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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满愿石-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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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莉西亚,肖恩师父……死了。”

紫眸里的怒气和指责骤然消失,转为理解和体谅,一身鲜红战袍的清秀女子没有回答,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爱人跟前,伸手环抱住他。给予他安慰,同时也是让自己释然……

……结束了。

……

两个月后,登基大典,废英雄历,改回大陆历,是年为大陆历4602年。

德修普王朝的统治正式开始,“光复王”帕西尔提斯·费尔南迪一统艾斯嘉大陆,不采纳臣子的意见,以妻子抛弃的姓氏为国姓,显然本着脚底抹油的打算,不想背负任何责任。

而他也确实溜了,婚礼结束的第三天,新王就携妻而去,说要环游大陆度蜜月,幸好还有王的四位师兄姐挑大梁,才没出乱子。

……

“那个臭小子!”

趁着好不容易挤出的空挡,华尔特在会客室咆哮,新仇加旧恨,吼得那个响亮,连屋顶都差点震塌了。安迪米拉尔在旁边做无奈状:“好了,华尔特,你又不是不知道帕尔对王位压根没兴趣。”

“可是他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有老婆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你和艾莉还没结婚。”

“那是因为他抢先!不然我们连小孩都生了几个了!”说着说着,华尔特更上火,“最气人的,是这小子居然还没登基就把莉搞大肚子……这叫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搁去?”

“咳咳。”听到最后,安迪因为尴尬而情绪略微激动,逸出几声咳嗽,脸色迅速变差。他竭力不露出虚弱之色,装作若无其事地调侃了几句。在降魔战争弄得一身病骨嶙峋的,并非仅仅肖恩。

但是在场哪有看不出来的人,本来笑着聆听的玛丽薇莎立刻站起来,要扶他回房休息。

咔!门开了,鲁西克走进来,身为首席执政官兼监察总长,他一袭黑色法衣,衬得高挑的身材更为挺拔,一向冷然的俊容此刻却流露出奇异的波动,像是压抑的狂喜。

“露西!”玛丽薇莎高兴地迎上前,给忙碌的未婚夫一个热情的拥抱。

冰冷的面具破裂,只是这回露出的是无奈:“玛丽,我说了无数次别叫我小名。”说归说,他还是不太自然地回抱对方,印下一个柔情的吻。华尔特换上痞痞的笑容,揶揄道:“哟……好亲热……”未免一场舌战爆发,安迪不着痕迹地带开话题:“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刚刚的表情很奇怪。”

“我审问了一个旧王室的余党。”轻轻放开未婚妻,鲁西克的神色又变得怪异,声音也有点不稳,“他透露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余人对他的“不得了”毫不起劲,华尔特一脸无趣地道:“又是哪些不开眼的家伙捣乱?你一个人处理就好了嘛,保证不敢再有人造反。”不是瞎吹,整个王国,人人畏惧这位“铁血首相”的手段,经他整治的犯人,没有不句句吐实,乖顺一如绵羊的。

鲁西克冷冰冰地负手而立:“已经一个月了,再出现反贼岂不是有辱我完美的政绩?”华尔特喃喃念叨:“这家伙又在摆酷臭美了。”安迪干咳一声,和颜悦色地道:“那是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让我们英明伟大的执政官变了脸色?”

“肖恩师父可能还活着。”

……

他又做了那个梦。

还是被火焰肆虐过的废墟,遍地焦尸,他疯狂地翻找,挖出一具衣着完好的尸体,眉目安详恬静,一双眼却是睁开的,琥珀色的宛如玻璃珠,透出一种复杂的哀伤。他痛彻心扉地伸手去合,合不上,只能不忍卒睹地抱紧,依旧是浸透骨髓的冰凉。

梦醒,泪湿。

“……西斯、帕西斯、帕尔!”

耳边萦绕的呼唤让他神游的思绪刹时回笼,视野中映出一个叉腰的纤影,帕西斯受惊地后仰:“啊……菲莉西亚?”

“你在想什么啊,突然站着发呆?”黑发少女不满地数落。

“没什么……话说回来,你刚刚叫我帕尔?果然还是这样叫顺口吧,为什么改成那种生分的叫法?”不想让妻子尝到和自己一样的苦涩,帕西斯技巧地转移焦点,不料对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险恶:“你说呢?”

这种反应,肯定和他所谓的风流帐有关,帕西斯登时无比头痛,可是又不能不问,菲莉西亚会连着几天不理睬他,当下硬着头皮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个女人叫你帕尔,我当然要用另外的叫法!”

……我就知道。微服出巡的光复王陛下又是拍头又是叹气,随即好言好语地道:“亲爱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不谈好不好?”同样平民打扮的王妃红着脸撇过头,凶巴巴地嘴硬:“哼!除非我死!”

“别这样,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哪一回吵架我不由你骂到舒心?不管我抱了她多少次,我的心还是在你身上啊……”

哄着哄着,夫妻俩就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中央亲热起来,让路过的行人看傻了眼。

“帕西斯,帕西斯,前面有个小村庄耶!”恢复元气的菲莉西亚习惯性地冲在前面,走五步跳三跳,看得跟在后面的丈夫暗捏一把冷汗:“小心啊,菲莉西亚,你有孕在身,这里路又不平。”

“对了,差不多是取名字的时候了。”菲莉西亚拍拍已有隆起的腹部,手劲大得令帕西斯侧目:“轻点,别打笨了我未来的小宝贝,害她嫁不出去。”

“为什么要生女儿?我偏要生男的!”

“呵,双胞胎最好了,一个像你的女儿,一个像我的儿子。”

“嗯!”

越聊越投机,两人又围着还没影子的“儿女”幻想起来,脸上的笑容幸福到有点傻气。

虽然心里的疤仍在淌血,甚至有可能永远无法愈合,但这样互相扶持,一日日过去,终有一天,他们会毫无阴影地笑看云天吧。然而世间事,就是不如人愿。

菲莉西亚灵机一动:“召唤肖恩师父的灵魂取名字吧,以前你无论如何不肯,这回总没话说咯?”

“为这种小事打扰死者,亏你想得出。”

“什么小事!这可是我们的孩子,肖恩师父会不想看到吗?”

“不行就是不行。”帕西斯摆出难得强硬的态度,“如果可以我早试了,降灵术是非常危险的仪式,弄得不好被召唤的灵魂就会魂飞魄散……我能冒这种险吗?何况肖恩师父恐怕还是神子,在众神的保护之下,会不会来也是未知数。”菲莉西亚眼里泪光闪烁,突然狠狠推了他一把,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菲莉西亚!唉,真是的。”留在原地的帕西斯长叹一声,缓缓跟上。

忽闻一阵拍翼的声响,他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只灰扑扑的大鸟在头顶盘旋,花了三秒钟考虑是视若无睹地继续走;还是偶尔尽一下国王的义务,瞧瞧首都寄来的重要信件,终于还是妥协地伸出左臂,让灰鸟停靠,取下它腿上的羊皮纸卷。

展开后,他的神情从开始的震惊,到惊喜,再到最后的惶惑。拿着纸卷的手直抖,整个人僵在当地。

“帕西斯……”

不知过了多久,菲莉西亚提着裙摆跑近,满头大汗,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不等歇口气,她就抓着丈夫胸前的衣裳,急切地道:“我刚刚在前头和一个老农妇说话,你猜我听见什么?她提到一个和肖恩师父很像的人!棕色的长发,琥珀色眼睛,身板硬朗有点瘦,二十出头年纪,说话经常笑眯眯,原来是很厉害的战士。”

先是远方的消息,然后是现实的线索,帕西斯不得不深吸几口气压抑内心的激荡,把捏得皱巴巴的信递给妻子,简述道:“上面说,鲁西克逮到一个当年放火烧宫殿的凶手,他吐露贝尔妲小姐并不是受邀的客人,而是中途冲进去,将身处险境的肖恩师父救走,所以他们俩说不定都活着。”

刚才的表情变化一样出现在菲莉西亚清秀的脸蛋上,只是切换快速得多,不等看完,她一把执起丈夫的手,赶往农妇先前指的地点。

远远的,那个熟悉到刺目的身影跃入眼帘,露出诧异之情,慢慢的,被笑意取代。

“帕尔,莉。”

菲莉西亚痛哭一声扑过去,帕西斯紧跟其后。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是真正的噩梦的开始。

圣歌

第一次见到法利恩·罗塞,是在水神祭的祈福仪式上。

远处,圣堂顶楼的大钟敲响古老而陈旧的礼赞;纤细美丽的神像下,白鸽扑扇着翅膀,抖落圣洁的羽毛。在一片庄严的歌声中,他身穿水色的曳地丝袍,随着风琴的节奏,朗诵手里的圣典。

“以那光辉和力量为名,被赐予最伟大的尊贵诺言。因此,杜绝世间的欲望,但求成为接受神性之人。神啊,恩赐吾等荣耀;神啊,赞颂您的圣名……”

稚嫩的音调清透、华丽、又带着悠远的淡漠,在万众齐唱的礼堂里,依旧显得特别清晰,也清晰得,不染世俗。他偷偷看他,心里直打鼓,难以置信这样高贵的神子,会是自己未来的室友。

“罗塞!罗塞!”持续了一天的祭典结束后,他拖着酸麻的双腿追上独自离去的法利恩,伸手的同时努力绽开热情的笑容,“我叫威利,是你的室友,请多指教。”

对方微微侧首,面无表情地打量他。离开了明亮的祭坛,他绝美的小脸不再神性得令人敬而远之,只剩下稚气,和一种奇怪的平板,就像……玩偶。

威利打了个突。

“谁说的?”缺乏感情的语气也给人相同的感觉。

“科……科比奥神官长。”威利有些结巴地回答。与此同时,四下响起吃吃的笑声,充满恶意的嘲讽。这笑声他太熟悉了,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听见;而且,嘲笑的对象,似乎……不是他?

“介绍一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神学生插进来,动作粗暴地拉开威利的领口,露出里面破旧的棉衣,“这位是贫民窟出生的威利,母亲是红牌妓女。”再指指法利恩,怪声怪气地道:“这位是伟大的神眷之子,母亲是前……水神巫女。”

“哟!原来是一路货,这下可亲近了!”

“有共同语言,一定会相处得很好吧。”

无视身边的闹剧,褐色如烟水晶的眸子毫无波动,法利恩冲他淡淡颌首:“请多指教。”然后,转身离去。那神学生松开手,朝他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声:“跩什么,不过是个婊子生的臭杂种。”

威利用颤抖的手指扣上领子,眼里浮起羞辱的泪水。一半为自己,一半为他。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成为伤害那个人的道具,让他觉得,很心痛。

……

因为这件事,连着几天,威利都不敢和室友说话,而法利恩的孤僻和冷漠也大大超越他的想象。开始以为是不愉快的初见留下的隔阂,后来越观察越发觉不对。明明呼吸着,拥有和常人一样的生理需求,却感觉不到生气,死寂得像一尊雕像。学习和上课以外的时间,他就抱膝坐在床角,木然无语,似乎在冥想,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然而威利从他定定的眼神,看出他的大脑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么奇怪?威利百思不得其解,同学和教官的态度也让他疑惑不已。前者动辄辱骂讽刺;后者不是布置繁重的功课,就是借故体罚。虽然前任水神巫女背德生子的事人人皆知,但这么对待继承她地位,又没有罪过的儿子实在太过分了。

这天,法利恩再次受罚打扫神殿的后院,还被命令在两个小时内完成,可是过去大家一起劳作也要花上半天的时间,所以他一开始就放弃了“勤快”二字,拖着扫帚慢悠悠地走向目的地。

“罗塞!”威利一边追上他,一边脱下外套,“我帮你,我力气比较大。”

法利恩愣了愣,重复道:“帮我?”

“是啊,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连晚饭也来不及吃。”

“哦。”法利恩应了一声,停顿片刻,道,“谢谢。”威利咧嘴灿笑,为能够帮助眼前的人感到由衷的高兴。

后院非常大,枯黄的叶片铺了一地,法利恩司空见惯地拿着比他整个人还高的扫帚扫起来。威利暗暗咒骂,把他赶到好扫的地方,自己往地势不平的树林区走去。

扫了一会儿,他隐隐听见怪异的响动,像是爬墙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带着锈味的腥气传入鼻端。

是血!威利转过头,正好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翻过围墙,落到地上。那是个很狼狈的人,蒙了层灰的金发散乱不堪,额头还扎了绷带;白色的军服可能穿在盔甲里面,污渍不多,只是衣角撕得破破烂烂;胸膛、右大腿和两臂都透出和绷带一样的血色,乍看像街上的流浪汉,可是他的脸却异常俊美,笑容和煦,冰蓝的眼眸也带着温暖的笑意。

“哟,第一次看到法利恩以外的人打扫这个鬼地方。”

威利花了几秒钟理解他的意思,期间,对方左顾右盼仿佛在找谁,突然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不一会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欣喜的大喊:“将军!”

法利恩跌跌冲冲地跑过来,脸上是威利前所未见的欢容,一个前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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