢复了原本的严肃,众人纷纷向他做过最后的告辞方才缓步退下去。见状,那叶副官自然也是相当识趣道:“总司令,属下到布防里走一遭。”
  他依旧是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见叶副官匆匆失陪下去,她竟愈发得不知所措起来,手心里头全是湿漉漉的汗,她承认面对他自己心里总会凌乱不已,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生怕会触怒他,嘴巴一张一阖半晌欲言又止继而又欲。那傅作翊将顶上的军帽拿下来置于玻璃几案,谈了一上午的会他如今也着实累了,只觉得口干舌燥,随手便拿起桌上那杯汽水,她心中一紧,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止,他便已呼噜呼噜地一饮而尽。她心中隐隐恻动下意识地抿了抿微微发烫的嘴唇,颊上亦渐渐攀上一丝异样的*,傅作翊瞟了她一眼,抬手就去解那领口处的衣扣子,她顿然一惊:“你干什么?”他却不以为然,收敛了严肃之色,道:“我很累,先歇一会,有什么事等什么时候我醒来再谈?”虽是询问的语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独断,转念间那傅作翊便已躺在旁侧的蚕丝沙发上沉沉睡去。
  壁上的挂钟砰砰地撞了一回又一回,他因着累得快垮下去了,竟也没从这偌大的撞钟声中乍醒过来。四下里静谧到了极点,她几乎能微微听见他的呼吸声,那般沉稳有序有条不紊,可两道锋锐的剑眉却依旧紧紧颦蹙,她不由得猜想到底是什么令这个对世间上任何事物几乎称得上是唾手可得的男人如此难以释怀?他的唇轻轻抿着,那样薄的唇瓣间好似嵌着许许多多鲜为人知的秘密与心事,她如今好像有些懂他为什么那么容易动怒了,因为他身边有那么多的人频频给他施压欲想将他置之死地,如同他五年前将阿爸置之死地一样,其实她大可趁他现在毫无防备伸出手去狠狠掐死他,抑或是直接*他腰间的佩枪往他额上当头放一枪,可是这一刻她有点同情他,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提防着周遭每一个人,她也没他那样狠得下心肠敢活生生去杀死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傅作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却是被外头窸窸窣窣的争执声吵醒的。因着这几日他一直忙于处理陆军师长的事,抽不得空去见那甄茜,她今日便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几道开胃小菜给亲自他送来,轮椅推到门口处却被两名守门的士兵拦截下来,随行的丫头见势便急急谩骂道:“没看见是司令夫人么?还不快让开!”那两名士兵方才是眼见关雪进去了忒久却仍未见出来,脸色为难道:“如今……恐怕不宜……”甄茜见他俩吞吞吐吐的,不由得低声问:“有客人?”话甫一出,那俩人愈发的结舌:“是……不……不是……”甄茜见势不对,顾不上什么通报礼仪,心急如燎地*内堂去,却在离傅作翊距离十几步的地方蓦地停驻下来,一双眼波流转的眸子瞬间发涩起来,如同面临一场莫大的浩劫。
  那傅作翊见到她脸上不自然的神色,由不得立马坐起身来,自知自己与关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定然会叫她心生误会,嘴角微瑟欲想解释,可他的襟口又是大大敞开的,当真令他百口莫辩,只好故作忿忿地问:“夫人来了,这底下的人怎么也不通报一声,真是愈发地没规矩了。”她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因着离几案不远,一眼便看见了杯沿处的口红余痕,像是预知了什么转而定定看着关雪,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卸去了平日里的温声婉语,冷冷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傅作翊不由得唤:“小茜。”
  空气中尽是尴尬的意味,关雪原是揣着许许多多的疑问解不开,可眼下思前想后唯一的念头只想尽快离开,赶忙将戒指脱下搁在几案上边,避重就轻而言:“我是来还这个的,姐姐这样厚重的心意,妹妹实在承受不起,只好专门来打扰总司令劳烦他转交给姐姐。”语毕,便猝然迈出步子去,可方才迈开去两三步却忽听见她温言道:“原来如此,这会子都这么迟了,正好我今日带了些可口小菜过来,妹妹坐下来一起吃饭吧。”还未等她作答,又赶紧吩咐随行的丫头说:“多拿一双筷子来。”
  盛情难却,关雪自然不好再作推辞,眼下这辣子鸡丁,四川水煮鱼,黑椒牛肉,虽是酥脆诱人健脾消济,若是平日里她保准食指大动,可如今压着那一窝子的心事哪里有胃口,手中拿着筷子亦只是百无聊赖地夹着一些伴碟碎菜吃,饶是如此依旧觉得难以下咽。那傅作翊却是若无其事地给甄茜夹着菜,回头又吃得津津有味,只是不再看她一眼。那甄茜见她这会子忒无食欲,从旁侧的雕花炖盅里头舀出一勺热气腾腾的汤水置到珐琅小瓷碗里推至她跟前,笑道:“这种大冷天喝口热汤最好不过了,妹妹也来尝尝。”她轻啜了一小口便觉得整个身子暖烘烘的,似被一盏小火炉温热罩着顿时鲜活了起来,不由得问:“真是好喝,这汤有什么名堂?”
  “取鹰肉炖的补汤,如今天寒地冻吃这个补身子正适合。”话音犹未落,“砰——”一声清脆,手中的瓷勺便猝然坠落断成两半,她不由得一阵翻江倒海的反胃感骤然窜上喉咙口,因着方才没进多少颗米粒,眼下只能扶住胸口一昧干呕不已,却是折磨得她面红耳赤浑身发颤,她的心宛若顿然被活生生掏空了一般痛苦不堪,默默念着:绝目……绝目……
  甄茜的手突然落下来忙替她顺背,她却感觉到无尽的冰冷,前所未有的冰冷,那种冷好似能穿透皮肉渗入骨髓叫她不寒而栗,她仰起脸来望着甄茜,却觉得这个女人的笑竟那么的陌生,仿佛嵌着一种沉淀了许久她却从未察觉到的恨意。她忧心忡忡地问:“妹妹这是怎么了?”关雪顷刻间觉得这张如花似玉的脸面下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一咬牙猛地甩开她的手,朝她大声吼道:“为什么连一只畜牲也不放过?你们为什么都那么残忍!”千钧一发之际,那傅作翊立马扑出去紧紧抱住快要坠地的甄茜,忧虑如狂:“关雪!”她失去理智般骇然跑出去,几乎是用整个身子撞开的这道门,却是不知痛似的在他们面前落荒而逃,用最狼狈不堪的方式落荒而逃。
  四下里万籁俱寂,她竭尽全力地跑在小琼楼蜿蜒迂回的长廊上,推开门的霎那,叮叮噹噹错落有致的脆响落入耳中,接着是她吁吁不断的喘息声,她顾不上已经泛起酸疼的脚踝,跑过去“啪嗒——”一声打开壁灯,满室的灯火通亮瞬间侵进眼来。她却不敢眯起眼,一颗心像是要炸裂开来,赤赤作痛。
  那绝目却慵懒地偏偏头,因着灯光的温热不由得窸窸窣窣扑着翅膀煽热,她蓦地一怔,不可置信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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