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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绝代双骄]五好青年黑化史八风不动-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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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樱却突然出声道:“宫主精心谋划了二十余年,为何现在要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呢?岂不功亏一篑?”

她这话一出,杜杀等人立时戒备起来,邀月宫主会将这个大秘密全盘托出,难道早就存在将他们尽数杀掉灭口的心思?谁知邀月却淡淡一笑道:“因为此刻我已明白,仇恨没有那么重要。”

她转向花无缺,道:“无缺,为了向燕南天复仇,我做了许多错事,伤害了许多人,尤其是你。你是个好孩子,一直很孝顺……”

花无缺强笑道:“大姑姑,你和小姑姑将我养大,我自然要好好孝顺你们,以后你和小姑姑……”

邀月却打断他道:“怜星死了,被我杀了。”

众人本已十分惊异,没料到还有万分惊异的事情在后头,花无缺脸色发白,身子渐渐开始发抖,邀月眼露痛苦之色:“怜星惧怕我,却也很爱我,她是个柔顺的女孩子,要不是为着陪我,或许早就嫁人生子了,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无缺,她一直都很关心你,出了那个主意也是为保住你们兄弟二人的性命,你切莫恨她……”

花无缺哽咽道:“大姑姑……你你是糊涂了吧,你怎么可能害小姑姑,她是你亲妹妹啊?”

邀月道:“我是糊涂了,那时我除了报仇什么也不去想。你小姑姑不愿看着你们兄弟骨肉相残,执意要说出真相,我便……将她一掌打死了……”

听了这话,花无缺终是站立不住,全身缩成一团,靠着石壁发抖,耳畔只听邀月平静的声音:“我答应过怜星,待恩怨了结了,就将这些不愉快尽数忘了,从此同她隐居,再也不问世事,所以我死后,你要将我和她葬在同一口棺木当中,我也算是兑现承诺了。”

花无缺霍然抬头,双眼直勾勾盯着邀月,不住摇头,激动之下反而连丝毫声音都发不出来。苏樱却道:“宫主就不想再见见燕南天吗?”

邀月淡笑道:“既无爱恨,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

苏樱见情势不妙,连忙将自己心中一直想问的那句话问了出来:“宫主可知江小鱼现下何处?”

邀月道:“他难道不在这山洞之内?”

苏樱摇头。

邀月突然笑道:“他是个聪明人,或许早就逃出生天了也未可知。他们兄弟二人从前受了这么多苦,否极泰来,应会得上天眷顾,你又何必忧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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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祭奠
一别经年黄粱梦,江湖子弟江湖老。

小鱼儿和花无缺一战,天下闻名,风头甚至盖过了邀月宫主之死。无他,只因其中的恩怨纠葛、爱恨情仇,太过纷繁复杂。

同胞兄弟,自小骨头分离,一个被仇人养大,作为报复的工具,一个陷入江湖禁地“恶人谷”,吃尽了苦头。长大后又要因一个女人的疯狂报复而相互残杀,好在苍天有眼,奸人的毒计终究没有得逞,最终自尽身亡,兄弟二人含泪相认,从此携手共闯天涯……

显而易见,对狗血的执着热爱是人类通病,古今皆是如此,概莫能外。

于是乎,直到五年之后,街头巷尾的说书人还是会将那段往事按照自己的意愿,添油加醋地演绎上一番。而这样的故事又怎能只有英雄没有美人?故而张菁、铁心兰、慕容九等一众美女就被挨个拉出来遛,口味更重的还会将邀月、怜星编入与小鱼儿、花无缺的多角恋中,竟还有人将之抄录成了话本出售,倒也赚得盘满钵满。

小鱼儿有时也会坐下来听一听,自小起,他就喜欢坐在小板凳上听恶人谷里的一位白胡子老爷爷讲故事,虽然那位老爷爷没过不久就不见了踪影,但这个爱好却一直保存了下来。

而喜好之外,在内心深处,他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希望,希望能从这些人口中听到一个人的名字,从而重温与那人共同走过的痕迹。

可惜,他总是失望。

因为主角永远只有一个或者两个,有了小鱼儿、花无缺和燕南天,一众江湖人自是不再需要其他多余的角色,就连反派也被移花宫主一力承担,而江玉郎只是个为了帮助朋友而惨死的边缘人物,有些说书人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懒得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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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被张牙舞爪的树枝割裂成一片一片,听书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留下满桌狼藉和一地的瓜子壳,小鱼儿也缓缓站起身,向夕阳之外走去。离江玉郎的祭日还有一个月,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走,慢慢看,慢慢回忆。

还是乌篷小船,还是那湍急的江水,小鱼儿靠着舱壁眺望着两岸的风光,与那人同游时两岸繁花似锦,如今却是一片凋零。铁战活着,铁心兰活着,路仲达活着,江玉郎安排的很好,他处心积虑,努力保存了小鱼儿关心的每一个人,除了他自己。他宁愿搭上性命,只为了消解这段横贯了二十余年的恩怨,可到头来,他却与这段仇恨无关——他和他的父亲都只是局外人,也是牺牲品。

江玉郎就这么死了,死在自己手里,白白枉死。

所有人都说,错不在他,只是阴差阳错、天意弄人,可只有他心里明白,假使自己没有一丝一毫报仇的念想,江玉郎就不会死。

他没见过江枫和花月奴,也不知道在父母身旁长大是何种滋味,但这都不妨碍他去恨。

是的,他当然也恨过,在被杜杀关进狼窝里时,被李大嘴威胁吃掉时,被哈哈儿逼迫着大笑时,小小的小鱼儿多么希望能有个人站出来保护他、带他离开那个古怪而邪恶的所在。

然而,没有一个英雄踏着七色祥云出现,他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

按照师父们的意志成长,逗他们开心,让他们欢喜,顺着他们的意思给“恶人谷”里的每一个人捣乱,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却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生活。他又怎么能不恨呢?

所以,他虽从未想过要了江琴的性命,却也不打算真正放过,江玉郎是不是早就看出了他心中的恨与执念,所以才用这样决绝的方式逼迫他放下?

这时,船已慢慢靠岸,夜也一如墨一般浓稠,江风和点点渔火在静夜涌动,小鱼儿躺在船舱里,突然觉得有些冷。这些年他很少独睡,一开始是苏樱,再后来是数不清的其他男男女女。

苏樱……

苏樱跟了他三年。

那个女人像一团火,不仅能温暖你的身体,更能温暖你的心;又像个妖精,永远知道怎么让你舒服,怎么让你高兴……

女妖精配小坏蛋,岂非正是天生一对?认识小鱼儿的人都这么想,包括小鱼儿自己。

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现下,他在江湖上有了和他父亲相似的名气——世上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也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小鱼儿的微微一笑。任何人都相信,燕南天的剑非但能在百万军中取主帅之首级,也能将一根头发分成两根,而江小鱼的笑,却可令女子心碎。

当然还有男子。

第一次进南风馆,小鱼儿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小倌个个浓妆艳抹,扭动着腰肢与客人荤素不忌地调笑着,间或发出做作的笑声,哪里又是男人应有的样子。他本转头要走,却被几个小倌儿缠上,索性胡天胡地一番——人生得意须尽欢,如今自己在江湖上已是声名鹊起,又何必再藏头露尾,左右顾忌?

介于浪荡子的名声,花无缺从不准许他踏入移花宫半步,刚好每年这个时候,他们兄弟二人都会来到江玉郎墓前祭奠,便会借机相邀去酒馆喝上一两杯,聊聊彼此的境况,却没有人愿意提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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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郎的墓就在江家草庐不远处的小山包上,小鱼儿俯身除去墓前凌乱的杂草,他在江家小住的那段日子,常同江玉郎来这里闲逛,有时还会带上银闪——那只银貂大多时候只是赖在江玉郎怀中假寐,间或懒洋洋地跳到草丛中,寻上一两条小蛇打打牙祭。

正想着,草丛中突然“沙沙”作响,不一会儿,有个小小的娃娃从中跑了出来。他大约四五岁的年纪,小小的身子还没有长草高,穿着件青色的小衣服,衬得一张白白的小胖脸晶莹剔透。

小娃娃显是也瞅见了小鱼儿,“吧嗒吧嗒”地跑到他面前,仰着脖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脆生生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小鱼儿见他生得精致可爱,忍不住摸了摸他肉嘟嘟的小脸蛋,笑道:“你又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小娃娃后退一步,撅着嘴,道:“我不认识你,不准你摸我的脸。”

小鱼儿逗他道:“不准我摸,准谁摸啊?”

小娃娃气鼓鼓道:“只准祖父摸。”

小鱼儿笑道:“哦,这样啊……那你祖父是谁呢?”

小娃娃憋了半天,皱着小包子脸道:“祖父就是祖父,不是谁。”见小鱼儿露出了一个“你笨笨”的表情,连忙补充道:“我祖父很厉害的,他们都……都……”

小娃娃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词来,只得捧起小拳头,似模似样似作了个揖,“就像酱子……”

小鱼儿作恍然大悟状,“啊,原来酱厉害啊。”

小娃娃连连点头:“对的,就酱厉害。”

小鱼儿心情大好,又忍不住伸手去摸小娃娃的小脑袋,小娃娃却是捂着脑袋左躲右闪:“讨厌,不要摸,会长不高……只有祖父能摸……”

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衡庐……”

小鱼儿身子一僵,连忙站得笔直,小娃娃也一改刚刚可怜兮兮的模样,狠狠瞧了小鱼儿一眼,而后眼巴巴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到个青衫秀士走来,便挥动着小短腿跑过去,边跑边喊:“祖父,祖父,他摸我的脸,还摸我的头……”

那青衫秀士俯身将小娃娃抱起来,对小鱼儿微微一笑,道:“许久不见,你一向可好?”

小鱼儿有些手足无措道:“好……江伯伯还好吗?”

江玉郎死后,江别鹤万念俱灰,决定自此退隐,与儿子的坟冢相伴,了此残生,燕南天和小鱼儿愧疚之下,时常前去探望,可江别鹤次次都避而不见。

当时的三湘武林早已在铁无双死后唯江家马首是瞻,江别鹤一走立时便群龙无首,门派间相互倾轧,乱作一团。极为远见卓识的三湘武林人士眼见不妙,便一同前往拜会江别鹤,好说歹说终是将人重又请了出来,三湘武林这才逐渐恢复平静,而江别鹤也因日日忙碌于处理一应事务,自丧子之痛渐渐走出,对小鱼儿的态度也有所缓和,每每和他相遇,也会不咸不淡地说上几句。

江别鹤点点头,便不再理会小鱼儿,而是抱着那小娃娃走到江玉郎的墓前,指着面前的石碑道:“这便是你爹爹。”

小娃娃呆呆地眨眨眼,“哦”了一声,小小声道:“原来人死了之后会变成石头啊。”

小鱼儿吓了一跳,江玉郎不曾娶妻,哪里来的孩子?是了,定是江伯伯设法过继来的,可……他仔细端详那小娃娃的样貌,越看越是心惊,难怪他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可爱至极,那眉眼之间,不就是江玉郎昔日的样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好难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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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明玉功
小孩子的笑闹声不时自远处传来,江别鹤和小鱼儿站在墓前,沉默不语。

江别鹤伸手轻轻抚摸着石碑,叹了口气道:“你有心了。”这石碑很是干净,简直可谓一尘不染,显然是此前有人曾细心擦拭过的缘故。墓前的花木上也有水珠,也应是被浇灌过了。

小鱼儿微微苦笑,道:“大错已然铸成,此后做得再多也是无益。”

江别鹤拍了拍他的肩头:“当年之事全是阴差阳错,只怪我们父子命途多舛,非你之过。这些年来,老夫怨天尤人,将过错尽数归于你身上,实是太过偏颇了,望你看在玉郎的情分上,不要见怪。”

小鱼儿摇头,不再答言,转而道:“那孩子生得真像他。”

江别鹤看着远处一个人玩得开心的小娃娃,脸上不禁流露出喜爱之色:“确实很像,不仅长得像,人也和玉郎一样聪明,不过却是比玉郎乖巧得过,教他什么就乖乖学什么,不像玉郎小时候,要他扎个马步简直是千难万难。”

小鱼儿见江别鹤舐犊深情溢于言表,心中酸涩不已,时间确实可以抚平一切,就连江别鹤这个做父亲的都已然放下了,为何自己却还要被困于此呢?

他暗自叹了口气,却是不想再呆在此处,便向江别鹤行了一礼,道:“每年今日,无缺也是会来的,却现下不知为何事耽搁了,我且去迎一迎他。”说罢,顺着小山坡缓缓地走了下去。

江别鹤望着他孤单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内疚,不由得想起他和江玉郎的一段谈话:

“如此一来,父亲便能永远甩掉江琴的身份,既能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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