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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渣受遭遇鬼畜攻-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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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受伤,不用去医院,我拿了点东西给她。”

陈纪衡半天不说话,突然打开水龙头,流水“哗”地冲下来。。电子书下载

“喂。”孙建军转过身,对着雾气腾腾的淋浴间,“你去看看她的,老太太孤零零一个人,怪可怜的。”

流水继续哗啦呼啦,磨砂玻璃白茫茫一片,把陈纪衡圈在一处狭小的空间。孙建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又听不到他说话,气得一踢玻璃门:“喂,我跟你说话呢!”

陈纪衡抹一把脸上的水,闭上开关,流水声终于没有了。他打开门,捞过大浴巾擦拭身子,冷冷地道:“以后我家的事,你少管。”

“对对对,我有病,我欠,我吃饱了没事撑的。”孙建军忿忿地道,“要是我不去帮忙,你妈妈还得蹲地上擦水知道不?她家窗户漏了你知道不?你瞧这么大的雨,还没日没夜地下,我在那里忙活一上午,累得腰酸腿疼。”

陈纪衡瞄他一眼,往身上套内裤:“谁让你去了?我让你去了?”

“我草!”孙建军气得笑骂一声,指着陈纪衡的鼻子,“你TM还是不是人哪?那是你妈,不是路边要饭的老太太!”

他的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一花,陈纪衡冲上来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被水汽氤氲得格外黑亮深邃的眸子紧紧盯住孙建军的脸。他的发丝垂下来,犹带水汽,半眯着眼睛,看上去格外危险。陈纪衡阴森森地道:“我是不是人,用不着你评判。重申一遍,我家的事你少管,再说废话我把你直接扒光了就地正法。”

孙建军打了个哆嗦,艰难地咽了一下。陈纪衡松开手,走到卫生间外穿家居服。孙建军在后面对着陈纪衡的背影竖起个中指,十分不屑:呸,你也就在我面前能耐,有本事你回家去呀,看你妈不骂你个狗血喷头,哼!你还当我乐意管你那点烂事呢?

到底不是自己的父母,正主儿都不在乎了他这个看热闹的更用不着上心。孙建军这一宿觉睡得挺安稳,尤其是陈纪衡居然破天荒地没折腾他,睡得更加安稳。只是打在窗户上的雨声淋淋漓漓,都落到梦里去了,积了一汪水,他撅起屁股拿着铲子簸箕舀啊舀啊,怎么舀都舀不干净。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冻得他一个寒噤,醒了。

天色刚蒙蒙亮,被子的另一半却是凉的。雨仍在下,隔着窗户往外看,小区里全是积水,看不见路。行人高举雨伞,趟着水,举步维艰。

孙建军披上一件外衣,走出卧室,见陈纪衡在晨光里坐着。背部是僵直的,投下一个孤寂而又倔强的暗影。

孙建军心又软了,他轻轻过去坐下。陈纪衡的身上散发着秋夜的寒凉的气息,估计已经一个人这么待了很久。

孙建军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道:“要不,要不咱一起去看看宋姨……”

陈纪衡一动不动,也不出声,沉默地听着外面的雨打风吹。就在孙建军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说:“走吧,我也去。”

罗赫是被一个电话叫“醒”的。他正赴一个很重要的饭局,喝得半醉了,却装作十分醉的样子,和他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推心置腹。眼见饭局就要结束,他的“装醉”也快要功德圆满,脚步踉踉跄跄,说话颠三倒四,要把领导们送回去,这时,手机响了。

别人让他接电话,他豪迈地大笑:“那怎么成?先…先送您,您比谁都重要。您走了,我再接,哈哈,哈哈……”扶着领导上了车,仔细地把车门关好,挥手拜拜。拿起手机见是个陌生的号码,罗赫皱皱眉头,接听,没什么好气,硬邦邦地问:“谁?”

“罗赫是吗?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罗桥的?”那边还挺客气。

一听到弟弟的名字,罗赫彻底“醒”了,那五分醉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忙问道:“对,他是我弟弟,怎么了?”

“他在店里喝多了,你把他接回去吧。我这里是XX酒吧,就在保安室。”

“行行,我马上去。”罗赫连声答应着,让司机赶快开车。

罗桥和罗赫不一样,他酒量浅,读书读多了讨厌应酬,更不爱喝,从不会去买醉的,怎么今天在酒吧喝得回不了家?罗赫心里直犯嘀咕,这得喝多少酒啊。

事实上,罗桥不只是喝醉了,他还打架了,把另一个女孩子看成乔娜,跟那女孩子的男朋友打了一场毫无缘由的架。酒吧的保安过来拉开他,送到保安室,掏出他手机找最近的联系人。幸好这里是清吧,档次还算不错,要是在那些腌臜脏污的地方,早被人扔到后面巷子里去了。

饶是如此,罗赫第一眼瞧见弟弟脸上的淤青还是气得太阳穴直蹦筋,司机早把酒吧老板找来了,一听说是罗哥,吓得连忙解释:“真不是我们这里人打的,是他和一位客人起冲突,和我们没关系。”

“打他的人呢?”罗赫喝问,脸上的凶狠和戾气看得老板心惊肉跳,战战兢兢地道,“走,走了……”

罗赫一肚皮的怨气无处发泄,抱着弟弟上车。罗桥喝得满脸通红,人事不省,嘴里一个劲地嘟囔:“娜娜你别离开我啊娜娜……我不想和你分手娜娜……”罗赫真想给他一耳光,让他别这么丢人现眼。手都扬起来了却不忍落下,最后叹着气把弟弟搂在怀里哄劝:“好了好了,她不和你分手,肯定不分……”

罗桥身上燥热,扭来扭去一点老实气都没有,扭得罗赫火大,照着他屁股拍两下,这才算消停下来。絮絮叨叨也不知磨叽些什么,仔细听去最多的词便是“娜娜,娜娜”。

罗赫又气愤又无奈,不用问,这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55、出柜

一路上罗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抱住哥哥的手臂翻来覆去地讲;讲他和乔娜一起去图书馆时怎么被乔父无意中遇到了;乔父回家后又怎么和乔娜说不愿意他俩交往;别的意见没有;只是嫌罗桥个头挨。

罗桥一米七五;乔娜一米七,配上去是有点那么地不够协调;尽管自己女儿乐意;乔父却越看越觉得糟心。乔母对罗桥的工作也颇有微词,觉得当老师的男人不会有大出息;她一直想把女儿介绍给朋友的儿子;三十岁刚出头便当上了副处级干部;前程远大,尤其对乔娜的印象也不错。

乔娜把父母的意见对罗桥说了,罗桥特别不高兴,他还年轻、还气盛,更何况也是被哥哥惯出来了,别看外表斯斯文文,其实骨子里还挺有脾气。俩人你不肯迁就我,我也不肯作低俯小地劝,便僵在那里了。

罗桥当着乔娜的面还挺硬气,结果独处的时候那点怨怼烦闷全涌了出来,在酒吧不知不觉喝多了。

罗赫听他罗里啰嗦无非那点事,又好气又好笑,心里老大不愿意。嫌弃罗桥个头矮?没出息?那也是你们能说的?我弟弟好着呢,要批评也得是我,你们算干什么的?这样的人家,不找也罢。凭现在的地位家业,找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

本来罗赫对乔娜也不大待见,这下更加厌烦。眼瞅着进了院子,好说歹说把罗桥从车子里拉出来,扶着他跌跌撞撞往楼上走。

快进房间时,罗桥抬起眼皮,瞧了罗赫好半晌,才认出对面的人是谁。拉住罗赫的手连声道:“哥,哥我是不是特没用?”

“你好着呢,是那个乔娜不咋地。”

罗桥一瞪眼睛:“才不是,娜娜很好,她,她很好……”

罗赫听他笨拙而又语无伦次地为别人辩护,十分无奈,隐隐又有些恼怒,用力把罗桥拉到屋子里去,整个塞进大浴缸,哗啦一声拧开水龙头,怒道:“好好好,好还和你吵架?有这么好的吗?”

罗桥呆呆地坐在那里,头发衣服全湿透了,眼泪汪汪地望着罗赫:“是我不好……我配不上她……”

罗赫一见他这副模样,怨气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疼了。把水温调得高一点,温言道:“小桥,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没人比你更好。”

“哥——”罗桥一眨眼,泪水落下来,抱住罗赫的肩头。

罗赫见他醉得实在不像话,只好叹息一声,动手解开弟弟身上的衣服,倒点洗发水沐浴液给他洗澡。

罗桥乖乖地任罗赫摆弄,和小时候一样,雪白的泡沫涂抹在身上,顺着水流滑下去,露出线条匀称的年轻的肌理。罗赫的小腹发紧,忍不住把弟弟抱在怀里,弄得衣服全湿了,贴在身上。

他亲了亲罗桥的额头,弟弟的温顺忽然让罗赫有了格外的感慨,他说:“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桥,任何人都是外人,都会离你而去,你懂么?只有兄弟,才能真正陪你一辈子。”

罗桥望着他,眼中是带着醉意的疑惑的懵懂。罗赫轻轻抚上他的脸,浴室里升腾的热气氤氲得两个人都有些焦渴难耐。罗赫低下头,尝试着用鼻尖摩挲罗桥的鼻尖。这样近的距离,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无法分开。罗桥没有躲,也许是酒精麻醉过后的迟钝,也许是不明白哥哥举止背后的含义,也许是一种对温暖的渴望……

罗赫托住弟弟的后脑,吻住他的唇。

罗桥脑子里嗡地一声,懵了,过了好一会才弄明白哥哥是在吻他,而且一脸的痴迷。罗桥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手臂用力,狠狠地推开罗赫。

罗赫这才发现别看罗桥看上去有点瘦弱,其实力气很大的。他喘息着和罗桥对视,眼中几乎要冲破一切阻碍的情Y让弟弟看得心惊肉跳。

罗桥“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飞快地拿起挂着的大浴巾裹住自己。他低着头,想说话,却不知该说点什么,索性绕过罗赫,推门大步走了出去。

罗赫抬起眼,对面是大大的镜子,蒙上一层雾气,白茫茫一片。他一把抄起身边的沐浴液,用力扔过去,玻璃四下飞溅,碎了一地。

第二天吃早饭时,陈纪衡显得比平常沉默许多,尽管他本人就够寡言少语的了,但也很少出现这种压抑的状态。

孙建军不敢多说话,一个劲地往嘴里扒拉红豆粥。他现在是深谙和陈纪衡相处之道,当一个变@态心情不好时,你绝对不要去招惹他。

外面的雨仍是下,好像天被捅出个大窟窿来,丝丝缕缕飘洒得让人心烦意乱。陈纪衡终于一放筷子,喝完只盛了半碗的粥,淡淡地道:“吃完没?走吧。”

孙建军抹抹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你自己去就行,毕竟是你家,又不是我……”他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被陈纪衡冷冷的眼风扫到,噎了一下,举手投降:“行行,我陪你去。”

两个人穿上外套,开车出门,快到陈家时,孙建军提议道:“是不是该买点水果啊?咱俩这么空着手,不好吧?”

陈纪衡想了想,把车子停在路边,撑起雨伞到水果店里买了两大袋提子。

“你妈妈爱吃葡萄啊。”孙建军没话找话地问。

“不是,这个最贵。”

孙建军摆弄着水果袋子:“再贵也不算什么吧,你一个大老板,回家看老妈,礼物轻了点,还不如我上次拎的补品。”

“那用不用再去买点鹿茸人参啊?”陈纪衡皱紧眉头,语气里有隐藏不住的烦躁难安。

孙建军忙笑道:“不用不用,提子挺好。”他发现只要是和陈纪衡家人有关,这小子一定像吃了呛药的大豹子,似乎随时准备去杀人放火。

俩人走进楼道,沿着楼梯一步一步挨上去,陈纪衡越走越慢。在一瞬间,他好像又是当年那个被繁重的学业压得透不过气来的高中生,每一次回家脚步都会重得像灌了铅,仿佛刚刚放了风没多久的犯人,还是要回到闭塞而又压抑的牢房中去。这段路程是他每天最痛苦的时候,直到现在印象仍然格外清晰。恍惚中听到孙建军喊他:“还有一层呢,没错,快上来吧。”

陈纪衡闷声道:“我记得,你走你的。”

“哦。”孙建军没词了,拎着提子来到陈家门口按门铃,高声道:“宋姨啊,宋姨你在家吗?我是建军哪。”

不大一会功夫,门开了,陈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怎么又来了,你不用上班吗?”

“啊,没事,休不休息我自己说了算。”孙建军边应着边往屋里走,向旁边一让,陈纪衡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不说话,陈母的笑容凝在脸上,看上去竟有些扭曲。陈纪衡面无表情,紧紧捏着门把手,指尖因为用力发了白。

孙建军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气氛尴尬得简直令人想夺门而逃,再也不回来。他勉强装作满不在乎地打个哈哈,嗔怪陈纪衡:“你快进来呀,把门关上,怪冷的。”

陈母动了动唇,终究没开口。陈纪衡转身关上门,家还是那个家,红漆地面,绿围墙,写字台、电视柜、五斗橱、窗下的钢琴,什么都没有变过。

家却不再是家,还是有变的地方。沙发边的柜子上,摆放的不再是花瓶,而是父亲的黑白遗像。陈纪衡的目光一下子凝住了,像是不认识相片里的人似的,目不转睛盯了好半晌,然后猛地别开脸。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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