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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且笑红尘 by 苏陌(绛袖) 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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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缘,是劫。 
他往下坠落,就要这样沈到水底了。寒冷慢慢封住他的意识,而那模糊红色影子,是他最後一眼所看见的东西── 
'沉梦' 
清晨的鸟啭在耳边缠绕,催他醒来,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树林中,晨光撒落他满眼,他恍惚了一阵,突然惊起。 
四面看时,只看见一片山野农林,什么湖,什么桃林,都不见了,一时间,他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陌生人。 
这个人也正看着他,那人看上去有点眼熟,可是又不记得是谁。 
这陌生的长者戴着黑框子的眼镜,浑身都湿了,冻得瑟瑟发抖,不过态度很和蔼,有一双睿智的,漆黑的眼睛。 
他好象认识这个人,又似乎不认识。 
那个陌生的长者开了口,不急不徐,微笑着:“这么冷的天气跳湖游泳,年轻人,真有你的!” 
风林瑟缩着,被早晨清冷的空气所逼迫,缩起了身体,他困惑地望着他,好象一只初生雏鸟一样可怜。长者用慈悲的眼睛的看他,他靠近,蹲在他的面前。 
“你到底是谁?我好象认识你。”男孩说。 
陌生的长者在眼镜后面微笑:“你不需要认识我,我只是路过这里,救起了你,若不是我路过,你就被淹死了。” 
“淹死?” 
“糊涂了?” 
男孩点头,又摇头。 
“风林,你的名字,这个总记得吧?” 
“谁会不记得自己名字啊!”男孩皱眉道,然后又迷糊了,他抬头望望四周,“我为什么在这里?” 
长者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也想知道。”他眼里的笑意渐深了,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个男孩。 
“为什么——”风林远远的望着晨雾里隐约的水光,他惶惑地,无措地看着,回头待要再问。深草茂林中, 只剩了他一个人。 
他要呼唤,却发现这救命恩人不曾告诉他名字。 
他一阵诧异,一阵惶惑,正手足无措间,树丛间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和吵嚷声。 
高大的警员出现了,冲他叫嚷,然后是护士,医生,纷乱的各色人群包围住这浑身湿透的少年。 
而少年则满脸困惑,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孩子没事吧?”一个衣着高雅的贵妇操着不够流利的中文,一边啼哭,一边问着,身边稳重的中年男子抱紧她的肩膀。 
“他的伤不重,都是些轻微的擦伤和撞击钝伤,不过在冰冷的水中呆得过久,如果不是那位路过的行人及时施救,他就危险了——” 
医生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但是患者的父母焦急的看着他,于是他只好说:“但他头部受了一点冲击,放心,检查的结果——不会有大的影响——。” 
“他会好起来。”安慰着啼哭的母亲,那沉稳的父亲一面走向病房,一面小声说着。他们的身边擦身而过的人,谁也没注意到,那人微微地点了点头,把刚听到的话,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用最泰然的,安稳的语气,然后他信步离开了光洁明亮的病房区。 

病房里一片肃静,因为风林的家庭条件,他理所当然住在豪华的单人病房中,疲累在昏睡的少年脸上浮现,护理员半打着瞌睡。 
这午后阳光很好,多日的阴雨一忽就逝去,现在暖洋洋的阳光撒进来,沉睡中的男孩呢喃了一句,仿佛是个名字,可是,连他自己也似乎没有听见。 
(待续) 

67 
窗外的阳光明媚,透过偌大的玻璃窗,能看见漂亮的都市夜景,在褐色的皮沙发上坐着的青年没有看风景,只是一味低头,用认真地态度折着纸鹤。 
“最近还觉得头疼吗?”医生做着手边的记录。 
“完全没有——。” 
“睡眠质量呢?” 
“如果不和你夜游的话——很棒。” 
“性生活?” 
“得了吧!——没有比你更知道的了,该死。” 
“我怎么能知道?”铅笔被准确地丢到病人的头上而没有伤到他,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显然被提供练习机会许多次。 
“我该重复我的劝告,你已经不用来了。”医生合上记录。 
“Dr陈,不要这么无情!只有你能帮我,而不是劝我放弃。”青年哀叹着。 
坐在桌子后面的心理医生紧跟着他叹了一口气,把记录丢在桌子上,然后摘下自己的眼镜,用最富感性,稍嫌做作的声音道:“你是这样折磨我,林!” 
“用中文好吗?当初你愿意收留我这个病人,就是为了可以锻炼中文水准——” 
青年不正经地摆弄着纸鹤,要把它放进玻璃瓶子里。那玻璃瓶很大,而纸鹤却快要放满了。 
青年看着瓶子端详了一阵,纸鹤悬在瓶口,终于还是没有落下。 
在纸鹤上,可以隐约看见叶黄色的书页上铅印的红字。那本来是一本佛经。 
无聊医生在三年前借给他,要他好好弥补自己“内心的不足”,可是这东西只让他瞌睡过整个疗程,最终成了纸鹤的原材料,并没有给他什么帮助。 
他可以看见这只纸鹤的头颈中写着的只字片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青年想了一阵, 
“林,三年了。你说过当纸鹤放满你就会放弃治疗。” 
风林苦笑了一下:“罐子还没有满。” 
“有你这个老病患拖累我,叫我怎么安心调职去中国?” 医生耍起了无赖。风林只是仰起头:“可是——没有想起那件事前,我不打算放弃!” 
陈大夫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林——” 
“不仅是一场车祸事故——事实上,你明白,还有另一件事——”青年露出迷茫的神色,“我曾被当地的警方调查——我要设法让自己清白,这对我很重要!” 
陈医生无奈的看着他:“催眠,接受警方询问,请了私人侦探去骚扰那个无辜的家庭,你把事情办得极为糟糕——你已经做了一切你能做的,甚至已经做得太多!” 
风林闭上眼睛:“我在那个雨天带走了在餐厅复习功课的同班同学林绛袖,我把他带到了别墅!” 
青年无法相信地摇晃着脑袋,他英俊的脸因为某种恐惧而暗淡下来:“——林绛袖的母亲在我的别墅发现了她孩子的衣物。然后,我的车被开到了树上,我掉进湖里,有个陌生人救起我。我进了医院,与其说昏迷不如说大睡,我只擦破了皮,喝了几口水。而他们搜索了五天也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的踪迹!——好象他蒸发了一样!” 

青年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我确实记得有人在水里!我甚至在医院里还能被这样的幻想惊醒——可是我想不起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关于留学的记忆也模糊不清,好象被水泡过的笔记本,我对坐在我身边,那个名叫林绛袖的那个少年毫无印象!可是谁都说我们曾经认识,甚至认为是我绑架他!——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荒唐!” 

“风林,冷静——”医生安抚他。 
青年挫败地梳理自己的头发,额头上车祸的伤疤已经很淡了,只留下一个浅淡的朱红色搁在眉心,在平时只要用刘海就可以盖住,他没有去动它,他甚至认为额头上的这个烙印有着非同一般的象征意味,是一种启示,只是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而已。小小的破相不影响他的俊美,他家境富裕,相貌堂堂,聪明,是天之骄子,一切都自然而满足。 

青年又继续说着:“我为了脱身,落慌而逃回了这里——” 
“事件已经过去,没有人再来责怪你,或要你承担责任了。”陈医生说。 
青年低着头:“哦,也许。那些记忆也许不属于我,所以被拿走了。”他自己也被这样幼稚地话给逗乐了,他略微高兴地微笑了一下。 
陈医生敏锐地黑眼睛看着他,把纸鹤的罐子倒转,顿时,纸鹤黄黄红红地散了一桌子,很是热闹, 
医生说:“看看,林,每只纸鹤代表你的一次旧话重提。这么许多的重复,没有效用的谈话,滑稽吗?” 
是的,很滑稽。风林苦笑。 
医生走过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给我答案好吗?” 
风林伸手,拿起一只鹤,慢慢展开。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上面写着他觉得熟悉的词句,以至于他只瞬了瞬眼睛就把纸条放下。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那些异常陌生的,却又熟悉的。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想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而他,总是能明白它的意义。 
“陈,三年来你总是想把我从这个门诊赶走——” 
医生故作痛心状:“哦,你真把我想象得如此不堪?” 
“你成功了。”青年跳了起来,他伸开手臂,仿佛结束一个工作,彻底的放松,他扬起手里的纸:“你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竟然是一句劝告我的话——” 
“哦,你既然看得懂,为什么总不教我,林!”医生懊恼地问,他从不知道这只“香蕉“还真能看懂高深的中文佛教经文。 
“因为你没有必要懂,先生。”风林把手中的纸片夹在手指中,“它是写来劝告我的。” 
“既然你想通了。” 
“暂时。” 
“该死,你还让不让我调职去中国了?!” 
“这句中文说得非常地道,陈,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如果打算再开一个疗程计划——你能在当地学习语言。” 
“哦,你天生是个无赖!” 
“你也永远会是个变态心理医生。” 
风林点上一只烟,医生收拾起自己的文件。 
“既然最后一个疗程结束,去喝一杯庆祝?” 
“没问题。”风林手中的纸片,显得有点多余,他走到窗前,放开手,细碎的烟灰和着纸片一起飞走,随风失去了踪迹。 
“林,快些!” 
他好象在脑海里还依稀记得,他曾经轻轻念过它们,那难解的梵音,仿佛很熟悉——度生死苦海, 到涅槃彼岸。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娑婆诃 
普度自我及他人都到彼岸。 
是的,曾经,其中的意思他了解,苦海无边,应渡彼岸。 
是的,他好象念过。 
68 
'沉梦3' 
那天,风和日丽,是个天气很不错的春日午后。 
有人在街边一家报亭买了张今日发售的早报仔细阅读,在社会版找到了一块豆腐干大小的文章,上面的大标题写着:失踪少年三年后归家。 
他顺顺自己柔软的头发,把报纸卷了卷,丢进了垃圾筒,他走到街口发现那家买日本食物的小店依然开着。 
在店子里,老板正擦着杯子,即使小店的生意比较冷清,老板戴的黑框眼镜也依然没打算摘下来。虽然如果摘下的话,小女孩们即会趋之若骛,给这个店增加可观的收入。 

一声门口风铃的轻响,老板抬头看到了来客,又低头,继续抹他的杯子。 
这是个清秀的青年,白皙的脸,头发染成了栗色,他有双妖娆的眼睛,却带着最亲切温和的笑。耳钉闪过一点蓝光,异常地蓝,与他的白皮肤相映,十分美丽,这是个擅长修饰自己的人,懂得展示自己的魅力。 

“老板,有清酒没有?” 青年只是微微挑起嘴角,即使自己并非有意,却含着一丝媚然风致,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带着情色的香。 
“你学会了喝酒么?” 
“我学了很多东西。——在这三年。”他点起一只烟,慢慢的点上。动作缓慢而优雅,在午后的幽暗的店家中,把茶食店的气氛全然破坏。很快,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清酒。老板继续他自己的手边的活计,慢慢擦着杯子。 

“嗨,你不惊讶吗?” 
“什么?” 
“我回来了,不惊讶吗,老板?” 
黑镜框后面的眼睛微微垂下:“三年。不算很久,我以为你更有耐心。” 
“我的耐心一直不好,”青年笑了,他把清酒放到了口边,然后惊讶地望着对面柜台里的人。 
“这是什么?这不是清酒。” 
“这是为你准备的酒。” 
青年的眉梢微微扬着,一双凤眼流转着神采,仿佛漾过的水,只是幽幽暗暗的,好象深了些。他把酒喝了下去,然后又微笑了:“记得我以前曾经喝过这酒,可是奇怪,我不记得到底是在哪里喝过。” 

“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错,并没什么关系。这酒很好,叫什么名字?” 
“叫作‘奉桃’。” 
“是个好名字。” 
“是的——好名字。”长者微笑了。 
69'沉梦' 
那时候我还是个少年,贪睡不知足。 
一日,天气初晴,我被什么东西给吵醒,一个翻身,信手拿了他的袈裟,裹上自己走到外面,只见他在树荫下,一身白衣。 
他将一个黑漆漆的坛子埋在桃树下,我问:“无可,你埋了什么?” 
他道:“一坛村酒而已。” 
“一坛村酒么?怎见你数九采了梅上的初雪,端午盛了艾草上的晨露,四处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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