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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攻德无量,万受无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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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看你了,原来你就是当年叱诧武林的路遥。”萧弈放下手中的碗,仔细地打量起莫铭的样貌。
  莫铭:“……”路你妹啊!脑补自重好吗?!原po拉仇恨你不要算在我的头上行不行啊行不行!躺枪什么的,不要太带感!
  “你说……我要是用你的这张脸去换入关的机会,胜算有多大?”
  莫铭:“……”那特么一定是负值不解释了啊,谁会要你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等等,他说路遥?!
  莫铭惊恐地看着萧弈,眼珠开始四处乱转,像是被通了电一样。
  “你是想说……这是个好主意?”
  莫铭:“……QAQ!”好注意你妹啊!我都要哭了好吗?!欺负我不能说话还是怎样?!龙卷风果然是一大神器,连易容的那么紧密的人皮面具都能卷掉。
  萧弈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提议:“不行的,要是这样把你送出去,别出入关了,要是被吐蕃人发现,指不定就把新仇旧恨一起发泄在你的身上,到时候没死在这群吐蕃人手上都是好的。”
  莫铭听了这话,突然脑补起来……为了回到自己的国家,小受在敌军阵营忍辱负重,即使他们用尽了惨无人道的逼问手段,也没能从小受的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最终他们忍不住怒火兽X大发,OO了个XX小受,带着一身残破躯壳,小受斗智斗勇终于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本以为他会和自己心爱的人厮守终身,奈何看到的,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攻一袭红衣,将美娇娘从花轿上迎下来的场景。众人萦绕在一对新人身边,独将小受隔在人群之外,衣衫褴褛的小受轻蔑一笑转身离去,从此相忘江湖……
  好一场天雷滚滚狗血淋漓虐点无数的耽美长篇古风文!要被虐哭了好吗……
  萧弈只见莫铭神情莫测地盯着帐篷顶发呆,以为他是在想入关的方法,于是非常好心地告诉他以他这张脸是绝对不可能安全走出去,好让他早点死心。
  他说:“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战术,竟然让三万精锐骑兵折损了近八成,而他方所损将士不足千人,比那些诡秘的巫术还邪乎。”
  莫铭听这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没听说朝廷这边有那么厉害的将军啊,难道是桑落?
  “和你说你也不知道,算了。”萧弈给莫铭掖了掖毯子,说道,“估计再过几天,白玛一家就要离开这里了,天气原来越不好,牛羊能吃的食物也越来越少,看样子,应该是要朝深处走了。”
  莫铭的面部表情表示,他还没有从之前听到的战况中回过神,萧弈叹了一口气,转身欲走。
  “你……”莫铭突然说出了一个字,萧弈惊奇地又回来,重新坐了下来。
  “想说什么?”
  “额额额额额……”莫铭的声音时断时续,像是尘封已久的木门被突然打开,门轴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萧弈:“……”
  莫铭:“……”
  萧弈一扶额,笑道:“等我什么时候变成了门神,估计就能听到你在说什么了。”
  用你耳朵好好听听,这是门发出的声音吗?这明明是《咒怨》里女鬼出来时发出的声音好不好,懂不懂什么叫和国际接轨。莫铭翻了个白眼,差点儿翻不回来。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这一次的祭祀结束,回到了白玛的家,你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青稞面了。”萧弈摇了摇头,又准备站起来。
  “你……”莫铭又说出了一个字,只是这一次声音不如第一次的刺耳,也比第一次持续的时间长。
  萧弈见状干脆就坐着不走了,他盘腿支着下巴,看着躺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莫铭,一脸的无奈。什么时候他江湖“百晓生”这么伺候过人。
  莫铭憋着气,慢慢尝试着把自己心里想的,用语言表达出来,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认……识……桑……落?”
  “桑落是谁?”萧弈皱了下眉,随即意识到了他在说谁,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我……不……是……路……遥……”
  “看出来了,要是路遥不可能落到这副田地,要是他的性格,直接咬舌自尽了,怎么会苟延残喘地让我给他喝这么惊悚的药。”萧弈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捂住了嘴。
  莫铭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发怒,反而非常认真地问:“路……遥……不……喜……欢……喝……药?”
  “江湖人都知道,昔日武林盟主没有旁的怪癖,单单是避药如猛虎,不管是甜的苦的,只要是药,他都要避上三分。怎么?你对路遥感兴趣?”
  莫铭闭上眼睛不再回答他的话,看样子像是累了。
  “你要是想休息,我就先出去。”萧弈作势要起身。
  莫铭缓缓睁开眼睛,他问:“我……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萧弈眉头一挑,问:“你不是一直可以站起来吗?”
  莫铭:“……”
  萧弈尴尬地摸摸鼻子,反问:“我没有和你说过,你伤的手不是腿吗?”
  莫铭:“……”你要不要我给你颁发一个“年度最不靠谱人物奖”?
  “诶诶诶,别用那么凶狠的眼光看着我,我这不是一时给忙忘了吗?你瞧瞧,我每天要看着医书,对着长得像的草药给你配药熬药,我也很不容易的。”
  “什么叫……对着医术……长得像的?”莫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对于他这种把“虐虐更健康”当成口头禅放在嘴边的抖M人士,对于不好事情的预感总比那些好事情的预感来得更准确。
  “我没有和你说过……我不会医术吗?”萧弈讪笑着往后退了几步。
  莫铭:“……”我勒个擦!要不要那么坑要不要!你以为是主角就不会死吗?!小心我死给你看啊!不会医术你装个什么华佗扁鹊石柏草?!不会医术你还早中晚三餐不断地喂我喝药?!不会医术你说我断了骨头损了内脏伤了喉咙?!你丫是穿越大神派来整我的吧!
  “那个……第二罐药可能好了……我去看看!”萧弈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退到了帐篷门边上,侧身一缩就奔了出去。
  莫铭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在没有任何人的帮衬下,坐在毡毯上了,他把手臂伸到自己的眼前,缓慢地握拳放开再握拳再放开,除了有些僵硬并没有多大困难。
  在毡毯上躺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没有骨折也躺出了个肌肉萎缩了,莫铭想要站起来试试,但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还没站起来,就摔个狗吃【哔——】,他果断地选择了躺下来补眠,一会儿萧弈回来,用充足的战斗力去祸害他。
  


60、第六十章

  “澈儿还在练剑?”萧景绮推开慕容竹的房门,四下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慕容澈的身影,于是问坐在一旁看军事图的慕容竹。
  “此刻没在房里见到他,自然是在后院练剑的。”慕容竹倒不觉有什么不妥。
  萧景绮张开腿,一左一右横着跨坐在圆凳上,伸手端起茶壶给自已斟茶。慕容竹见后用折扇敲了下他的腿,输入内力的折扇敲起人来可不是一般的疼,萧景绮的表情当下就扭曲了,拿着茶壶柄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但是看了慕容竹阴郁的表情,硬是把到嘴边的那声“嗷”给憋了回去。
  “不过是一月余的时间,澈儿的心向着他我也就罢了,毕竟是小孩子,不懂情理。你也不能用这个原因给我含糊过去了,说说吧,这些坏习惯都从那儿来的。”
  萧景绮摸了摸鼻子,轻声嘀咕:“你不是都知道吗?明知故问。”
  慕容竹斜着眼瞥了过来,萧景绮立马乖乖闭嘴,并着膝盖坐好,他够着脖子敲了敲地图,问道:“王爷那边已经定下来了?”
  “已经发兵了。”慕容竹轻蔑一笑,“也不知道陈嘉的暖床人究竟用了什么妙法,竟然让这空有野心却无智谋的王爷说动当今圣上。”
  “我早就和你说过,虽然他明面上装着一副痴呆模样,心眼可细着呢。要是小看了他,吃亏的定是我们。”
  慕容竹带着股说不清辨不明的神色,说道:“如今管他是什么人,还不是被这一阵风刮得没了个踪影。”
  “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还不知道死没死干净呢。”嘴上这么说,萧景绮却是不希望他死的,说不上原因,单单只是这么想。
  房内的烛火轻爆了一声,两人都沉默了,地上印着妙人一双,窗上灯影幢幢,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好时辰。萧景绮第一次觉得和慕容竹待在一起憋闷得慌,他一抖衣摆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看看澈儿”的托辞便出了门去。慕容竹见萧景绮走了,放下手中的地图,对着窗外月影出起神来。
  真是个让人说不出滋味的人。若是日后壮烈战死在沙场或是平淡度日死于流年,怎么都觉着不合他的性子,他这么一去,倒是有了种“不愧是修远”的念头,这种死法,倒真是合了他的性子。
  平日里做什么事都没有个正形,怎么一去了,竟是让那么多人都念起了他的好?他究竟有什么好的?文不能文武不会武的,靠着三寸嘴皮子过生活,话说得多了平白让人生厌。
  且不提澈儿在那之后对他的刻意疏离,便是萧景绮也是常常避着他走,那叫刘雄的原先就不怎么待见他,现下每次瞅他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噬骨啖肉,桑落倒好,没有怎么避着他却也开始打算着日后的行程路线了,胜算少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是一场出人意料的龙卷风,怎么那什劳子修远被刮走错处全在他身上了,风又不是他召来的。慕容竹苦笑一声。
  “我说小公子,你就别练了,我家主人说了让我护好你,你现在玩命死的练剑要是真的练出了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我家主人交代?”刘雄站在一旁,看着在月下舞着剑还不到自己腰间的小孩儿,一把奸细的嗓子直刺得人脑袋疼。
  萧景绮坐在屋顶上,揽着一壶浊酒,看着慕容澈,不住地点头,只是几日功夫,剑法又精进了一些,几遍才十岁出头,江湖上也少有敌手了,不愧是那人逼出来的。
  “小公子……”
  “再说我封了你的嘴。”慕容澈收势站定,衣袂缓缓落下。侧头一眼扫过去,气势十足,只可惜站在他身旁的是刘雄,不会看人眼色,更不会瞧人心思,一个小孩的威胁,他是断然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家主人是真的疼你,要不然也不会想尽心思变着花样讨你的好,你这人偏生了衣服薄幸的心肠,枉费了我家主人的一番苦心。”
  听了这话,萧景绮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这这这……这不是苦情女骂负心汉的句子吗?怎么套到了修远和慕容澈头上了?
  慕容澈头一抬看到了在屋顶喝酒的萧景绮,萧景绮倒是有闲心,还伸出手学者修远的模样,朝慕容澈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慕容澈见还有他人在场,羞得满脸通红,本以为自己会被剑戳个对穿的刘雄,却只得到一句“什么样的人收什么样的小弟,都是不会说话的人还偏偏都话多”的抱怨。看着走远了的慕容澈,刘雄还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挠了挠头,忙一拍腿,跟着去了。边追边喊:“小公子你等等我呀,现在我就跟着你了啊,小公子?小公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萧景绮一个人了。这酒难入喉却也烈,讲讲喝了小半壶,就有些微醉了,索性躺了下来。
  这塞外的月亮怎么就是比关中的要圆上几分呢?星星也亮一些——萧景绮在心中补了一句,要是这会儿东方还在,他就请他喝上一壶,不不不,不能请他喝酒,指不定酒品多不好呢。笑着笑着,眼前的景色慢慢远去,只剩下耳边那些曾经听过的让人接不上话的调侃。酒逢知己千杯少,遍看高朋少一人。萧景绮没头没脑地填了句诗,把自己给逗乐了。
  “敬你!”萧景绮把手中的酒举了起来,朝着天空敬了过去,然后仰头,说是喝酒,估摸着撒的比喝得还多,一个人笑着笑着,渐渐睡了过去。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端的是豪情万丈。
  站在窗边的的慕容竹,听到萧景绮那声带着颤音的“敬你”之后便关了窗,吹了烛火,宽衣入眠。
  “主公,前方的天暗得有些不正常,我们迟些再动身吧,快天黑了……”骑上马正准备扬鞭的肖亦枫看了眼天地相接的天空,黄得如一团浑浊的浓雾,像是猛兽张开的巨口,等着二人自投罗网。
  陈嘉吹着哨音召来告夏,捋着它的羽毛,耸手将它送上天,本想着让它带路却只见告夏一直低空盘旋着,不愿往前方飞。陈嘉见此情景不禁眉头紧锁,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亦枫,先歇下吧,怕是……走不了了,明日一早赶路。”陈嘉翻身下马,从背囊里拿出了食物和水,让亦枫也拿出了他的那份,“去地窖里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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