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6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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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滚滚黑云越来越低,天色也越来越暗,便如已是傍晚。昭元立于船头,眼望这将下未下的情景,心下感慨起来:“景色是美是丑,是喜是悲,终究还是应心而异。这等黑云凄雨,若是在五日之前,定然又会引我伤感。对了,若是此景真的那时出现,我心神更多刺激之下,却还能不能挺过?”他呆呆立着,茫然望向天空,心头已是思绪万千。
忽然,昭元突觉不对,身体本能地朝旁边一跃。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已钉在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而且深入得只露出短短一簇尾羽,显是力道强极。昭元大惊,急忙再看,却见天上似有一朵极小的黑云正朝自己飞来。他正待再细看,忽然嗖地一下,又是一箭钉在了他面前。
昭元几乎立刻就感觉到,那定是一人乘着黑鹰来暗算自己,而且极可能就是自己千寻万觅的君万寿。他一猜至此,望帝、琴儿的影像立刻现于脑海,心头怒火勃发,热血上涌之下,那跃入水中令其失去目标的念头顿熄,转而想不惜以自己作饵,诱其上钩,亲手杀死他。
此念才定,嗖地一下,第三箭又已飞来。昭元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翻身滚倒。等他勉强跃起时,右臂已是鲜血直流,显然是那箭已穿过他手臂射在了船上。昭元厉声吼道:“何人伤我?”那上面之人不答,又是一箭飞来。昭元见箭势稍慢,一下闪开,后面却嗖地一下,又是一箭射来,又稳又狠。昭元闪避不及,一下大腿中箭,立刻咬牙拔出,飞身跃入水中。
那人似是失去了目标,虽犹豫不定,并不立刻盘旋而下来看清楚。昭元在水下迅速止血,偶尔冒险探头,却见那人依然极是谨慎,并无下来之意。昭元心下不免微悔:“这办法太过幼稚,他老奸巨滑,怎肯上当?我这么多血只怕是白流了。”他想到这里,潜游至船边,忽然厉声道:“快逃!”奋起内力,一下将那船掀翻。那船立刻倒扣于水面之上,两个才被惊醒之卫士也被翻扣在了船体之下。
那二人倒也乖觉,知道既有人偷袭,自己在此反而碍事,都是立刻潜水,迅速游向岸边芦苇丛生之处。昭元趁间微露口鼻,深吸一口气,正要也如此,忽听天上那黑鹰厉叫了一声。昭元也没太在意,依然拼命潜深而游。忽然,他莫名其妙地觉出身后似有一大物在追赶自己。可等他猛然回头,却只见一物猛然一个翻身便侧身而去,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昭元大大吓了一跳,因为他知西江虽大,到底比不得大海,水中鱼兽本不可能太大的。可是此物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要粗长得多得多,堪称巨物,如何能令他不惊?此物既象是有些嗜血,但又似乎有些忌惮自己,不甚象海中巨兽那样凶霸无忌——这能是何物?是白鳍豚?是江豚?是扬子鳄?还是巨大的水獭?
其实只要能明白此物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他就不会害怕;真正怕的就是不明白。豚类虽然肉食,游动敏捷,齿牙尖利,但向来少食大物,实在不足为惧。鳄鱼据说在水中潜游时是不捕猎物的,难道这个家伙就能例外?其他如水獭之类,自己根本不惧,若真是的话,自己甚至连回头都懒得回头。他正寻思间,眼前水中似乎突有一物飞闪而下,竟又是一箭。
昭元吃了一惊,真正害怕起来:自己潜入水中,虽然有隐藏踪迹之效,但那鹰似乎是该物之天敌,能够辨别其行踪。那物若是追逐自己,依着那物走势逃势,稍前判断一下,便有可能撞着自己的位置。自己既在水中,可就未必能那么容易躲避利箭。他想到这里,立刻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弄巧成拙,来个故意受伤落水?自己毕竟还是陆地动物啊!
昭元拼命要向岸边游,但又不得不左右摇摆,生怕被某一箭撞中,那就什么都完了。忽然,他又直觉觉出身后那巨物象是又在靠近。他急忙回头,却见那物的血盆大口已自张开,而且正要咬自己之脚,只是见自己忽然回头推拒,便立刻又游开。这一下自是看得清楚得多:那物根本不是什么水兽,完完全全就象是条鲨鱼,而且从头到尾几乎有两三丈!
昭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时已是头昏脑胀,无暇多想,只好拼命上浮。等他勉强吸了一口气,急忙又自潜下换位,身旁又已是一支利箭擦过。昭元见那物的确越看越象鲨鱼,心下更是惊奇:“鲨鱼产于海中,是适应咸水的。这里离海千里怕还不止,怎么会有鲨鱼?”可那物除了身体显得灰暗许多、而且似有鳞片之外,其形状实在是怎么看都怎么象是最凶猛的大鲨鱼,甚至连张开的血盆大口,以及森森白牙,都那么的相合。这是为什么?
然而现在他已来不及思索,只求自己能快速逃上岸,别的什么都顾不上。可那物似乎也知道他想要逃上岸,快到岸边时忽然猛地身体超前,横身一扫,却又立刻旋开。昭元身前顿时旋涡大起,身体竟被带得旋转倒退起来,待停下来时,已是不辨哪边是岸、哪边是更深之处。他心头大惊,急忙就要寻找河底倾斜着变高处。可那鲨鱼又已恶狠狠地拦在了他面前,突然间又是身体一旋,导致他又被水流旋带得失去平衡。
昭元越来越惊,知道这种办法是水中猛兽专门用来擒杀水性差、但却又与本体体型相差不太大的陆地大物的。自己在鬼谷想杀血魔时,也曾用过类似的法子。自己若不能迅速逃离,只怕就真的要被撕成几块,先死在这大鱼肚子里了,还说什么诱杀君万寿?
可这大鱼虽不如巨鲸那么大,身体灵活却是远在其上,而且也是丝毫不急于杀自己,自己实在难以用类似之法而擒之制之。自己实际上是在被它逼得越来越往河中间水越来越深之处,显然是它要跟自己耗时间,将自己闷死。可是即使它不这样逼自己往深水处,自己就敢呆在浅水处、等着被箭伺候么?那样是不是会死得更快?
昭元忽然一咬牙,猛地奋起全身力量,拼命朝那要把自己朝河中间赶的大鱼追去,就象是要在临死前跟那大鱼同归于尽。那大鱼似是知道这是猎物在垂死挣扎,自然不肯跟他硬碰,身体一旋便急忙游逃。昭元自是咬牙苦苦而游。忽然,那大鱼猛地一下剧颤,身上迅速迸出巨量之血。昭元急忙游到旁边几丈处,微露口鼻换气,却忽然发现那巨鹰已离水面不过数丈。他立刻全身热血沸腾,内力勃发,一股水箭飞速朝那黑鹰击去。
那黑鹰猝不及防,被这水箭正正击中,顿时羽毛乱飞,身体剧烈颤抖,几乎翻转。上面之人也吓得急忙抱住它脖,生怕被甩下。昭元大喜,正要奋力再击一掌,不料一口水呛来,这一掌便失了准头。那黑鹰甚是勇捍,身体摇摇晃晃之下,竟还是又重新飞高了不少。
昭元见水箭已是无及,气得猛然一拍水面,顿时翻起滔天浪花。但他终是明白现在可不是自怨自哀的时候,不敢怠慢,急忙又潜入水中,拼命朝岸边芦尾游去。这一次再无大鱼追来,自然快捷许多,待一踏上实地,胆气更登时大壮。昭元三下五除二冲到岸上,想起反正再也骗不下他来,心头郁愤难名之下,索性什么都顾不得了,厉声朝天喝道:“君万寿,有种你就下来啊!你一辈子只能干偷偷摸摸的事么?”
昭元话尤未已,忽见上面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两只黑鹰,上面两人白衣飘飘,似乎还见过。昭元定了定神,忽然发觉象是雨露双仙。他立刻吓了一大跳,因为如果她们三人一起要来擒自己,那可丝毫不用偷袭。他情急之下,急忙便奋身朝岸边的小树林中跑去。上面鹰鸣声声中,他连滚带爬冲进了乱草中,却听上面一个声音已冷笑道:“这种连滚带爬,就是你们有种侠士的风范么?”
昭元心头大怒,几乎就要出口回骂,但却又极力忍住,继续藏好身形。只听露仙冷笑道:“你不用藏得这么深,因为我们根本就是来救你贱命的。你若是现在死了,雪山鼎会又怎能让你们口服心服?你们又怎能知道自己是些什么货色?你又怎能看到圣母是怎样戳穿你们的虚伪和懦弱?”雨仙冷喝道:“君万寿私自出宫要暗杀你,回去自有严惩。你放心,从现在开始,到雪山会鼎,你是不会有人偷袭的。你好自为之,善保性命,以观毁鼎!”
那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是幽远。昭元不敢轻易出林,却先借着树叶之缝看去。只见那三只黑鹰身上各有一人,花仙和月仙一左一右,夹着君万寿没入了云际。昭元又等了一刻,见再无异状,这才一面戒备着慢慢出来,一面凝思:“天极圣母真只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让君万寿杀自己么?……她们真的是特地来阻止君万寿杀我么?”
他正感慨间,旁边那两人已经慢慢凑过来道:“大王!”昭元见他们神情狼狈,却似还没受伤,点了点头,道:“寡人没事,这些伤是寡人故意受的,不是什么大事。”他看了看那倒扣着的船,见它已被远远冲开,想了想道:“我们就在这里分手罢。你们去将那船拉回。”那二人应了一声是,却似乎又有些迟疑。昭元微奇,忽然明白过来:他们可能也发觉了水中可能有巨物,不敢下去。当下昭元笑道:“那物便不死,也已受了重伤了,你们不必害怕。”
一人呐呐道:“大王,我们刚刚经过一市镇不过二十余里,臣思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船了?”另一人也是急忙随声附和。昭元一笑,想了想却觉也是:这巨物谁敢保证只有一条?他此念一起,连自己去将船拉回的想法也是顿熄,当下便道:“也好。那你们就要多走些路了。银钱等物还够么?”那二人忙道:“够,够。大王保重。”说着急忙便走,似乎生怕他又改变主意。
昭元见他们走得极是匆忙,本来还想问问他们那物是什么的,却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二人虽是水中能手,但才不过感受了一点点,就已吓成这样,又能知道些什么?”他正寻思间,那二人中忽然挨了回来。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终于结结巴巴道:“大王,臣忽然觉得那物似乎很象一条奇大的鲟鱼。不知大王以为如何?”
昭元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对呀,确实很象一条特大鲟鱼!”原来这鲟鱼身体形状的确是很有些象海中的鲨鱼,而且能够既适应咸水,又能适应淡水。其本身也是曾经生存海中,只是每年都要洄游,至巴蜀一带产卵。传说每到那时节,其产卵地的江面上到处是鱼,挤成一片,蔚为大观。只是这鲟鱼通常不过几尺大小,似乎食性也不甚嗜血,而且其虽然比较珍贵,难以捕获,却实在也没什么太奇异的地方?这般巨大的鲟鱼实在可说是惊人,而且其又如此嗜血,那更是别说见过,简直连听都没听过。
那卫士见昭元不语,又道:“大王,臣决不敢信口妄言。臣听祖辈说,这种鱼据说可活百数十年之久。这条鱼说不定已有数百年之久。”昭元点头道:“寡人也很相信。你们回去绘出图形,告知太史,命实此事,以博广记。”那二人齐欠身道:“是。”相携而去。
昭元望了望那水面,心下暗暗感慨:“这等巨物,可也实在惊人。若非君万寿误以为是我被鲟鱼追,急切间射前面的那个暗影,我今天只怕是真的完了。嘿嘿,怪不得人说大海都过了的人,偏能在阴沟翻船。我这虽不如那样夸张,却也实在差不了太多。”忽又自苦笑:“要见美人,岂能无苦无险?回去之后,我可得把这狼狈模样跟夏瑶琴好好说一说,再顺便怨她几声乱安排命运。她得意可怜之下,以后应该会少折腾我些吧?”
天上虽已不见鹰影,但昭元心头终是不安,生怕君万寿他们是在欲擒故纵。他想来想去,终还是觉得应该尽量挑选有些灌木草丛、旁边有树的地方,慢慢朝前走。此地虽然不是他原本准备要下船的那处,却也相差不远。若是依他如此行程,不上一日便可到达。
昭元走了一个下午,见一支流正汇入大江,自己要过江,便非得渡水不可。他想了想,见周围并无人迹,知只能靠自己,也就只好折木扎草,以之为筏。
昭元正干得热火朝天,忽觉周围似有些不大对,但却一时又辨不出什么方位。他心下微动,故意装作什么都没觉察似的,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太累了,还是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说。”当下便一面竖起耳朵,一面乱摘野果充饥,然后便横躺一处数杈之上大睡特睡。然而他睡了一会,却依然是什么也没觉察出来,心下不由得起疑:“难道我听错了?”
昭元的鼾声渐渐起来,越来越大,早已盖过了风声。过了一气,忽然一处地方微微一动,似乎有什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