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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攻天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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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搜肠刮肚苦思冥想,却终究一无所获。
  他清楚地知道宠信佞幸对阮征争夺太子之位是多么不利,他知道古代贤君必定亲贤远佞洁身自好,他有满腹的道理要说,张了张口,只说了‘我、你’两个字,脸却红了。
  这个‘爱’字,对于他这种儒生来说,是莫大的一种避讳,自是羞于启齿的。
  阮征见他尴尬的样子,忽然笑了,墨色的眸子闪着戏谑的光芒。
  古书烨只觉得一个趔趄,眼前一花,人已经被阮征严严实实的压在身下,年轻健壮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落在他的身上,两个身躯紧密的贴合,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古书烨只觉得唇上一凉,口里已被阮征微凉的舌入侵进来,肆意的吮吸舔噬。
  古书烨呆了,半响,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阮征捏着他的下巴,笑道:
  “这男子之爱,先生这回可懂了?”
  说完,不待古书烨反应,人已经飘然出门了。
  古书烨躺在床上,唇上还残留着阮征特有的味道,心脏砰砰狂跳,气得浑身发抖,半响,兀自愤愤道:
  “冤孽,无耻,朽木不可雕……”
  古书烨着实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表达他的愤懑了,四十几岁的年纪,却被一个弱冠少年轻薄了去,着实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古书烨被气的吐血,半天缓过来,坐在床上捶胸顿足羞愤欲死,只觉得没脸在苟活人世了,要不是李桐晋突然没头没脑的闯进门来,古书烨便在这厢房里悬梁自尽了。
  李桐晋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进门就看见古书烨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推测是他说了什么忤逆的话被太子训斥了,心中暗自侥幸好在这触霉头的事不是自己出头,想想便泰然了不少。
  “叫太子送走许公子的事怎么样了?”李桐晋明知故问,半响,古书烨却只是冷着脸不发一言,李桐晋又问了一遍,古书烨照旧不答。
  李桐晋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人中龙凤,只是着了那妖孽的媚惑,如今朝廷局势险恶,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等深受太子礼遇,又怎能见太子误入歧途而坐视不理?!”
  李桐晋说得振振有词,古书烨只觉得脑子一清,便觉得太子断不是轻浮之人,刚刚对他的百般折辱,不过是受了佞幸的蛊惑,想要堵住他直言进谏的口而已!
  如此想来,古书烨顿时满腔的羞辱便化作了对许公子的仇恨,对太子的忠心。价值李桐晋在旁一番蛊惑,古书烨更是对劝谏太子满腔热忱起来。
  两人一番谋划,自不必提。
  可是阮征素来是我行我素的,于是许公子照旧每天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这一日太子府议政,阮征坐在椅子上,下边李桐晋众人满脸肃穆的禀报朝政,书桌上奏折堆积如山。
  黄河水患,雍州难民,属国朝贡……阮征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时辰,面前的奏折还有厚厚一叠,他微微打了个哈欠,继续面无表情的翻开下一本奏折,却见叠得方方正正的奏折里夹了一块桂花糖,许公子立在侧首,穿着略微宽大的仆从衣帽,笑着朝他打了个手势,阮征不由会心一笑。
  昔日里忙于朝政,他从不在意衣食之事,见了这一颗桂花糖,方觉得听了一早上的朝政,竟真的有点饿了。
  见阮征盯着桂花糖发呆,许公子站在侧首便又朝他示意,阮征见他那副模样,若自己再不吃了这颗糖,只怕是他的袖子就要甩掉了,便无奈执起糖果当着他的面吃了,许公子暖暖一笑,阮征便一脸宠溺的叹息。
  众臣看着两人眉目传情,霎时脸色变得千奇百怪,杜仲正在庭前痛斥淮军军纪败坏扰民滋事,一着急嘴都哆嗦了,磕磕巴巴的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了,只见阮征朝众人摆摆手,道:
  “拟定好的折子你们就各自去办,今日议事就到此吧。”阮征瞅着许公子笑着吩咐众臣。
  “殿下,不少折子尚未批阅……”李桐晋也来了义愤填膺,便直直顶了阮征一句,却见阮征满脸色一冷:
  “怎么,本王批阅多少折子,还要宰相大人过问?”
  李桐晋没敢再说,便随众人默默躬身退出书房。
  朱漆的房门尚未关闭,李桐晋众人刚走到玄关,便听见大殿里许公子一声娇嗔:
  “殿下,不要……”
  哗啦啦一阵纸卷散落的声音,便是一声衣袍撕裂的声音,许公子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着,阮征低哑的嗓音柔情密语着,靡靡的声音让那些老臣们的脚步愈加快速,总算跑出了大殿,却个个面色尴尬,哑口无言,叹了口气便回各自衙门去了。

  红颜一笑为君颜

  许公子是南州人,每年的九月初九有去河里放灯祈福的习俗。天色将晚,阮征从朝上回府,还不待吃晚饭,许公子就神神秘秘的拉着他微服出门了。
  阮征只穿了一件藏青蓝色的袍子,仿造胡服的设计,襟袖都很窄,衬托得他的身材更为高挑精壮。许公子穿了一件浅粉色的广袖长袍,宽宽大大的挂在身上,显得他身材更为娇小,他一路牵着阮征的手,满脸兴致的走在前面。
  傍晚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两个人穿过拥挤的人流,一路便走到了澈河边。
  澈河贯通殷朝国都南北,朝廷在河上修建了不少亭台楼阁,河上很多画舫花船来往,平素不少文人墨客流连于此,体诗作画附庸风雅。
  阮征被许公子一路拖着跑到河边,彼时已经天色全黑,河上波光粼粼,无数的荷花灯漂浮在河面上,犹如银河中的繁星般璀璨。一条条花船拨开河面上的花灯缓缓的滑行,散落了一路淡淡的莺歌燕舞脂粉香气。不少故居南州的文人墨客百姓商贾正在河边放灯。
  许公子在河边停住脚步,一路疾行有些气喘吁吁,却不待喘匀了气,便有跑去了,过了一会儿拎了两支荷花灯回来,递给阮征一只,道:
  “老人说把心愿写在灯里顺水送出去便能心想事成,殿下也许个愿吧。”
  许公子向一旁放灯的人借了毛笔匆匆写了几个字,便满脸虔诚的把花灯放进河里,转头却见阮征还在抱着花灯发呆,便扯了扯他的手。
  “去嘛,去嘛,真的很灵验的!”
  “只是扔进河里,怎么会灵验?”阮征抱着灯,颇不认同。
  “因为水神娘娘会看到啊!”他大睁着眼睛认真的说。
  阮征扑哧笑了,却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得接过笔,匆匆写了几个字,也学他的模样放进河里。
  夜色渐深,两个人沿着河岸一路散步,许公子一路上不停的讲着那些许愿之后水神娘娘显灵的传说,似乎一定要把阮征说服才肯罢休。
  他眼中灼灼的光芒,白皙的小脸因为疾行而红润,阮征却只是静静地听,看着他浅笑。
  行至城南的时候,澈河上有一个悬河亭,许公子抽出阮征腰上的佩剑,便道:
  “初见的时候殿下曾允了奴才要奴才为您舞剑,不如便在今日吧。”
  说完,许公子在七曲桥上站稳,横剑在侧,起步,旋转,跳跃,如一抹浅粉色的精灵,满河繁星般的花灯之上翩翩起舞。
  阮征站在亭中,只觉得剑光潋滟,映衬着河中星光点点,许公子如同坠落凡间的星子,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璀璨。
  阮征还在呆愣中,许公子已经收式舞毕,提剑小鸟一般跳回他身旁,归还了他佩剑,唇角轻扬,笑的微微得意。
  “殿下,我舞得可好?”
  “好,像天上的神仙。”阮征宠溺的替他擦去额角的薄汗。
  “这还不是舞得最妙的时候呢!只是这剑太重了,不然更好看。”他努了努嘴,依进他怀里,撒娇道。
  阮征揉揉他的头顶,道:“好啊,改日叫工匠给你订一把薄剑。”
  “嗯,这还差不多。我还要一件舞衣也行么?”许公子扯着阮征的胳膊摇晃。
  “嗯,随你喜欢。”
  “还要一只蓝田玉的钗子,行不行?”
  阮征点点头:“想要什么去账房点就好。”
  “真的?那我还要一只金钗一只银钗一只翡翠玛瑙钗……”许公子说了半天,却见阮征只是盯着河水发呆,便握着小拳头在他胸口一阵粉拳,“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有,有,有啊!金钗银钗嘛,去跟账房说……”阮征被他晃的眼睛发晕,只得讨饶,许公子却撅起嘴来,腮帮子气鼓鼓的转过头去。
  “不要了,讨厌。”
  “说了给了,你生的什么气?”阮征不会哄人,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着实烦恼,两个人站在亭子里大眼瞪小眼,半天,许公子一抬眼睛,懊恼道:“我要一栋宅子你也给?”
  阮征点点头,默默道:“说了只要我能办到的,你要什么都行。”
  “那我在城外要一栋宅子。”
  “嗯。”阮征点点头。
  “我明天搬去住。”
  “不行。”阮征认真的说,“宅子给你,你得在我府里住。”
  许公子费了半宿的力气,总算让这块木头通了点人气,眼角还带着泪花,却终究破涕而笑了,便扑进他的怀里,粉拳砸在他的胸口,只道:
  “你好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骗我。”
  阮征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闹着,时光静静的随水飘走。
  许公子说:“我见你不开心,只想带你出来解解闷,可你心里不高兴,便是陪我强颜欢笑,也依旧不高兴。”
  阮征没说话,便任由他抱着,河风清凉,扬起他额前柔软的长发,迷乱了他的眼睛,许久,阮征却一直没有说话。
  许公子说:“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样难过,但你要答应我,不论如何,都要让自己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阮征的背脊一颤,刹那间警觉的眼角酸涩,他抱着他在河中央,不知道站了多久,甚至许公子已经觉得身体僵硬的时候,忽然听见他附在他耳边说:
  “父王……父王要驾崩了。”
  淡淡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痛楚伤心,许公子却莫名的觉得一种巨大的悲恸从阮征的身体弥漫四周,他周身冰冷,僵硬的抱着他站在寒凉的夜风中,只是静静的站着,让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你……不要难过。”他唯一能想到的安慰的话,说出口,却忽然觉得竟是杯水车薪的可笑。
  阮征说:“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该难过。”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否爱过他。”
  “从小到大,他只是向一尊神像那样远远的立在朝堂。我只知道他的宠爱象征着权势,他的厌恶意味着死亡,我拼命地讨他喜爱,却从来不是因为敬慕……”
  “我十二岁上朝,十六岁摄政,他在温泉养病的近十年间,大半个天下的决断都出自我手,我从来就知道我能让这个大殷朝成为一代盛世,我知道我从来都不需要所谓‘父王的指引’——可我也从来没想过,若是没有了那个躺在温泉里不说话的父亲,会是什么样……”
  阮征突然俯首埋在许公子的颈窝,紧紧地抱着他,许久,许久……许公子听见阮征闷闷的声音在耳边说:
  “……我以为,他会在涯州温泉一辈子……”

  魂归所依

  又过了几天,阮征突击忙完了一堆国事,空出了大半天的时光,便突然对许公子说要带他出城踏青。
  他神神秘秘的带着许公子朝城外走出了老远,到了一处山坡停下,一掀开车帘子,只觉得满眼的湖光潋滟,远处青山逶迤,脚下绿草如茵鸟语花香,许公子站在湖边,立时便呆住了,隔了很久,方才激动的转过头,道:
  “这、这……竟与我的家乡一模一样!”
  阮征浅笑着点点头。
  许公子却已如一只出笼的鸟儿,便欢快的跑到湖边戏水采花了。
  “你看,你看,这河里有鱼!”
  许公子突然跑过来扯着阮征的袖子往湖边走,定要让阮征看看那一尾灰突突的小鱼才肯罢休。
  他玩得累了,便赤脚坐在河边光洁的巨石上,眯着眼睛看着无边无际的蓝天,笑的那般满足。
  他说:“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样的山水了,我以为一辈子只能在梦里偷偷想家了,那天我还在荷花灯里许了个愿,只想有生之年能再看一次家乡的山水,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他说了一半,忽然狐疑的转头,满脸的惊愕:
  “你,你看见我写在花灯上的字了?!”
  “是不是?是不是?你回答我啊!”
  任许公子怎样追问,阮征只是闷不作声。看着他急得红扑扑的小脸,兀自自言自语‘不会呀,明明扔进河里了啊……怎么可能看得到呢……’阮征不由莞尔。
  这个笨蛋,莽莽撞撞的只顾着说服他洛神娘娘的灵验,连他什么时候捞起他的河灯都不知道。
  那天,他在灯芯上看见‘游子归乡’四个字,便想,既然他喜欢,便帮他实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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