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gl)-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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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样地摸了摸晚箫的额头,“公子好像是中暑了,云扬,快些去取些水来。”
“是!”云扬脸上的笑容浓了几分,解下马鞍边的牛皮水囊,头也不回地蹿入了深林之中。
栖霞坐在了云晚箫身边,取出随身的手帕为云晚箫扇凉,“公子心静一些,自然就能凉快一些。”
云晚箫知道栖霞的意思,点了点头,不敢再去想方才霍小玉的笑脸。
这主仆三人的对话,坐在马车中的霍小玉听得分明,不由得窃笑了一声,心道:“这冰块突然发起痴来,也是个有趣之人。”
郑净持轻轻撞了一下霍小玉的手臂,“小玉,你在胡想什么?”
霍小玉知道母亲在提醒她莫要上心,可还是禁不住好奇掀起了车帘一角,偷偷瞧了云晚箫一眼,果然脸红得犹若灼灼桃花,阴柔的面庞竟比瑶池仙子还美艳三分。
霍小玉觉得有些恍惚,他若是她,可真是个迷人心魂的美人儿……
心跳有些凌乱,霍小玉急忙放下车帘,不敢去想那些胡乱臆想之事——朝廷敕封的云麾将军,即使生得阴柔了些,也绝对不会是女子。
没有谁敢用九族性命犯这欺君之罪!
云晚箫也不该有这样的胆子,做这样荒唐之事……
心底忽然浮现起那日医馆月下的匆匆一抱,云晚箫的肌肤滑腻白皙,天下男子少有如此白净的肌肤……
霍小玉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抹迷雾蒙住了双眸,看不透,也猜不破云晚箫身上的这个秘密。
郑净持看得心忧,话中有话地道:“若是这车厢中闷得慌了,我们不妨也下去乘凉片刻?娘担心你也如云将军一般中暑,红脸被别人笑话了去。”
霍小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娘,还是留在这里吧,外间日头毒,我这脸上还有伤,实在是不宜出去。”
“嗯。”郑净持伸出手去,交叠握住了霍小玉的手,忧声道,“希望这伤不会留下疤痕,不然,你的下半辈子该如何是好?”
霍小玉凉然轻笑了一声,“娘,若是只为我美貌而来的男子,不嫁也罢。”
郑净持摇头叹息,“女子重面容,若是连这最初的美好都丢了……”
“我宁孤寡一生,也不嫁垂涎我美色之人!”霍小玉斩钉截铁地说完,从郑净持手中抽出了手来,“娘,我觉得有些乏了,可否让我小睡片刻?”
“唉……”郑净持长叹一声,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盘算着什么。
霍小玉靠在了车壁之上,被日头晒得微微发暖的车壁熨在背心之上,霍小玉想起了今晨与云晚箫隔帘行车的那一瞬,不由得勾唇一笑。
云晚箫,你欠我的惩罚,可没那么容易偿?
那样令人心安的温暖,可还有机会再尝一回?
“今后有我云晚箫一日,便无人可欺你霍小玉!”
早间云晚箫那掷地有声的诺言悄然浮现心底,霍小玉脸上的梨涡一旋,安然合上眼去,小寐了起来。
虽然明知诺言不可信,但是,我想信你一回。
约莫休息了半个时辰,云扬也打了水回来,让云晚箫喝了几口,瞧见将军脸上的红晕退了下去,还便信了栖霞的话,以为今日当真是将军中了暑。
云晚箫终于定下心神,看了眼天色,刚欲起身,便觉得小腹有些酸痛,下意识地微微夹了下双腿,脸色惊/变的瞬间,慌忙坐直了身子,朝着栖霞尴尬地道:“栖霞,快些将马鞍下的玄色大氅给我抱过来。”
栖霞看了一眼云晚箫慌乱的神色,恍然明白了云晚箫究竟怎么了,当即转身跑到云晚箫的坐骑身边,从马鞍下取出了玄色大氅,快步走了过来。
云扬不解地看着栖霞,“将军不是才缓过来,若是穿了大氅赶路,不是更容易中暑么?”
栖霞白了云扬一眼,道:“这次回去,可真得让云飞大哥好好管教下你的嘴巴。”
“栖霞,你可别生我气啊,我不胡说便是!”云扬骇然摇头,作势不敢再多言。
栖霞抖了抖大氅,罩在了云晚箫身上,“公子若是觉得不适,这马儿还是不骑了,免得伤了身子。”
“不骑马……”云晚箫迟疑了一会儿,披着大氅站了起来,看了眼两辆马车,果断地摇了摇头,“还是骑马好些,可以早些回去,早些洗掉身上的风尘。”
“公子……”栖霞还想再劝,但是此时的云晚箫不管上哪一辆车都危险,因为这月信选在了一个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若是掩饰不当,只怕今日便是公子身份被识破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第三更,呼呼,终于码完了T T
也终于有4天休息了,苦逼的当中还有2天是折磨!
嘿嘿,恶趣味飘过~小云云悲催啊~
大家春节快乐哦,长凝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
☆、22第二十二章.凛凛黄衫再现
云晚箫干脆地翻身上马;扬手一呼;“启程!”说完,便抽了马儿一鞭,打马驰了出去。
栖霞忧心忡忡地上了马车;云扬不明白将军为何会突然如此急切地往商州赶,可是又不太好问,只好吩咐两辆马车的车夫快些策马跟上将军。
一路无言,赶路赶了三个时辰,商州城的轮廓隐约矗立在斜阳之中。
云晚箫只觉得小腹酸涨得厉害,不觉自己脸颊已染上了一抹惨白之色;回头朝着云扬招手道:“云扬;你先单骑入城;去拂影庵请忘心师太准备几间庵房。”
云扬惑然问道:“将军不将霍姑娘接进府么?”
“女子重名节;她若是入了我将军府,清白可就说不明白了。”云晚箫匆匆说完,瞄见了云扬脸上的暗笑,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云扬笑道:“将军都已动手抢了人,索性直接把霍姑娘给娶了,不是正好?那时候,定不会有人乱嚼舌根!”
“胡言乱语!”云晚箫冷面怒喝了一句,“你当我是强抢民女的纨绔子弟么?”
云扬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将军,当年李靖将军不也照样带了红拂姑娘夜奔么?将军英雄一世,不妨……”云扬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是因为说不下去,而是不敢再说。
此刻的云晚箫一脸霜意,双眸中的寒光冷冽得令人害怕——云扬是知道云晚箫的脾气的,每当这个时候,是将军需要安静之时,若是再多言下去,这军法可饶不了他!这都近商州的地了,若是一回去便挨了板子,定会让娘担心,让大哥生气,所以,还是少说一句得好。
“还不快去?”云晚箫剜了云扬一眼,骇得云扬扬鞭一抽马儿,箭儿似的冲了出去,打马远去。
云晚箫暗暗舒了一口气,一边放缓了马蹄,一边不时地回头瞧了瞧后面的两辆马车,心底喃喃唤了一句,“霍小玉……”
马车中的霍小玉掀起一角车帘,恰好瞧见了此刻信马由缰,远望商州城轮廓的云晚箫。
夕阳中身披玄色大氅的云晚箫,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残霞之色,颇有几分苍凉的意味——老云将军是战死沙场,自己的父王霍王爷也是战死沙场,原来,云晚箫与她竟是这般相似。
霍小玉不由自主地嘴角一勾,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心底悄然念了一句,“云晚箫……”
“咻!”
陡然间,一支暗箭猝然从左畔的密林中射出,朝着云晚箫的心口穿去!
云晚箫侧身堪堪避开这支暗箭,前襟被箭矢划开了一道口子,云晚箫慌忙拢了拢大氅,翻身跳下了马儿来,躲在了马儿背后,朝后面的马车惊呼道:“你们小心!”
栖霞突闻云晚箫惊呼,当即掀帘往外面瞧去,只见山道两边的密林中草木异动,窸窸窣窣地似是埋伏了不少人。
“来人不少,公子小心!”
云晚箫点头警然一扫周围的密林深处,这些人定是早就埋伏在此,如今敌暗我明,想要脱身,甚为不易。这一路上,云晚箫想过可能会有人埋伏,却没想到竟会在快到商州的山道上设伏,实在是阴险之极!
来不及多想这些刺客究竟是谁人所派,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脱困,打定了主意,云晚箫速速在心头盘算着脱困之法。
“啊!”
随着一声惨呼响起,密林之中此起彼伏地响起无数惨呼声,惊得车夫与一众车上女子噤声屏住了呼吸,生怕今日会命殒当下。
“噌!”
长剑入鞘,从密林之中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来,不是黄衫客,还有谁人?
云晚箫惊疑不已,“是你?”
黄衫客大笑道:“云将军,莫惊莫惊,在下并非什么恶人。”
云晚箫冷笑了一声,“可惜,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黄衫客知道云晚箫的意思,笑道:“云将军莫非以为在下是定王的幕僚?”
云晚箫翻身上马,寒声道:“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不稀罕知道。”说着,往后招手一呼,“速速入城!”
黄衫客会心一笑,“云将军,在下路过为你解了围,你连句谢谢都没有,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云晚箫转头看了黄衫客一眼,“有些蠹虫,不必多谢。”
黄衫客耸耸肩,“看来云将军对在下的误会可不小啊!”
云晚箫沉声道:“并非误会,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黄衫客坦然笑道:“将军要回商州,在下也要去商州,分明是同路之人,岂有不同道之理?”
云晚箫正色瞥了他一眼,“听你的口气,是想与我同行了?”
黄衫客满是深意地往霍小玉所在的马车瞄了一眼,“与将军同行之人,可不是在下,在下只是瞧见了一位故人,想与故人说上几句话。”
云晚箫忽然明白了黄衫客所指是霍小玉,难道这人也曾是霍小玉的入幕之宾?
黄衫客不置可否,只是含笑走向了马车边,抱拳笑道:“霍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霍小玉听到了黄衫客的声音,大惊之余连忙掀起帘角来,定定看着黄衫客,“你还记得我?”
“长安七里烟花巷中的霍小玉姑娘谁人不知?”黄衫客笑容依旧,豪气不减,“姑娘此路虽不太平,但是有云将军从旁保护,定然能安然一世,若是决意往前走,可不要再回头了。”
郑净持听得一头雾水,这黄衫客她左思右想,都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霍小玉心领神会地往云晚箫那边瞧了一眼,“先生的意思是,云将军是可靠之人?”
黄衫客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也要看你可愿随她走这一世了……”
“先生此言差矣!”郑净持听出了黄衫客话中之意,好似在说媒,当即打断了他的话,且不说这云晚箫是不是伤了要害不能人道?就论云晚箫的身份,是大唐将军,她郑净持已饱尝了亡夫之痛,这世道不过是暂时太平了,若是有朝一日,云晚箫再上沙场,万一战死不归,小玉岂不是要走她郑净持的旧路?再者,这云晚箫实在是蛮横无理,人生得阴柔就罢了,这脾气凶恶得狠,哪一点都不是良人之选!
黄衫客瞧了郑净持一眼,只是摇了摇头,笑着再瞧向霍小玉,“霍姑娘,后会有期。”
“先生,后会有期。”霍小玉尊敬地向着他低颔回礼。
郑净持不悦地白了黄衫客一眼,“先生,慢走。”
黄衫客扬眉大笑一声,转身望向了云晚箫,“云将军,前路多崎岖,可要走好,千万别摔了,今日暗箭,不过是开始。”
他分明是用心帮她之人,为何会是定王的幕僚?——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云晚箫抱拳回道:“多谢先生提醒。”
黄衫客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令牌来,朝云晚箫一抛,“这块令牌是吐蕃暗使之物,我不过是个江湖羁旅之人,既然捡到了这块令牌,自然不能错过一顿王府酒宴。所以,云将军不必怀疑我是官场中人,那顶乌纱实在是又重又臭,倒不如孑然一身纵横四海,这心头反倒是逍遥快活!”
云晚箫瞧他说得坦荡,低头一看掌中令牌,果然是吐蕃暗使之物,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堂堂定王李侗,心计素来深远,竟然连真假吐蕃暗使都分不清楚,让一介江湖莽夫给骗吃骗喝。
黄衫客瞧见云晚箫脸上的寒霜褪去三分,笑道:“云将军,若有机会在商州再遇,你我不妨喝上一杯?”
云晚箫轻笑道:“先生不妨告知在下会在商州何处落脚,等晚箫安顿好一切,自会派人请先生到府中喝酒。”
黄衫客连连摆手道:“这种专程请的酒,哪里有巧遇喝的酒香,云将军,告辞,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云晚箫觉得此人甚为玩世不恭,行事又颇为古怪,不按常理行事,虽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凛凛豪爽之气,颇似当年风尘三侠中的虬髯客,不免莫名地心生几丝敬意。
黄衫客抱拳一拜,悠悠地走入了密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晚箫轻轻舒了一口气,心头又蹦起一个念头来,这吐蕃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