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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面的法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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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通话器传来一声“明白”,接着就安静了下来。穆升深深地看了白墨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跑上了楼。

    楼上一片兵荒马乱,穆升把懂一点急救和包扎技术的李宴叫过来了,于是哗啦啦大家全来了,各种惊呼声乱响。

    白墨面无表情地站在楼下向上看,苏长安被穆升打横抱了出来,进了李宴的房间,一大串人也更了进去。白墨这才上了楼,刚才穆升把苏长安抱出来的时候,血迹滴在了走廊的地板上,白墨踩着斑斑血迹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白墨环视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差不多有三四年没有打扫的佣人以外的人进入了,这个房间永远是干净整齐的,冰冰冷冷的。

    但是就在不久前,名叫苏长安的家伙闯了进来,弄乱了他一丝不乱的摆设,把他的客厅搅得一团糟。

    沙发边上是打翻了的饭菜,现在肯定已经凉透了,是苏长安端上来的,这么多年,别墅里已经没有人会特意关照他按时吃饭。

    茶几边上是满地的药瓶棉签,那是苏长安硬要给他上药的时候打翻的。他身上的各种伤从来没有断过,大家都习惯了他会自己上药,自己到修斯那里去,大家会关心的是他药箱里的药用完了没有,而不会特意在每次的任务过后来给他上药。

    再接着是碎了一地的茶几碎片,玻璃茶几几乎被撞得粉碎粉碎的,从来没人敢在他白墨的房间里这样放肆。

    最后,是玻璃上,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仔细观察,会发现流血量虽然挺大的,但是还没有达到致命量,只是在一阵忙乱过之后血迹晕开了,显得格外的惊悚。

    白墨捂住了眼睛。

    他并不畏惧血迹,相反,鲜血会让他扬起无穷的怨毒和悔恨,会让他想到几年前那个晦涩冰冷的夜晚,会让他记得那个弃他而去的人。会让他想要拔出刀来,把面前以各种身份活着的东西都杀光。

    白墨狠狠地握紧拳头,缓缓地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

    良久之后,他的脸色恢复了冰一样的冷淡,走到客厅一侧,打电话给李叔,叫佣人上来打扫。然后他到卧室,脱掉了长裤,上了床。

    他想,他果然还是要一口咬死,绝对不要和“眼”搭档。

    “眼”和“刃”的关系太紧密了,特别是“眼”的特殊能力,在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之后,“刃”一定会不由自主地开始信任并依赖于他搭档的“眼”。

    然而同时,“眼”太脆弱了,他们除了看到蚀虫的能力之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分别,他们没有可以赖以防身杀敌的武器和技艺。

    他再也不要体会托付了信任,再失去所依的那种空洞感了。

    白墨平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想:我绝对不再和“眼”搭档,即使我因此失去了作为“刃”的能力,也再也不愿意看着我信赖的“眼”死在我的面前。

 12第十二章 白墨的曾经

    苏长安慢慢睁开眼睛,这个房间看着挺熟悉的,应该就在别墅里,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房间。

    视线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被绷带吊着,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苏长安渐渐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他慢慢发起抖来,用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白、墨,我、草、你、大、爷!!”

    他苏长安虽说早年命途多舛(是么?没看出来……)但是好歹平平安安活到24岁,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人!好吧,他承认自己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是他啥,但是这拳打脚踢的是要闹哪样??

    苏长安握着拳,心想我他妈不原样打回来我就跟白墨姓!!

    “白墨没有大爷可以给你草,如果你真的那么气不过,我建议你去草白墨本人还更显得靠谱些。”

    苏长安这一惊出了一身虚汗,他叹口气,骂娘骂得太专注了,居然没发现自己床尾坐了个人。

    “hi~~我是修斯,‘眼’和‘刃’的御用医生。”眼前的男人很年轻,相貌不过是端正而已,但是看上去非常和气,又不像苏长安印象中的医生一样严肃,而是透着一股机灵劲。

    苏长安前一秒还在咬牙切齿,看到陌生人马上恢复自来熟本色,笑着打招呼:“hi,修太医。”

    “我昨日刚刚听说,别墅里住进来一个新觉醒的‘眼’,正想着什么时候得空见见,没成想今儿个就见着了,还独独是这么个破落狼狈的摸样~”修斯盈盈笑地看着苏长安,放松着身段倚在床尾,苏长安突然觉得他这副样子很熟悉很熟悉。

    “啊!!”苏长安蓦地坐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甄嬛体啊!”

    修斯猛的抬头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会,突然同时大笑起来。

    修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哎呦,终于有人知道我说的是甄嬛体了,其他人都说我是中邪了。”

    “猛的一听,可不就是中邪了,天可怜见,大伙兴许都吓坏了。”苏长安端起架子,做贵妃样,还伸出一根“玉指”,在修斯额头上点了点,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笑罢,修斯总算正经说道:“你伤的挺重的,后背被茶几的碎玻璃豁了个大口子。”

    苏长安止住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麻麻的,但是却不怎么疼。“不疼啊。”

    “包扎的时候上麻药了,修斯独家出品,药效大概还有一个钟头。”修斯说道。

    “哦。流了不少血吧?”

    “可不是,穆升吓坏了,生怕你就这么挂了,好在是皮外伤,躺上一段时间也就没事儿了。听说,是白墨干的?”

    “可不是!!”苏长安一听就来气了,抓着修斯:“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没有分寸的人,一个人怎么可能连一点作为人的基本礼节都不懂?更别说还这样出手伤人。”

    “别激动!”修斯赶紧按着他:“虽然我包扎的水准很高,但是你这样乱来还是有可能会把伤口挣开的。”

    “唉,听说穆升要你和白墨搭档?”

    “不可能,我还要为人生安全着想呢!”苏长安恨。

    “你先别急,我知道都是白墨不对,有些话,本来轮不到我来说,但是穆升觉得不应该让白墨的过去影响你对他的判断,但是又非常担心你会生白墨的气,拒绝和他搭档。他现在肯定在下面左右为难,挠头挠得头发一把一把掉。”

    苏长安叹了口气:“修斯,我觉得,白墨的过去并不能成为他现在不当举动的借口。你尽可以告诉我他早年多么多么艰辛,但是我顶多是对他更理解一点,却不见得会因此迁就他。”

    修斯笑了:“我们这些人,有的年长,亲自看着白墨一路过来,有的和你差不多大,白墨的很多事情也只是听说。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几乎都跟白墨动过手,也都曾经和你一样握着拳发誓绝不原谅他,现在,我们都决定要迁就他。”

    “是么?”苏长安虽然生气,但是此时也有些好奇,“说来听听。”

    “好,我说给你听听,但是你别告诉穆升是我的说的。”修斯停了一会儿,整了整思绪,说:“其实,白墨的性格冷淡,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基本上他不会去招惹别人,别人和他也能相安无事。但是白墨不喜欢‘眼’,可以说整个组织中没有一个‘眼’是白墨喜欢的。他和‘刃’还能说上两句话,但是从来对‘眼’没有好脸色。”

    修斯的叙述不太长,省略了许多细节。苏长安发现,无论是多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多么荡气回肠的感情,如果消去了细节,略去人的感觉,仅仅专注于事情的经过,听起来都很平常。

    白墨出生的时候并没有天生的‘刃’的能力,白墨的父亲是当时组织最好的‘刃’,母亲是级别很高的‘眼’,白墨的哥哥天生是‘眼’,所以当白墨什么能力也没有显示出来的时候,组织里的许多人都是失望的。

    只有白墨的父母欢欣雀跃,他们庆幸自己的儿子看不见听不见,更加没有战斗的力量,可以在父母的庇护下安然的度过一生。

    白墨的童年十分幸福,他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样鼓着包子脸上学放学,而且他还有许多疼爱他的叔叔阿姨,并且能听说很多酷毙了的故事。白墨小时候听过许多关于“刃”和“眼”的事情,还因为自己没有遗传到父母的能力而很失望。

    白墨十岁那年的冬天,是凡间十二年一次的阴月,那个晚上月亮的力量达到十二年来最强,一些最高级别的蚀虫甚至可以借着月亮的阴气,突破别墅门口的屏障。那一夜,组织里所有人都外出对敌,只有白墨的父母和另一个‘刃’一起留守在别墅。

    白墨被母亲关在了阁楼里,午夜时分,果然有蚀虫突破防线进入了别墅内部,能够进来的都是级别非常高的蚀虫。白墨躲在阁楼里,听见楼下剧烈的响动,他听不见蚀虫的怒吼,但是能听到家具摆设碎裂的声音和父母的呼喊。声音越来越响,整栋别墅都似乎在颤动,在一声巨响之后,别墅塌掉了半边,白墨所在的阁楼几乎被削掉了屋顶。十岁的白墨躲在床下,等灰尘散去,楼下的打斗声却越来越剧烈。

    白墨从小胆子就大,他离开了藏身的阁楼,穿过几乎变成废墟的走廊,下了楼。第一眼,就看到父亲冲向母亲,站在她的身前,挥舞着手臂,接着,父亲的身体就突然被撕成了两半。

    白墨听见母亲的惨叫,另外一个刃冲过来,也在拼命挥舞手臂,并且大声问母亲“在哪里”,但是母亲恍若未闻,只是抱着父亲撕成两半的残肢,那个刃的声音惶急又恐惧,但是无论他怎么问母亲都好像听不见,没过一会儿,那个刃也死了,头和躯干突然没了,身下半截身体还兀自站着。

    接着,母亲也死了。白墨眼看着母亲一点点开始消失,血液从消失的分界线喷射出来,母亲直到完全消失,手里还拖着父亲的半截残肢。

    十岁的白墨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一片狼藉的大厅里就再也没有了活人,白墨知道,他们全部被蚀虫吃掉了。

    大厅恢复了沉寂,白墨就坐在楼梯口,直到天亮,所有外出狩猎的人们回来。

    那一仗惨烈异常,阴月让蚀虫的力量大大增强,让组织倾尽全力的围剿到头来不过是惨胜。那天夜里,组织损失了十七个“眼”,三十三个“刃”。

    “眼”不过是有看见的能力的普通人,他们没有能够杀死蚀虫的兵器,对于蚀虫来说完全是食物,所以在战争中需要“刃”的保护,一旦“眼”死亡,“刃”就会变成瞎子聋子,尽管他们手中的利刃可以轻易杀死蚀虫,但是面对看不见的敌人,“刃”坚持不了多久。

    这是一个死结,“眼”和“刃”必须搭档,但是搭档的同时,如果一方遇难,另一方可以说是在劫难逃。

    组织的围剿,一般来说是“眼”出动的数量是“刃”的一半或是多一点,因为在大规模的围剿中,一个“眼”可以兼顾两个“刃”,也能够尽量减少损失。

    如果有人能同时兼备眼和刃的能力,那么战斗力会大幅提升,但是组织多年努力,四处寻觅,从来没有这样的人。损失和牺牲,总是避免不了。

    那一场战役后,大家好久都缓不过来,知道差不多一个礼拜以后,才有人发现,失去双亲沉默寡言的白墨,后背多了一把闪烁着蓝光的长刀。

    白墨原来是一把刃,现在他的力量觉醒了。

    可能是因为亲眼看到父母的死亡,白墨变得寡言、坚毅,行为举止都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组织训练两年之后,他成为了组织最年轻,实力非常强大的“刃”,开始和亲哥哥白蓝搭档。

    十五岁的时候,白墨的哥哥死了。

    他死于战斗中,因为白蓝随身的记录器损坏,具体的战斗过程已经无法考证,但是从现场的情况可以推断,白蓝是被蚀虫咬中了心脏,然后被白墨亲手杀掉的。

    面对蚀虫,“眼”太弱了,但是没有“眼”,“刃”不堪一击。这就像是一个悖论,也如同一个诅咒,要死一起死。

    但是白墨活下来了,他从此对于孱弱的“眼”极度不喜,从此不再和“眼”搭档,白墨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是一个奇迹。

    苏长安仔细地听了,他也听明白了。实际上,白墨讨厌的并不是“眼”,而是“眼”会死这种可能性,是相互并肩的战友死在自己面前的罪恶感。

    苏长安发现,即使这个故事缺乏细节,并不动听,但是他好像真的能理解白墨了,至少,要去把白墨大卸八块的气势没有了。

    “我还是不能原谅白墨,但是我不找他麻烦了。”苏长安最后说。

    “那搭档呢?”修斯有点紧张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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