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二瑟你其实是个受-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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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兵变不是一两个命令就可以制止的．当亚瑟带着直系部队赶去的时候，事态已经面临失控，有十一个骑士的所部参与到这场混战中去了．亚瑟的人甚至无法通过一些重要的区域，只因为那里正在进行巷战．
　　
　　亚瑟无法制止骚乱，如果参与进去，只能使混战规模扩大而已．他要立刻见到莱昂和帕西．
　　
　　城堡头上突然也起了火光，梅林突然面上升起了恐惧，〃格温！格温在哪里？〃
　　
　　亚瑟被这一声提问惊醒，〃王后在哪里？〃他向跟在身边的士兵传令，〃快找到她！〃
　　
　　烟熏黑了人们的脸，他们都穿着卡莫洛特的号服，盔甲，你无法区分出那自相拼杀的士兵们隶属于哪位骑士的番下．
　　
　　城堡中好几处窗户中都亮起了熊熊大火，空气中充满了黑烟．哪里都找不到格温．她即不在寝宫，也不在议事厅．
　　
　　直到梅林心中的警报响起，强大的黑魔法和强大的白魔法正在同时发生．〃薇薇安！〃梅林向亚瑟叫起来，〃她一定做了什么！〃
　　
　　他们向城堡奔回去，通道和楼梯已经布满了黑烟，伸手不见五指，完全不能呼吸．薇薇安的寝宫是格温安排的，亚瑟甚至没有去看过．他只是在黑暗中被梅林抓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捂住口鼻，盲目地跟着跑．
　　
　　魔法的力量指引着梅林不断向前，他们穿过弯曲盘旋的楼梯，一直向下，烟渐渐少了，通道边的火把照亮了路途．这里通向卡莫洛特深深的地底，那里曾经囚禁着庞大的龙．
　　
　　〃滚开，滚开！〃通道的深处传来薇薇安的叫声．　
　　　　　　　　
帕西
　　亚瑟和梅林对视一眼，都加速向洞口跑去．烟在最后的地下入口处几乎完全消散．索尔兹和一群法师堵在当年梅林常常和巨龙谈话的地方．而那块曾趴着龙的巨石上，正孤零零地站着薇薇安，而她的脚边，格温躺倒在地，生死不知．她们身周，明亮而巨大的火燃烧着．薇薇安不停地哭，向着索尔兹和那群巫师大叫着，〃滚开，快滚开！〃
　　
　　〃格温！〃梅林和亚瑟几乎是先后叫了出来．
　　
　　〃亚瑟。。。。〃薇薇安流着泪看过来，口中喃喃地叫了一声．
　　
　　法师们让开了一条通道，毕恭毕敬低着头．〃发生了什么，格温怎么了？〃亚瑟焦急地询问，而梅林只是严厉地看着薇薇安．
　　
　　〃我们正在努力救出王后，阁下，陛下．薇薇安公主试图与叛军一起绑架国王陛下和王后离开！〃索尔兹上前躬身施礼．
　　
　　〃叛军？〃亚瑟转过头来．
　　
　　〃帕西瓦尔大人鼓动所有的军人，跟他离开．薇薇安公主也是他放出来的．他不仅要带走自己的部属！现在很多士兵都受到谣言的影响，要跟着帕西瓦尔阁下离开．莱昂大人带着不愿离开的人，正在阻止他们！〃
　　
　　亚瑟和梅林茫然对视，〃帕西．．．．要离开？〃
　　
　　〃薇薇安，过来！〃亚瑟向神经紧张的公主伸出手．薇薇安受到引诱，把手伸出了一些，可是她转瞬看到亚瑟身后的那群巫师，又立刻把手缩了回去．摇着头蜷坐着．
　　
　　梅林举起手，一道明暗相间的光从他手中飞出，直奔躺在地上的王后卷去．薇薇安象是不自主地反应一般，大叫了一声，围在巨石四周的火冲天明亮起来．梅林的光线在碰到这火墙后发出了滋滋地响声，扭曲起来．
　　
　　〃索尔兹先生，这里交给我们，我们会想办法救回王后，请你带着你的人，赶紧去帮助莱昂大人！〃梅林回头交待．
　　
　　索尔兹和一众巫师躬身施礼，迅速领命而去．甚至忘了和国王陛下告退．
　　
　　亚瑟心情烦燥，格温到底怎么了，帕西，帕西怎么会被叛．．．．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
　　
　　梅林手中的长长光线，象金黑交错的蜈蚣一样，悍不畏死，拼命向火墙里面钻去，兹啦啦的声音好象真的是什么活物被烧烤着一般．
　　
　　薇薇安开始疯狂蹦跳，竭嘶底里，不停地哭叫，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于是洞里四处乱窜起火焰，甚至不时的有巨响象打雷一样声音猛地响起，地上平白地被亮光砸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坑．亚瑟和梅林左躲又闪，险相环生地不断避开这些无规则地乱攻．
　　
　　梅林手中的光束，总算穿破了火墙，倏的一声将躺着的格温全身卷起．薇薇安象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哼的一声坐倒，火墙和四处乱起的火焰起在同一刹那熄灭了．格温被象绳子一样的光束拉回了梅林身边．亚瑟立刻将她扶抱起来．查探鼻息．
　　
　　薇薇安气愤地锤打着身下的石头，〃你们都帮着这个女人，你们全都．．．．呜呜．．．〃
　　
　　亚瑟顾不上管她，抱着格温向外跑去．梅林则将手中的光束再次投出，这一次绑住了薇薇安本人，将她也从巨石上拉了过来．薇薇安大声叫骂着，手脚乱踢．但是当她真的被拉到梅林身边时，却恐惧地向后退缩着，叫骂声顿时小得如蚊蚋，不可听闻．
　　
　　〃离格温远点！〃梅林凶恶地警告她．薇薇安捏紧了拳头，吓得哭声都停了．她本以为这个恶人已经死了，被埋进了土里，谁来告诉她，这个人是怎么冤魂不散，又跑回来欺负她的．．．．
　　
　　亚瑟匆匆忙忙将格温抱到了艾丽丝那里，盖乌斯虽然无法工作了，但艾丽丝仍然是目前为止可以找到的最优秀的医师．
　　
　　然而亚瑟却没有时间等待医师的检查结果，他忧心忡忡地在出门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王后，就急匆匆赶往冲突地点而去了．
　　
　　巫师们的参与使战斗呈现了一边倒的局面．想要离开的人，后路被切断，四面被包围起来．但是这些人据不投降，手持利器，聚挤在整个主干道上，使那里拥堵得无法通过．
　　
　　亚瑟在街头大声呼唤着帕西的名子，他到现在仍然没有看到动乱的两位主角，帕西和莱昂．城内到处都有被点着的屋子冒着烟，老百姓们有的奔逃也着火的房子，大部分则紧闭门窗，严阵以待．
　　
　　火把和火光把卡莫洛特照得通明，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亚瑟带着不解，呼唤着他忠诚的战友，他始终也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表达不满．这简直不是他所认识的帕西．
　　
　　亚瑟很后悔这一阵子没有用心倾听那些会议上的争执．他还是记得一些内容的，帕西不满格温的很多政策，而莱昂则是无条件的支持者和执行者．
　　
　　〃他们拒不投降，要动手吗？我们有必胜的把握可以全歼这些人！〃一个索尔兹带来的法师走到亚瑟跟前询问．
　　
　　亚瑟面色铁青，〃不，我要和帕西谈谈，我要知道为什么！〃
　　
　　〃帕西瓦尔，你在哪里，我是亚瑟，我来见你，如果你有任何不满和要求，请你面对面地和我谈一谈吧．难道一定要这样内斗吗，帕西，卡莫洛特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请你．．．．别这样！〃亚瑟大声地朝着被叛军占据着的街道喊话．
　　
　　人群中起了一丝波动，久久，象是一阵风划破静止的水面，拥挤紧张得几乎不能移动分毫的街道上，人们终于勉强让出一些缝隙．帕西左穿右插，终于一点点走过漫长的街道，来到短兵相接的区域．
　　
　　亚瑟看到这个大个子沉默地钻出人群，站在自己的对面．不禁第一次注意到，帕西已经变了很多很多．他稳重到近乎阴沉，亚瑟几乎无法认出这个黑山一样压迫过来的人，就是那个整天腼腆笑着的，最好说话，最干净老实的帕西瓦尔．这几乎是一个陌生人，亚瑟一瞬间感到无措，他几乎忘了想要说些什么．
　　
　　先开口的反而是帕西，〃你好亚瑟！〃帕西说，〃你要象莱昂一样试图阻止我吗？〃
　　
　　亚瑟闭上了大张着的嘴，〃为什么，只是给我个理由！为什么要离开？我做错了什么？你，已经不再爱我们的卡莫洛特了吗？它已经不值得我们守护了吗？帕西，我可以信任和倚重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帕西有些难过地偏了偏头，〃亚瑟，看看你现在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吧，看看跟着你的那一群人，亚瑟，看看卡莫洛特现在发生的这些事，你还不清醒吗，如果你和格温仍然坚持象现在这么做，那么总有一天，卡莫洛特将成为一个没有人居住的空国家！所有的臣民都将离去或死亡．〃
　　
　　　　　　　　
离开
　　亚瑟觉得心情沉重到透不过气来，他无法手持利剑面对战友．
　　
　　〃这是战争年代，帕西！所有的人都面临危险，我们只能尽自己的那一份力．我会竭尽所能保护我的臣民，这难道还不够吗？〃
　　
　　帕西摇了摇头，〃你们都一样，亚瑟，你，还有格温，莱昂！你们永远学不会吸取教训！你们已经忘了他们了，兰斯洛特，伊兰，高文．．．．．〃帕西有些失神地望向亚瑟身后的城堡，往昔的时光象画一样呈现．然后他看到了梅林，梅林手上象是绑了一条魔法绳子，他拉着哭哭啼啼的薇薇安公主，跑了过来．
　　
　　〃我怎么会忘了他们！〃亚瑟急切地辩解，〃如果可能，我愿意代替他们，用我的生命换他们归来！〃
　　
　　帕西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重新看向他一直追随着的年轻的王．〃亚瑟！你是个好人．你对所有的人都好，但是你总是无法辨认出身边的邪恶，你总是姑息盲信，我可以肯定，城里的那些吃人的恶魔，都是这帮人带来的！想想他们在战场上干的事吧，等那些东西吃完了撒克逊人，就该轮到我们了！〃帕西的眼睛锐利地看向索尔兹，后者无畏地，镇定地与他对视．
　　
　　帕西将目光移向后面，〃梅林！〃
　　
　　梅林早就想开口，〃别离开亚瑟，帕西！他需要你！他已经失去得够多了！他需要我们！〃梅林制住不断挣扎的薇薇安．不可理解地望向帕西．
　　
　　〃别变成第二个莫嘉娜！〃帕西看着火光中的往昔同伴，而莱昂正从另一条街赶过来，〃别丢了你自己！〃帕西说着，却再次把眼光投向亚瑟，〃我永远忘不了高文是怎么死的．黑魔法是邪恶的，亚瑟，你不能走上和你父亲相反的另一个极端！清除掉卡莫洛特里面的脏东西吧，然后我会立刻回来请罪！〃帕西将手指向索尔兹和他的同伴们．〃决定吧亚瑟，他们，还是我？〃
　　
　　嘈杂的人声平息安静下来，双方的士兵都静待着国王的答案．风吹动火把的焰苗，使它们象妖精一样起舞．人潮汹涌的巨大城市，在夜空下如此孤单．
　　
　　〃帕西！军队有纪律，国家有法律！〃亚瑟的声音象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你不能毫无证剧地指责对国家有功的人！我不仅是你的朋友，我也是国王，你不能让我在你和其它臣子间做选择！留下来，帕西，别逼我！〃
　　
　　〃放我走，或者杀了我！〃帕西不再多话．只是决绝的抽出了剑．
　　
　　〃你知道我做不到！〃亚瑟的声音无比疲倦，〃如果你真的要走，把军队留下，国家需要他们！〃
　　
　　〃我没有逼迫任何人跟我离开！〃七八名骑士象是在证实他的话一样，站到了他的身边，〃要走的人，都是自己想要离开！〃帕西回头望了一下密密麻麻的主街道上被围堵住的士兵们，〃他们大部分甚至不是我的手下．你要屠杀吗亚瑟？用那些肯留下来的人？〃
　　
　　亚瑟吞咽下满口的苦涩，他用目光一直肯求着帕西，但是帕西转过了头，避开这近乎哀求的眼神．莱昂终于赶到了亚瑟身边，他愤怒的声音穿破噼噼叭叭火把的爆裂声．〃帕西瓦尔！这是背叛！〃
　　
　　帕西不再回答，他向后挥了挥手，人群开始向城门边拥挤过去．堵在那一头的士兵们紧张又彷徨，他们躬身握紧着剑，互相无措地交换着眼神．
　　
　　〃我们可以现在就消灭他们，或者抓住审判！〃索尔兹说，〃一切只等您和国师的命令！〃
　　
　　梅林捏紧了拳头，他非常想一拳挥倒这个人．亚瑟无力地挥了挥手，〃打开城门，放他们走！〃他说，〃所有愿意跟着帕西的人，现在都可以离开！〃
　　
　　士兵们犹豫又庆幸地直起了身子，解除了备战的姿势．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通道上的路障被移除，堵截的士兵闪到路的两旁．通道被清出来了．人群向缓慢的潮水一样慢慢淹没过去．
　　
　　一些人重新做出了选择，一些原本想要留下的人，加入了离开的队伍，一些离开的人，停下了脚步．所有的人都茫然而彷徨的做出了选择．留下的和离开的人不断彼此相望，谁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帕西是最后离开的，他看着薇薇安公主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