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tf] 暧昧-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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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听不到他的声音，不二侧头又叫了一声。
“不二前辈，越前看起来很舍不得你呐。”桃城在越前背上使劲一拍，越前一个趔趄，向前冲了几步，回头怒视着他。
“你干什么啊，MOMO前辈？”
“看来你们的感情还是一样很好呢。”不二听着他们的动静笑了笑，知道桃城故意这样帮越前打起精神。
“不二，我们该去冰帝报道了。”迹部和忍足走过来，准备带不二离开。却被菊丸一把拉住了。
“迹部，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方法逼不二转学的？”菊丸扑到不二身上，使劲抱着他，“我不要不二走。”
“说的是呐，有什么理由不二前辈要转到冰帝啊？”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冲过来将迹部和忍足围在中间，把不二和他们隔开，防止他们带走不二。看到这个阵势，忍足有点头痛，麻烦了啊，要是把迹部惹火了，说不定直接打电话叫保镖过来抢人了。看着迹部的火气渐渐冒起来，忍足隔着人群叫不二。
不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见忍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拜托，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
“呐，各位，”不二微微提高了声音，确保在有些嘈杂的环境里大家都能听见。注意到周围安静了下来，他继续说，“无论是一起渡过了中学时光的同伴，还是才相处了不到一年的同学和前辈们，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现在，和大家知道的一样，我已经不能再打网球，青学也不是适合失明的我继续念下去的学校，虽然不舍，但是也不得不分开了。”
不二拍拍菊丸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示意他放开他。
“不二。”菊丸念念不舍的松开手。
“英二，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说。以后上课不能提醒你了，你可不能再走神了哦。”不二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对着面前的所有人，深深的弯下腰。
“至今为止，多谢大家对我的照顾。”
容纳了几十人的网球场忽然一片静默，所有人的眼眶都微微发红。不二的人缘特别好，大家已经习惯了每天能看见他的笑，就算他偶尔的恶作剧，也不会有人真的生他的气。大家都喜欢这个被称为天才但是却一点也不骄傲的温柔的不二。可是，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上天怎么就让他们的天才失明了呢？
“那，再见了，各位。”不二站直身体，微笑着对大家摆摆手。迹部和忍足走过来，扶着他向网球场外面走去，人群默默的分成两边，给他们让出一条道。
“不二…”菊丸趴在大石身上，眼泪湿了大石的运动衫。
“英二，别难过了，不二一定也是考虑了很多才做这个决定的。再说，就算不二去了冰帝，还是能见面的是不是？”大石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
不二坐进停在青学门口的轿车，心里有些疲惫。离开了手冢，连一起相处到现在的同伴也离开了。他并不害怕新的环境，甚至无论在哪，他都相信自己能活得很好。到底还是不舍的，虽然看起来洒脱，虽然看起来依然云淡风轻。
“不二，你身上的这身青学制服该脱掉了吧。我们冰帝的制服可比它好看多了。”迹部看着上车后就一语不发的不二，开始挑衅。
“是是，我现在就换，好不好？”不二难得没有针锋相对，反而乖乖的伸手开始解扣子。
“白痴，”迹部连忙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下去，“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啊拉，明明是小景说要人家换的诶。”
“你故意的是不是？又没说叫你现在换。”迹部涨红了脸，“我提醒你哦，侑士可是只狼，被他占了便宜我可不管。”
唉，怎么又扯到他头上了？忍足无奈的看着一个人闹别扭的迹部。
“小景，说话拐弯抹角可不是好习惯哦。”不二听着迹部的语气，分明就是在意忍足，却嘴硬的说是担心自己被占便宜。
迹部看不二的心情好了些，也不和他争辩，反正和不二斗嘴是自讨苦吃。
“还有一件事，”迹部松开不二的手腕，看着他，“我和侑士是你的朋友，这件事你有任何疑问么？”
“没有。”不二微笑着摇头。
“那，以后有什么事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们，你刚才也说了，拐弯抹角不是好习惯。虽然明白你是个天才，无所不能，但是，偶尔的也可以依赖一下我们。你做得到么，周助？”
忍足有些意外，迹部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来，虽然态度依然傲慢，不容拒绝，但是分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忍足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景吾这家伙，看来也没那么单纯了呐，他心里这样想。
“我尽量。”不二认命的举手投降，小景特意叫他的名字了，看来是没准备接受否定的答案。心里明白，他们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难得的温顺了些。
谈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冰帝。司机将车直接开进校园，在学生会的大楼前停下。
“欢迎回来，景吾sama。”
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孩帮他们打开车门，然后将不二扶了出来。
“青，我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是的，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被唤作青的女孩淡淡的回答。
“那你先帮周助换好制服，再和他一起下来。”
“是。”
“小景，这是要做什么？”
“好了，你先别问了，先上去换衣服，我和侑士在下面等你。”
“不二sama，请跟我来。”青扶着不二，走进了学生会。
冰帝的学生会有一栋单独的楼，总共是三层。一楼是活动室，里面有各种娱乐设施。二楼是学生会的办公室还有会议室。三楼是休息室，还附有一个装备齐全的厨房。不二的房间就是在三楼的休息室里另外修建的一个。而且为了方便不二，在改建的时候，迹部特意命人装了一部电梯，直达不二的房间。
“这里就是您的房间。”青扶着不二，小心的将他引到房里。
不二一走进去，就觉得脚下软软的，看样子是怕他摔倒，特意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他在心里轻叹一声，本来最不想麻烦别人的人，现在却让人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但是，还不止。
“所有的摆设都贴着墙壁，大概有20平米的空间可以让您自由行走。从电梯进房间后，右手边大约走十七步就是一套沙发。沙发旁的小几上，有您的专线电话。沙发紧靠着窗台，窗台上是您喜欢的各式各样的仙人掌，仙人柱和仙人球。正对面是一个五层的CD架，上面按照景吾sama的意思摆满了您喜欢的各类音乐CD。然后沙发和CD架的中间是一台钢琴，除了平时的课程以外，景吾sama另外请了专业的钢琴师为您上课。然后是房间的左边，这边摆了一套影音设备。洗漱间就在进门的左手边五步的地方。然后是除了摆了东西的地方，空余出来的墙上，都安装了整条的木质扶手，方便您走动。”
青扶着不二慢慢的将房间走了一遍，让他有个初步的印象。
“不二sama，现在我先帮您换制服，可以么？”
“抱歉，可以让我自己来么？”
“可是…”
“没关系的，你帮我把制服打开，然后在沙发上正方向摆好，我自己可以的。”
“好吧。”青看着不二的侧脸，脑中闪过一些什么，终于答应了。她将不二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将制服摆好。
“那我先出去了，您换好了就叫我，我就在门外。”
“谢谢你。”
青看了看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感觉到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二全身无力的在宽大的沙发上躺了下来。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现在的自己做不到的事已经越来越多。他只能靠着别人的帮忙才能生活下去。原以为很快就能习惯失明的生活，可是，看起来不是这样呢。
手冢！不二不可控制的开始想念手冢，他并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柔弱无助，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没用。他可以对着别人微笑，可是，手冢…不二曲起身体，将头埋进双臂之中。他想念手冢的拥抱，想念他的味道，在手冢离开一个月后的今天，他不可自拔的想念他，希望躲进他的怀里。可是，明明是不可能的，明明是自己亲口说让他离开的。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不二不想动，他也没有力气动，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消耗殆尽。可是对方似乎也很有耐性，不依不饶的，看来不打算放弃。是小景等得不耐烦了吧。不二无奈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开盖子。托忍足的福，给他换了一个不需要按键，翻盖就能接听的手机。
“小景，我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下。”不二隐藏起情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毫无异样。
“……”没想到对方却一阵沉默。
“小景？”不二疑惑的又叫了一声，“难道是小侑？”
“小景是谁？小侑又是谁？”对方的声音带了些许探究的味道，隔着话筒找他要答案。
“……”不二忽然不能言语，他不可置信的摸着忽然从脸上掉下的泪，下雨似的，止也止不住。
“唉，”对方一声轻叹，“周助…”
温柔的声线在耳边弥漫开来，那个熟悉的，自己发疯了似的想念着的声音，现在轻柔的叫着他的名字，他唤他，周助。
“国光！”没有片刻犹疑的冲口而出，好不容易被压制住的思念泛滥成灾。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脆弱的人。
听出他声音里轻微的哽咽，手冢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心像被针刺过，隐隐的疼痛。
“周助，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忍足告诉我，迹部将你接到了冰帝。”
“嗯。”
“你还好吗？习惯吗？”
“嗯。”
“我听说你小时候学过钢琴。”
“嗯。”
“现在要重新开始么？”
“嗯。”
“除了‘嗯’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想你。”鼻子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发酸，不二倒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但是他忍住了自己声音。不想让他担心，不想他分心，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周助，”手冢的声音透出一股心疼，“我也是，很想你。”
不二的声音没有异样，但是他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想念的人现在手握话筒忍着哭泣，他想把他抱在怀里。可是，不二不希望他知道，那么他就假装不知道。否则，他也许会不受控制的立刻冲到机场买张回日本的机票。
于是，想念的语言止于此。两人都不希望给对方太大的负担，明知道无法见面，一句想念就够了。再多的，就变成了折磨。
所以两人都避重就轻的谈了些彼此的现状，不二告诉他，小景和小侑是自己给迹部和忍足取的名字。手冢告诉他，自己现在已经在德国安顿好，并且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俱乐部签订了合约，马上就要开始打比赛了。
收线的时候，像普通朋友一样道别。只是，说再见不再见，两人心有灵犀一般的都等着对方先挂。于是，一阵沉默。
“周助，”不知道过了多久，手冢轻声叫他，“无论什么事情，总是会慢慢习惯的。就像你一直喜欢活得顺其自然，现在别人如何看待你，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用勉强自己，继续按照以前的你，顺其自然的活下去。好好的，等我回来。”
听筒中传来一阵盲音，这次是真的挂断了。不二合上手机，缓缓的站起来，然后一颗一颗的解开扣子，脱下身上的青学制服，摸索着拿起冰帝的制服穿上。扣扣子的时候有些费劲，因为要避免错位，所以他用手一颗一颗的摸索着，然后对齐扣上。
换好制服，他按照记忆，慢慢的摸索着走向洗漱间。洗漱间里也有和房间一样的木质扶手，他沿着扶手，轻易的就找到了洗漱台。拿起手边的毛巾，打湿后擦了擦脸，然后走了出去。
“青，”他打开门，轻声叫她。
“不二sama，”青惊讶的看着自己开门出来的不二，“为什么不叫我呢？”
“抱歉，”不二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制服换好了，只是领带有些麻烦，能拜托你么？”
“当然。”青伸手接过不二手上的领带，利落的帮他系好，“这样合适么？”
青边调试边问不二松紧度。
“嗯，刚好。”不二侧头对着她的方向，笑着说，“谢谢！”
青不自觉的仔细看着不二，他的笑容和刚才进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总之好像多了点释然，是更加真心的笑容。
“我们下去吧，小景和小侑等很久了。”
“是，不二sama。”
“呐，青，可以不要那样称呼我么？”不二和青一起走进电梯，“你可以叫我不二，我比较喜欢这样。小景那里，我会和他说的。”
“是，不二sama；”青习惯性的回答，却发觉不二似乎有些失望，于是硬生生的改口说，“是，不二。”
不二又笑了，温和的，浅浅的，像现在还残留在耳边的那个声音。
果然是瞒不住你的，手冢，不二心想，他知道自己的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的慌乱，他明白他在勉强自己，他的想法手冢都知道的。所以他告诉他，顺其自然。就像肚子饿了要吃饭，看不见了，自然也需要别人的帮忙。别人小心翼翼的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