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蓝眼睛-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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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为什么不再和他玩呢？不二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放了张唱片，坐在摇椅上摇啊摇的，闭目装睡觉。
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捱到了冬学期的开学。
国三了，国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国三的最后一个学期，要考虑什么呢？
学业啊，成绩啊，能考上哪一所高中啊。问任何一个国三的学生，他大约都会这样回答的。
“Syusuke，想好考哪个高中了么？”这天早餐的时候，淑子妈妈问道。
“还没呢……”不二咬着面包弯腰系鞋带，一副赶着不然就要迟到的样子。
“坐下吃！”哪知才站起来就被母亲拍了一下，“又不用赶部活动，你着什么急？怎么一个多月了还记不住？”
“没办法，习惯了呀。”不二调皮如常地笑了一下，还是抓起书包出了门，“我都穿好鞋了！我走啦~”不等母亲关切的唠叨，一溜烟儿就出了门。
但是，有些问题啊，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啊。
“呐呐~大家想好考哪个高中了么？”
即便是不在网球部了，三年级的几
个也还是保持着一起吃午饭的习惯。从前的时候，大家聊的内容大多与网球有关。训练怎么弄，哪里还有不足，下一场的对手是谁，是不是要去买网球用品。也会商量着要不要去河村家的寿司店吃一顿，或者不二说一说菊丸在课堂上的糗样。常常的，半个小时里都是笑声。
没想到今天讨论的居然是这么个话题，而且还是由菊丸提出来的，不二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们的国中还没过完呢，怎么就与昨天恍如隔世了呢？
“Tezuka和大石的话，要是留在青学，保送是没有问题的。其他的人，除了英二以外，要凭成绩考上也没什么问题。英二的话，有大石辅导，有87。9％的机会可以考上。”乾说着推了推逆光的眼镜，终于下结论，“所以我们很有可能都直升青学高中部，关键在于志愿。”
“我希望大家一直在一起。”乾的话音才落，菊丸就眨着大眼睛很认真地憧憬道，“我希望我们一起呆在青学，我们再一起参加网球部，一起去见大和部长和小野学长一起等阿桃他们上高中，我们再组这个队伍。”
真是美好的想法，不二在心中评价。只是，怕就怕在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人的一生，谁都无法将过去复制粘贴。
“Fuji，有没有想过……”
一天之内这个问题被第三次提起的时候，不二忍不住就叹了气。“现在才什么时候啊？还没开始到填志愿的时候吧？”
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走这条回家的路了。
“现在要考虑报送的问题。”手塚有时候很纵容他逃避问题，但现在是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了。
“是么……”不二倒不怎么关心报送这种的问题。不想承认也没办法，天才不二周助对科学这门课有些头痛，而各项成绩都保持在一个很优秀但是并不顶尖的水平，于是整体而言，保送和自己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但是，他不一样。虽然不是年级第一，但至少也是年级前几，更何况还有网球部部长和学生会会长两重光环。乾说的不错，他的高中，不管去哪里，只在志愿问题而已。
“Ne，Tezuka，”不二站住了，看着自己呵出的气变成白白的水雾，问道，“不怪我么？”
“意料之内的举动。”手塚道，声音是一贯的沉稳冷清，要不是细细去辨别，真的发现不了里面的那一丝无奈一丝纵容一丝温柔。“你的性格一贯如此。”
“我这算不算是没胆呢？”不二暗自嘲笑了一下，“算是逃避么？”
手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那个约定，做比恋人更长久的朋友，依旧有效么？”
还是不肯放手么？明明摊上的是这么个没胆没担当的人，他还是不放弃么？
那一天
在这个街角，在母亲出现的时候，不二触电一般放开了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其实后来的事实证明，母亲只是单纯地觉得两个少年手牵手有些不妥而已，已经将这个行为举动归入了“Syusuke还是个孩子”的判断里了。而不二自己，却时时担心着，如同惊弓之鸟。后来的日子里，除了在学校的接触，除了回家的这条路，再不肯跟他有任何多余的接触。
“你已经给了我机会反悔，这便是我的回答。”见他不语，手塚再次出声，说是回答，话语冒出来的却明明就是个问题。“那个约定，还有效么？”
“Ne，Tezuka，你不怕么？”不二还是没有回答。
“那个约定，还有没有效？”手塚还是继续问道。
真是的，今天似乎验证了什么叫做“事不过三”啊……
不二心头酸成一片软成一片湿成一片，没有办法啊，自己总是个坚持不了的人啊！抬头，目光里要饱含微笑，“Ne，Tezuka，明年……还是一起去见大和部长吧。”
手塚的目光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啊。”
“啊啊~结果到了最后，我们都填了青学的志愿了么？”
依旧是三年级的中午聚餐，菊丸不依不饶地打探了一边以后，很吃惊地眨着眼。“为什么呢？其实立海大或者冰帝都是很不错的呀~”
“离家近。”手塚面无表情地解释原因。
“我喜欢青学里的樱花。”不二微笑。
“觉得还是喜欢青学……”河村抓抓头。
“你们到哪里我就去哪里，搜集你们的数据最重要。”乾推了推逆光的眼睛。
“大概……因为英二的憧憬太美好了吧。”大石笑了笑，眼里都是温柔。
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们要把这份少年的感动永远延续下去。
真的，这真是个太过美丽的憧憬呢。美丽到，即便是明知不可能，也要去努力。
☆、走过千秋万岁，寂寞的云烟（2）
（2）
青学高等部和中等部一样，校园里面种满了樱花。春天一到，纷纷扬扬地飘满了校园。
“一点也没有升上高中的感觉。”菊丸双手枕在脑后，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英二，好好走路！”青学高中的校服终于和其他学校接轨，换成了浅灰色的两粒扣西装，借以显示精英学子的气质。大石无奈地看着因为菊丸的动作而扯成一个奇怪状态的衣服，“你都不嫌绷得慌么？”
“嫌啊。这衣服绷得我难受死了。”菊丸皱眉，“当初我不去其他学校的国中部，就是因为只有青学是不穿西装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脱西装的命运。”说着看了一眼身边，“虽然女生们终于看到你们穿西装了一定会兴奋死，但是……”
这一身小西装，大石穿着温润如玉，不二穿着温文尔雅，河村穿着稳重成熟，乾穿着像个职业医生，更别说手塚了，两粒扣西装配上细框眼镜加上那冷峻的俊美面容，活脱脱就是个精英骨干。但是……
“我看着怎么就觉得自己和一群大叔走在一起了呢？”
一群人里，唯独菊丸，即便是西装也掩盖不了满脸的稚气纯真，看起来就像是偷穿父亲衣服的小孩一样。
“他们都是大叔了，那我岂不是爷爷？”
“啊……那我只能是个老伯了。”
两道声音在一旁响起，一个戏谑一个爽朗。众人转头，不由得惊喜道：“大和部长，小野学长！”
“好久不见啊。”大和还是从前的样子，圆圆的小墨镜，微微的暗青胡渣。双手插★在口袋里，明明是端正严肃的西装，硬是生出了懒洋洋的味道。“听说你们全都直升青学了，我就过来看看，刚好碰到了小野。”
“这时候不应该是网球部的训练刚完么？”菊丸不解，怎么说刚好碰到？
“啊……那是中等部的习惯。高等部的话，高二最后一个学期就退部了的。”大和笑着解释，“小野也是盼着手塚快些来，他好撂担子跑去专心学业。”
“什么叫撂担子！”小野不满，“部长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我才上高一你就不干了……”
“那我不是怕学业跟不上嘛~”大和笑眯眯地回答。
“高中的课业……真的这么重么？”菊丸听着眉头都皱了。
“菊丸，”小野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学弟，拍了拍他的肩，道，“高中不比国中。”
其实原本在国三毕业之前，大家就在聊天的时候说过高中要不要继续参加网球部的问题。那时候，菊丸自然是二话不说就肯定的。“我还是喜欢玩网球！”菊丸要参加，大石自然也是跟着的，拿菊丸的话来说，就是“大石我不要和别人组双打”。
两人就这样定下来了，其他人却没有表态。
现在小野学长充分表明
了他那颗期待手塚加入的心，手塚也没办法推辞了，只能答应。手塚答应的话，不二自然也没办法，只能加入。乾一看又有机会搜集两人的数据，于是也加入了。
最后，只有河村一个人摇了摇头。“我觉得自己对网球的最大热情都留在了国三那年，现在的话，我怕没办法那么热血了。”很果断地选择一边学习，一边跟随父亲进行寿司修行。
“没有阿隆在的话，会很寂寞呢。”菊丸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果然就难过了一下子。“平日里训练，就阿隆和阿桃的声音最热闹了。现在就剩我们五个，肯定球场里冷冷清清的。”不过很快就振作了起来，“没关系！我们现在可是一年级啊~等等阿桃和海堂就会来的！我们再来一次！”
真的可以再来过么？
不二在球场上懒懒地靠着，一任风扬起樱花吹了自己满身。
重新当了一年级，重新遇到大和部长和小野学长，但是，站在这里的，已然不是当年十三岁的少年。这是青学的帝王和天才，这是名震全国的黄金搭档和数据狂人。即便是作为一年级新近加入，也再不会有人刁难，再不会去捡球。五个人，全都毫无异义地在第一天就成了正选，其中一个还成了副部长，不到半个月就主管了网球部的所有日常事务。
“为什么我总有种大家就是来这里消遣的感觉呢？”菊丸用力抽击，满脸不高兴地跟不二说，“大家不想高中部也拿个第一回来么？”
“人各有志吧。”不二颇为无奈地陪着菊丸消耗满肚子的怒气。要怎么样，才能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像国中时的我们那样的。即便是我们，恐怕也不能重回到那时。
“慢慢地他就会明白的。”手塚在某天这样对不二说。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地过下去了。上课，训练。
一群人终于各在各的班级了。不二稍微担心了一下菊丸上课走神谁提醒，不过很快就发现，即便是自己担心也是没用的，鞭长莫及呀，就是有心也无力。
最开始的时候，菊丸天天抱着不二哭诉：“Fuji~没有你我怎么办呀！”大石就会无奈地感叹：“英二，你也要学着自己认真听课呀。”但是渐渐的菊丸也就自己习惯了，只是在说起自己的糗事的时候会感叹一句，“那时候要是Fuji在的话，我一定就不会出丑了。”
这个孩子，也在成长了。不二想。
“长大是不是件好事？”不二问。
“每个人都要学会成长。”手塚回答。
前些天高中的关东大赛结束了，大家打得都兴趣盎然。但也只是兴趣盎然而已，没有当初那种一定要争个胜负的雄心了，就只是为了酣畅淋漓地打一场球而已。最后的结果，自然也不重要了。
“真的不能重
来了么？”面对这样的结果，开学的时候还说着“我们再来过的”菊丸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不二有些受不了。
“没有岁月可以复制。”手塚说。
暑假的时候没有夏训，不二还是呆在家里不出去。一转眼，就是秋学期了。小野学长很果断地将部长的位置交给了手塚，跑去忙学习了。连一向懒洋洋的大和部长也被学习弄的焦头烂额，某天不二见到他时，他正在为报哪所大学烦恼着。经过一个多学期的磨练，这一群人也终于不再对高中那以学习为中心的生活惊叹烦恼想不通了。网球渐渐被学习超过了，排在了第二位，连菊丸都是。
“好神奇，有时候会觉得国中的种种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不二叹气。“真遥远。”
“未来也会很好的。”不管不二怎么说怎么抱怨，手塚都只是淡淡的应着。
真好，不二想。还有他在。
还好，不二想。还好那时候没有跑去别的学校，要是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是怎么伤心呢？
不二想，以后的日子，哪怕是千秋万岁的寂寞云烟，要是有他在的话，一定会很精彩的。
☆、下雨天，没有地点可以搁浅（1）
（1）
高中和国中果然是没得来比的，想当初在国中，不到考试的前一天，部活动绝对不会停。现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