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依柳by隐君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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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应忆柳对男人很厌恶,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厌恶会是以这样病态的形式存在:房间不让任何男人进入;凡是男人碰过的东西都不要;一旦不小心和男人有了肢体上接触立刻要洗澡,甚至连和男人说话也会觉得反感。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应忆柳变成现在这样的?
这是小忆的房间吧?
风少回神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应忆柳的房门口。
不该再揣测应忆柳的过去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放下这牵绊的吗?
“放开我!”
应忆柳凄惨的呼救声从房里传了出来,惊醒了正站在门口发呆的风少,她连忙推门进去。
“小忆!”
“你不要过来!”应忆柳的声音带着很严重的哭腔。
风少迅速往床的方向跑去,但她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在应忆柳的床边和房间里。
应忆柳的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挥动着,似乎想奋力挣脱什么,而口中也不停的喊着“放开我”!
她在做噩梦?!
风少连忙握住那双在半空中挣扎的手。
“小忆,醒醒,我是如风啊!”
思绪还出于混乱中的应忆柳听到了风少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呼喊,用颤抖的声音问,“是风少吗?”
“是我!”风少将手的力道加大,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风少,救我!”应忆柳像是一个无助的溺水者,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着风少的脖子。
“那个人又来了,我好害怕!”
“他不会来的!”风少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她,看来是白天的事给她很大的刺激。
“真的吗?”应忆柳将手松开了一些,但还是不肯放开风少,“他真的不会再来吗?”
“有我在,他当然不敢来了!”风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
“是啊,有风少在,他不敢来的!他不敢来的,他不敢来的,他不敢来的……”
应忆柳梦呓着,反复的说着这几个字。
许久,应忆柳才入睡!
风少摇头,将应忆柳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将她的身子放平,正打算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时,却发现她的手臂上格外的红,并且上面还有许多血丝,像是新伤口。
这伤是怎么来的?
这位置,好像是早上那个戚少爷抓她时,所抓的位置吧?
是她自己弄的?
小忆为什么会这样厌恶男人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刚才她口中的那个“他”并不是指戚少爷,那又是谁呢?
那个“他”到底给了她怎样的伤害,为什么会令她这般恐惧?
天色已经不早了,风少欲起身回房休息时,却发现应忆柳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腰,让她不能离开。
她看着眼角还残留着泪珠的应忆柳,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红豆正打算将手中的脸盆放到地上,再推开应忆柳的房门时,门自己开了。
风少?红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在小姐的房里?看这样子,昨晚她好象是在小姐的房里过夜的吧,难道她们已经——
风少用扇子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把她那不知神游到何方仙境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红豆连忙给风少让道。
风少走出房间后,转身又将房门关上了,回头正对上红豆那双写满疑问的眼睛,“小忆还在睡觉,不要吵她。”
红豆很暧昧笑着,并不停地点头,“知道了,风少,不,应该是姑爷”
风少一听红豆这称呼,忍不住的翻个白眼,她还以为只有飘渺舞榭里那群整日无所事事的三姑六婆才会这么八卦。
“不是你想的这样!”
红豆以为风少是不好意思,“姑爷,其实这应府上下一直都是把您当成小姐的未来夫婿看待的,所以您不用担心有人会说长道短的!”
风少这才明白,原来大户人家的下人们也是一群整日无所事事的闲人。
想起昨晚应忆柳的样子,风少不由的满心担忧,再这样下去的话,她这种厌恶男人的心理会很日愈严重的。这其中的原由应该去问应夫人,小忆是绝对不会将原由说出来的。
但是今天是初一,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应夫人都会到庙里拜佛诵经,不知道此时她在不在府上。
“夫人回府了吗?”
“夫人已经回来了!”红豆两眼发出一种类似兴奋的光芒,“姑爷是想向夫人提亲吗?我就知道姑爷是个认真负责的好人!”
风少发觉自己再和她这么鸡同鸭讲的话,迟早会抓狂的,“红豆,你这样端着脸盆,不累吗?”
“多谢姑爷关心,红豆早就习惯了!”
风少忍着想掐死她的念头,“请你将脸盆放下,带我去见夫人,好吗?”
“是,姑爷!”红豆识时务的将手中的脸盆放到一旁的地上,带着风少去见夫人。
缙亭
应夫人刚将茶杯放到亭中的石桌上,就看到红豆带着风少往这边走来。
红豆前脚刚迈上缙亭的台阶,“夫人,姑爷有事找你!”
“姑爷?”应夫人疑惑的看着紧随其后的风少。
红豆立刻替应夫人解开疑团,“昨晚,姑爷是在小姐房里过夜的!”
应夫人的眼神立刻变得异常的兴奋,和红豆那眼神相差不远,“真的?”
风少终于明白窦娥为什么会冤死,是因为遇上了一个像红豆一样,不明状况就乱下定论的家伙。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应夫人看着风少无奈的神情,知道她没有说谎,惋惜的说,“我倒希望是这样!”
风少再次翻了个白眼。
“红豆,你先下去吧!”
应夫人的话,让原本还想留下看好戏的红豆不瞒的嘟起了嘴,但也不敢抱怨,“是,夫人!”
看着红豆离去的背影,风少感叹道,“还是夫人有办法啊!”
应夫人看到风少如同大释的样子,感到十分好笑,“你找我有事吗?”
“小忆,她——”即将疑惑问出口时,风少却迟疑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因为这问题一旦得到了答案,就会让她和应忆柳之间更是纠缠不清,不得解脱!
看到风少陷入矛盾之中,应夫人也紧张了起来了,“小忆,怎么了?”
虽然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但风少明白唯有将应忆柳的心结打开,她才有可能重新接受男人,放弃对自己感情,到时自己才能放下这牵挂。
“小忆,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应夫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不自然,眼神也开始闪烁起来,“没,没有啊!”
应夫人坐立难安的样子,让风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昨天我们出去的时候,遇上一个登徒子,想对小忆无礼。虽然他没有对小忆做出什么过分的举止,但是却让小忆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也许,也许是巧合,”应夫人将茶杯刚放下,又拿起来了,“小忆怎么会因为这小事而做噩梦呢?”
“不是巧合,小忆一回府,就马上让董丹去将解决那登徒子;让红豆烧了被那人碰过的衣服;而那只不小心将被他抓过的手,甚至还被小忆擦破了!”
“砰!”
应夫人失神看着地上的碎片,刚才她明明是将茶杯放到桌上了,怎么会掉到了地上呢?
风少仔细检查了应夫人身上,发现她并没有被烫着,“如果你不将事实说出来,我根本就没办法帮她!”
“帮她?”应夫人回神,呆呆的看着风少。
“小忆,已经是到了一种病态的心理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做出更可怕事情的!”
风少在大学里的主修课程就是心理学,很清楚这样扭曲的心理,很有可能会演变成更为严重的心理病症!
“都是我的错,”应夫人的眼泪怆然而下,“才让她受这样的罪!”
“我记得第一见到他,是我十八岁的那年,少女情愫初开,我对他是一见钟情。我爹爹看出了我的心思,就向我公公提出了婚约,因为爹爹在公公最困难的时候,慷慨解囊,所以为报答爹爹的这份情义,公公就应允了这婚约。”
“很快,我就如愿嫁给了他,在婚后的第二年就生下了小忆,小忆出生的时候,一家人都很开心,特别是他。‘应忆柳’这个名字在他第一次见到小忆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并固执地让我们都叫她‘柳柳’。”
“大户人家的闲言闲语一向就特别的多,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了,他为什么给女儿起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他真正爱的女人,一个名叫柳柳的女人!在我们成亲之后不久,那个女人上吊自杀了,他无力反抗公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怀念他爱的人。”
“我一直都努力做到尽善尽美,做一个好儿媳,好母亲,当始终没办法成为一个好妻子,因为他根本就不接受我,我和他之间有的只是恩情。他很疼小忆,有的时候我也会吃小忆的醋,因为在这家里,他只会对着小忆微笑。”
“小忆十三岁那年,他的朋友——一对外地的夫妇到家中做客,那个朋友的妻子告诉我,小忆出生的那天就是那个女人的忌日,并且奇怪的是,小忆居然和那个女人长得十分相象。我这才发现他看小忆时那异样的目光,那不是父亲对女儿疼爱的目光,而是一个男人看爱人的目光。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们都叫小忆‘柳柳’,原来他一直将小忆是那个女人的转世。”
“所以我马上就将小忆送到娘家,不让他再有机会接近小忆。直到小忆即将及笄的时候,在公公的强烈要求下,我才将她从外公家接了回来,在小忆及笄宴会上,他很高兴就喝多了,而我——”
应夫人做了一个深吸呼,调整自己激动的情绪!
“我因为要招待客人,也没注意到他,当我发现他和小忆不知何时从宴席上消失的时候,就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却又脱不开身,就让下人们去找。那些下人也都是一帮只知道混水摸鱼的懒人,虽然是满口的应承,但并没有去找他们。”
“第二天,我们在他的房中发现他的尸体和——”应夫人再次做了一个深吸呼,“卷缩在床角的不着寸褛的小忆,她的手里还死死的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它从小忆的手中给掰出来,而小忆就像是被突然抽走了原神,昏死过去了。”
“公公知道这件事情后,当场就气昏过去了,再也没醒来。小忆呢,则是一连昏迷的好几天。醒来之后,她就将这件事情忘了,不但如此,她还忘了她的父亲,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开始讨厌男人。我担心她还会想起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就将应府的佣人都换掉,只留下和小忆最亲近的红豆和董丹,并开始叫她小忆。”
“我一直都以为她早就将那件事情忘了,直到——”
自从应忆柳和风少从京城回来之后,应夫人就觉得她怪怪的,老事老爱发呆。
有天,应夫人看到应忆柳又在房中发呆,终于忍不住地问她,“有什么心事吗?”
应忆柳扶着应夫人到桌旁坐下,“娘,以后不要再替我安排相亲了!”
“为什么?”应夫人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不嫁人,难道那件事情的阴影还在?她不是早就忘了吗?
“我喜欢风少!”应忆柳坐到母亲旁边的凳子上。
“小忆,你又胡说什么啊!”应夫人忍不住的发笑!
这孩子,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娘,我是认真的!”
应忆柳眼中罕见的认真,让应夫人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这太荒唐了!”
“刚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自从去了飘渺舞榭,见过如梦后,我才知道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爱情存在,女人并不是一定要和男人在一起的才能幸福的。”
“这种新潮的游戏,你还是不要玩比较好!”“应夫人起身准备离开应忆柳的房间,不想再和她再说下去,因为那会让她也变成一个疯子的。
应忆柳拉着应夫人的手,同时跪在她的面前,“这并不是什么新潮的游戏,舅舅不是和我们说过,有个被先皇遗忘的妃子,因为和近身的宫娘相恋,而被赶出皇宫的吗?而且,风少也承认她所喜欢的是女人!”
应夫人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你已经和风少在一起了?”
“没有,”应忆柳摇了摇头,“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
应夫人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小忆,你——”
“我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