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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万王之王楚庄王-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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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他眼见那前面似还有沙土在朝自己这方向推进,知道外面的人肯定还在往里面塞,连忙一手聚集起几块大条石挡其来势,同时又伸掌那些沙土尽量拍实,以期阻碍这些沙土再度前进。他隐隐觉沙土上传来的前推力道越来越重,但却还是丝毫不放松。过了一会,那力道不再加强,似是外面的人以为里面已然被填满夯实,于是便停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昭元才终于可以说没有了什么立即的危险。他停了一停,却发觉那巨蛇似乎精力也在渐渐恢复,而且还正在偷偷摸摸而又凶狠地瞪着自己。昭元心中一惊,知这大蟒终于还是想吃掉自己,其势可说仍甚凶险。当下他丝毫不敢大意,又自凝神戒备,心下更是忧心忡忡:“它是长力,这么快就能恢复,我却已是强弩之末,实在只可能继续衰弱下去,不可能再恢复精力。这此消彼长之下,只怕再过一两天,我连抓它痛筋的力气都没了。”

    昭元呆呆想着,心头实是恨极,便想趁现在还有些力气的时候想法弄死它。然而他正自心头转念,脑中却忽然灵光一闪:“它要吃我,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吃它?哼,它饿了,我还饿了呢!嗯,再说我失血过多,至今未进水米,正好吃它。它虽然一股土猩味,但总是好过没有。而且千年灵蟒之肉,定然是大补之物。”这没想到还好,一想到这里,昭元腹中立刻咕咕作响,便如那饥饿感突然间放大了千百倍一般。他见大蟒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于是便也恶狠狠地瞪着大蟒,心中已开始不怀好意起来。

    但那大蟒似又不敢轻易而动,对峙片刻,仍是不见动静。倒是昭元有些忍不住了,暗道:“先下手为强。我今要以它果腹,只得对它不起了。”可他正要张手作势,忽然又一个念头起来:“我吃了它,自然可延几日性命。但外面夯土十余丈,我无丝毫器具,终于还是要死在这里。便是侥幸出去,那些人守在外面,我一样地难逃一死。那样又何必徒然死掉两命?若是反正要死,倒不如让它吃了。说实在的,那还算是救了一条千年灵蟒,怎么也算是积德。嗯,这可不是精神崩溃而投降。”

    可是昭元一想到自己要被这满身土腥味的家伙吞在腹中,这念头便又动摇起来:“不行,这样太也没有尊严,便要死也不能这样去死。”可是想来想去,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又不杀蛇,又能让自己体面而死的办法。

    忽然,昭元脑中灵光一闪:“我可真笨!这墓中能容如此大蟒乱爬,必然是别有洞天。那么里面肯定有处可以通外,可以通气和摄食。而且这蛇身躯如此之大,所需食物肯定不少,自然就更是要能出外摄食。它能过之处,我施展缩骨术,说不定便也能过得去。那时候脱困又有何难?”

    昭元想到这里,立刻便觉困难将解,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忽然那蛇扑地一下又咬了过来,原来那蛇觉他手脚忽然大动,痛筋一松,立刻便发动起来。昭元醒悟过来,心头大悔,但身体已被巨蛇扫地失去平衡,转眼间便已被那大蟒死死缠住。

    这次大蟒吸取教训,觉他手脚还露在外面,怕他又能做什么,立刻将他带离地面,让他全无借力之处。大蟒渐渐收紧肌肉,昭元所受压力已是越来越大。渐渐的,他腰腹之处的五脏六腹都象要被挤碎一般,简直连灵魂都要被挤出窍似的,心际更是悔青了肠子。那大蟒极是得意,眼见昭元已快支持不住,于是便伸下那巴斗般大的一个头,将嘴巴站得极大,要来吞噬。

    昭元忽然主动钻进头去,一口咬住它舌箭猛力狂吸。他知不要说自己身边没有短刀,即使有,也已被那蛇死死缠住,取之不出。因此,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象当初救小蛇那样,条条划开这大蟒身体,只得用牙来死死吮吸那大蟒之血,希望也能如当时那样,令大蟒松脱。

    那大蟒全未料到,这个敌人竟然能钻到口中来咬自己之舌,直急得拼命加紧收紧身躯,要将对方先行缠死。要知这舌箭乃是一条蛇身上感觉最为敏锐的地方,比痛筋还要厉害十倍,这下居然被敌人咬住吸血,那种剧痛岂是先前所能比的?若是被这小子干脆咬断,自己还不得立刻死去?因此,这巨蟒甚至连甩头都不敢,只是拼命收缩肌肉缠紧。

    昭元全身骨散欲碎,几乎都快要没要知觉。但他知这是真正的生死关头,比的不但是肉体,更还要比精神,乃是是谁比谁能多挨得半刻,谁便能成为最后的胜者的关键时刻。因此,他虽是眼冒金星,胸窒欲炸,却仍是运起全身功力死命猛吸。

第三卷 天竺爱恨 第二十三回 换骨脱胎缘神陵(三)

    过了一会,那巨蛇所缠之力忽然有渐渐松懈之势。昭元那迅速脱离身体的感觉能力,终于有所恢复,心头明白:“这大蟒终于抵不住,已经死了。”他想到这里,心头一松,全身肌肉骨头都是钻心般的痛,但那腰腹被缠之处却还全然麻木,便如不是自己身上的一般。昭元知是血流受阻,急需休息,便脱开那蛇松脱的身体,也放开了咬住蛇箭的嘴巴,想调息一下。

    不料他刚一松口,那大蟒竟然立刻全身一振,一头便往旁边一处钻了过去,动作之迅疾几乎不输于先前未失血之时。昭元惊得目惊口呆,待得回过神来,冷汗已是湿了全身:“这蛇果然年久通灵,竟然知道使诈!想是它怕我拼死将其血吸尽,竟然假装已然死去,骗我松口以逃跑。其实它不知我头脑中都一片模糊,手脚也不过是一片死力在支持,也是到了油尽灯枯之际。看它现在这逃跑之势,其实是比我要强得多了。要是它肯再坚持一会,这个时候的我,只怕已是任它吞噬、饱它肚肠了。”

    想到这里,昭元不禁暗暗摇头,又暗暗点头,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干什么。见那大蟒逃去之处,隐隐似有一个洞口。但昭元一来力斗之下,全身无力;二来忌惮那大蟒之勇之谋,一时间却也不敢钻。因此,他便干脆勉强盘膝坐下,闭目运功调息。

    他不敢过分专注,即使行功之际,也留了三分心神探听外界,防那大蟒突然归来。如此一来,这调息所需时间便是非常之长;待到完全醒来时,已是全身大汗,似已过了好几个时辰。然而这却也有好处,那便是他之神采已是非同昔比,便连腹中也已不饿了。现在的他,全身疼痛竟已尽消,精力更似是从来没有过的充沛。

    昭元大喜,知道必定是这蛇血极是滋补,看己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会死了。他看了看那大蟒所钻之穴,觉那洞口甚为幽深,不知其深几许。而且更奇的是,那洞口附近竟似是土质而非沙质,而且还很湿润,不知是本来之土,还是建墓时的培土。

    昭元想了一想,还是先持一把箭头伸在身前,以防那大蟒突然之袭。同时,他运劲于脚,身体缓缓爬入,每行几尺便以脚在洞壁掏上一坎,以备借力回退。好在那里面的土质甚是松软潮湿,连那大蟒都能钻开,昭元自然也是不甚费力。

    如此下行了约有十余丈,却忽觉前面竟然微微透有光亮。那光亮虽然是若有若无,但黑暗之中初见,却是不啻赤阳之明。昭元心头狂喜:“莫非前面便真有出路?”他加力前行,只觉得前面光亮也是越来越是明显,洞壁也是越来越宽,渐渐可以双手并用了。再行了几尺,泥土湿气忽弱,而纯水之气忽盛。他知已到了这小洞之另一端,当下凝神静心,将双腿也蜷了过来。小心听了片刻,他忽然一下跃出,身在半空中箭头力挥,生怕有那大蟒守在洞口。

    但这一跃却是毫无风险,原来担心的那大蟒或许守在洞口、要对自己不利的想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昭元暗叫一声惭愧,放眼四顾,却见自己已然来到一个极大的墓室之中。这墓室四面极是开阔,简直是数百人都可同时站在其中,与平常陈自远等的陵墓心得完全相反。室内潮湿之气更浓,但一角却似在微微透着光亮,显然是与外界相接的出路。

    昭元大喜,飞也似地奔至那透着光亮之处,却是暗叫一声“苦也!”原来那处竟只是在墓顶处有一小口,隐隐约约透着天光。那虽似可以勉强容缩身过的自己钻过,但离地却有两丈有余,周围更是毫无攀爬之处,根本无可攀上。再说了,一个人运起缩骨功后,还能有多少余力去游爬而上?

    自己轻功虽然勉强可以跃上一两丈高,但见那洞口也不甚小,却只能透进一点光亮,那自然是上面弯弯曲曲,中有拐弯之故了。偏偏洞口周围生满大漠中极其罕见的青苔,一滴滴的水还不时滴下,显然是滑不溜手。而且苔底都是青黑之色,似乎乃是石质,那便更是无法在跃至后以指插入借力。莫说自己,便是轻功比自己高上十倍之人,在此等滑不溜手、无可借力还需要拐弯的洞口,纵然跃上,也是难以爬出。

    昭元看了一气,颓然丧气,只得随意环顾四周。只见陵墓中除了一座极华丽的大石棺外,旁边还有无数金银珠宝,只是大都尘土覆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注意之物。自己前面还有一滩不大不小的积水,自然是上面那些滴水之物所蓄。昭元心下微觉惭愧:“以这滴的速度来看,这上面应该不仅是暗藏水脉,还有些实水流动。可我找水时完全没能发现,乃是硬是出蛮力乱挖,才找到的水。看来我这找水功夫,还要长进才行。”

    昭元随手敲了敲墓壁,发现绝大部分都是石质,而且很多都是特意贴砌在岩壁的块块石材,显然是此墓地位非凡。他已从陈自远等口中知道了许多西北的情形,知大漠之中虽然黄沙无数,可这等石材却比中原还要难得的地多,便有所得,开凿运送也是极其艰难。因此,这一带若非至贵之陵,绝难有几块石板。可这墓竟然除了自己方才钻入的那几块外,整个墓壁内几乎都是石板,显然墓主身份极是不同寻常。当然,这墓如此宽大,其下又有如此大之空室,若非是以依岩层本穴,再加石材为底衬,只怕也是难以支撑其上的覆土覆沙。

    昭元想了一气,越来越觉逃出此墓甚难,心头大是烦恼:“现在才知万事皆难,互相牵扯。唉,我只道离了中原便万事轻松,不料仍是失手被困于此。难道还真是只有死了,才可真正摆脱烦恼?”他想来想去越想越是郁闷,偏偏鼻中又闻到那些泥土的浓重土气腥气,腹中脑中都是阵阵晕眩。想到气苦处,他忽然奋身冲到自己来时之处乱挖,似想原路回去。

    不料才挖了几尺,忽然前面哗拉一下,沙土顿时塌落,无数细沙涌了下来。昭元大惊,知若是处置不好,这些突然涌入的细沙立刻便能将自己埋住,极是凶险。当下他连忙急速自那小洞退后,每退几尺便两手连挖两侧之土,用土来固住流沙。直到到了洞口,那沙才勉强止歇,但还是有些泄露之象。

    昭元不敢大意,跃出洞口后,立刻将洞内凡是能搬来堵那洞口的东西,都统统移了来堵住,周围又培以泥土,尽力拍实。他见沙势终于停止,这才放心:“若是这些细沙不住涌将下来,说不得整个墓室都要被它给填了。我纵然不被活埋,也会被逼到上面;那时无水可饮,我肯定死得更快。唉,墓上覆沙这种最普通的方式,还真是最有效的方法。只是我本非盗墓之徒,现在居然也被困于此,却只怕是用沙者没想到的了。”但又一想,却又苦笑:“我曾与盗墓贼称兄道弟,还说什么不是盗墓之贼?这墓主本就是要防我这种人的。”

    昭元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腹中却忽然饥饿起来,可惜看周围时,却是丝毫无那大蟒之影,只得勉力运功,想要抑住饥火。不料他这次却是越抑越急,无奈之下索性跃起,狠狠捶打自己腹部。他想起自己这一切遭遇都是这墓主所致使,心头忽然无名之火起来,什么规矩也顾不得了,要看看这墓主到底是何等之人,竟然死了也还如此狠心。

    不料昭元正要推开石棺之盖,却见那棺顶花纹奇特,其上还似有一幅幅的图画文字,简直可说是图文并茂。那上面所绘之动物花草,似有一大半是他不认识的。但那些却又是写实之画,不象是中原那些纯想象之化,明显是在描述什么具体实际的东西。

    昭元定了定神,再看之下,却见旁边那行行列列的文字都甚是整齐,虽然还不能认识,但笔划之间却似有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拍脑想了几想,才想了起来,自己还没入大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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