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by甜品有毒-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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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不帮你呢？”韦大宝开玩笑道。　
“韦大宝，你如果不做这件事，今天你和你七个妻子，还有你的孩子全部都要死去。”说话的不是司马懿，而是黑衣劲装，手持连弩站在屋顶上对准韦大宝的司马昭，而在桃源的周围是层层叠叠的黑衣侍卫。　
“司马子上，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父亲吗？”韦大宝转身笑道。　
司马昭冷冷地看着他道：“有你的妻儿陪葬，我父亲死得值。”　
“哈哈哈，司马仲达，你一生谨慎甘当缩头乌龟，想不到却生了个如此狠决的儿子。好吧，就冲你有这个儿子，我再帮你一次。也算是答谢你这么多年为我提供了安静的生活。”韦大宝长笑而去。　
“父亲。”司马昭奔过来扶住已近虚脱的司马懿。　
司马懿沉默地坐在石头上，凝望着桃源的山山水水。　
“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那个人，为什么？”　
很久很久，司马懿才站起身缓缓的说：“昭儿，为父不能在这里等。”　
“父亲，能不能放弃他？”司马昭恨恨地问。　
“昭儿，他在为父心里刻了一道伤，为父一个人已经没有办法将这道伤治愈。”　
司马昭听着父亲的话，听着父亲充满遗憾和伤感，甚至有些绝望的话，就决定要把父亲的心愿达成，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达成。　
雪一直在下，今年的成都真的好冷。　
自赵云逝后，诸葛亮的身体便一直不太好。蜀汉后主刘禅便没有让他回汉中，而命令他留在成都，这样可以得到比较好的照顾。而诸葛亮，总是微微的咳嗽，有的时候掩着嘴咳，摊开手看，便有丝丝血丝，脸色也愈来愈苍白，进食也越来越少，有的时候，还会站在后花园里发呆，这一切，姜维都看在眼里。　
这一天的雪，特别的大。　
姜维从卧室拿出狐裘来到后花园，轻轻披在诸葛亮身上，轻声道：“丞相，雪大了，回房去吧。”　
诸葛亮缓缓回身，眼睛定定的盯着姜维，仿佛看到子龙再生。　
姜维回避了诸葛亮的眼光，轻声道：“丞相，我们回房吧。”　
诸葛亮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握着姜维的手腕，抿着唇，眼眸深处露出痛苦的光芒盯着他。　
姜维不忍目睹，可是也不忍撇开。　
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诸葛亮自己咬着牙，痛苦的后退，松开了姜维的手返身大步离去。　
推门进入书房，就听到笑声。　
诸葛亮沉默地看着眼前人，良久，方道：“韦大宝？”　
“诸葛亮，你记性真好，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还记得我。”　
诸葛亮淡淡道：“是司马懿叫你来的吧？”　
“你倒真是料事如神。既然知道就请跟我走吧。”　
诸葛亮再一次沉默。　
“你在想事情？你知道我不会犹豫的。”韦大宝说。　
“我可能不久于人世了。”诸葛亮再次开口。　
“我认为那只死蚂蚁也知道，所以才要我来找你去。”　
“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完成，我原来以为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但现在似乎老天不想再给我时间了。”　
韦大宝微笑的看着诸葛亮，等着他把话说完。　
“过几天我再跟你走。”　
“随你了。”韦大宝懒散地说：“我顺便也在这成都城里走一走，看看成都风物。”　
陈仓，是魏之城池。　
陈仓，是当年汉高祖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举定乾坤之地。　
如今，有两路大军奔涌而来。　
一路从东都洛阳，是司马懿和司马昭的军队直奔陈仓；另一路，便是蜀汉年轻的军事统帅姜维带领的部队；最令人异想不到的是在他的军中，居然有镇南候孟获带领的蛮兵。陈仓守将郝昭，此时却是冷汗直冒，急急加固陈仓的防守。深沟高垒，遍排鹿角，十分谨严。为什么这两路大军都齐齐的赶往陈仓？因为韦大宝带着司马懿想要的人来到陈仓的时候，那个人已是病体沉重，韦大宝怕去洛阳的路上有所不测，便在陈仓停留，谁知这一停留却引来了两路兵马。司马懿是来抢人，姜维却是来救人。如今魏国军马自然顺利的进入了陈仓城，但旋即陈仓城便被姜维和孟获所带的蜀汉兵马所围困，大雪纷飞之地，却是火急火燎之势。　
丞相在眼皮底下被一帮怪人带走，对于姜维来说简直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带着兵马急急的追来，见陈仓不过一座小城，便立刻招来土人相问，方知里面也不过三、四千兵马，姜维冷哼一声，救丞相之心更加急切，急传令下去起云梯攻城。于是军中尽起百乘云梯，一乘上可立十数人，周围用木板遮护。军士各把短梯软索，听军中擂鼓，一齐上城。郝昭在敌楼上，望见蜀兵装起云梯，四面而来，即令三千军各执火箭，分布四面；待云梯近城，一齐疾射过去。姜维心中急着攻城，却完全没想到人家也有防备，急火攻心，不能知已知彼，尽陷兵家大忌。可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无法理智思考，看着云梯上的军士多被烧死，更是怒火如焚，即立再造冲车攻城，四面鼓嗓呐喊而进。郝昭急命运石凿眼，用葛绳穿定飞打，冲车皆被打折。兵士死伤无数。　
姜维待要再攻，探马来报，魏军再添援兵，这一支魏军的将领是张郃。　
司马懿进入陈仓城，便命儿子司马昭去迎敌，自己呢，则急急赶往太守府。一见到韦大宝就问：“人呢？”　
韦大宝叹息一声道：“挂免战牌吧。”　
“他怎么样？”司马懿只是追问。　
“你真想知道？”　
“韦大宝，你要不说我就杀了你。”　
“好吧，你听好了。孔明夜难入寐，所啖之食，日不过数升。”　
司马懿一听，脸色大变：“如此少食难睡，焉能长久？”立即随韦大宝入内。　
静室之内，诸葛亮安坐床头，轻捧书本翻阅，那脸上是微微的苍白无血。听到急乱的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司马懿，微微的一笑道：“姐夫，你我终究还是相见了。”　
司马懿猝然止步，死盯着诸葛亮，却无言语。他与他，本就是无可言语之人。　
就这样望着，直到司马昭进来道：“父亲，张将军也到了。”　
“隽乂？你叫他来的？”　
“张将军是奉曹真将军之令而来。”　
司马懿心中忧叹，张郃弃重要隘口不守而来陈仓，也是为了诸葛亮吧。　
诸葛亮轻咳两声，轻掩心口。　
司马懿看看四周，见窗棂未关，便走过去掩了窗棂，返身走出门。　
司马昭不明白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看了诸葛亮一眼，也紧跟着父亲出去了。　
出得大门口，却正见一身铠甲战袍的张郃大步而来。　
“都督。”两相见面，张郃见礼，却并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司马懿没说什么，看了张郃一眼走了。张郃逐向诸葛亮的静室走去，推门而入。冷风忽忽一吹，里面再次传来咳嗽之声。　
张郃也如司马懿一样站在那里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却轻声说：“隽乂，不要这样看着我。”　
“听说子龙死的那天晚上，你在他家大门外站了一夜？”　
诸葛亮笑了笑不语。　
“那天雪很大，很冷，是不是就这样冻坏了？”　
诸葛亮还是笑了笑，没说话。　
“你为了子龙连命都不要？那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子龙？”　
诸葛亮看着张郃好一会轻声道：“隽乂，不要再问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你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陪我吧。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你胡说什么！”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是我有一事相求，你能不能帮我？”　
“你说。”　
“我不想见到他。”　
张郃低头想了想，忽然抬头笑道：“很奇怪哦，你可以接受我，接受伯言，接受文长，甚至接受卡拉卡拉，却怎么偏偏就对司马仲达那么反感？他还曾经和我们一起去过罗马救过你，可以说是共过患难的呢。”　
“我没有反感他，我只是不想见他，也不想他碰到我。”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张郃一边说着话，一边很自然的就坐在床边握住了诸葛亮的手。　
“有些人是注定没有感觉的吧。就好像有些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那道理都是一样的。”　
“你这样的借口太玄，难道那个司马仲达就真的没有让你反感的地方？”　
“难道你有反感他的地方？”诸葛亮笑起来。　
张郃哈哈一笑：“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最讨厌他故做谨慎小心的样子。”　
“如果你一定要我说出什么原因，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想见他吧。”诸葛亮缓缓的轻轻的说。　
“难道你见过他谨慎小心的样子？”　
“一出空城计不就见识过吗？”　
张郃愣了一下，复大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你会不喜欢他了。”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什么？”　
“时间太久了，可能你都忘记了，但是我还记得。当年这人带着你去徐州的时候，曾经要和你做那事来着——”　
诸葛亮看着张郃疑惑道：“有这事吗？”　
“那时候你太小，可能忘记了。但是这人当时啰啰嗦嗦，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让我坐在房顶上看着都火大，我那时见着你都恨不得一口把你吃进肚子里，可是他居然还在那里叽叽歪歪的让人心烦。真的那时就有一种想把他一脚踢出门，再也不见他的感觉。我想你肯定也是这种感觉，看着他，就想一脚把他踢出去。”　
诸葛亮想了想缓声道：“好像是这样的。在我身边的人，不管是狠是绝，是痴是狂，都很坚决。不像他，畏首畏尾，难得痛快。”　
“难得痛快？孔明，你要的就是痛快淋漓的人生是吗？所以真正在你心里的，只有爱你到死的丕公子和恨你到死的子龙，是不是？”　
“不是。”　
“不是？”　
“还有护我到死的魏文长。”　
“就这三个人？”　
“隽乂，你这表情是不甘心还是心伤？”　
“你说呢？”　
诸葛亮轻笑出声：“还有第四个人。”　
“谁？曹丞相？”　
诸葛亮看了张郃一眼道：“丞相大人是另外一回事。”　
“我明白，嘴快了。那你说的第四个人是谁？”　
“一直跟我若即若离到死的张隽乂。”　
张郃马上便笑得像一朵花：“那陆伯言算什么？”　
“他？”　
张郃摇手笑道：“不说了，不说了，到此为止。”　
诸葛亮笑了笑，看看窗外说：“外面是不是很乱？”　
“蜀军攻城死了很多人。”　
诸葛亮微微皱眉。　
“孔明，你说如果你真的死了，蜀汉还能支撑多久？”　
“嗯？”　
“其实我们三家都想一统中原的对不对？”　
“是。”　
“那么如果让刘禅投降我大魏，那三分天下不就已经统一两分了吗？”　
“那为什么不让曹睿投降我蜀汉呢？”　
“可是看现在这样子，司马懿那个家伙会比你活得久，你若死去，这天下也没什么人能挡得住他了。”　
“那得看他是不是真的有本事统一天下，但是你若要蜀汉就这样投降大魏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行，就因为你们坚持的蜀汉才是汉室正统？”　
诸葛亮摇摇头：“其实那是很次要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真正的原因是——”诸葛亮轻咳几声道：“西川素来贫瘠，但自先主入蜀建国之后，西川日渐富饶，民生安定。这些其实得益于先主制定的政策。”　
“不是你制定的政策吗？”　
“先主不点头，那怕我写下洋洋万言也是无用的，是不是？”　
“那倒也是。”　
“但是一旦由大魏主政，或者由江东大吴主政，都不可能制定有益于西川的政策。这些其实都是有前车之鉴的。我汉家江山经历西东两汉，素来不重视西川经济，所以当年丞相起兵，也没有把西川放在眼中。”　
“照你这样的说法，若是由你们蜀汉一统天下，蜀汉国都在成都，必然重视西川，但是这样岂不是又会轻视中原或者江东。”　
“这当然不会。不可能不重视中原和江东的。这两个地方本就是兵家重地，何况中原和江东的根基素来都比西川要好，由不得不重视。所以若是由我蜀汉一统天下，当不会厚此薄彼，相信这个天下会治理得更好。”　
“就靠那个阿斗？”　
“陛下为人忠厚，但并不糊涂。何况又有伯约辅佐，两人皆是年轻有为。”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　
诸葛亮若有所思轻道：“纵使不能一统天下，保一方百姓安康还是可以的。”　
“但这天下人心，都是想大一统的。”　
“事在人为吧，不过能不能大一统，怕是与你我没什么关系了。为什么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不也说与你我没什么关系了吗？其实我是在想，如果蜀汉投降我大魏，那么大吴自不足虑，你我就可以弃官归隐田林，或许你能活得长久些。”　
“其实说这话都是痴人说梦。你现在也可以归隐田林啊，难道大魏国没了你就不转了？可是你不还是金戈铁马的在为大魏国守疆扩土吗？”　
张郃愣了一下，笑起来：“是啊，是痴人说梦。政见不同，当真是南辕北辙。就如同这多年情爱，表面上虽然都是爱你，却个个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