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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恶少,只做不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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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依然一身藏青唐装坐在首位,左侧是衣着华贵的聂兰,与和儿子单独在一起不同,此时举止端庄,俨然一副豪门主母的模样。

身边的皇甫曜倒是衣着随意,浅色的休闲裤子,搭配亚麻衬衫,上面解了两颗扣子,头发也没有特意打理,一贯的慵懒模样。

对面韩少玮则显得正式的多,一身笔挺的西装,正襟危坐,那样子倒不像在家聚,反而像例行公事。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弯,似乎显得有些紧张。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正式在皇甫家过中秋,虽然仍显得有那么点名不正言不顺。

几个人本就不亲厚,强凑在一起气氛自然也不会太热络。只是各自静静地用餐,偶尔听皇甫御说上几句,无外乎都是公司的事或时政,实在枯燥的要命。

“曜儿,前几天我碰到你付爷爷,就是以前外交部那个,他儿子也从事外交,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前不久刚刚调回A市。我听他偶然提了一句,大孙女好像跟你差不多大,有意在国内找个合适的人。”皇甫御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婚姻问题。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便是有意安排皇甫曜走联想这条路。

“爷爷,你太心急了吧?”他菲薄的唇弯着,态度不拒绝,也不爽快地答应,有点模梭两可。

“你也不小了,这事是迟早的。我已经邀请他们过几天来玩,你若有空,也抽个时间来碰碰面。”他干脆直接说了,不是询问,而是已经做了决定。

他这个孙子虽然爱玩,但他相信皇甫曜很早心里就清楚,这一步他是迟早要走的。若想永远站在高处,自然要借助某些力量巩固。

因为皇甫御退下政坛的时日久了,亲糸在从政人员里又没有特别出色的,皇甫家在这方面的影响力自然慢慢大不如前。A市是国家的心脏城市,他相信皇甫曜心里明白,拉拢一个在那里身居要职的家族,有多重要。

“好啊。”回答也像随便应着,仿佛没怎么搁在心上。

“你爷爷说得对,年轻人玩归玩,这段日子也收敛点吧。”聂兰听到儿子答应,又随后叮嘱,话都是她抢先说了,皇甫御便不好再训斥什么。

其实凭皇甫曜的条件,趋之若骛的大有人在。但是说起攀交差不多、或更好一些的门户,大家都是注重面子的。皇甫曜的花边新闻是掩不住的,收敛一点也不过是给个诚意。

皇甫曜唇角勾了一下,照旧优雅地品着红酒。看似风轻云淡,但没人能看懂他眸子里的讽刺。

韩少玮一直没插话,也插不上。皇甫家就算联姻,也不会考虑自己,这便是差别。酒含在嘴里,苦涩的口感更重,缓慢地咽下去。

“对了,听说阿琛那个媳妇回来了,是真的吗?”韩少玮正在出神,忽然听到聂兰来了这么一句。

握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侧目正对上聂兰不怀好意的目光。

灯光下,将近五十岁的聂兰,在高档化妆品的滋养下,看来也不过才四十上下,不但保养得当,且依然笑得优雅动人。但是看在韩少玮眼里,却刺眼的紧。

首位的皇甫御闻言也拧了眉头,看向韩少玮的目光有些不赞同,问:“真的?”

对上皇甫御的眼睛,他眸色闪烁了一下,应了声:“嗯。”简单的一个字,似乎是割着嗓子吐出来的。

皇甫御听到回答,脸色果然变得也不太好。本就不太和谐的气氛,顿时陷入短暂的凝滞,半晌才听到他说:“让她滚回去,少给在这里丢人现眼。”

声音微抖,明显带着克制的怒气。

“她的签证到期,只是回来补办而已。”韩少玮解释,显得有点着急,也透露了些许维护的意味。

皇甫御蹙眉:“那就给她弄张绿卡,告诉她以后少来纠缠。”

面对皇甫御的强势,韩少玮只是顿了一秒,便妥协地回答:“是,爷爷。”

在皇甫御面前,韩少玮一向严谨、恭敬,几乎言听计从。因为在这个家里,他能坐在这张桌子上,完全是靠着皇甫御。

“我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似乎是被扫了兴致,皇甫御拿纸布压了压嘴角,撤下前襟的餐布起身。

韩少玮也赶紧站起来,殷勤地搀扶着他。

皇甫御看了他一眼,倒什么也没说,两人缓步朝着别墅走去。

聂兰倒没有什么反应,照旧优雅地切着牛排。半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对皇甫曜说:“看到没?这才是亲孙子。”

皇甫曜也笑,眸色好像渡着层东西,让人看不太清,只问:“我用得着这样吗?”神情倨傲,如今皇甫集团握在自己手里,就是皇甫御又怎么样?他手里那点的股份也不及自己一半。

如今他听话,只是因为爷爷现在多数的决定都是在为自己打算。此时的皇甫曜太过傲娇,并不会预见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跌下去。

聂兰更是不以为意,她觉得从小亏欠这个儿子父爱,所以一向惯着他,喜欢看着皇甫曜过得潇洒肆意。只要他做的,她都会适度纵容。

“要约会赶紧走吧,记得别玩太过。”知道自己的宝贝儿不喜欢待在这个家里,所以她出口赶他。

“急什么,怎么也要陪你吃了甜点,就咱俩分一块月饼多好。”他不正经地搂着聂兰的肩,话那样说着,其实只是想体贴地多陪自己母亲一会儿。

“好。”聂兰笑着。

晚上10点,正常作息的人都已经睡了。但对于年轻爱玩的人,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皇甫曜从聂兰的房里出来,正看到韩少玮的身影也正从主楼里走出来,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向车库。

“安琪,你别闹,我马上过去。”他的声音一贯的清冷,只是迈向车库的步子急促。

皇甫曜站在水池边,蓝色的水在景观灯下波光粼粼,手里的烟盒砸进平静的水池里,搅洒了池里的月光。

法兰西蓝的车子开出铁闸,他手才伸进裤兜才摸出电话,吩咐:“跟着韩少玮。”

那头似乎是应了声,他握着手机的手垂下来,暗夜中,滟红的薄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半晌,才举步朝着自己的车子走过去,慢慢开出老宅,寻乐子去了。

——分融线——

韩少玮待皇甫御睡了,才回到房间。不久之后,便接到了安琪的电话。

她又闹起来,电话里安抚不了,威胁他若不出来,她便直接开车去皇甫老宅找他,韩少玮没有办法,只得开车出去。

其实安琪住得不远,就被他安排在市区的公寓里,还是他与韩少琛出国前住的地方。

乘着电梯上去,按了门铃,好半天都没有人开门。韩少玮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钥匙开门进去。

客厅里意外的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动静。

“安琪?”他试着叫了一声。

脖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搂住,脸颊被人亲了一口:“亲爱的,有没有想我?”一股女性香水味魅惑地散开空气里。

“别闹。”韩少玮冷淡地扯下她的手臂,转身去开灯。

“别——”安琪阻止的声音截在亮起的光线里,她不适应地用手挡在眼前。

客厅里还是原来的摆设,不过桌子上摆了食物、红酒、还有未燃起的蜡烛,显然是为他来准备的。

“少玮,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她委屈地看着他。韩少玮心里升起一丝愧疚,但没有说话。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我刚回来,猛然看到你撇下我,追个另一个女人跑了,我……对不起嘛。”安琪服软,上来抱住他。

韩少玮有些疑惑地盯着她,他都没解释,她的个性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我已经知道,她就是阿琛的那个女孩……”迎上他的目光,她有些局促地坦白。

“你怎么知道的?”韩少玮目光锋利起来,质问:“你又乱翻阿琛的东西?”

“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以前的照片,你们这里的东西都没收,到处都可以找到蛛丝蚂迹嘛。”安琪狡辩,低垂着的眼珠在长长的睫毛下乱转。

韩少玮对于她的行为,很是无奈,也懒得再说。

“我们不说这些啦,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牛排,赶紧尝尝。”安琪讨好地拉着他,往桌子边走。

韩少玮其实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便走了过去。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晚餐,一直都是安琪在活跃气氛。

“安琪,明天就回去吧。”将最后一口牛排吞下,韩少玮放下刀叉,终于开口。

“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我?”安琪的声音尖利起来。

韩少玮不说话,只是拿纸巾擦了擦嘴角。

安琪身子前倾,越过小圆桌面,拽着他的衣袖:“我不闹了,不闹了还不行吗?别赶我走。”她的目光乞求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想离开。

“安琪,不是我不想让你留下,是爷爷已经知道你回来了。”他也没有办法。

安琪拽着他衣袖的力道松了一点,眼里流露出一丝绝望。半晌才说:“我们待在美国多好,你为什么一定要回来?”

“因为我不能让阿琛的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过去。”他扯回她手里的衣料,眸色冷凛。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更想弥补,哪怕也许已经毫无意义……

——分融线——

皇甫曜寻乐的地点照旧是燃烬酒吧,中秋的夜晚格外火爆。皇甫曜到的时候,方志熠这群人也刚被家里放出来,节目还没正式开始。

“哟,大少自己来的呀,怎么没带上新宠?”那天渡假村的事,这群人大部亲眼所见,又加上他这阵子素行良好,还以为他暂时收了心呢。

“什么新宠?”他唇角勾笑,弧度有点意味不明。

他们不提,他是差不多快把乔可遇忘了。倒不是他隔花心,而是才隔了两天而已,他又忙得晕头转向,还没抽空想起来罢了。

这会儿被提起来,想到那晚的情景,觉得将人放掉也是好的,免得自己再失控。倒不是怕伤了她,只是他那天的反应都不像自己,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哟,看大少那天的阵仗,我们还以为你要金盆洗手,被个小丫头收了呢。”

“说什么哪,要真那样,这里的女人还不哭死。”

“哪里这里的女人,是全J市的女人都要哭死喽。”

“照你这么说,咱们皇甫大少要真结婚,J市还不得被眼泪淹了。”

调笑声拉回他的思绪,皇甫曜难得的没有辨驳两句,将身子倚进沙发后座里,点了支烟抽起来。

“行了,就听你俩人在那里瞎吵吵,赶紧赶紧的,过来摸一把。”方志断在麻将桌那边招呼,可能是嫌两人太聒噪。

两人看了皇甫曜神游的样子一眼,倒也识趣,赶紧地过去了。

方志熠走过来,拍拍皇甫曜的肩膀。他侧目看了方志熠一眼,继续抽烟。方志熠朝角落里招了招手,角落里走过来一个女人。

黑色的直发,穿着白色的雪纺裙,年纪应该在二十上下,感觉还是个学生,一脸的青涩。只是看了皇甫曜一眼,便不敢抬头,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这是日昇的方总孝敬你的,感谢你上次出手相救。哥们我了解你的口味吧?”方志熠得意地看着他,示意那女孩坐过来。

无非又是欠了皇甫曜的,用这个还个人情罢了。

女孩很乖巧,也不见紧张,挨着皇甫曜的身边坐下来。

皇甫曜的眼里照旧不惊不喜,甚至有点厌倦的感觉。倒了杯酒喝,倒也没有表示拒绝。

方志熠心里直叹,这皇甫曜最近真是有点阴阳怪气的,更让人猜不透心思了。他是个知足常乐的,不延烧到自己也懒得深究,便自己找乐子去了。

气氛渐渐热起来,拼酒的、唱歌的、打牌的都在忙活,男人的调笑,女人的娇嗔充满了整个包间,唯独皇甫曜这边安安静静的,他抽着烟,偶尔喝着女人倒的酒。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打开,陶瑶一身白色洋装走进来,脸上也没有像以往似的化着浓妆,而是淡淡的,脸蛋倒也显得清丽,一看就是照着某个人的喜好特意打扮过。

眸子在包厢里转了一圈,很快定在皇甫曜身上。她脸上一阵欣喜,抬步便朝站他走过去。突然闪过来个人影,挡住了她的路。

“哟,这不是陶大小姐吗?几天不见?改走清纯路线了?”前些日子刚被罗桑的破头的胖子华总,眼睛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扫着,眼睛猥琐地盯在她傲人的胸前。

“滚开,本小姐不是来找你的。”陶氏虽然陷入危机,但陶瑶的性子还没改过来。就算打扮得温顺,一出口还是露了本性。以前就觉得这死胖子恶心,现在自然也不给面子。

“哟嗬,事到如今你敢这么嚣张。”那华总不乐意了,捊着袖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陶瑶根本不理他,推开他便想直奔皇甫曜,无奈胳膊被他抓住。

“死胖子,你给我放手,放手——”胳膊被捏得生痛,她气得大叫,这时的她还不懂得恐惧。

但是男女的力量悬殊,平时任她嚣张,不过是看陶氏的面子,如今陶氏眼看就要跨了,安氏也解了婚约,谁还能给她撑腰?

“华子,赶紧的,如今你还怕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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