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小人得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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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锁链拉动的声音和守门人走动，交谈声。
已经出不去了，实际上林安也没有力气出去。有前排椅子挡着他也不怕进来被人看见，脱力地往地上一瘫，从空间里拿出包饼干抖着手往嘴里送了两块，干的噎嗓子，却连再拿水瓶喝口水的劲儿都没有了。
他闭上眼睛，缓缓喘息，静静等待着恢复。
。。。。。。
“哐啷，哐啷。”厚重的金属大门被拉开一个空隙，端着枪的士兵们绷紧了神经，沉默地迅速进来鱼贯而入，一圈围住地上坐着的人，用枪口随着他们。晃眼的灯光被打了进来，方才领头追捕林安的人带着人进来，用手里的灯缓慢照了一圈，点清人数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命人去后面的卫生间搜过，没有多出的人，他这才彻底放心下来，看了一眼光滑的墙壁上高高悬起的窗户，也是紧闭着的。
他向关在里面的这群人缓缓走过去。
原本坐在地上的大兵纷纷绷着肌肉站起身，不顾周围的枪眼，挡在最中间的老人身前，疲惫的脸上挡不住凶狠和威胁。
那领头的见了也没说什么，更没再往前走，只隔着这些人扬声对老头说道：“窦老爷子，这些天得罪了，我们老大说了，咱们这样做，那也是无奈之举，您老别怪罪。”
“让这话还轮不到你跟我说，让鲁飞亲自来。”
老头稳如泰山的坐在地上，胖胖的脸上丝毫不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落魄，即便是坐着，也没见出一丝弱势来。
看人的眼神，是惯居上位的人打量小角色时那种漫不经心和淡淡的居高临下。
这话说得没错，眼前这个外表看似和普通老头没什么区别的人，风光的时候他还没出生。虽然他从前也是在军队里，要不是现如今的这个状况，这辈子都怕是连见都见不着一面。
心里忌惮着某些事。
领头的闻言脸色青了又白，却只撂下一句：“老爷子别急，该来的时候我们老大自然会来。”便领着人匆匆离开了。
“呸，鲁飞的的狗，那王八蛋还有脸见爷爷！”霍东坐在他爷爷怒骂了一声，那领头的身影顿了顿，没回头，带着人快步离开，大门再次喀拉喀拉紧闭上了，宽阔的空间内再次陷入一片昏沉寂静。
被关了这么些天，缺吃少喝的，大家伙儿实际上已经没力气说什么了。
霍东还好点，胡噜着大表弟的脑袋瓜将手里装着两口压缩饼干糊的水瓶给他拧开，把瓶嘴凑过去：“雷雷，来，喝一口。”
听到声音，窦雷雷睁着大眼睛看了他二哥一眼，张嘴抿着瓶子口喝了一口，不说话也不张嘴喝了。这孩子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说不出来。
夜幕降临，体育馆里越发昏暗了，丝丝缕缕的月光透进来，打在霍东疲惫的脸上。他紧闭着双眼，突然耳朵动了动，黑夜中眼睛一下就睁开了。
林安只以为这个废弃的体育馆是哪个零散势力集聚的地方，毕竟那些人有一看就是兵的，又有一看就像流氓混子的，应该是一伙零散拼凑的势力。
外面还是守着人，门也锁着，不时又巡逻的人走过，戒备严密。
晚上，他恢复了些力气，悄声跑到门处听外面的守卫闲聊，这才知道自己昏迷时是被一个叫金瘸子的人带进来的。这里似乎并不准外人进来。
听了半天，从零零散散的对话中只知道金瘸子就带回自己一个，看来霍城不在这里。
林安回到二层的窗户旁，稍微吃了点东西就翻出去从窗户爬上屋顶，打算沿着屋顶爬到个下面没守人的地方尽快逃出去，却没想到越接近体育馆边缘的地方守备越多，几乎每隔个二十来步都有人守着，从哪儿下去都会立刻被发现。
林安借着黑夜的遮掩趴在房顶上进退不得，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再爬回原来的地方想办法还是继续找路。他不敢弄出一点动静，又不甘心回去，紧贴着房顶扒住墙沿往出探了一点头观察。
这座体育馆的建筑风格有点仿国外某相当著名的歌剧院，整体成一个不太圆润的钝角三角形，棱棱角角挺多。林安好容易找到一处死角，后墙一面并不宽的墙外只有三个人守着，墙上没门，只有一扇挺高的窗户，玻璃窗户外还有层缝隙狭小的铁窗户罩，从外面锁着的，锁头已经生了锈。
拐角处同样有三个人，和这边的守卫隔了个角，距离不远吧。但视线刚好被阻隔。
这些人总得有个轮班吧。
林安静静伏在屋顶，数着他们轮班的时间。两轮之后，他也大致摸清楚了，这群人轮班挺勤，应该是人手充足，三个小时一换。而这个角落防备相对薄弱，每次换班都有个四五分钟的空缺。
果然到了后半夜三点左右的时候，第三波守卫也要离开了。这三个人看看手表，打了个呵欠走了。和角落另一边的三个人打了声招呼：“到点了。”
那三个人说：“你们仨先走，我们在这儿多呆一会等替班的过来。”
“那行，辛苦哥几个了。”
这里不挨着门，防守没那么严密，替班的往往就爱迟个几分钟。
就现在！
林安听到动静一个激灵，眨眨眼睛一点困劲儿都没有了，他放轻身子，快手快脚的沿着屋顶往外爬，窗户离着房顶近，他两手扒着窗户上的铁栏杆，脚探下去等着下面的墙沿，悄无声息地往下下。
突然就听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好巧不巧，这次换岗的竟然没迟到。隔着一个墙角，他们停下脚步和另一侧的人闲聊了两句。
这边还挂在墙上的林安绷紧了神经，瞬间做出选择，没再往回爬，而是迅速无声揪开生锈的铁窗罩锁头，推开玻璃窗，从那扇勉强只容一人的窗户钻了进去，扒着窗户沿从里面拉上铁罩子，将锁头虚虚挂在上面。
这时，外面正好结束了对话，三个守卫走过来站在外面的墙下，没发现什么异常。
“。。。。。。”
林安扒着窗户沿松了口气，刚想先下去找找别的路能不能往外跑，一低头傻眼了，下面的地上无声坐了一排的人，正个个抬头目光炯炯地看他。
还有个正咧着大嘴龇着白牙冲他无声笑呢。
再看看自己，这间原本构造应该和篮球馆一样的室内体育馆竟是被改造的！这根本就是个关人的地方，还不如他原来那个室内篮球馆，那里至少可以从窗户爬出去！
再看看这间，原本次第而上的观众席和台阶早就被拆除了，就剩四面光秃垂直的围墙，而他本人则在两层楼高的墙上挂着，先不说一松手能不能摔出个好歹，落地的声音准能被外面的守卫听到。
林安扒着窗户沿，跳也不好，不跳也不好，偏偏下面还有那么多人齐刷刷看着，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有点丢人。
哥们儿，跳吧，你撑不住！
刚才冲林安咧嘴笑的小年轻无声用口型冲他说，许是知道林安为难什么，他和身旁的人互相打了个手势，迅速把身上的大背包都卸下来，外套脱掉无声堆在林安的下面，竟也堆成了厚厚一摊。
离外面再换岗还有三个小时，他可不撑不住。
林安犹豫了两秒，一松手整个人直直掉在“布摊”上，得到了缓冲，只发出一声闷响，没惊动外面。
到吸着冷气揉了揉摔疼的胳膊，林安站起身，缓缓环视四周，心里咯噔一下沉了——完了，这下出不去了。
光秃秃的墙壁可不像外面有个墙沿砖缝攀着，徒手爬根本爬不上去。他心里着急，绕着是四面墙转了一圈，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只大壁虎，刺溜刺溜爬上去。
☆、第60章
“哥们儿，别看了，急也没用。要能出去兄弟们早就跑出去了，没戏！”那年轻人走过来一边随手从地上捡了套外套套在身上，一边拍了拍林安的肩膀，还有点幸灾乐祸地小声说：“我们被关着出不去也就算了，咋还有你这样自投罗网的？”
林安团团转了两圈，也只能暂时放弃，苦笑一声：“倒霉呗，刚想从房顶下去轮岗的就来了。”凑近了看，他才发现这里面关着的全都是穿着制服的兵，心情不由更沉了，外面是究竟是些什么人！
“刚才谢谢啊。”他想起这群人刚才的无声帮忙，也连忙压低声音道谢——要是刚才惊动外面，别说暂时出不去，被捉了还指不定怎么样了。
“小意思。”年轻的大兵一摆手，拉着他坐过去，突然想到什么，两眼冒光地凑近问：“哥们儿，身上有吃的吗？”
人家好歹是救了他，那肯定得有。
林安这才隔着昏暗的光注意到，这群人脸上都犯着菜色，一看就是饿的不行了。
他立刻从外套兜里借着遮挡从空间摸出两条巧克力和一大把糖递过去，兜就这么大，再多就该被人看出问题了。
那大兵看到林安递过来的东西眼睛都绿了，真是那种饿狼猛地见到食物的眼神，不只是他，旁边原本坐着的大兵也纷纷两眼冒光，目光全都锁在了这边。
“哥们儿，够意思，这些东西真是救命了！”霍东激动地几乎是飞速结果东西，拉着林安的手握着摇了几下，跟得了骨头的大狗似的叼着东西凑到同伴面前分。
巧克力掰成小块，一人一块，没分到的就分糖，也是一人一颗，别看东西不多，但糖分热量高，吃一点就能迅速缓解低血糖带来的头晕无力。
霍东将剩下的两颗糖装在兜里，小半条巧克力攥在手里往墙角走，推了推衣服堆里打着小呼噜的胖老头：“爷，爷，起来吃东西。”
哪怕是食物紧缺，周围也每一个人表示不满的，林安在一旁看着，也知道那老头身份不一般了。
老头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了，还在愣神的空档就被孙子往嘴里塞了快巧克力，又香又甜，刺激得总也没进食的胃部一阵激动，反射性含着就咽下去了。
“嗯？”老爷子有点蒙，回过神来一皱眉：“爷不饿！”
霍东连忙表示：“我们都吃了，真的，是新来的小兄弟给的。”他指指坐在不远处的林安——喏，你刚才睡着的时候从窗户那跑进来的。
老头顺着孙子的视线看过去，一拍脑门，连连感叹：“老了，老了。”从前他精神头多好，哪怕是睡着，有点不一样的动静都能听到。
哪像现在，来了人都不知道。
“小伙子，过来，过来。”老头招呼着林安过去，表情和蔼的让他坐下，问道：“叫啥呀，哪的人，跟我说说，你咋也被抓进来了？”
林安说了自己是锦市人，跟大哥一起到肇市逃难，路上遇上地震开车从桥上掉下来，昏迷醒来就这样了。他其实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在哪儿，就问：“老爷子，您老知道这是哪儿吗，抓我的人又是谁？”
现在这地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某个势力的集聚地，倒像是专门用来关人的。他应该没得罪过什么大人物，不值当这么兴师动众的也把他关在这里啊。
老爷子听他这么说，想了想，就摇头说：“要按这么说，那你是不应该被关在这里，应当是凑巧了。”
他就说看着林安眼生，以鲁飞的性格，这时候不会去抓一个不相干的人。
“那。。。。。。”林安皱皱眉，没问对方是谁，为什么被关进来，只问了一句：“还有可能出去吗？”
老爷子就晃晃短粗的胖手，笑呵呵直白道：“今天是出不去，不过嘛，你也不用担心，在这个屋里的人也不会有啥危险，顶多就是挨挨饿，小伙子忍忍吧。”
看他这模样，心还挺宽，林安就没这么心宽了。
挨饿？那是想把人饿死，还是让人没力气？
他心中一顿，见老头表情坦荡，除了憔悴点，也没有多焦虑，就试探道：“老爷子的意思是，今天暂时出不去，明天就能出去了？我问句不该问的，你们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你这孩子脑袋瓜转得蛮快嘛。”老头听出了林安的试探，也没觉得忌讳，就笑道：“明天说不准，不过快喽，也就一两天的事。”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可不就再有一两天，鲁飞的目的就达到了。
林安听他这么说，眼神闪了闪，心里有了猜测：这群人看着不像是要饿死的状态，说明被饿的时间不是过长，又多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尽量再减少活动，再过一两天虽然不至于死掉，也绝对没有多余力气。
没有食物还好，没有水，按照现在他看着的状态，撑到两天后这些人基本就该半昏迷，体力好点或是像眼前这个胖老头这样脂肪多点的，估计也要人搀着才能勉强走路。
关他们的人，是有意在耗他们的体力？
老头见他明白了，就笑眯眯不说话，只宽慰道：“所以说不要急嘛，过两天你就能出去了，来，躺下来休息会保存体力。”
这老头是真淡定，自己窝在墙角的衣服上，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