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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上船-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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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对自己的每一艘船的布置都了如指掌,饶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境,也能如履平地。

而在另一边,秦珊毫不迟疑地按亮厨房的白炽灯。

……光明驱逐掉黑暗的涌流,所有人都看清了身边的情形,过于刺激的闪光让乌漆墨黑的湿润巨兽承受不住,它慌乱地将触手缩紧作一团,其间不可避免地将几名船员撂倒在地!

一些还能稳固身形的船员持枪后退,远离怪兽,并开始对着黝黑的章鱼疯狂射击,几十架冲锋枪同时扫射带出的弹火光亮,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有如白昼。

大章鱼怪一下一下痉挛着承接伤害,子弹接二连三地穿透它的肉质触手和主体头颅,腥臭的黏液和血水如同爆破的水气球般往四处溅冒!同伴的惨死让强盗们热血沸腾,全部杀红了眼,无法抑制地朝着这头海兽攻击,恨不能把枪弹全部打光!

慢慢的,几分钟前还劲道十足的触手翻卷回去,整坨变得抹布般柔软,它轻轻抽动两下,圆滚滚的双目微阖,就一动不动了……

枪声逐渐减弱,有人想嚣张地上前踢两脚,被谨慎的同事一把制止。

下一秒发生的一切证明了他们的明智度,大章鱼突然间回光返照,挥舞起膨大的触手,攀上墙壁,朝着光明的起始之地——厨房,疯狂地游动过去!

秦珊就站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忘记该如何动弹,一条古木般粗壮的灵巧触手隔空下打!汹涌地气流从平地涌向天空,秦珊感觉自己站立不稳,几乎要被连根刮飞。

奥兰多见状,飞快地将木桌蹬踹到厨房狭窄的门前,让它卡在那里!

能拖延点时间也是好的。

身后又响起接连不断的枪声,子弹的伤害似乎只能激怒章鱼,却无法阻止它凌厉的动作。它如惊涛一般狂啸着,直接从中劈开了阻挡在厨房前的餐桌!

与此同时,奥兰多借助着巨兽富有弹性的庞大后躯,直接跳高到客厅的另一端,拔下横架在窗前的军刀!

大章鱼撞击着厨房的大门,发动新一轮的猛攻,两只触手蜿蜒进狭小的门内,朝僵直的女孩摸索去过。在她不远处的黑狼一声怒嚎,舒展前肢将女孩挑飞至高空,避开触手攻击的范围,紧接着才瞪着那根触手,跳跃到半空叼住秦珊的衣领,终止住她的急速坠落!

连呼吸的余地都没有,黑蛇一样的触手再一次朝着他们缠绕过去!

一道银光如流星坠落,奥兰多执剑,踩踏过巨兽的眉心直直攻下——

手起刀落!

一只触手被横断成两截,脱离主体的那一截,被水柱一般的黏液和鲜血水柱从血肉模糊的切面口喷射到高空。高强度的伤害让这只大章鱼更加愤怒了,它疯狂地寻找着伤害的源头,不等他着落到平地,就以另外一只触手嗖嗖卷绕住伤害者的腰腹和胸腔,绞紧他,升扬到半空,像在炫耀一件自己的战利品。

匡当,男人手心的军刀掉落在地上。

‘船长!’所有人疯狂地对准那只触角射击,但对于怒值的大章鱼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

沃夫滕地一跃,朝着巨兽撕咬过去,但还没接触到它,就被另一只黑壮的触手击飞,狠狠撞击在墙面上,黑色的大狗滑落回地面,蹬了蹬腿,完全昏厥,不动了。

船员们争先恐后地扑涌到巨兽身后,侧面,想攀援上去救下自家的船长,结果全都被触手像垃圾一样扫开!

他们更没有办法来到厨房,因为章鱼就像一座山一样顶在那里。

这一幕近在眼前,秦珊恐惧地一步接一步后退,她力气渐失,一屁股坐回地面。

手臂没有知觉,腿部没有知觉,浑身都像掉进冰窖一样冰冷……

但她眼底能清晰看到,巨蟒一样的缠力已经让奥兰多的额角爆出狰狞的青筋,腔腹肋骨几欲散架,握住金发男人的那只触手正一点点朝着章鱼怪的兽口接近,那个‘嘴巴’非常可怕,血色的腔壁里,无数大小不一的利齿紧密排列,只要进去一寸就能瞬间被吸食撕咬成碎片……

奥兰多!奥兰多!奥兰多!

不要死,奥兰多!

秦珊胸口不停地颤抖,张着也合不上,止不住地喘息,她手臂撑在后方四处摸索着,枪,枪,我的枪去了哪,我的枪,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哆嗦,女孩摸了个空,枪没有了,丢了……

秦珊瞥了瞥身侧,是流理台。

紧接着,她目光触碰到置物架上的水果刀,她强撑着流理台边缘起身,飞快地将那柄明晃晃的尖刀抽出,攥紧在手里。

章鱼怪一边现在肉封里的硕大黄色眼珠转了过来,是的,朝她看过来了。

下一刻,秦珊皱紧鼻梁,盯紧章鱼的一边瞳孔,使出比中考掷铅球项目还有百倍千倍的力量,动用出全身的每一处肌骨的实力,将那柄水果刀瞄准那里挥掷出去——

明亮的刀柄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擦过空气,瞬间插入怪兽的左眼。硕大凸鼓的眼球随即爆裂,汹涌的黄色黏液翻滚流出,如同开闸的黄河水一般!

捆绑着奥兰多的那只触手顿时脱力,松开男人,他沿着大章鱼微软的弧形身躯颠滚了两下,重新回到大地。

力气带来的惯性太大,秦珊自己不由朝后踉跄了两步。她看见奥兰多掉了下来,发疯似的朝他扑去,跪坐在他身边,用力抱紧横躺在地面的男人。

‘没被章鱼勒死,反倒被你勒死了。’奥兰多倒在她怀里,不断气地讲完这句话后,就开始高频率地喘气。他面容灰白,一点血色都见不到。湛蓝的眼眸看着秦珊,断断续续启唇:

‘well,done。’

艰难,又简单的夸奖,让秦珊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

‘你不要跟我说话,就呼吸,呼吸,呼吸。’

她从来没看见过奥兰多这么虚弱狼狈的模样,心疼得像被人在一点点地撕。

一只眼睛被射瞎,大章鱼陡然间变得惊慌失措,一边拚命乱扫着身边的一切东西,一边挥舞着断臂,失魂落魄地往甲板上窜逃。

这样的举动给以众人更多的信心,他们握紧枪械和利器,乘胜追击。

奥兰多进行完简短的休息,很快恢复到往常的状态,他简单检查了一下沃夫的伤逝,确定这只蠢狗只是轻微脑震荡而已。才和秦珊结伴跟来甲板,在此刻,那头巨兽的另外一只眼睛已经被射杀,混乱地挥动着残缺不全的触手,无头苍蝇般来回乱窜,最后撞断船舷,扑通巨响,一头栽进水底——

甲板上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被大海啐了一身腥碱的水。

‘火箭炮,鱼雷,准备——’奥兰多一声令下。

一位船员麻溜地钻进军械舱,几秒后,三架大型火炮从船舰侧面利落伸出,朝向水底连续发射。鱼雷也从水下部分蹭蹭蹭钻出,像水底的喷气战机一般,带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水纹……

——这就是‘奥兰多号’乘胜追击的方式,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百倍奉还,赶尽杀绝。

一时间,海水,火光交融在一起,如同放大十倍百倍的灯光喷泉那样,喷涌到半空……又像是一场以水特制的盛大焰火晚会,在绝妙的月色给下怒放不休……

直至海面恢复平静。

大家湿了个透,但是没人露出不高兴的脸色。

因为他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秦珊站在甲板边,兴致昂扬地看完这场奇观。她的羽毛服全部淋湿了,挂在身上特别重,能把她的腰压弯。而她的所有头发,刘海,也湿哒哒地黏在脸颊和额头上。

她背靠到栏杆上,看向身后在安抚船员情绪的奥兰多,用冻到打颤地牙齿大声叫他:

‘奥兰多!’

金发男人抬起头来,他并不比秦珊好多少,几根湿透的金发凌乱在饱满的额头前,有种落魄的英俊。

白色衬衣贴在身上,勾勒出鲜明的肌肉轮廓。

一直以来他都一丝不苟,形容不散,干净整洁,很少能见到他这个样子。

他看过来的一双眼睛,有一种比大海还要纯粹的蓝,特别美,特别迷人。

秦珊心里热热的,像被注入暖流,她大喊:‘奥兰多!我要跟你表白我要跟你表白我要跟你表白!我知道我今天这个样子特别丑!比落汤鸡还丑!可是我就要跟你表白!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要跟你表白!哪怕明天山洪暴发火山喷射人类社会全部灭亡我也不怕!!世界末日我也毫不畏惧,因为还有什么比你再拒绝我更可怕的呢!!!!!!’

女孩喊完这一长串后,整个甲板都陷入一片肃静。

天与地,只有风。

‘在一起!’万物俱寂中,助理胖达突然助兴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但在他接触到船长冰凉的面色,以及发现没人附和后,又默默放低了嗓音,最后溶断在风里。

奥兰多的眼光变得迷蒙,他凝视着靠在栏杆边的女孩,她在料峭的海风中绽开一个笑容,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脸蛋冻到比身后的月亮还白。风冷得能让哈出的白气冻结成冰粒,但她的笑容非常温暖人心,就好像,她的酒窝里藏着两只小暖炉。

他想答应她。

是的,他想答应她。

金发男人的两瓣薄唇微微开启。

就在此刻!

一根黑色的触手如同藤蔓一般,从海面汹涌生长出来,下一刻就卷捆住离它最近的少女的脚踝,连挣扎都来不及,只能任由直接被地面挫断,被强硬地拖拽着,穿破栅栏砸进水底!

蓬起的水花即刻消失。

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零点几秒内。

缠绕带来的巨大痛楚让秦珊意识几近涣散,在她失去知觉的前一秒,她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

‘秦珊——!!!!’

她一下子就能听出叫她的是谁,她第一次听见有外国人能把她的名字叫的这么标准,字正腔圆,就好像勤学苦练过好几年的中文一样……

冰凉刺骨的海水无法抑制地灌满鼻口,那么不舒服,可她还是好想裂开嘴笑一下,

因为,他终于记住她的名字了。

而甲板上,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的奥兰多,只能被自己的多名下属们拉紧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不能再让自己的船长以身涉险。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多说了,哀莫大于生死离别。

本章章鱼怪的设定借鉴了1998年美国电影《极度深寒》,不过我这只表皮是黑色的,而且没那只那么**能搞定一只邮轮。

不过此片真的极度暴力恶心血腥恐怖,是我一生难忘的童年阴影

☆、第五五章

接连半个月,‘奥兰多号’都停留在这一带的海域;没有再往其他地方远航;也升降了船身自带的搜救艇和潜水艇去附近深水寻找;仍旧一无所获。

世界各地每年葬身大海的溺亡人数约为二十多万;看上去多么庞大的数字;在世界人口面前却是九牛一毛;在这个被海洋占领大部分的蓝星球上也不值一提。

日复一日的空手而归,所有的船员都心灰意冷。

强迫自己接受一切不好的讯息;包括死亡。

习惯有多可怕?

秦珊消失的第三天;有一名船员在吃早餐的时候,莫名地把空碗递了出去,惯常随意讲:‘小厨师;帮我再加一碗。’

说完之后才惊觉这个女孩已经完全失踪;生死未卜,甚至可以说是,这艘船以后都不会再有她了。

餐桌上所有人都变得沉默,首座的奥兰多也慢吞吞搁下勺子,胖达见状赶忙缓和气氛:‘中国小姐心肠那么好,福大命大,肯定没问题的啦。’

没人附应他,纷纷去偷瞄船长大人,他这几天话少的厉害。虽说以前也冷冰冰的,但那是一种霸道专横的冷冰冰,不是这种少言寡语的冷冰冰,看着挺让人担心着急的。

金发男人处在目光焦点,却依旧面色平静,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眼皮慢慢掀起,露出蔚蓝的瞳眸,紧接着凌厉地扫视一周:‘看什么看?吃饭。’

船员们赶紧埋头啃面包。

他握起汤匙舀了一勺麦片送进嘴里,接着三两下就把那碗麦片喝完。

而后拉开椅子起身,第一个离开餐间。

习惯有多可怕?

短短的半个多月里,奥兰多有无数次在心里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站在船头的时候,会有个女孩也待在这里,她正举起双手,将一双粉红色的手套贴在颊边捂脸取暖,还得瑟地哼着非常难听的小曲;

路过厨房的时候,能从门缝里或者钢玻璃窗后瞥见这样一幕,女孩系着围裙用大铁勺从锅里舀出一小口汤来尝味道,紧接着砸吧砸吧嘴对自己竖一根大拇指,如果端起铁锅或瓷碗的时候太烫,她会立马龇着牙放下,抬手去捏捏耳垂;

拐过楼梯的时候,回过头就能看见她屁颠颠跟在自己背后。或者故意躲躲闪闪跟踪,在被自己发现的那一刻,非常掩耳盗铃地缩低身子蹲在栏杆后,以为那样就不会他被看见。或者是仰起头的一瞬间,就看见她在趴在二楼探出头,笑眯眯地和自己打招呼,一双黑眼睛眯得像招财猫,用那种轻佻又嫩气的嗓音喊道:‘奥兰多,早安’;

途径她卧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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