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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款款 看朱成碧(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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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中桑椹的给了庄简:“庄三叔,你也饿了吧。你好生送我和二弟去往长安,我会禀明父皇,好好奖赏你的。”刘育碧年幼阅历不够,不知庄简心中已浮起杀机。庄简学文却不迂腐。既已奉皇命杀了张贵妃,那么更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庄简眼望四周,前面一片林深茂密之处有一条小溪顺着山势流水潺潺,他把马匹停下,放到了向阳之处饮水。两位皇子跳下马来都跑到水边。
这时候红日东升阳光透过树叶点点散金。庄简看着前方心中越发的焦急。眼下既不知晓咸阳城内、宫廷庄府得局势,更不预知未来与前路。他目光一转便落在了皇子的身上。
刘复蹒跚着走到溪边俯身喝水。刘育碧生性爱洁,他将野果和桑椹一颗颗锊了皮,在小溪浅弯处清洗干净。庄简蹑足过去伸手按住刘复,将他的头按置手中。刘复手脚乱动,但是哗哗的水流声遮挡了他的挣扎。
虫鸣鹊叫,密草树叶随风律动。
突然间庄简手一放松,一把提起刘复。在他的身后,刘育碧已堪堪大叫着扑了过来。庄简立时用力拍打刘复的后背,刘复咳了几声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日影西沉林深草长。刘复失足落水而正巧庄简看到于是将他救起。
刘复受惊过度而且年纪幼小,只知道啼哭。刘育碧搂着他蹙眉不语。
休息片刻后,庄简背了刘复带了刘育碧向山高之处行去。他们远远望去山峡下面有着大队的官兵侍卫,围拢到山脚处。正在一处处的拍草搜查。刘育碧牵了马跟在庄简身后,一行人避开官兵翻过山后从险路下山。
山路紧贴着悬崖。庄简往下望去,山道旁边悬崖谷底深不可测。他身形微一停顿,刘育碧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微笑着说:“庄三叔,这山这么险峻,我们赶快连夜赶路,不然的话,或许有可能出现危险也说不定。”
庄简看他眉眼也斜脸上煞气甚重,小脸憔悴。人行路行得几近晕倒。刘育碧的腿脚袍角被草丛荆棘划开了一道道裂口子。但是人却咬牙与庄简说笑毫不示弱。庄简心中暗叹,他小小年纪竟是心机如此阴沉,枭雄之态隐现。
他们连夜下山去了。刚下到平地,刘育碧一头扎到地上,竟是累得晕了过去。
庄简放下刘复,静静看他二人睡熟。此时月光自树缝中光华泄地,照耀在刘育碧脸上,刘复在梦中依然哭泣不止……
庄简在月光下抽出短刀。这短刀举到空中却是半天都放不下来。
他心中各种念头都一起涌上心头。什么“人先修身才能治天下”“君子行大义不拘小节”等等……这千般理由来解说残杀孩童幼子,却怎么也说不通。若是不杀,他庄简全家难道活该要死?
他个性放浪但终究心地不坏。人世间里的种种道理、人情、忠义、善恶等念头在这亮堂堂的月亮地儿里转了几转,就是下不定决心。
庄简正在辗转左右不得其解之时。突然,身旁多了一只手,那手轻薄的在他脸上抚了一把,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庄简啊庄简,你还是这种伪小人真君子的行径啊,这良心会把你置于死地哪!”
那人说完,竟然越加放肆,在身后伸出双臂抱了庄简,一双手掌上下游走,不规不矩起来了。庄简右手反握着他的手腕,猛然向前拉去,同时左手肘向后打去,那人闷哼一声正中胸口,整个人被他提到右前方,一头扎到草丛里去了。
庄简一跃近前跨在他的身上,把短刀带鞘压在那人脖颈上。他本待开口叱骂。突然间,看到他头上满是草芥,禁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讽刺着说道:“你这御林军的堂堂校尉,不知卖了多少银两?”
那人尴尬的一笑,却是御林军校尉严史。
严史看他连笑带骂,眼睛中似笑非笑隐有一丝惊喜,心头一热,伸出手臂抱住了他,道:“我听说你一人出了城门,就知道事情生了变故,所以气都没喘就前脚后脚的跟来了。”
庄简心思比他细密的多,伸手掩住他的嘴巴,抓住他的脖颈拖到了数米之外,来到了一处岩石之后。两人相互瞧了又瞧,直觉的劫后余生心中感慨,伸手抱在了一起。
月明如玉暖风浮动,一阵刹刹风响蝉鸣不绝。暑气带着了山涧中水汽泥土地的清甜味道。
季节已至暑夏,密草中虫鸣鹊叫嗡嗡声响成一片,空气中甜香被热气一蒸,地下的层层暑气就贴上肌肤,两人都觉得身上一层湿漉漉的重汗披了下来。
严史搂着他吻他面颊,更觉热暑难耐。他五根手指把他的外衣褪了下来。两人肌肤相贴胸口热气相熏,汗水搅在了一起,一股情欲在胸腹之间蒸腾。
严史俯下脸来面颊紧贴在他胸口,张口便咬住了他胸口,一阵轻咬斯磨,口中沙哑嗓音中隐含了情欲,他喘息着道:“不知,那些大夫君子,看到了……你我这般,会不会气竭而亡?”
庄简坐在他的怀中,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身子向后仰起,抬眼望天。
此时云际灰黑,苍穹一色。其间满地飞花落絮,残枝碎叶随风掠去。明月如水银榭地渺然不似人间。他的身躯似这周遭林木苇草一般,随风起伏前后婉承。月光照了他的脸孔、手臂,一滴滴晶莹透亮的汗珠顺着玉色肌肤都滚落下来,跌入盈盈碧草红花间。其中满头散乱黑发缠溢着脊背和手臂,濡湿着紧贴身上,说不出的妩媚魅惑之态。
庄简望月一阵晒笑,喘息着说道:“我就是这般行为不端……又如何?一不愧天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二不违理违义,不做为非作歹的事。三不……伪心!不做背心离德的勾当!谁敢说我……!”
严史与他肢体交缠口唇气息扑面,只觉得肌肤颤抖,汗水热气从身体里面每寸毛孔之中都翻滚透稀出来。头颈、肩膊、腰肢、腿臂肤脂宛如无骨玉一般粘合化为了一体,热水汗珠沿着他腻滑的躯体前后扭动。矫月光华的迷离之间,有如一道飞扬断线的珍珠漫天撒去。严史口干热噪,只觉得身体瘙痒难耐肿胀的厉害,他手臂圈着怀中之人恨不得将之揉碎撕烂,活生生赤条条的吞吃了他,方解心中情热。
“即使此时……我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庄简五指抓得严史背上都是指痕,身躯和他的身躯贴成一线。乌黑的长发拖拽在身下摇曳,斜拖到草丛中,跟绿叶黄花交缠沙沙作响。他喘了口气调笑起来:“即使你死了……也要先……做了再死,不然作鬼也不饶你!”
深山旷野之中一派春意盎然。严史情热攻心,伸臂抱了他坐在自己腿上,唯一运劲,身体便直直进入他体内,内壁滑润且紧凑,抽插之时热汗淋漓,润泽之声紧随着暑夜风声,似乎连旁边的青草恢恢芳草斜晖都伴随着人儿齐齐律动,飞舞神迷了。
庄简身子一挺,积蓄在身体中的快意油然涌上胸口。他全身松懈依附在身下男子的身上,放松身体至心神,都随那男子顷刻间仿若冲上九重天又瞬间堕入深海底,眼晕目眩魂魄为之剥夺了。如此反复数次,两人行到尽兴处,全身都扑到在绿草晖晖深处,只听得情热呻吟之声绕梁不断……
那时侯目揽远山……绿树覆盖着藤萝漫缠,身畔草木微香随暖风款摆催情,浑然就像身在天上琼楼玉宇之中,仙阙宁静海天一碧,满眼星月触手可摘了。庄简身躯摇动,丝绢般黑发随着身体散乱款摆,他上身赤裸,身体曲线玲珑隐有少年人的青涩。在营营月光下,周围的萤虫飞蛾盘旋围绕,他面似含笑眼眸半阖,细眯的眼神媚态撩人,鼻梁微翘眼中水光凛凛春意荡漾,颜色生动飞扬多情,一派妖娆冶艳风情。浑不似日常乏善可陈的平庸模样。此时此刻,此人只觉了平生最幸福的莫过于此了。凡人常说,只慕鸳鸯不慕仙。这一刻间,身体和灵魂儿都直飞到九重瑶台之上,浑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身家何处,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亦或者是天上神仙了。
突然,庄简撩起一把湿濡的长发,低声喝了一声:“糟了。”
庄简长发粘在额前,额上汗珠扑簌簌地滚落。
此时眼前有清风明月耳畔风动刹刹作响,正在月宵独立的良辰美景时刻。
严史向前紧走两步,一把撩开遮住眼目的苇草,不由得霎那间惊的呆了。草丛之中的刘氏兄弟,清冷冷的刘育碧已然不见了。只有刘复睡在草丛中,刘育碧赫然不知去向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身上激情过后汗水方自未落,却犹如万丈高楼猛然间坍塌,全身都侵入了冰湖之中。此时夜已过半,二人眼望对方,这定是方才他趁这两人魂不守舍之机,乘机逃逸。
严史安慰庄简道:“不用担心,一个小子能跑到哪儿去,你径自在此等候……”
庄简心怀感激,知他不愿自己手上再多沾血腥,只觉得没有白看差了此人。
夜半天气闷热暑胀,连带着心绪不稳。严史顺着山势急急得追踪了出去。庄简按住刀鞘从旁边默无声息的搜索下去。他二人心中都存留一个念头。既然刘育碧已然起疑,事态暴露,那么可不能手下容情,天底下知道此事秘密的人都万万不可留在世上。
他们顺着山路向山中追去。月明星稀天色泛着荧光玉粉,光影透过树林,奔跑的人影倒影在后退的参林中,影影绰绰仿佛万物鲜活。
庄简脊骨透寒,他一口气奔上高坡,用刀回来草木林藤的枝枝蔓蔓。他目光敏锐,借着微眺望见山蔓之间,一个小小身影在密林深处一步一踉跄的疾跑而去。那正是襄阳王刘育碧。庄简忙高声呼叫他下来。刘育碧回头看到庄简,竟然咬牙不语逃得更快了。他年小力衰不出二里就被庄简赶上了。
庄简一把抓住他的背心,道:“你暂且停……”
刘育碧猛地低头一口咬住庄简的手腕,恶狠狠的狠命咬下。庄简吃痛五指松开,刘育碧顺势着将他手臂上连皮带肉的一口撕下。庄简手臂上赫然火辣辣的被他咬下了茶盏大的皮肉。刘育碧“呸“的一声吐出了满口鲜血,破口大骂:“逆贼,你竟然以下犯上!母后也是被你所杀吧!”
庄简心中狂跳面上腾的一红,一时竟然无语。刘育碧状若疯虎冲上来与他拼命,庄简忙抬手招架,他手中刀去势太急准头却奇差,正砍到旁边一枝松木横茬上,刀顺着树干倒势滑下,刀锋掠过了刘育碧的肩膀。刘育碧大叫一声,顿觉右臂热辣辣的疼痛难禁,一股鲜血喷流出来。他深知此刻就到了生死关头,咬着牙不再求饶转身就跑……眼前赫然有一人拦住了去路。那正是严史。
严史当胸一把提住他的胸口就地一惯,可怜襄阳王这堂堂王侯金枝玉叶,平生哪里受到这般惨烈酷刑,立时被摔得骨断皮裂附在地上咳血不止,眼看着身受重伤了。严史手起刀落便要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庄简大叫一声慢着。
严史侧目笑道:“斩草除根才能不留后患,你这妇人之仁会祸央及自身的!”
那襄阳王刘育碧变机甚快,早已放下了皇子王族的矜持跪倒在地,口叫:“三叔救命。”
庄简心中大颤,严史不待他开口就抬刀再度砍在刘育碧背上。刘育碧惨叫着跌倒地上碎石中,一股碧血雾气自他背上激射而出,溅到了萋萋碧草澄澄黄土之上。
严史本待再上去补上一刀,看见庄简皱眉不语,口中笑道:“你我这次可犯下滔天大祸了,那皇帝老头儿是个反复无常的主儿。无论他是否反悔下诏,这亲手杀死皇妃皇子之罪我们可是担定了。”
刘育碧在草丛中挣扎着往上爬去,身体在旁边草地上磨嗦挣扎着流尽了斑斑血泪。他断断续续哭道:“三叔,我娘与你结为金兰,你可不能杀我!”
庄简暗叹,不得已回首避开。严史不断冷笑着。刘育碧挣扎着向山顶跑去,待他跑出数丈远,严史忽的抬手抢过庄简手中的单刀,迎风向前掷去。轻薄银刀破空之声烈烈如哨音作响,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影弧线,直直一刀插入了刘育碧的脊背。刘育碧惨呼着倾倒……
山风中带着一声幼童嘶叫和热血腥气,在空中只扑耳寰。那稚音嘶声久久不断。刘育碧身被刀劲带着冲向悬崖,从山坡上连续着翻滚了下去。短促时间后,山谷下传来一声扑通水花四溅声音,刘育碧连人带刀都落入悬谷深潭中了。
午夜时分寒气袭人,凛冽黑红天边稍微有点灰白透亮了。日出在即。
庄简眼睁睁的看着这幕惨剧,若不是耳畔回声袅袅不绝于耳,还真是恍惚在梦中。良久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突然觉悟到世人常说的“悬崖一步踏空,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便是如此罢。
严史眼睛转动问道:“刘复呢?”
庄简知他杀机又起,急忙走了回去。他抱了睡梦中的刘复,狠下心来道:“即使奉了圣旨杀人,但也要留个全尸吧。”
他双手一松刘复落入溪水中,刘复睡梦中呜咽一声,便瞬息间被微浪甩到泥石河底去了。溪水湍腾瞬息间恢复了平静。
此时,红日东升树林微微透出了光影。
庄简严史两人连杀了刘氏兄弟,都觉得背上心中惊惧冷汗直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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