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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生之袁三公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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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这任务再危险,大不了赔了性命就是了,可老王爷身份尊贵,就算老王爷愿意,他们也担不了这个责任啊。可是他从一开始就开始劝,劝了一路,只白费了自己口舌,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容庆渊冷冷哼了声,“交给你们,我不放心。”

柏渊哑口无言,半晌才小声的嘀咕,“王爷,我们可是您跟郡王爷亲自训练出来的,您这么不信我们?”话还没说完,他敏锐抬头,却见不远处一道黑影旋风似的猛追过来,速度之快,几乎要融成一道黑影!

柏渊惊了一大跳,下意识勒住缰绳,“护卫!”

众人立刻团团护卫在容庆渊身前,气的容庆渊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们给我滚开,真当老子死了不成!老子打仗的时候你们还没生呢!”

隐卫们却根本不理,任着老王爷在后面甩鞭子,戒慎看着那道快速奔过来的人影,人影很快到了跟前,踉跄了下从马上滑落下来,“王爷,不可!”

柏渊借着手里的荧光石一看,骇然看着那人血淋淋的裆部,惊呼出声,“袁公子!”

第67章 孤身求救

袁知陌充耳不闻;匆匆绕开隐卫走向高踞在马上的定熙王。

柏渊眼风扫向袁知陌鲜血淋淋的裆部,紧张的牵住袁知陌那匹还在躁动的烈马;随手一摸马背,心里登时恍然大悟,面上露出些古怪。

这位袁公子本来就是不擅骑马的世家公子;出来的太急也没有穿厚衣裤,再加上这匹马没有装马鞍;这样疾速奔驰,怪不得会磨的这般鲜血淋淋,只不过人的大腿肌肤本就娇嫩,这么一磨;怕是要疼的厉害。

袁知陌却仿佛根本没有感觉,抬头看向定熙王;清俊脸上全是急色,“王爷,您身份尊贵,万万不可轻易冒险!”

柏渊眼睛一亮,心里几欲泪流,他唱了半日独角戏,总算有人站在他这边了!

容庆渊豪迈大笑,“什么身份尊贵!老夫当年也不过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放牛娃,说尊贵,天底下多的是比老夫尊贵的人!老夫戎马征战数十载,什么险没冒过,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这点小事老夫还不放在心上!”

“可您是定熙王,是定熙军的统帅,您这一走,定熙军和定熙又该怎么办?”袁知陌急道!

“小袁,你分明清楚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不要反驳我,我在定熙生活二十余年,论起来容浔还没有我的经验丰富,你能找出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么!”冷冷瞪回跃跃欲试满脸有话要说的柏渊,他转而看向袁知陌,沉声道,“况且,定熙还有容浔!”

袁知陌身体一僵,心口仿佛被重锤重重敲了一记,不置信的抬头,容浔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虽然不愿相信,但所有人心里其实已经有所觉悟,容浔分明……

昏黑夜色下,定熙王容庆渊高坐马上,神情端肃脊背挺直,一身戎甲不怒而威,满是峥嵘岁月痕迹的脸上冷静,眼底却隐隐有些期盼。

袁知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上掩不住些微惶恐,“王爷……”

容庆渊看着草地上削瘦的少年,少年倔强昂着头,衣襟上是淋淋血迹,虽然一直表现的成熟,脸上分明还带着稚气,这孩子,今年也不过十八,这责任于他而言,其实也未免太过沉重。

他不由觉得自己自私残忍,声音一缓,老将脸上的肃然也淡了许多,舒了口气,“若天不假寿,容浔也……我定熙王府若无人护持着定熙安危,这定熙王做着也无甚必要,小袁,此事全由你决定……”

话音戛然而止!

容庆渊一个踉跄,闷哼了一声,重重从马背上摔下去,若不是柏渊接的及时,老爷子怕是早就摔的狗吃屎。

一身黑色铠甲的冷峻少年漠然坐在容庆渊的马上,慢慢收回自己成刃状的手掌!

袁知陌震惊看着马上少年,“阿晏!”

他已经有几日不曾见阿晏了,一方面是为了掩人耳目,更重要的却还是为了阿晏那些他承受不起的心思,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有些变了质的情感,也不想让阿晏沉的更深。

长孙晏的视线在震惊的袁知陌身上落了落,神色略有些复杂,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昭白于天际时便会变成这个模样,如果有后悔药吃,他情愿砸死自己也不愿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无力收回,也无力回天。

他略略沉默了片刻,强迫着自己将视线从袁知陌身上挪开,冷冷看向自昏厥中悠悠醒转过来的定熙王,“你自己家的事情自己折腾,别拖别人下水!就算容浔真的死了,你还有一堆儿子,难不成都死了?”

直言不讳的话让定熙王及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定熙王被戳的心口痛,忍不住破口低骂,“那些崽子如果有用,我何必拖着小袁!”

“自私!昏聩!无知!”长孙晏完全不给定熙王留情面,旁边隐卫脸色愈发难看,倒是定熙王脸色居然稍微缓了缓,眼底露出些许赞赏。

这长孙家娃儿的性子,倒是与已经过逝的长孙老将军性子颇像,敢说敢言!

袁知陌听的哭笑不得,赶紧朝柏渊歉然笑笑,匆匆上前准备在隐卫发火之前将长孙晏拉下来,这人石头倔性又犯了。

他还没上前,就听得长孙晏沉声道,“定熙王你死不起,你也不能死,这桩子事我替你办了,你放心,我也是在边疆长大的,论熟悉地形不输容浔,论武力比你强,我若做不到,你也根本做不到!”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语气却是让人根本反驳不了的笃定,登时满场哗然!

袁知陌脸色煞白,“阿晏!”

容庆渊脸色瞬间铁青,破口大骂,“混小子,分明是你背后偷袭!”

“偷袭你都躲不了,你还想躲东越的暗箭,做梦!”长孙晏哼了声,视线落在袁知陌身上时,眼底倏地夹杂了些许疼痛柔软的意味,稍稍停顿一会,才轻轻的道,“放心,我死不了。”猛地用力勒住缰绳,坐骑前蹄高高扬起,环视四周仍然不知所措的隐卫,“还傻站着干什么,再不走,等东越打上门来吗!”

柏渊愣了愣,迟疑看向一动不动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袁知陌,“袁公子这……”

袁知陌一怔回过神,用力抿了抿唇,拳头紧紧握住,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

尖兵奇袭一事势在必行,他必须要立刻做出选择,一方是年老位尊的定熙王,一方是年少骁勇的长孙晏,无论哪一方受伤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再度深恨起自己为什么只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在这个时刻,除了做出选择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他抬眼,沉沉看向马背上冷峻如铁却不再看他的黑甲少年。

阿晏这么做,大半是为了他,只为了不想让他被捆绑在定熙王府这辆注定与朝廷相撞的战车上。可是他这么一去,分明九死一生……他袁知陌,何德何能?

定熙王似乎在骂些什么,空落落的传进耳里,伴着草原上呼啸的冷风,恍惚间竟然想起那些自从总角便相伴长大的岁月,两个小小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立下为国效力的盟愿,打打闹闹玩玩笑笑,早就在彼此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这些痕迹日久弥新,此时方知其中可贵。

他深吸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长孙晏若有所悟,突然回过头。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视线在黑暗里交织网罗,密布出别人无从得知的意味,袁知陌口微张,做了个口型。

长孙晏冷眸里忽而绽开许多灿亮的华彩,脸上神情都刹那纾缓起来,让人不由自主觉得炫目。

柏渊警惕的来回看着打着眼皮子官司的两人,突然感觉不舒服,这人是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撬自家主子的墙角,给他家生死不知的可怜主子戴绿帽?

忠诚的侍卫立刻怒了,随手点了叫嚣着要上马的老王爷的穴道,一跃跳上马背,很是无耻的往长孙晏与袁知陌之间一挡,“那还等什么,走吧!”

长孙晏再看了眼袁知陌,猛地一夹马肚,“走!”

袁知陌望着疾驰而去的马队消失在黑暗之中,眸里忽而微微闪烁着一抹荧亮。

定熙王看着他,历经风霜的眼底滑过一抹了悟。

一连三日,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那队人马仿佛凭空消失在草原之中,寻觅不到踪迹。大雍远征军与东越的僵持局面已经初步形成,虽然长孙将军竭力调兵,但还是免不了被东越牵着脖子走。

老王爷又在帐篷里骂了小半日的娘,老将粗着脖子喝着烈酒,上骂天下骂地再骂容浔小兔崽子,最近还多了个长孙晏。他心里明白老将也是心急如焚,所以他也耐住性子听他骂,能骂出来,总比憋在心里来得好。

好不容易把老王爷哄着回去休息,出了帐篷,他走到营地边缘,天边已经变成暗暗的青白色,几乎与草原融成一致,带着一种清冷寂寥的美感。

容浔,这就是你十一年日日看到的景致么,这样脆弱而乏味的美感,你是怎么忍受得住?

你可安好?

你若安好,为什么还不回来?

你若已死,地下有灵,定要保佑阿晏与你的属下们,否则,你真的是白死了。

身后有马蹄声咚咚响起,马蹄声又急又促,仿佛催命一般乱响!

袁知陌心里一跳,匆匆转过身,一匹黑马直接往他这边冲过来,马上骑士摇摇欲坠,还没到军营就砰的一声摔在几十丈开外,以袁知陌的眼力都能看见那人全身都是血。

袁知陌心道一声不好,赶紧招呼了几个士兵匆匆赶过去,果然看见一个全身浴血气息奄奄的男人跌倒在地,刚冒出嫩芽的草尖都被他身上的血染的斑斑点点,看起来触目惊心!

袁知陌赶紧扶住那个男人,“你怎么了?”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中的男人听到袁知陌的声音,精神猛地一震,仰起满脸血污的脸,半闭的眼睛也豁然大睁,不置信的看着袁知陌,“袁、袁三公子……你、你没……”

袁知陌一愣,仔细一看,这才认出眼前男人正是当初容浔派去保护他的其中之一,心脏不由自主的急速跳起来,几乎要跳出喉咙。一把握住隐卫冰凉的手,迭声道,“是我!”

“快去救主子!”

第68章 恨意滔天

容浔将最后一点干粮塞进嘴里;身边最后一点篝火也已经全灭了,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星不是蹦出来;他看的嫌累,干脆一脚踩熄,用力过猛;连带着受伤的左腿又是一阵钻心似的刺痛。

他低头看着小腿上血淋淋的血洞,这还是不知道哪个小兵放的冷箭;早知道应该帮他把那箭留着,说不定还能指着立一桩军功。

洞口里不断传来东越人的叫嚣怒骂,的外面天色应该已经黑了,洞口昏黄的烛火映射在洞壁上;乍看之下居然很温暖。容浔已经在这洞里窝了一天一夜,当初他把大部分追兵都引到自己这边时;他就已经做好了丧命的准备,但显然老天还是很给他面子的,紧要关头居然给他找到了个狼洞。

草原上的狼洞是出了名的九转十八弯,易守难攻,再加上他先前立威杀了不少人,东越人也知道其中厉害,又想活捉他好泄愤,几种因素交叠起来便是他钻进山洞里之后居然没人胆敢追进来,倒是给了他一些休整的时间。只可惜就算有了休整时间,他活下去的机会还是渺茫的可怜。他已经将最后的食物全部吃完了,而且一天一夜恐怕已经是他们的最大极限了,说不定,下一刻便有人从洞口杀进来!

远征军离这里太远,就算日夜兼程赶过来,到时候恐怕他连渣都不剩下了。

如果说阿坎木在东越人的心目中是王,格木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这个小小的卑鄙的大雍人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伤了他们伟大的神,五马分尸大卸八块那是轻的,恐怕剥了他的骨头熬汤喂狗才是他们想做的。

当然,喂狗他其实也无所谓的,反正他也已经死了也感觉不到了,只是为了他那个爱骂人的爹,他势必得替自己想一个妥帖体面的死法。

容浔摸了摸怀里筒状的物事,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睐起,在昏暗的山洞里闪耀着锐利的精芒。

左腿突然一热,他低头一看,一只小狼崽正贪婪的舔着他左腿上的血洞,冰冷的狼牙摩挲着他的皮肉,看起来是饿的紧了。

洞里这四只小狼崽估计出生还不到一个月,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不成章法,他来的时候母狼应该是出去觅食了,估计就算是后来回来了,也被洞口人来人往的阵仗吓的不敢回洞,倒是可怜了这四只小崽子陪着他忍饥挨饿。

其实他本来倒是想宰了吃来着,可一看那几只小狼崽灰黑纯净的眸子,跟被他留在草原边上的小陌居然有几分异曲同工的相似,他就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他抓起那只胆大的狼崽,啼笑皆非的看着狼嘴上的一圈血渍,“我还没死呐,等我死了你再吃也不晚啊。放心,到时候肯定留只腿给你。”

小狼崽灰黑的眸子转了转,粉红的小舌头吐了吐,张开舌头露出小小的尖锐狼牙,纯真懵懂中硬是有几分邪恶凶残。

“小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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