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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情欲南京-南京爱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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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拆了一包烟,给看守递一支。看守很年轻,他知道唐安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便再次退出去了。 
  她低下头,用一块手帕蒙在眼睛上,那是一块蓝色的手帕,那种蓝色纯正而质朴,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刺激了他,他觉得在妄想中他是有力量去抱住她的。尽管他们隔着一张桌子。他心想我是多想和你睡觉啊。 
  唐安在劳教所里,眼睛除了有那种狗式的彤红之外,大多时间,他恢复了那种本来的黑与白,看小芳这蓝色的手帕,它们可能沾上潮湿的泪渍,但蓝色会掀开屋顶,回归高远的天空。人终究是人,比狗的视力要更高更远,而在尽头,终归是那夺人魂灵的蓝,这蓝真实得超越黑白的界限,单单地意味了人的真情,意味了爱的珍贵,意味了小芳这样的人,这样的一个南京女孩的情操、爱欲和忍耐。 
  身体在冲动,这种冲动感觉起来很迅速,但是他知道他无比软弱,也许身体根本就没有变化。 
  他们坐了很久,韩教官一直在后门走廊外站着。 
  小芳说她还在海狮炒菜,一直想换个工作,可她发现炒菜给了她快乐,跟那些人在一块,戴着那样一顶 
  厨师帽子,还是二级厨师呢。小芳还说她妈最近身体不好,总是说身体不舒服,脸色也很差。 
  他问她,你妈还打 
  麻将吗。 
  她说,少了,多半是卧在沙发上看电视。 
  外边的看守已经进来催过三次了,他从木椅上撑起身体,胸脯趴在桌面上,手往前够,她的手也往前伸,相互够不着。 
  他说,不,我想摸一摸你的脸。 
  她把脸往前凑,没有摸到。 
  她的眼睛肿起来了,红红的。她没有再往前,而是转过身。她说,要是可能,她还会来的。他看她的两脚,穿的是双星牌运动鞋。从后边看,她的身材匀称,娇嫩,她往门那儿缓缓地走着。 
  他害怕她回过头来。 
  他想,我要跟你睡觉。他声音很小,他认为她根本听不到的,但她却回过了头,下巴翘了一下,之后,向他点了点头。 
  4 
  小芳去了劳教所看过唐安之后,她有一种迫切的想见小敏的愿望。两人也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她想也许应该和小敏认真地谈一谈,她想她自己有权利去谈论唐安的事情。凭心而论,唐安的处境糟糕极了,当然她不理解小敏那种惊人的冷静。她认为小敏的头脑里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跟唐安的关系。 
  又是冬天,这个冬天比去年的要温和一些。那些被削去顶部的梧桐树今年的枝头向侧面生长,大部分都伸到临街的墙边。两人去逛街,由于手上钱都不多,逛完湖南路之后,小敏提议坐下来谈。 
  小芳跟小敏说她到劳教所见过唐安了。 
  小敏没有问唐安的情况。小敏点上一枝烟。军人俱乐部在今年夏天改造了一次,还称为军人俱乐部大概是沿用了以前的习惯,其实它已经改名叫星辰娱乐中心了。 
  从窗户那儿,可以看到小芳跟唐安去过的溜冰场。现在那儿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慢悠悠地转着圈儿。 
  小敏说,我不会去看他的。 
  为什么呢? 
  小敏说,你应该知道这完全是他自己的事情,其实他没有办法,他是狗,你懂吗,如果说承认了他是狗,那么他还有什么错呢,狗就是这样,他本来就不好面对人的。 
  小芳说,我真想找人把那个婊子给揍死。 
  小芳说话时,用手捏着她的吸管,之后,又使劲地吹泡泡。 
  小敏说,跟小桐倒没关系。也许他应该跑掉,你知道吗,他是个诗人,近来我一直在想,他是个诗人,小芳你可能不懂诗人是什么样的,但他就是这样,所以我要是去看他,那我和他以后还能再面对这一切吗,对我来说,就等于他这一年忽然消失了,就这样。 
  小芳觉得小敏是在胡言乱语。 
  小芳说,什么诗人啊,你应该去看看唐安,他已经没劲透了,他跟你也不容易,你应该。小芳发现自己还是在不断地加固小敏和唐安的关系。当她意识到这一切时,她认为这是极不恰当的。 
  小敏和小芳坐到很晚。 
  小敏也趴在桌子上。那件风衣的袖子有些脏。有个人给她打传呼,她到吧台上去回,很快那个高个子男生来了。小敏没向小芳介绍他。小芳觉得这男生让人恶心,长着一只令人无法正视的鼻子。小芳站起来要走。 
  小敏还是陪她一起走,那个高个子男生走在她们后边。 
  小芳说,小敏,我跟你不同,我还是要去看他。 
  小敏说,那你就去吧。 
  高个子男生和小敏挨得很近,小芳上了中巴车,回头看他俩一眼,那个高个子男生的鼻子好像长到空气中,灵敏地嗅着。 
  小敏在车下边喊,小芳,我要去看你妈妈。 
  小芳问,哪天? 
  小敏说,我打传呼给你。 
  小芳跟小敏在玻璃窗边挥手,那个高个子的胳膊从后边围住了小敏。小芳看见了。 
  5 
  元旦以后,南京下了场大雪,这场大雪使唐安的心情平和下来。从劳教所的那栋办公楼上能看到白雪覆盖着的大板桥镇。小镇呈南北走向,基本上建在山亘子的东侧。雪只下了两三天,接下来天气特别冷,太阳照在雪面上会反射那种奇异的光彩,他总是试图从这光彩中找出他喜欢的蓝。 
  有时,他乘到办公楼去绘制图表的机会能跟韩教官在走廊上说会话,他想劳教所给了他温暖,使他软弱的身体在这儿得到喘息。由于他懂知识,加之他进来的背景并非那种十恶不赦的类型,他在劳教所有一种相对优势的心理。 
  韩教官的年龄跟父亲差不多,也许比父亲稍小一些。他最近想像过父亲的样子,但他终于抓不住父亲了,再说父亲对于现在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下雪后的第四天,他们到山坡上去铲雪,许多包头乌菜被埋在雪下边。劳教所的食堂最近煮出来的包菜烧粉丝的味道特别香甜,大家不想让大雪把包头乌给毁了。他所在的四中队全部出动,负责有十多亩缓坡地的铲雪任务。那天唐安的兴致也被调起来了。钟教官穿着棉裤,她的脸在白雪的映衬下既有些妖柔,又夹杂着沧桑。她让唐安到地头那块石碑上去,把上边的雪扫掉就行了,其实她想让唐安歇着。 
  唐安不肯。跟小沈和另几个人铲雪。干了十多分钟,他发现自己腰疼,很快,他就直不起来,双腿支在地上。小沈想把他扶到地头去,他不让。钟教官在那块石碑下边吹着口哨,背着雪光看见他倒在地上。她跑过去。 
  她抱他的脖子,小沈和另几个人抬他的脚。阳光在他头项上剧烈地晃着,他嘴边还在说,不要紧的,放我下来。 
  接下来的局而很不好收拾,他并不是完全垮下去的。精神还很明朗,只是站不直。他要求抽支烟。钟教官说问韩教官吧。韩教官摸了摸他的头,劝他回去。他问他,还能走吗。他说,能走。 
  副中队长还是没有同意他抽烟。 
  大家在雪地上看着他,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劳动不起来了,是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由于寒冷和强光的刺激,他回到房间睡了半天还没有缓过来。睡觉时做了不少梦。在床上,他摸着身上的肉,那些肉没有什么反应。 
  他想,我这是怎么了? 
  他强迫自己从床上跳下来,已经下午了,其他人还在山坡上。门是从外边锁上的,他喊楼道上的看守。 
  看守过来问他,你要干什么? 
  他说,我要到地里去。看守说,中队长刚才讲了,只准你休息。 
  他在床褥上叹气。他找不到办法来试自己的力气,然而他分明感到身体里的力气是有的,而且好像也是无止境的,特别的多。但这些力气是什么呢?温暖的床〓使他想起女人来,他躲到门背后,背对门,紧紧地抓住自己。 
  唐安站在门后,看地上那一串烛油般的印渍,心中害怕起来。他怀疑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手上还有那种液体,他没有擦掉它们。门外有阳光,也有女人,但在那疯狂的手动中,却没有一个清晰的对象,似乎是某一个人,某一个确定的女人,又似乎不是,似乎只是等待欲望的空洞,而空洞中有一双眼睛,属于一切女人,属于一切乳房和心灵。 
  钟教官提前从地头回来看他。 
  她让他躺在床上不要起来,他害怕她看见门背后潮湿的痕迹。 
  她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她说,从心底里别再管以前的事,你今后时间还长,思想是新的,对吧,现在是新的了。或许因为美丽的雪景和涌动的激情使钟教官也抑制不住兴奋,她说她对他很有信心。她的手伸出来。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此刻,她显得很老成,眼睛微微地眯着,韩教官和汪队长也站在门口,他们指着他在悄悄地说话。他害怕触及她,因为他知道此刻他的一切都软了。他害怕她像个母亲似的关心他,可是他叫了一声。韩教官急忙跑过来,他扭过脸,脸上在发烧。 
  汪队长对他说,队里的人都反映你是个老实人,是个温和并理解别人的人,所以你不要再想别的,你是个有希望的人。 
  冬天的晚上,南京一带的西北风呼啸地吹着,他躺在床上,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碎雪的亮点。他意识到内心充满了真诚,但他抓不住人,连一个人都抓不住。他知道他是孤独的。 
  李刚第三次来看他时,雪已经融化。春节就要到了。李刚说他把情况跟楼总说了,楼总请他放心,让他安心劳教,出去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李刚最近在油漆厂做了不少事,还入了股,不仅仅是销售的事了,还得分管进料以及其它的事情。总之,外边的世界也是在前进的。 
  唐安吃吕雅给他做的五香花生。李刚坐在对面抽烟。 
  李刚想了好一会才跟唐安说,程林来了好几封信。 
  他没有向李刚要信。 
  李刚说,信里说防疫站没给报销,所以那点钱是无法还你了,还说程君在官亭中学后边的街上住着,情况仍是不好。 
  他摇了摇头。 
  李刚问他,你怎么了? 
  李刚顿了一会儿说,你应该敢说了,敢说跟你没关系的。 
  他瞪了李刚一下。 
  信呢?他问。 
  李刚说,交给小敏了。 
  他不愿多想小敏的事情。 
  李刚告诉他小敏对来信很气愤。你进来之后短短的几个月他们发来了四封信。 
  唐安说,随他们。 
  唐安吃了一棒花生米,牙齿很难受。李刚抽完烟说要走了。唐安看李刚的样子,突然就笑了。李刚觉得他这笑很感人,但他为什么笑呢。 
  他说,李刚啊,我就是想笑,真的,我就是想。 
  李刚弯下身很小心地说,他们要给你评先进,刚才韩教官跟我讲了。 
  他指着李刚说,回去告诉小敏,就说我是乐观的。 
  6 
  小敏的父亲对唐安彻底失去了信心,他在了解了唐安进劳教所的情况之后,就很少在女儿面前提唐安的名字了。小敏父亲在机电公司的职务升了一级,权力明显大了些,她的家境开始往上涨了。小敏是在唐安进劳教所三个月之后,才把那个高个子男生引到他们家里的。高个子男生能说会道,虽然跟小敏都在明年毕业,但他已明显地融入社会了。小敏父亲对这个小伙子非常器重。高个子男生的父亲情况十分好,当然他父母跟小敏的父母不在同一种层次里。小敏父亲希望女儿能跟他好好相处。 
  小敏母亲对高个子男生很冷淡,他觉得这人很油,讲话不实在。小敏妈是那种有思想的人,再说,她倒认为论长相和气质还是唐安要好些。小敏时常想,也许自己的母亲比自己更懂唐安,小敏一直没跟父亲讲她和高个子男生的关系,她没有必要讲这个。但爸妈都能看出他们的关系是可靠的。 
  小敏喜欢在家里谈论艺术已是由来已久的事了。她妈对这事只是随便听听,她想女儿还早,现在讲艺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生活还一无是处呢。小敏爸听了高个子男生的一通论述之后,兴致高昂,也口若悬河地讲起来,当然小敏也不忘在谈话中说唐安写诗的事情。这时她爸就不愉快了,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小敏妈让小敏有空还是去看一下唐安。 
  小敏不肯,她有自己的想法。 
  小敏把程林寄来的几封信压在床铺的席梦思下边。 
  小敏拿着那些信。甘原和另一个朋友在经贸酒店等她和高个子男生,四个人听着 
  钢琴曲。高个子男生让弹钢琴的女人弹了首《致爱丽丝》。甘原对这首曲子很不屑,说这是贝多芬最差的曲子。高个子男生鄙视甘原的品味,认为这人真是个白痴。小敏没有迁就高个子男生。她要跟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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