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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魔卡少女樱]月影沉沦-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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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象在准备着什么。”桃矢觉得库洛虽然和往常一样笑着,但是他的眉眼间却暗藏着一抹阴郁。

    “你已经看出来了吧,我的寿命已经不多了。”库洛淡然一笑,落在桃矢眼中却是一种悲哀和痛苦。

    “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了。”桃矢看得见,那一星的火焰在库洛的心口上微弱的跳动着,挣扎着不肯熄灭。

    “如果只是这样,那我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库洛仰首,看着空中的秋阳,淡淡道:“秋天的阳光即使明亮,也没有了夏季的热烈。”

    “季节似乎很自然的交替着,你有想过那种悲伤的感觉吗?”一片枫叶从库洛的眼前飘过,安静的落在地上,“我也想过。因为我就像眼前的落叶一样。”

    “总是会有新的生命来替代旧的过往的。”桃矢轻声说道:“有个人告诉过我:死不仅仅只是一个终结,而且它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但是我还是有割舍不下的东西……”库洛第一次在桃矢的面前发出一声叹息。

    “即使如此,这样的理由也是无法战胜时间的。”任何理由,都不能人成为永远存在于世间的理由。

    “所以,我希望你能接替我的一切。”库洛终于说道。

    “凭什么?”桃矢冷冷的问道。他知道自己在将来会封印库洛牌,但是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承诺,并没有打算接手库洛里德的一切。

    “你不喜欢这些孩子吗?”库洛问道。

    “……”桃矢沉默了,没由来的,他想起了月。如果没有了主人,那么依恋库洛的月又会如何呢?

    “这与我喜不喜欢毫无关系,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怎么想的。”沉默了许久,桃矢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他们也一定会像喜欢我一样的喜欢你的。”库洛对桃矢的担忧并不以为意。

    “如果只是库洛牌我还有办法相信。可鲁贝洛斯和月呢?他们的想法,又会如何呢?”

    这一次换库洛沉默,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直走出桃矢的视线。

    “等等——”桃矢开始追逐,他一个人在落叶纷飞的林荫道上奔跑着。

    桃矢突然觉得这条路变得非常的漫长,漫长得让自己觉得自己耗尽了一生也无法跑完。

    雪花簌簌的飞落下来。

    桃矢的脚步停在了客厅的门外。透过门缝,桃矢看见库洛端坐在他惯用的沙发椅上,可鲁贝洛斯和月都站在库洛的面前,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解释清楚,库洛——!”月猛然一挥手,声音里带着无可言喻的愤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意思很清楚的,月。今天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库洛安稳的坐在沙发椅上,平静的语气完全不是在宣告自己的死讯。

    “?!”桃矢一惊,但随即又收回思绪。若是库洛里德一直活到将来,也就不会有自己封印库洛牌的事情了。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可鲁贝洛斯用自己的爪子无聊的划着地面的木板,显然他一点儿都不认为库洛在说真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自己开玩笑。

    “很遗憾,这不是玩笑。”库洛平静的话语毫不留情的打碎了所有的掩饰。

    “!!”可鲁贝洛斯心中一突,听库洛的语气,这一次难道……

    “为什么?!”月的语气中带着愤怒和不解。

    “因为寿命尽了。”

    “寿命?”可鲁贝洛斯轻哼了一声,不满道:“虽然你的脾气古怪,但是库洛里德是世界最强的魔法师!这一点是被你创造出来的我们最清楚不过的了!”

    “即使如此,万物皆有寿终的时候,所以我也必须做好准备。”库洛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悲哀。

    “准备什么?”可鲁贝洛斯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重要的吗?

    “准备一个继我之后,能够善待你们的人。”

    “我不需要别的主人。”月冷声道。

    “那么就由月决定好了,看看那个人适不适合做你们的主人。”

    “没有人会合适的!”月愤怒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这也是桃矢第一次看到月这么激动神态。

    “只有月一个人决定并不公平,候补就由可鲁贝洛斯决定吧。”库洛就像没有听见月的话语一样,转而对可鲁贝洛斯说道。

    “你是说真的吗?”可鲁贝洛斯惊愕的抬头,它已经感觉到了库洛的意思,这一次他们真的要失去主人了吧。

    “月、可鲁贝洛斯和库洛牌,都是我倾尽全部心血和力量创造出来的。所以,我希望在我死去之后,你们也能在新主人的身边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也是我最后的愿望了——”库洛仰首,眼中似乎折射出了微弱的水光。

    库洛里德的话语悲切的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窗外的雪似乎落得更加的密集了。

    桃矢默默的转身,因为已经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了。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凑巧遇到库洛牌,而又因为库洛牌的缘故凑巧的回到了过去。

    ——是的,只是凑巧而已,一切与我毫无关系。

    “吱呀——”一声沉重的声响,背后的门被推开,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就像季节不断交替一样,世上的人也是不断交替的。那才是活在世上的人应该有的姿态。”库洛走到桃矢的耳边,说出了这样耐人寻味的话语。

    “应该吗?”桃矢轻笑了一声,“与其说是应该,不如说是屈从比较好,人永远不可能战胜这个世界的吧?”

    “不过,你创造了他们,他们将会不停的延续,这样也就算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不曾消失过吧。”

    “呵呵,说不定真的是这样的呢。”库洛似乎输给了桃矢这番冷酷的话语,也不得不做出头像让步的姿态。

    “到了最后也不忘记预见一切吗?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桃矢的嘴角边扯开一抹冷笑。

    “等等——!”月还是追出来了。他当然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他一定追上主人,并且留住他!

    “以后就拜托你了。”库洛在桃矢的耳边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像是一阵凉风轻抚过,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用的。”桃矢冷漠的说道,“即使他今天还活着,百年之后他也一样会化作尘土。你觉得这样追上他真的又用吗?”

    “你想说什么?”月愤怒的目光转移到桃矢身上。

    “我想说的是,你这样一点用也没有——”桃矢冰凉的眼睛迎上了月染上愤怒而炽热的目光,一句一句的话都变作了嘲讽:“只要库洛里德不是神,他就一定会死的。”

    “你看不到吗?库洛里德生命的火焰即将熄灭……”

    桃矢的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月狠狠的抓起。月的俊颜,因为愤怒彻底的扭曲:“你到底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月……”可鲁贝洛斯因为担心而跟着月,却正好看见这一幕。

    可鲁贝洛斯从一开始被创造出来就赋予了一颗孩子一样的心。所以,库洛的死,对于它而言顶多就是不舍,也没有像月一样的纷繁的情绪。它甚至想过,若是将来桃矢能够做他们的主人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说的都是事实而已。”桃矢抓开了月的手,一字一句,声如十二月的冰窟:“你不是问我是谁吗?那我告诉你——我来到这里就是来粉碎你所有的期望的,所以你明白了吗?”

    月甩开了桃矢的手,展开翅膀疾速的去追逐越走越远的库洛。

    “抱歉……月他……”可鲁贝洛斯愧疚的低着头,替同伴的过失而道歉。

    “没关系的。”桃矢漠然的整了整自己被扯皱的衣服,“你为什么不去追呢?说不定你去追,还能把主人给追回来呢。”

    “没用的。”可鲁贝洛斯摇头,叹息道:“虽然库洛这个家伙脾气古怪不定,但是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他一旦定下什么事,就绝对不会改变,他说今天他会死去,那就不会拖到明天。”

    “看来还是你比较看得开。”

    “也许是因为遇到桃矢的缘故吧。”可鲁贝洛斯仰首,非常郑重的说道:“因为遇到桃矢,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止还有库洛,还有更多更多精彩的事物——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怀疑过桃矢,我也非常喜欢桃矢。”

    “是吗……”桃矢动容,可鲁贝洛斯的心中依旧充满了光芒,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蹲下,脸上带着一丝欣然:“被说的真是不好意思了。和可鲁贝洛斯相处了这么久,我也非常喜欢你。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是可以相见的。”

    “诶?”可鲁贝洛斯疑惑的看着桃矢。

    “我们约定吧,将来我们一定还会相遇的。”桃矢伸出手,抚摸着可鲁贝洛斯背上的绒毛,这也是第一次,桃矢主动接触眼前的黄金兽。

    “桃矢……”可鲁贝洛斯喃喃着,眼中带着氤氲的水光。

    “去吧。”桃矢的手离开了温热的身躯,起身背对可鲁贝洛斯,“放手一搏吧,至少不要在将来回忆的时候后悔。”

    桃矢说着,一步一步走远,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真是一场完全没有胜算的战争啊。(注)

    桃矢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动向,果然在黄昏之前,库洛把所有的库洛牌以及月、可鲁贝洛斯都封印在封印之书上。

    ——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呢。”桃矢看到库洛的心口只剩下一缕微弱的火光。

    “是啊……结束了。”库洛轻轻一笑,仿佛自己即将面对的不是死亡。“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够继承我的意志,接手我的一切。”

    库洛的身体开始化作一个一个溃散的光点,身影也在不断的变得模糊。

    “那是不可能的吧。”桃矢冷眼看着库洛里德在眼前消失。心里也在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些只是偶然,只是碰巧而已。

    “?!”桃矢仰头,由库洛身体中飞散出来的光点,飞过这棵樱花树,即使是寒冬之中,樱花依旧洋洋洒洒的盛放着。

    樱花树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那种力量,和当时把自己带到这儿来的力量一模一样!必须快点才行!

    桃矢伸手接触在粗糙的树干上,光芒把桃矢也一同吞噬。

    院子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了。

    桃矢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中。在那里自己的钥匙和‘time’(时)牌已在那儿恭候多时。

    钥匙落在桃矢的手掌中,而‘time’(时)静静的浮在桃矢的眼前。

    “封印解除——”桃矢解除了钥匙的封印,这一次,他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time’(时)——!”纸牌化作一个捧着沙漏的老人,他的眼睛微闭着,沙漏里的沙子仍旧不停的往下滑落。

    “我在此恭候主人的光临。”‘time’(时)的声音,回响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

    “你全部都知道吗?”桃矢急切的问道。

    “我是时间,所以我守望着一切。”‘time’(时)神秘一笑,说道:“在这之前,还是把最重要的事情先解决掉吧。”

    ‘time’(时)的双手覆盖在沙漏之上,运转魔力,黑暗的空间出现了扭曲。从空间里渗出一缕缕深蓝色的元素,凝聚在一起,化作一个手捧时钟,披着和‘time’(时)一样斗篷的女子。

    不过这个女子的面容比起‘time’(时)年轻得许多。

    两个库洛精灵在桃矢的两侧侍立着。

    “我是‘return’(戾),是与‘未来’相对应的过去。”深蓝色的精灵发出了轻灵的声音,“过去与未来相对,只要过去的‘原因’,才有未来的‘结果’。”

    “……你想说什么?”桃矢的双眼危险的眯起。

    “我的使命已经结束,所以请把我封印了吧。”‘return’(戾)没有回答桃矢的问题,兀自说道。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库洛牌——”权杖点下,‘return’(戾)化作深蓝色的元素变回卡牌的模样落在桃矢的手中。

    “已经到了最后了。”等到桃矢封印了‘return’(戾),‘time’(时)才开口。

    “过去、现在、未来已经练成一线,时机已经完整了。”

    “最后的审判,请你一定要加油。”

    ‘time’(时)说完了最后的话,消失在黑暗的空间里。

    “桃矢,桃矢——”

    朦胧之中,桃矢好像小可的声音。

    “……嗯?”桃矢睁开眼,便看见小可焦急的目光。

    “可鲁贝洛斯……”桃矢抬眼,看见布娃娃状的小可,立时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说来,我这是回来了?”

    “嗯,还有‘return’(戾)牌。”小可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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