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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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臭乞丐,差点绊倒老娘了!”
一个尖锐的骂声传来,但还没等羽墨回过神来,脚上又重重地挨了两脚。
“臭乞丐,敢躺在大街上碍路!”
羽墨一跃而起,刚想反驳一下,脸上又莫名的被啐了一口。
“臭乞丐!哼!”
羽墨这才看清楚骂他的人,原来是一个老妪,打扮富贵穿金戴银,却是眼眯嘴尖,胸坠腰圆,一副刁钻刻薄的模样。而她身后,却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小婢,模样十分俊俏。
“琴儿,画儿,看到没有,你们若是不好好侍奉小姐,就是这样的下场!”那老妪指着羽墨对身后的两个婢女说道。
羽墨刚想理论一番,但那老妪却在此时甩甩袖子,趾高气扬地走入了人群。
两个奴婢之中的一个走了几步却折返回来,从怀里面掏出了一锭银子。
“啊,刚才真是对不起!”
那奴婢伸出一半的手,却骤然间停住了,因为她看见了羽墨的面容,虽然沾染了些许灰尘,但是却掩盖不住他那堪比女子还要清秀的面容。但可惜一边脸却有几道黑墨似的脏处。
“你…!”那婢女登时被他绝世的容颜所震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羽墨一把接过银子,嘿嘿地笑了一声:“我很帅是不是?我接受你的道歉。”
羽墨自认为很帅地撩了一下头发,哈哈一笑。
“你我虽然能原谅,但那老妇实在气人,待我捉弄一番!”羽墨一闪身,绕过婢女,就要追上去。
“喂,你想干嘛,不要去啊!”婢女在羽墨身后追赶,那老妪的脾气要是给激了起来,没准会将这少年活活打死。
羽墨哪里肯听,正好旁边有一个香蕉摊,他二话不说,扯下一跟香蕉三下五下吃完,剩下一个香蕉皮。他手腕轻轻一抖,香蕉皮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正在走路的老妪脚下。
“哎哟!”
那老妪直接来了个朝天摔,滚在地面上,一个劲地喊“我的老腰啊”“我的老腰啊”。
那婢女在羽墨身后,见到这场景,怔了一下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差点眼泪都笑了出来。羽墨这才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待那老妪看过来之际,抠了抠鼻子自己走了。
高小苦跑开之后,心潮却不能平复下来,仅仅是为了羽墨的那一句话,有时候被人关心,原来感觉是这么好。她遇见羽墨的时候,自己正因偷了一个钱袋被人追赶。而羽墨浑身褴褛的街上游荡,自己慌忙夺路,却不想一下便将浑浑噩噩不知方向的羽墨撞飞了十几步那么远,而且他口吐鲜血一副就要死去的样子一下就让高小苦慌了神,也不顾身后的追她的人,连忙甩了银子回去背起羽墨就去找郎中。这下子羽墨彻底赖上了她,整天都跟在她屁股后面,甚至跟她回自己的破屋一起住。高小苦怎么撵都撵不走这个赖皮,打又不是,他逃得比猴子还快,骂吧他俊脸一翘全数接下随后又跟了上来,高小苦不知道自己哪辈子造了孽,居然瘫上这么一个混世魔王,脸皮厚不说,骗骗还长得俊,骨子里面十足一个无赖。
羽墨向她学了偷银子的伎俩,而羽墨很快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街上偷点银子过日子对羽墨来说越来越简单,直到羽墨轻易的出入于城里面的一些富户贵族老爷的府邸,高小苦才彻底赞服他的确有当小偷的绝佳资质。羽墨偷的银子,一般不多,有时几十有时上百,而几百两的帐,对一些富户来说只是个小数目,怀疑一下有内贼查不到就算了。这也是高小苦佩服羽墨的地方,这百来两的数目,告到城主府里,城主也不会拿来当事,更加不会牵扯到望月城里面这两个小贼,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拿他们,这可比高小苦当街偷盗老是被人追强太多了。所以羽墨来了两个月之后,高小苦的日子好了许多,而羽墨偷来的银子,也足够在城里面买个房子住了。但羽墨不知道哪里想的鬼主意,说白天要去当乞丐,晚上去做小偷,这样白天晚上都可以赚钱,于是高小苦有时候就陪着他蹲蹲街头,其实她明白他当乞丐纯粹是为了事先探点,免得晚上下手的时候不知道方向退路。不过当乞丐收入都不错,在羽墨打跑了几个以前经常仗着人多经常向高小苦剥钱的小混混之后,这当乞丐一天下来也有百来纹钱,足够吃几顿牛肉面的了,起码不用饿肚子。
正当高小苦沿着月河寻适合他们两个人住的房子的时候,身后却悄然跟上了几个人。高小苦回头一看,却毫无迟疑地撒腿便走。但她身后的几人也立即追了上来。很快,高小苦便被几人逼到了死巷子里面。
其中一个是个瘦子,留着一小撮胡子,脸上泛着奸邪的笑容。
“高小苦,听说最近这些日子你日子过得很舒坦啊!”
“瘦猴,每个月的供奉我都按时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高小苦神情慌乱,因为她怀里面的近千两银子都是羽墨冒着危险偷回来的,她不能让这些银子被抢走。
但那被高小苦称为瘦猴的瘦子却捏着自己的胡子,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嘿嘿,交是交了,但爷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要你将下个月,下下个月的都交给了!”
“我没有!”高小苦一手捂着怀里面的钱,怒瞪着瘦猴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
“那就别怪爷手狠了!”瘦猴一挥手,他身后几个打手如狼似虎地向高小苦扑了过去。
入夜的时候,焦急的羽墨终于在小巷子里面找到了高小苦。她已经浑身是血鼻青脸肿了,她还算看得过去的脸蛋上都是淤痕,身上的衣服尽是破烂,血从肿起的伤口上涌出来。
“喂,醒醒,醒醒啊!”
羽墨急切地摇着高小苦。
高小苦幽幽醒过来,见到是羽墨,艰难地笑了一下,颤抖着从怀里面拿出一张染着血的却已经破烂不堪的银票递到羽墨面前。
“我…我保住…了!”
羽墨看着那银票,登时鼻子一酸,她太傻了!
但是银票已经烂得不能再用了,高小苦见到银票变成如此样子,不禁“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来。
“对不起…对不起…”
高小苦泪若雨下,羽墨不禁苦笑了一下:“傻瓜,对不起什么?银子没有了还可以偷啊!”
“可是,可是这些都是你辛苦冒死拿来的啊!”
羽墨笑了一下,高小苦用的字眼是“拿”而不是“偷”,看来她已经将偷东西变成合理的事情了!
“你傻啊!钱难倒比命更值钱吗,他们要钱,你却用命去挡住,当真不要命啦?”
“可是,我也不能交个瘦猴那个混蛋啊…!”
“唉,傻瓜做傻事…!”
羽墨将手按在高小苦背后,用灵气帮她疏通淤血经脉。高小苦苦苦支撑直到羽墨敢来,如今全身犹若被温暖包围,精神顿时放松了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种皮肉之伤,对羽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羽墨几个月来为了提高偷盗的技巧,在上善若水诀的修炼上很是下了一番苦工,居然突破了第三层达到第四层的境界,修道者与凡俗之间,本就有巨大的鸿沟,而修道者的能力,比之凡俗来说也很难理解。看着高小苦的瘀伤渐渐消散,神情轻松下来,羽墨这才放心,看着她晕睡过去,嘴角都还挂着血污,心中一柔,伸手轻轻将她的脸擦干净,她不知道受了多少毒打了,身上的伤这么多,要是没有自己的灵力,估计她要养两三个月才能好。羽墨将高小苦背起来,一步一步地来到他们现在住的地方。
那是城外的一片破旧的庙宇,只有堪堪能挡住风雨的破墙漏瓦。羽墨将高小苦轻轻放在草堆上,并做了一些掩护之后,方从另外一堆草里面摸出月牙长剑。
“嘿嘿,月牙,今晚带你出去耍耍!”
羽墨祭起长剑,“嗖”地一声飞了出去,消失在夜空里面。那个瘦猴,他又怎么能让他活着,起码也得阉了他砍了手砍了脚,让他后悔出现在这个世上!那些有份打高小苦的,全都得死!
高小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舒坦了很多,一点也没有昨日受打的伤痛,而且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在她身边的,是呼呼大睡的羽墨,撇开着腿,有一只手还搭在自己胸上。
高小苦一阵无语,直接推开了羽墨。起来查看了一番,终于确定伤痛全消这种奇迹的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但背自己回来的的确是羽墨,如今自己身上没有事情,那一定也是他搞的鬼。只是这破庙里面,怎么有股血腥的味道,他不是每天都洗澡的吗,怎么会有血腥味?
“喂,羽墨,醒醒啊!”自己身上的伤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这种事实在激起了她很大的好奇心。
但羽墨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醒醒啊!”高小苦坐上他的身子狠狠地甩了他俩巴掌。
“干嘛?”羽墨醒过来,一脸的困意。
“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么什么事情?”羽墨揉揉眼睛,顿时吓了一跳,“哇,高小苦,你骑在我身上干嘛,你是不是想非礼我啊?别忘了你现在还是男装,你变回女装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高小苦顿时脸色尽红,心头狠狠地跳了两下,连忙从羽墨身上下来。
“我问你,是不是你背我回来的?”
羽墨笑了一笑:“要是没有别人的话,那就是我了!”
“那我身上的伤…?”
“哦,那个啊!”羽墨终于正经了一点,坐了起来,但还是哈欠连连。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吻可以疗伤的,只要我的嘴亲过的地方,所有的伤都会痊愈。所以…嘿嘿!”
羽墨瞟了瞟高小苦的身体,高小苦连忙捂住了胸口,焦急地问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将你的衣服扒开,全身上下都亲了一遍!哈哈哈。”
“什么?你在说谎!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羽墨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准备去洗澡。
“你…!”高小苦如何能信他的话,自己身上的衣服与昨日的都没变过,而且还带着血污,都没被动过。
“我去洗个澡,然后去当家丁,嘿嘿,生活就是如此的美好啊!”
高小苦看着羽墨离去的身影,怒气地哼了一声,道:“哼,当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臭家丁就那么快活…!难道…他是为了宁小姐去的?”
尽管她不想,但心中居然升起了一股酸意,宁小姐的美貌是全望月城都知道的,他那么好看,当然配得起宁小姐了,想到这里高小苦心中顿时又有些黯然。
羽墨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之后,出尘的光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戴着青色小冒,身上衣服标准的家丁打扮,但即便如此粗陋的服装,也难以压住他那让人不敢直视的容颜。他的确很俊美,甚至比许多达官贵人家的公子还要好看。修为到了高层次,便会有回春驻颜的功效,那也是为什么斜月的面容会像三十多岁的模样,但好似改变形容这等术法,没有人教过他,羽墨估计也没有这等神奇的术法,所以只能在容貌上用点外物来改变一些许,比如贴块小疤,沾几点雀斑黑点。
走在他身边的老人原来是宁府管理厨子的老管家,如今已是退休在家,但多年以来的积威仍在,介绍一个小厮进入厨房打杂这种事对这老管家来说只不过是小事。这小事还是羽墨投这老管家所好送了十坛好酒之后换来的。现在走在大街上,老总管对自己当年辉煌事迹绝绝不断,自夸自耀,而老总管自己也认为有责任和义务将自己多年的经验传授给这新人,所以越发滔滔若河,无休无止。而难得的是,羽墨总能在需要的时候插上话,对总管夸大之处也有恰到好处的反应,羽墨从老管家的事迹之中推出那关于自己人格与品德的高尚的马屁,更是让总管舒服不已。
待一老一少吹嘘一番之后,宁府已经近在眼前,高墙大院之后,有叠嶂嶙峋的重重楼阁,那金碧辉煌之处,有更加美妙的窗纱帐幔轻摇,娟娟莲动,风中夹着七彩玲珑花的香味,越发衬托出宁府的富贵与奢华。
管家带着羽墨从后院的小门中进去,而后院的花圃树石,皆有精心雕琢栽培的痕迹,处处露出用心之独到精妙。小路上繁花锦簇,旁边青色石砌小溪上流水淙淙,花香清新宜人,淙淙泉声透入心魂。更难得的是花树栽于两旁草地之上,山石围拢,石树相应,群石之中多了树的绿柔,树丛中长出了山石的嶙峋坚毅,相得益彰而景色越新。
穿过园子之后,便听到嬉笑的女声,欢笑传来,似无忧无虑,又似开怀至极。没等羽墨看个究竟,老总管便匆匆夺路,低声对羽墨说道:“我们下人,走路要懂得低声敛息,说话要清楚细声,而更重要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都要以主人的利益为主导。那边啊,是小姐的闺房所在,不是我等粗俗之人可以去的。你以后可要记住了!莫要届时被打断了两条狗腿,回来跟老子喊痛。”见老管家一到宁府便像一只收起了尾巴的老鼠一样乖巧,羽墨是打心里面想笑,不过现在自己也笑他不得,只得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没一会,却有一人拦住了老总管去路。
“老总管你可来了!可让我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