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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鹤鸣于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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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厢房,沈秋暝立时瘫倒在榻上,三个月以来的心事了却,他只觉得一身轻松。
  “沈兄,”裴钦宴凑过来,“我听师傅说你今日与知妄师叔比试输了?”
  “嗯。”
  裴钦宴讨好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我觉得唐掌门也未必公允,碾碎朵花儿什么的,我看就算不得什么本事。”
  沈秋暝打断他,“师傅说话自然公道,此番我确是输了。”见裴钦宴有些不信,他苦笑着解释道,“花瓣尽碎,而花蕊完好,花蕊何其娇弱,可张知妄却能将劲道拿捏得如此之准,今日若是让他碾碎粒豆子,我看他也是轻而易举。”
  裴钦宴若有所思,“知妄师叔果然入门早,这道家的举重若轻以柔克刚之术倒是学了个炉火纯青。”
  “不只,”沈秋暝闭目养神,“我曾在藏经阁看到过,据说江湖上还有门功夫叫做隔空掌,譬如隔墙吹蜡一类,我想他多半也是受了这个启发。”
  裴钦宴真心道,“知妄师叔天资之高,派中多少年才出一个,沈兄你何必和他比呢?”
  沈秋暝坐起来,恨恨道,“我只是现在不如他罢了,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胜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孩纸们要长大了 TAT 写的我自己都觉得拖沓
  江湖文果然好难写!!! 泪奔

  ☆、第九章:常羡人间琢玉郎

  山中不知岁月,人间几度寒暑。
  又是一年春草芳菲之时,林知非看着面前的三四个童子,手心里尽是薄汗。他年过而立,唐照临开口允他收徒,终于做了别人的师傅,他才算领会得师傅当年之不易。
  “咳咳,学武之人讲究的不是逞武斗狠,学武本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若有所成再去考虑锄强扶弱、兼济天下之事,武者当有仁心,亦当有……”
  童子们皆庄肃着小脸,听的入神,却听不知何处,有人“噗嗤”一笑。
  “师兄不愧是师兄,方才说的与师傅当年教诲一模一样。”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人横卧在高耸山石之上。
  “小师弟!”林知非咬牙切齿道,“正明子师叔不是罚你在监院抄经书么?你为何却在此处?”
  那人慵慵起身,几个纵身便跃至林知非身侧,众人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只见此人穿着派内俗家弟子最常见的青色袍衫,不过此人虽长身玉立,然而面如冠玉、五官秀丽,甚至带着几分脂粉气,与其说是派中弟子倒不如说更像是哪家的纨袴膏粱。
  “早就抄完啦,”那少年踱步至林知非身后,笑眯眯道,“怎么,师兄还要查验么?”
  林知非气结,“沈秋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知悔师兄说了,裴钦宴连着数日都未回厢房就寝,你敢说那经书字字都是你自己手书?”
  沈秋暝腆着脸,“师兄最疼我了,一定舍不得告诉正明子师叔,对不对?”
  林知非头痛地挥挥手,“快说来意,我这还要教徒弟呢。”
  “师兄真厉害,这么年轻就已经当别人的师傅了,”沈秋暝继续道,“自入门以来,所有师兄弟里,师兄待我最好,我也最钦佩师兄了……”
  “行了行了!”林知非长叹一声,“你来找我,无非便是禁足一事?此事我万不可答应你。”
  “为何?”沈秋暝有些纳闷,须知他入派七年余来,林知非从未对他说过一个“不”字。
  林知非严肃道,“无他,这是师傅亲自下的令,在师傅与知妄师弟从武林盟会回来之前,你不可离开鹤鸣派。”
  一听到张知妄的名字,沈秋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知非师兄你告诉我,是不是张知妄那小人又在师傅面前嚼舌根了?”
  林知非无奈道,“秋暝师弟,知妄师弟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别太……唉,算了,你们俩这笔糊涂账我看是算不清了。这样罢,下山是不太可能,但我可以去正明子师叔那求个情,让你在派中行走自由如何?”
  虽不能下山,但好歹可以离开天柱峰,沈秋暝虽不甚满意,但也只好道,“那秋暝谢过师兄。”
  林知非目送他离开,转头对弟子们喝道,“看什么看,方才说到,说到……对,武者仁心……”
  “钦宴,”沈秋暝溜回厢房,拽拽裴钦宴,“知非师兄答应了。”
  “真的?”裴钦宴惊喜道,“那咱们如何……”
  沈秋暝邪笑道,“你说张知妄那道士要是知道有人在他的留仙峰上……”
  裴钦宴跟着他胡闹几年,胆子也渐渐肥了,摩拳擦掌道,“正好再过半个时辰便是晚课,咱们得趁早了。”
  暮鼓声起之时,文昌宫内弟子们诵唱的玉皇赞震天撼地,当真称的上鹤鸣九皋,声满云霄。留仙峰本就人迹罕至,主人张知妄又随掌门在外,于是沈秋暝与裴钦宴两人大摇大摆地拾阶而上,总算是亲睹了鹤鸣派第二隐秘之地——第一是仙灵圣地传闻中张仙人修炼过的天谷洞。
  留仙峰并不若天柱主峰那般气势恢宏,唯有两三间未加雕饰的厢房。沈秋暝推了推,发现门扉未锁,眉头一挑,径直推门进去。
  “秋暝兄,我便不进去了,我先去拾些柴火。”裴钦宴到底是师侄,对张知妄又一贯有几分忌惮,不敢造次。
  沈秋暝嗤笑道,“我鹤鸣派如何会有你这般胆小如鼠的弟子。”也不再管他,只四处张望。张知妄不愧是掌门高徒,榻上案边尽是书本,仿似把半个藏经阁都搬了过来,卧榻边矮几上有笔墨纸砚,还有本半开的易经。
  沈秋暝皱皱鼻子,室内并无香炉,不知是否张知妄在上清宫浸染地久了,满室皆是淡淡檀香,让人心生安谧。粉墙上空空落落,两行潦草墨迹格外显眼,沈秋暝认出是张知妄的手书。
  孤鹤睡迷千树月,断蝉吟绕五更风。
  沈秋暝也当了张知妄七八年的师弟,早惯了他的种种冷言冷语黑面黑心,也早已认命,清楚自己此生于武学上胜过后者已是绝无可能,张知妄于他也早已是冤家宿敌般的存在,他却从未想到在派中声势正旺的张知妄竟也有如此孤寂落寞之时。
  窗外黄叶无风自落,屋内沈秋暝望着一室空寂,禁不住想起张知妄如石佛般冷清面孔来。
  “秋暝兄,要生火么!”裴钦宴咋咋呼呼地催促道。
  沈秋暝忽而一笑,随手挑了支紫毫,在粉墙上肆意涂抹了几笔便大步出门,“钦宴师侄,我方才看到张知妄手上有参合指的孤本,待他回来我想借来看看,也不好将他得罪得狠了。不如此番咱们还是去妙高峰,算是卖他个面子,你看如何?”
  裴钦宴本就不想开罪于张知妄,便很是爽快地应了,两人又纵轻功去往妙高峰。沈秋暝捡了好些石子,一路瞥见飞鸟走兽便顺手打来,到最后竟也捕了三两只野兔,甚至还有只鹧鸪。
  寻了个幽深的山洞,裴钦宴生火,沈秋暝拔毛去腑脏,用大火猛烤,又撒了些从伙房偷来的盐粒。野物被烤的油光发亮、香气扑鼻,两人双双不语风卷残云,唯恐比对方少吃了去。
  “在这山里当了好些年道士,今日方觉得又活了一遭。”裴钦宴抚着肚皮叹道。
  沈秋暝刨了个坑将羽毛骨头全都埋进去,又翻了翻土盖住篝火痕迹,“早让你跟着我来,谁叫你畏首畏尾。”
  裴钦宴谄媚道,“日后师叔有命,师侄莫敢不从。”
  留仙峰嶷岌依旧,凄清月光透过窗格将那粉墙上新添墨痕映得发亮——朔风绕指我先笑,明月入怀君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竹气更清初霁雨

  自唐照临下山,沈秋暝可谓醉生梦死,无一日不睡到日上三竿才慵慵爬起来。师傅不在,学功夫全靠自己参悟,沈秋暝便干脆无为而治,每日里找师兄弟过招、寻师叔伯论道,好不悠哉。
  转眼间到了初夏,掌门飞鸽传书道不日归山,沈秋暝才赶紧把唐照临临走时交付的剑谱匆匆看了看,也亏得他禀赋高明,不出三日,一套剑法竟也练得有模有样,让一个招式都要学半个月的林知非钦羡不已。
  裴钦宴却突然成了忙人,常常一到申时便不见人影,到了戌时才回厢房,沈秋暝问起就东扯西拉,满嘴胡言硬是没一句真话。
  六月十九慈航道人,也就是西方佛门的观音大士成道那日,众师兄弟在文昌宫斋醮,裴钦宴又不见踪影,沈秋暝百无聊赖,便只好去上清殿外的竹林练剑。
  鹤鸣山既是道教门派,所学招式也多半由经典里化来,譬如南华心法,又比如秋水剑法。这秋水剑法如其名,讲究的便是变化无端、绵绵不绝,配上本派轻功梯云纵,使出来便有如“秋水时至,百川灌河”,让敌手应不暇接、难以招架。
  细雨斜斜,沈秋暝静立竹林之中,闭目将真气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再睁眼时目光利如犀角,身手轻灵如燕,剑光如同飘雪。竹叶纷飞,剑气过处,竹筒上尽是刻痕。沈秋暝青衣飘飘,行云流水般在林间游走,正在兴起之处却目光一冷,猛然回身、几个腾跳后站定,剑尖直指面前一人的咽喉。
  那人却不慌不乱、不躲不避,只定定站着。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又肤白似雪、睛若点漆,整个人如同水墨画里淋漓的山水,站在人面前,却又好像远在九天之外。三分诡诈三分孤高三分冷清还带着一分森然,放眼整个鹤鸣,沈秋暝只认得一个,面前之人不是张知妄又是谁?
  “一别数月,想不到你到底练成了,为兄甚是欣慰。”张知妄侧开一步,避过剑尖。
  雨势转大,沈秋暝将被打湿的剑身在张知妄雪白道袍上蹭干,收剑还鞘,“师傅在上清宫么?我想去看他。”
  张知妄满脸嫌恶地看他,“师尊此次下山受了些伤,如今正在闭关将养,因此才命我查验你的剑法。”
  “哦?”沈秋暝蹙眉,“那我不能看他么?”
  张知妄淡淡道,“都说了是闭关了……”见沈秋暝面露关切,他又不耐道,“只是轻伤,师傅此番受了剑伤又感风寒,才需静养。”
  沈秋暝又问:“师傅武功如此之高,谁又能伤的了他?你又为何没护好师傅,难不成师傅带你去就是因你长得好看,拿来充门面的?”
  张知妄未搭理他,“你道人人都是你么?绣花枕头一个?闲话少说,师傅让我来提点你的剑法,你再舞一遍我看看。”
  “那便看好了!”沈秋暝也不多废话,不再如方才那般求快求速,反而一招一式从头舞起。
  张知妄凝神看着,待他收势方才凉凉道,“看仔细了。”
  沈秋暝目不转睛,他与张知妄虽一向不睦,但对其武学造诣却一直甚为推崇。沈秋暝年轻气盛,招式里总带着凌厉煞气,而张知妄则恰恰相反,他骨子里的漫不经心似乎融进了每招每式里,同样的秋水剑法透着说不出的出尘飘逸。
  只看过一遍,沈秋暝已有所了悟,对着张知妄粲然一笑,“你心肠若是有你容貌一半,口德若是有你剑法一半,你就是武林第一完人了。”
  张知妄反唇相讥:“断蛟刺虎、飞檐走壁,你不如我;沉鱼落雁、天香国艳,我不如你啊。”
  沈秋暝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女子气,被他一激举剑便劈了过去。张知妄轻巧躲过,两指夹住剑,“师弟何必恼羞成怒?”
  沈秋暝恨道,“就该让师傅看看你小人得志的样子。”
  雨势渐消,山色更是空濛。
  张知妄突然一个飞身,跃到最高的竹枝之上,举目远眺。沈秋暝从袖中掏出一个山桃,边啃边兴致缺缺地看他。
  “上来,”张知妄不知看到了什么,似笑非笑道,“妙高峰那鬼鬼祟祟的可是你的狐朋狗友?”
  沈秋暝飞身上去,仔细看了许久才见远处妙高峰丛林之中,有一青色身影穿梭其中,映在一片苍翠中,能看见有人就很是不错,哪里还分得清楚是谁?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与你同住一个厢房的裴钦宴,”张知妄缓缓道,“这个时辰我若是没有记错,知悔大师兄的弟子理应在经堂运功,他在妙高峰做什么?”
  “你如何确定是裴钦宴?”沈秋暝猜疑地看他,“眼力如此之好?”
  张知妄淡淡道,“能将梯云纵做得如此猥琐不堪,本派除去你二人不作他人想,你既在我眼前,那自然是他了。”
  沈秋暝却未答话,径直飞身而去,张知妄在他身后跟着,也不知怎么下山一趟倒多了个多管闲事的毛病。
  两人到了妙高峰底,沈秋暝张望一会,拨了拨离离荒草,“臭道士,你看这是不是血迹?”
  张知妄蹲下,捻了捻地上泥土,望着手中浓重绯色,轻声道,“本派严禁弟子私斗,更有严规——江湖事也好,朝廷事也罢,需得留在山门之外。江湖门派、游方道士或是朝廷官员,都必须先至客堂,本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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