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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经年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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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三生桥。”黑衣少女重声强调道,“天下只有一座三生桥。”她叹了口气。“在盛京。”
  三生桥上许三生,连理树下系连理,长生河畔歇一歇,从此缘定三生,碧落黄泉,不离不弃。
  “你看薄衬香绵,似仙云轻又软。昔在黄金殿,小步无人见,怜今日酒炉边,携展等闲。”
  “你看锁翠勾红,花叶犹自工。不见双跌莹,一只留孤凤。空流落,恨何穷。”
  “倾国倾城,幻影成何用?莫对残丝忆旧踪,须信繁华逐晓风。”
  清清幽幽的歌声,带着绵绵不绝的哀怨,似是要将人扯入这无边的悲凉之中,有人在唱《端阳祭》,唱的是前朝端妃娘娘和晋阳公主的旧事。
  三生桥,连理树,长生河,千里之外的盛京,很久以前,两个女子,一个愿舍弃一生的荣华富贵,另一个愿将十万军队交还给皇帝。三次被投入天牢,三次偷跑出宫到边关救她于危难之中,两个倔强的女子,在皇帝面前,毫不畏惧,毅然决然的回答:“此生不悔。”
  只是再坚定的誓言,也抵不过东风无情,最终,一个客死异乡,一个半世漂泊。
  动静如参商,死生不复见。
  “难过吗?”小月问,“听这首曲子很难过吗?”
  皇后不说话。
  “你可比那二人可怜多了。”小月嘲讽道,“她们至少从来没忘记过。”
  “而你。”
  “什么也不记得了。”一字一句,直插心脏。
  你说双桥是两生桥,一座桥许一生,走一遍,许一辈子,于是,你牵着她的手,走了一遍又一遍。你说青黛河是长生河,长生河畔歇一歇,歇一辈子都无妨。那时你这么傻,说着那些疯疯癫癫的话,可她却信了,因为说这话的人,是你。
  两个人继续走着,一直走到双桥下的石阶旁。
  “你可知情为何物?”小月忽然问。
  皇后道:“我已不懂爱恨,又怎知情为何物。”
  “是吗?不懂爱恨了!”
  端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面前,身边还有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
  “鬼影端木,千面颛孙?”小月一如往日语气中带着不屑与讽刺,“怎么?要迎回旧主,重振你们锦衣卫当年的威风?”
  端木轻轻勾起一丝冷笑,宽大的衣袖扬起,在空中转了半圈,接着双脚向前,直直向向小月袭去,未等小月回过神来,已经将皇后抢来,护在身后。
  “不要逼我撕了你这张假面。”端木冷冷的说。
  接着,转身看着皇后,声音低沉,面容凝重,“主子,回去吧!”
  “陛下,长公主,太子殿下,都在等着您呢?”
  皇后转过头,桥下,青黛河的水缓缓的流淌,氤氲又潮湿的水面,细密的雨丝仿佛是河水蒸腾出的绵绵不绝的思绪,一如忘川水那缠绵不休的幽怨。
  长生河畔歇一歇,我俩相约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皇后忽然叹了口气,“总在桥上站着也不好,那边有家茶馆,咱们到里面去说吧!”
  侍女奉上糕点,然后知趣的退下。
  “颛孙,端木。”皇后看着他们,长叹一声,“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了。”
  “只要督公安好,便够了。”名唤颛孙的女子,温柔的笑,仿佛和煦的春风拂过,声音轻柔,没有卑微,一如往昔般的关切让皇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种关心,是发乎于真心的。
  “若是来叙旧?”小月冷笑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够了!”端木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怒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主子!看着她痛苦,你很开心吗?”
  “那瞒着她一辈子就是对她好吗?”
  小月嘲讽的笑,语气越发的尖酸刻薄:“那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再给她吃一株月见升,她就会跟你们回去做皇后。我这里还有株,不会用,我教你们。”
  小月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快如闪电的身形,还未等自己反应过来,只觉胸口一沉,血腥之味已在口中蔓延,猩红的血从嘴角缓缓流出,她捂着胸口,如千年寒冰的眼中仍是充斥着讽刺与嘲弄。
  “怎么不一掌结果了我?”
  “我不想让主子动怒。”端木收了掌,嫌弃的拍了拍衣袖,“可你未免太猖狂了吧!”
  皇后仿佛什么也没看见,随手夹了一块糕点。
  “您还是这么喜欢吃抹茶。”颛孙歪过头,笑的甜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似是忆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是吗?我以前是什么样?”皇后好奇的问。
  “主子很爱笑,一天到晚总是乐呵呵的,”颛孙笑着说,“主子还很爱吃。”
  思绪慢慢回到十八年前,很俗套的故事,刚刚丧父的少女被恶霸强抢,然后,英俊的少年出手相救。
  随意的身形,长袖似行云流水般轻轻一挥,开阔间,自有一派威仪风范。双手负后,微笑着看着自己,你可愿随我走。
  做什么,阅尽了人间冷暖的少女,谨慎小心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做我手下啊!”少年原本一本正经的脸瞬间变得有些邪恶无赖,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你只要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以后的日子那是大大的好啊!”少年看着自己,笑的满目桃花,一口锃亮的大白牙仿佛全要露出来炫耀一下,可在少女看来,眼前的人却像一只正在打量着笼子里小鸡仔的老狐狸,满肚子都是坏水,贼贼的眼睛左转右转,口水仿佛马上就要流了下来。
  少女害怕的往后缩一缩,身子发颤,牙齿上下打颤,已经不清楚话:“跟你,跟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已出场人物:
【皇后,姓名,阿史那久穆,曾用名,何小穆。身份,突厥公主,秦国皇后,十五年前夏国的何督公。】
【端木,姓名,姓端木,名,后妈没给起。。。身份:秦国皇后贴身侍女,十五年前夏国锦衣卫右护法】
【颛孙,姓名,颛孙柔。身份:十五年前夏国锦衣卫左护法,现在身份,后妈没想好】
【晋楚诺,暂时出现在皇后回忆里的正太,秦国皇帝,也就是皇后现任的丈夫。】
【阿史那景涵,突厥新任可汗】
【小余,可汗已逝王妃】
【阿史那谨瑜,突厥王子,现在生活在秦国,可能是某部BL虐文里的男主。。。。。正在构思】
【小月,姓名不详,身份不详。。。。。】
应该没少谁吧。。。。。
请注意。。。“假面”这个词。。。。请注意,皇后对小月挨打的漠然。。。。提醒完毕。。。。撒丫子,,




☆、故人

  “什么都能做啊!”少年一挑眉,两眼放光,身子从上去,笑的要咧到耳根,“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吃喝嫖赌偷,坑蒙拐骗抽,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行!”
  “那些坏事我不做。”
  “那你也可以做好事啊!”少年又凑得更近些,“做什么我都罩着你,跟我混,你放心。”边说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万事没问题的样子,好不得意。
  “我不要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
  “那更没问题了,快签吧,快签吧!”少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印泥,握着少女的手,很快按了上去,接着,皱巴巴的纸上出现一个小巧的手掌印。
  “太好了!我北厂终于开张了!”少年开心的放肆大笑,酣畅淋漓的笑声让少女不禁想起街边疯疯癫癫的道人。
  “来来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是我收的第一个手下,就封你做,做左护法吧!从此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下哈哈哈哈啊哈……”
  “什么?”
  “错了错了,是一人之下,万万万万人之上……”
  
  “咯咯。”皇后掩口轻笑,接着努力恢复往日严谨的面容,低声问道“我那时这么傻?”
  “主子不傻!”颛孙认真的摇摇头。
  那个像无赖一样强行把自己收为手下的女孩,一丝不苟的教自己功夫,威逼利诱千面郎君收自己为徒。会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说“颛孙,今晚你来侍寝。”看着自己愕然诧异的表情,然后忽然放肆的大笑。她说,颛孙,别这么累,我说过你是来享福的。她说,颛孙,这个世上没人能伤了你。她说,颛孙无论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着。她说……
  那么恣意随性的人啊,世上还有谁能像她般活的那么潇洒不羁,大笑着将大将军踹下马,“大爷看你不顺眼”,在朝堂之上毫不犹豫的亲手将反对的大臣打一顿,边打边笑着说,“你们谁能赢我,以后这朝堂之上就他说了算。”无赖又放肆,从御花园走一趟,满耳都是诅咒她不得好死,逆臣,阉狗……她无所谓的笑笑,说,只要不在我面前放肆,随意,随意。
  藩王要清君侧,她带着三千人于万军中将叛将擒来;怒斥皇帝老迈昏聩,皇帝瑟瑟发抖,颤声说着退朝,险些从台阶上跌下,皇宫的夜宴,皇室的人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慎,便被随手丢出宫墙。
  南朱雀北玄武,当得知自己的一方圣兽是玄武兽时,不假思索的吐出一句“我们北厂竟然是王八!”
  惹得众人大笑,她也不在意,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画了幅“乌龟兔”,不顾众人的反对耀武扬威的挂在锦衣卫的大门上,一时成为京城大街小巷的笑谈。
  颛孙不清楚,这个主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时而冷静坚毅,让人肃然起敬,然而大多数时候,脾气暴躁,喊打喊杀,做出各种让人哄堂大笑的傻事。
  当然,还有那个人,那个总是与自己主子形影不离的人,笑起来双眼似两轮弯弯的新月,似乎总是含着两眼清冽的泉水,故作大人的看着自己,“你就是那个疯子刚收的手下啊,哎呀呀,真可怜,你要不喜欢就跟我吧!”整天呆在御膳房里,傻乎乎的吃着东西,她会与主子生气,然后主子会死皮赖脸的求她原谅,就这样乐此不疲的吵闹,乐此不疲的重归于好。直到,直到……
  这一切都只是回忆了。
  “我还想听听别的。”皇后打断了颛孙的思绪,“其他人呢?我忘记的其他人呢?”
  忘记太多人,忘记了那个总是神经兮兮的于总管,忘记那个笑起来媚眼如丝的小陆子,忘记了那个猥琐的种着草药的邵公公,忘记了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木子姐,还有爱花成痴的贵妃娘娘,故作老成却又闷骚的小太后,还有像老夫子一样唠唠叨叨假装正经的小杨子,还有爱唱戏的小张子,每每笑起来,脸上便成了一个大大的囧字……
  没有复国,没有战争,没有突厥,百里,鲜卑,东瀛,那么简单,这是朋友而已。
  “我是该梳牡丹髻还是芙蓉髻呢,真是愁啊!” 
  “你剃光光就不愁了。”
  “我打耳洞了。”
  “有个洞了不起啊。”
  “七夕节咱们厂一起去卖花吧!”
  “好呀好呀。”
  “一讲到钱你们就都醒了。”
  “卖还是不卖,要卖的话速度要快。”
  “不卖,卖艺不卖身。” 
  “本总管是说卖花。”
  “卖花一定赔钱,现在的男人这么极品,谁会给自己的女人多花钱啊!”
  “你又愤世嫉俗了,乖。”
  “总管去开小官馆,要是失身怎么办?”
  “嗯?”
  “怎么可能,失身的明明是那群男的,怎么会是总管。”
  “有谁能体会一青葱无敌的少女被小屁孩喊成阿姨的悲哀么!!!!”
  “我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总是被当成小朋友来着。”
  “陆公公何时这么幽默了?”
  “小陆子很幽默,不过,木子姐,你的‘少女’……?”
  “女人,你的名字叫嫉妒……”
  “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你的胸像春,宫图里的女人的……”
  “讨厌啦,人家还没有这么大?”
  “何二狗,你的应该可以。”
  “咳咳,我正想把它减下来。”
  “别啊!”
  “你别这么想不开。”
  一群少女,活的如此随性,没有缘由的信任包容与扶持,她们一起走过彭城的大街小巷,一起呗师傅罚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下,却依旧笑得眉目如画;一起去景山赏秋,剑扫秋枫;一起泛舟游湖,嬉闹着将湖水泼到对方身上;一起坐在御花园中,可以从日出聊到日落…
  直到,直到济南城的命案,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年刘卓成死了,你和陆公公去了济南城。”小月顿了顿,“你想去济南吗?”
  “我想再留会儿。”皇后说。
  “你在害怕?”
  “是的。”皇后坦然的承认,“离真相越近,越害怕。”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逃避。”
  “不是……”
  “你这个懦夫。”
  “是,我没用。”
  “我真不明白你那里好。”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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