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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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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听着那陆军师长方才讲话的嚣张口气,只觉得来者不善,转念一想,倒是想起早前从麻将桌子上听说过练马场那一码子事,想必陆军师长是为此而来。回神间,那陆军师长已微微欠身着退出小骑楼去,那叶副官见势也不好做停留,携兵跟着退下,见傅作翊满腹思绪地转过身来,她立马滑着轮子想靠身旁那大理壁柱作为掩障,却一眼被他看到,那傅作翊见到她正眉头微蹙地看着自己亦是微微一怔,又在眨眼瞬间便恢复过来,大步走过去,稍稍正色,故意打趣道:“小茜如今可怎么喜欢上背后偷听了?”说罢又*她柔软的耳垂,继续调笑道:“隔墙有耳,日后我可得防着点。”
  虽是一句戏谑话,她却不知为何竟会觉得他是话里有话,此时只是嘴角微瑟,勉强扯起一丝笑意,心里端详着自己分明是听见了他们谈论关于梅龙的事,虽是不晓得那陆军师长最后到底附耳与他说了什么,可察言观色之后,一眼便可知晓那陆军师长许是不怀好意,莫不是一心一意要处置梅龙,如此一来,关雪也会牵涉其中,心中挣扎几分,那傅作翊正要推她进去,她却蓦地攥住他的衣袖,迟疑着开口:“宜生。。。。。。军务之事,女人家本不该过问,可梅旅长是小雪的心上人,凡事不好赶尽杀绝。假若日后他俩结婚。。。。。。”
  那傅作翊一听见“结婚”二字,心里顿然似被狠狠割了一刀,心如刀绞,胸中不由得生出一阵偌大的怒火,可见她此时一双澄若秋水的眸子定定望着自己,睫毛处似乎沾着一丝水汽,如此楚楚动人却因两抹秀眉微微蹙起又徒添了几分我见犹怜,他心中一软,缓缓伸出手来捧起她的脸,轻轻捂住她的耳鬓,无限温柔地说:“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会对他赶尽杀绝?”眼中浸满了嗜血的冷漠,嘴角的笑意却一分一分在加深,他的指尖如此温暖,宛若冬日里的暖阳,此时她却不由得微微颤栗,眼前好似放电影般竟骤然回放到那个日久年深的秋日里,那天她从酒席上逃了出来,在一棵落叶婆娑的桐树上吊着那么那么多的活死囚,他年少意气却已见大将之风,子弹划破清风嗖嗖而过,抬眼间一具具活人身躯便已应声坠下,地下那密密麻麻的钉床顷刻间就变成一滩滩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兀自出神间,她的脸竟也是冰冷的,傅作翊被那骤然发冷的一寸雪肌凉了指尖,心中隐隐恻动,却见底下的人儿目光游离而疏远,不由得担忧得唤道:“小茜?”闻言,她蓦地回过神来,目光缓缓攀上他的脸,她的眼睛半眯着,被他肩上那踱金肩章呛得透不过气来,这个男人在其他小男孩还在窝着自己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已乘铁骑束戎装,处世不惊地从一具具尸体上踏过。如今他已长大成人,贵为一军统帅,难不成还要效法曹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的眼深邃迷离,宛若夹杂着生死缠绵的万千情丝,那深邃迷离里又冷若寒冰,宛若历尽了世间的千锤百炼,隐隐透出危险的气息。她不敢再看,只是心不在焉地找着不相干的话:“宜生,不如唤人把小雪也喊来,她老闷在小楼里那怎么成?”
  这厢人哪知那厢事,关雪此时正自个儿待在小琼楼里头不亦乐乎地逗着鹰,早前听说那傅作翊为替甄茜解闷特意在小骑楼里置了麻将档子,本想着过去凑凑热闹,可转念一想,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上家,下家,对家都是那些穿金戴银的公馆太太小姐,忒没意思,还不如调戏绝目来得尽兴。她使了箸子夹着今早在花园里头千辛万苦寻得的小蚯蚓凑到它嘴边,叹气道:“司令府的打扫功夫按照日本人的说法可是‘一级棒’,你跟着我,日后也只有吃这个的份儿了。”
  绝目偏偏脑袋,似懂非懂地扑扑翅膀,一低头便将小蚯蚓啄入口中。关雪见它如此识趣,不由得又夹了一条凑上去,难以置信道:“你这顽劣的东西还不挑食?”话甫一出,绝目竟好似通了灵性般点点头,忽然翅膀大张,伸着脖子学鹦鹉啼起曲儿来,虽则咬字不清,可那调子分明就是近日在傅家军中被唱得人人皆知的篡改版《长坂坡》:“长官啊!是你夸下海口,卖下浪言,要罚旅长拳上压,说是你罚的好,罚得妙,整百下折了一双半,偏你不羞,偏你不耻,称过你的脸来,啊呸!呸!呸!结舌闭口无言答。练马场我也曾讲大话,一心要罚旅长百下压。傅家军前丢威信,还有洒家老面子。”
  关雪“哧”地笑出声来,心里头着实拿它没辙,绝目当下便仰仰头去蹭她手中的箸子,耍戏间忽听见楼下传来巡罗步兵们底气十足的行兵口号,一字一踢步,却是那段如今在傅家军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长坂坡词》”,这番唱词如此用作听着又是滑稽又是不伦不类。她耐不住性子,倚着窗探出头去,因着身居高处,竟冷不防瞧见那陆军师长正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过来了。
  她大叹不妙,正要挥出手去想给底下这帮榆木脑袋的枪杆子提个醒儿,不想那陆军师长此时已面红耳赤地顿足在他们跟前,一掌便拍在为首士兵的后脑勺上,恼羞成怒道:“唱得还挺朗朗上口的,你们这帮狗崽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还未等那士兵做声,他又一掌拍过去,大斥一声:“胆敢出言辱骂上级军官,该罚!扣半年粮饷以充军需。”底下的人见他此时怒不可遏,个个唯唯诺诺不敢吱声,倒是关雪“哧”地不禁笑出声来,那陆军师长闻声望去,关雪自知此人不好惹,忙缩回脸去,却已被底下那陆军师长一眼瞟见。
  千钧一发之间,她已一把倚在那临窗而筑的墙角处,一手按在猛烈起伏的胸口前,大口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般紧张兮兮的摸样便好似一个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儿的无知孩童,为了掩饰自个儿的无心之失只懂得如何将自己藏匿起来。旁侧的绝目许是听见了动静,偏偏头,只拿尖利的爪子有意无意地刮着铁架子,一副对她的做贼心虚深恶痛绝的模样儿。关雪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会子刚缓过气来,稍稍定神,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却见那陆军师长冷哼一声,已愤然向司令府正大门的方向走去,不知为何,她心里此时却是忐忑不安,方才见他活生生一副狼窥之相总觉得会生出事来。只惴惴不安地回过头去,却一眼瞟见了那梨花木桌上边儿悄然绽放的满天星,墨绿的叶片,一枝枝纤细的茎藤自叶片里斜斜地探出,茎藤的尽头处摇曳着一朵朵明黄而柔和的花瓣。那种铅华不卸的姿态散发着脱俗出尘的轻灵与飘渺,一方屋檐下竟绽放得如此静好与安然,那份自无人处才吐露芳华的细致情怀绝非因自身鄙陋的顾影自怜,而是繁华散尽后的不争与毋固。
  她随手摘下一朵放入口中,清新淡抹的甘甜顷刻间便已融入味蕾,心里却默默猜测那陆军师长原对自个儿心有不满,此番一闹只愿别节外生枝才是,她缓缓仰起脸来,却是同样无可奈何的一句:“关雪,你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


☆、【第八章】(1)念念相续露水情

  【第八章】(1)念念相续露水情
  天不遂人愿,节外生枝的事儿如同不测之风云没过多久便降临了。
  那陆军师长私自将梅龙远调石家庄,以固守边防为由实地驻扎一年,因着军队出发得忒急,那梅龙来不及与关雪见上分隔两地前的最后一面,只匆匆收拾了家什便大步走出了集营地。
  此时,大批的士兵与马匹皆已准备就绪,一切的炊具与军需都已打点妥当,那梅龙一步一步跨开去,脚步却是极其沉重,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承受着莫大的相思煎熬。他在马前轻轻顿足,却犹豫不决地不时回过头去,因着是黎明时分,天边方才透出一丝旭日的光晕,寰宇苍穹依旧黯淡,偌大的马路上竟无一人,宛若平日里的门庭若市都似空中楼阁那般虚幻。
  旁侧那小戎兵给他递过去一节马鞭,颔首道:“旅长,一切准备就绪,如今就等您一声令下了。”此言一出,他苦涩地笑着摇摇头,蓦地跃上马背,接过那小戎兵手中的马鞭来,一挥而下,大喝一声:“出发!”身下那匹黑鬃烈马骤然仰蹄而起对天长嘶一声,意气风发地跨出步去,傅家军一行三个师纷纷随其后,将陵川大街围得个水泄不通。
  马蹄声啪嗒塔的纷杳而至,眼见就要走到前头的断肠桥,断肠桥下的江水听闻收纳了古往今来一切不遂之人的泪水。他远远望过去,桥的另一端好似能通向遥不可及的天地界限,曦阳渐渐划破云层,他半眯着眼,被那破晓之光呛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朦胧中一袭茜色马褂装扮的女子正马不停蹄地往这边奔来,虽则相隔甚远,她的脸远得好似聚成了一个小黑点,可梅龙一眼便认出她就是自己在盛京里唯一不舍得也舍不得的关雪,恍惚间仿若罩着一层绮丽的色彩。
  他禁不住欣喜若狂,策着马从断肠桥的这一端奔过那一端,疾风抽打在他脸上却也是软绵绵的。身后的人不断唤着:“旅长……旅长……”许是因为震斥耳膜的马蹄声,抑或是因为嗖嗖而过的疾风声,他此时竟什么亦听不见,只距离几尺之差,两匹壮马赫然一跃而起,又心有灵犀似的在对方跟前驻足下来。关雪紧了紧手中的布条,骤然翻身下马,肩头的马褂那般长宛若要拂到地上去。
  那梅龙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眼红了一圈又一圈,不由得翻身下马,两个人的距离那样近,她的乌发扬在风中,几乎可以拂到他的脸面。他的嘴一张一阖,欲言又止继而又欲,几分恻动之下,千言万语却只化成了一句最朴实无华的轻唤:“小雪。。。。。。”
  关雪原也是满腹的离别苦,许许多多的话竟顷刻间噎在了喉咙里头,伸出手去奉起那一条长长的哈达,抿抿唇硬压下快要呼之欲出的哭腔,笑道:“这是我一早跑去文师傅那儿亲手做的,如今你这一行我便当是替出远门的家人送行,我们是蒙古人,我便依照蒙古的习俗亲自为你戴起我的哈达。”话音犹未落,她便扬起手来细细替他围上,冰凉的液体啪嗒一声溅上那哈达的一角,她仰起脸来,笑得如此苦涩:“明年的今日,我会站在断肠桥头等你回来。”
  他万分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眼中却忽然闪过一丝凄惶,那陆军师长岂敢私自下令谴他去石家庄驻兵,分明就是傅作翊有意远调他与关雪。关雪原也只是暂时失忆,或许下一秒就记起那傅作翊来也说不好,如今军令一下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他嘴角微瑟,端详道:“小雪,我对自己的爱人并无其他要求,唯一的要求便是得对我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否则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话甫一出,关雪心中一紧,不想梅龙原对自己的心意还有质疑,蓦地将手按在胸口前,再攥成拳头摊在他掌心上,郑重其事地开口:“我把这颗心掏出来给你带走,你得好生保管,它会疼会痛,你可别伤了它。我发誓,待你归还之日便是我们结婚之时。”
  梅龙万万没想到关雪竟会在这一刻向自己许下求婚的誓言,一个女子竟向一个男子求婚,抛开世俗眼光,繁文缛节不说,这便足已证明这个男子在这个女子心中占据了多重的份量。他欣喜若狂,几乎就要放下满身的家族仇恨,几乎就想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然后策马而去,从此你我相守于天涯海角。
  身后的大队人马已纷纷跟上来,当日在练马场亲见关雪与梅旅长之间至死不渝的话语已知晓他俩的两情相悦,方才为留给二人一丝小别的时间,只好远远地跟在后头,可如今不宜再耽搁下去,方才那替梅龙牵马的小戎兵不由得迎上去迟疑着颔首唤道:“旅长。。。。。。”那梅龙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深深看了关雪一眼,嘴角一沉,蓦地纵身上马,将马鞭一挥:“出发!”一鞭落下,黑鬃烈马猝然跑出去,卷起滚滚烟尘,那般英姿飒爽好似要奔向那冉冉悬起的东升旭日。
  偌大的会客厅里高朋满座,因着今日是府上五少爷的满月酒席,傅家军中的重臣僚友纷纷携眷登门庆贺,独独总司令以要务缠身为由婉拒邀请,饶是如此,礼数还是张罗得甚是周到,早早便遣人送来了贺礼。此时已到开席时分,大厅外头是几房的太太招呼着,四下里谈笑风生,与其格格不入的是那陆军师长的书房内却是静谧无声。
  那陆军师长方才接到军中的来电说梅龙一行三个师已出盛京城,原是暗自窃喜,却冷不防那傅作翊今早遣人送来的贺礼打开一瞧,竟是一尊踱金猛虎,另外书笺贺词:
  敬悉师长得占弄璋之喜,理应亲临府上祝贺,惜军中要务诸多,不便离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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