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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玉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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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语湘沉着脸看她,不语。
  
  “提起皇上对楚王府的关照,倒是颇多话可说。”连三也不管她听不听,自己说自己的。“如今那位媚昭仪,其实我当年曾在临安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叫我印象极深的倒不是她们姐妹如何出众,而是那位媚昭仪嫡亲的舅舅,正是临安万松书院院长白容安。”连三漫不经心地说着,“万松书院驰名天下,士林多少学子欲拜入其中。奇怪的是,媚昭仪却并不曾师从其舅父,倒是拜了一个江湖人做师傅。巧得很,沈家嫡次子,沈熙哥哥的小叔叔,也拜了那个江湖人为师,两人正是同门师兄妹。”
  这么交错复杂的关系,杂乱间却又似乎串着一条看不见的线,那条线的两端是什么,不言而喻。
  连语湘也是极聪慧的,一点就透。听罢这些,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面色发白。
  
  说完了这些,连语涵突然歪着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巧笑道:“二姐姐,就像你去年劝我说的一样,我也觉得楚王不是良配。他府里孟侧妃十分受宠,庶长子庶长女挨个儿的生,本来就是正经官家出身,如今更是有了个当昭仪的妹子,父母品轶甚至比二叔二婶还高了。若是将来媚昭仪生了皇子,那她就是被扶正为楚王妃也是够格的。如今,京里闺秀们都避之唯恐不及,难怪楚王年纪这么大了还不曾娶得正妃,一进门就得跟个腰杆儿笔直的侧室打擂台,谁敢嫁他呀?”
  “可是你怎么就跟他走得那么近了呢?”连三很坏心地笑,“那些风言风语,就连我都听闻了呢!传得跟真的似的。”




☆、第五十八章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说的大约就是连语湘了。
  在她一心觉得刘泽是最佳夫婿人选时,其余杂音都入不了她的耳。偶有听闻;她也只当是那些人的酸葡萄心理,压根儿懒得理会,自己走自己的楚王妃之路。
  可是这回面对连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她不得不开始正视连三所说的那些问题。连语湘很清楚,或许别人提起楚王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但连三绝对不会;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的幸灾乐祸也是真的。
  心绪大乱之下,她竟是无言以对。
  
  夜风带着些凉意拂过露台,连语湘打了个寒颤;低声道:“我有些冷,先下去了,你慢慢瞧。”语罢转身就小步跑下楼梯。
  “啧!”连三抱着手臂摇头,脸上不知是嘲讽还不屑。
  
  守在几级楼梯口的红袖走了上来,柔声劝道:“姑娘,夜深露重,您——”
  “谁!”连三忽然转身,目光如电,盯着阶下喝道。
  红袖一惊,抽出匕首,迅速挡在主子身前,神情戒备地向下望着。
  楼梯那边本守着不少下人,这会儿倒是诡异地安静。一个清瘦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走出来,入耳是清朗好听的男声:“连三妹妹,是我。”
  
  沈熙似乎很喜欢竹青色,自打他入京后,连三回回见他,他都是一身青衣,清秀俊逸。此刻,他又是一身竹青色长衫,虽是夜里,但天上星光正好,露台上也挂了好些个八角宫灯,倒是看得颇为清晰。
  
  “三妹妹好兴致。”沈熙步态悠然,笑吟吟地向她这里走来。
  连三对他不是很热络,语气不咸不淡,“沈大哥也好兴致。”
  沈熙走到她身边,同她并肩而立,突然就不知该说什么了。连三从不怕冷场,也懒得跟他说话,一时竟是除了呼吸之外寂静无声。
  
  “我方才在底下碰见连二姑娘,她似乎有些步履匆匆,不知这是为何?”沈熙还是尴尬,在脑海中翻检了半天,只干巴巴地挑出这么一个话头。
  “这里风大,她穿太少,丫鬟没带披风,便匆匆回去了。”
  沈熙一怔,余光中却瞥见她也是一身白色裙裳,单薄得很,不由得关切道:“你也穿得甚是单薄,可带了披风?不若披上,只怕冷着了……”
  连三轻轻勾起嘴角,“我不怕冷。”
  “……噢。”又是一阵无言相对。
  
  沈熙突然就叹气,温润的双眸有些委屈地望向她:“三妹妹,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你了?这几次见面,都见你同我十分生疏。我总想着,咱们不比旁人,总是小时候一道玩耍过的……”
  连三昂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他,“沈大哥开玩笑么?我好歹是个大家千金,行事总要顾忌着些。咱们做不成夫妻,那自然就当避嫌,一来免得沈大哥的亲亲表妹乱吃飞醋,二来也保全我的名声——我还想寻个好人家嫁了呢。”
  沈熙想不到她说话这般直白,脸上红红白白变幻了一会儿,这才咬住下唇,艰难道:“三妹妹,是我、是我对不住你。你是个好姑娘,是我……”
  “打住!”连语涵一挥手,嗤笑道:“我当然是个好姑娘,这不用你来说!纵是沈探花迷倒京都万千少女,我对你也半分意思都没有,你可别自作多情!”
  说完这些,连三只觉胸中积攒了两辈子的郁气一散而空,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抬腿将那个两辈子都钟情于柔弱小白花的蠢货踹下摘星台!
  
  谁知——沈熙非但没有一丝窘迫,反倒显得愈发愧疚了……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从来表现得高傲又娇纵的女孩儿,其实也脆弱的一面。他读过多少风花雪月,自然能理解此时连三的心情,她竟能为了自己甘心咽下所有苦涩,用坚强骄傲伪装自己,由此达到让他不再愧疚的目的——这份感情比任何语言所表达的都要来得浓烈,让他为之心碎。
  沈熙心疼连三的故作坚强,难过得眼圈都有些红了,“三妹妹,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我离家时,曾答应过灵儿,金榜题名后,要回去娶她过门。我不能食言……”他痛苦地摇头。
  “……”连三脸色黑得能拧出墨汁来,几乎都要被沈熙的自作多情气得抓狂了。“你……简直是气死我也!”
  “三妹妹……”沈熙痛苦又无奈地低声喊她。
  “滚!”连三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儿圆,仿佛漫天星光都汇聚在她眼中,艳色惊人。沈熙惊艳地看着她,突然就忘了回应。
  “***!”连三恼火死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转身就走:“娘的!你不走我走!”
  
  沈熙下意识地追出了两步,却又戛然而止,深深地望着那道飘然而去的白色身影,站在原地,忽然就泪流满面了。
  
  ……
  
  不提那兀自站在摘星台迎风流泪的沈熙,就说连三一路火冒三丈地大踏步回了府,刚踏入自己院子,突然想起来忘了件事——她本想向沈熙打听一下沈容予的近况的。
  这些年连三一直和沈容予保持着联系,多多少少总能得到些万松书院的动态。可是最近不知为何,沈容予已有好些日子不曾给她来信了,她寄去的信也彷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联系这阵子频发的天灾人祸,连三不得不往坏处想。
  
  *
  
  楚王欲随军出战的请求被驳回,刘延当朝声泪俱下地回忆了一番老皇叔,紧紧抓着刘泽的手泪眼模糊,一席顾念怜惜的话简直是要感天动地!
  他的姿态做的足,刘泽自然不能再辩驳,只得哭着跪倒在皇帝堂哥的龙袍下,感激涕零。
  刘延伸手拉起楚王,堂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这一天,不知多少老臣当堂痛哭失声,为仁爱的陛下、为这深似海的兄弟情深深震动。
  
  上一世,安阳地动和戎狄来犯都确有其事。
  刘延按着上一世的轨迹,早就为今年的安阳地动做了准备,赈济灾民和重建灾区的人手银钱都是早早就备下了的。但戎狄来袭却是个意外,连三记得,戎狄大举来犯并夺下凉州是在楚王逼宫前一年发生的事。
  那一回,刘泽顺利地跟着几位老将一块儿带兵奔赴西北,承平帝甚至还亲自送他至京都城外十里亭,对他继承老楚王衣钵寄予了厚望。
  不知是因为刘泽真有统帅天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戎狄还在幽州城外盘桓呢,他就率领一队奇兵突袭,将戎狄主力击退。不过半月,收复凉州,直接将戎狄赶回贺兰山缺,凯旋而归!
  紧接着,江淮水患,虽赈灾及时,却在灾后传播起了瘟疫。身为楚王妃的连语湘悄悄召集起不少京都附近有口皆碑的大夫,带着大批草药下了一趟江南。瘟疫过后,江南地区流传起了这位慈悲心肠的楚王妃善举,楚王夫妇的名声一时达到了顶峰。
  
  之后,民间隐隐传出“红颜祸水”的说法,流言越传越广,最终江南士林首先站了出来,联名上书,浩浩荡荡万言字,斥责皇贵妃连氏乃妲己褒姒转世,狐媚惑主,扰乱朝纲,要求承平帝惩处连氏,肃清后宫,以正皇朝气运!
  刘延怎么肯?天子一怒,江南士林众多学子纷纷下狱,朝中众多官员也遭了秧,此事愈演愈大。最终,在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动下,民间议论纷纷,几乎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宫里有个狐狸精转世的皇贵妃。
  接下来就是楚王顺理成章的“清君侧”。
  
  这一世,孟雨晴的媚主之名当然是刘延一手策划。而巧合的是,戎狄偏偏就在这时来袭了。
  刘延心底大约有了谱。
  只是,刘泽不曾出征,西北战事便一直胶着不下,戎狄攻势愈发猛烈。京中几位老将领着支援大军还在半路上,边境便已传来消息——顾老将军阵亡,幽州沦陷。
  
  噩耗来得太快。
  只是一夜,寿阳侯府尽缟素。                    
作者有话要说:韩表哥跪了……




☆、第五十九章

  得到消息时;连三正和父母在书房。连三爷拆着学生晏璆的信读,颇有几分欣喜地对妻女说起晏璆即将调任回京的事。
  连三流落淮南府凤台县时曾同晏璆有过一面之缘;对他那略有些宽广的体型印象甚深。因得晏璆夫人秦季雅是秦老夫人娘家侄孙女,未出阁前曾来过安国公府,所以韩氏对晏璆夫妇也有印象。
  一家三口正乐乐呵呵着,却突然——
  
  一小厮送了寿阳侯府信来,韩氏接过,自个儿接了封;边拆信边笑道:“这会子传的什么信?都在京里,离得这么近,还……”双瞳突地睁大,定了一会儿;韩氏直直向后倒去。
  这可把连三爷给吓坏了!他连忙伸手接住妻子,慌忙喊道:“秀秀,秀秀!你怎么了?!”吓得脸色惨白,搂住娇妻不住呼喊着。
  连三也吓了一跳,但她还镇定些,当下便说道:“爹,快把娘放到榻上,喊大夫来!”
  那小厮本还守在门那儿等着老爷夫人赏呢,谁想夫人一看信就晕过去了!他先是吓得腿软,后不知哪儿来的灵光一闪,大声喊道:“老爷,小的去请大夫!”拔腿就往外跑。
  
  其实韩氏只是突然受到冲击这才昏眩过去,待连世珏将她安置在榻上后没多久,她便幽幽转醒了。一醒来,她先是呆滞了一会儿,很快便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忍不住掩面大哭起来。
  连三爷这叫一个心疼哟!也不顾闺女在场了,搂着妻子就腻声哄起来了,“心肝儿宝贝乖乖”都出来了,哄了半天,韩氏却始终只是流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连三瞥了那俩人一眼,顺手抽过桌上那封信自己看,还只看到一个字,就听韩氏哽咽着说:“林越他……林越他……他……”实在说不出那个字,韩氏泪落如雨。
  
  连三手一颤,飞快低下头将那信扫了一遍。捏着信笺的手指陡然僵硬,素色的纸张轻薄如白色蝴蝶,静静飘落,最后安归尘土。
  明明是骄阳似火夏日炎炎,她却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窗外树荫里的蝉早就被下人捉净,此时满室寂静,恍若被时光遗弃之地,只有韩氏那时断时续的啜泣声,听在连三耳边像是从虚空之外传来的声响一般,渺渺茫茫。
  
  韩林越的遗体是和顾老将军遗骨一块儿送回京的。
  遗体运回京那天清晨,暴雨方歇,路上不大好走,处处皆是潮湿泥泞。可天还未亮,便已有许多百姓陆陆续续地到了城门口,静静地等待。
  顾老将军的棺椁进城后,不知哪里传来一道哭声,很快,幽州阵亡将士的遗体都进了城,哭声此起彼伏,渐渐连成一片。间或还可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儿啊……!”
  本该照亮大地的太阳一直躲在云后,默默注视这凄怆人间。
  
  寿阳侯夫人病了,病得起不来床。
  韩舅妈也病了,不过几日,人就瘦得脱了形。但她不能倒下,府里府外都靠她操持着,便是再难受,也得站得笔直。
  韩氏在家里哭了一天,到了寿阳侯夫人病床前又是一顿好哭。好在她人还算清醒,见母亲倒下了,大嫂子又病得不像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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