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事件-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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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让那孩子把自己带离这座建筑物的,没想到那小羔子也留了一手。他正是说为什么看到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在大厅里干活时,小羔子会没头没脑地要吃土豆,这家庭对话也太奇怪了。而在猎人越靠越近的瞬间,他恍然大悟——这两父子还有暗语!!
防御得虽不算及时,但好歹是避开了致命伤。扎利恩龇着牙,在高高的货架上瞪着中年猎人,后者的儿子已经从束手无策转成了应战状态,他从兜里拿出紫苏草编的面罩和护手,熟练戴上,然后一个转身,手上不知怎么就多出了一把短剑。
看样子有老子在身边,不管魔怪还是人类,自信都能增加不少。
“……土豆,嗯?”
小妖压低脑袋,发出为自己的大意感到羞愧的笑声,“土豆。为什么是土豆?你对这东西有阴影?听我说,用食物来做暗语不是什么保险的事儿,它很难连接上下文,说出口的时候会有点唐突。”
“要你管!”
“别搭他的茬。”猎人怒斥了一下自己儿子,熟练地转动手中的金属长杆,“不要和他们对话。”
“对对对,听爸爸的话。年轻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小土豆,我打赌离开这个汉子身边不超过一刻钟,你就会尿裤子。”
男孩压下嘴边的话,愤怒地望着高架上面的妖怪。
扎利恩可不会傻到主动进攻,他来来回回在架子上走着,扑扇没多大用处的四张翅膀。
“那么说;你是个能使用火种的人类。要知道,上一个偷拿火种的家伙还挂在高加索山上呢,这是不是能给你带来点……以后会落得什么下场的提示?”
“这不是偷的!这是父亲挣来的,你这个怪物!”
“希尔米!闭嘴。”
“不是火种的问题,小子,而且就算为那帮伪君子当上一百年的奴隶,也挣不来任何东西。这不是偷的,就是抢的,不管哪一种,你父亲都死定了。”
“我不准你这样说!!”
“希尔米——”
男孩用尽全力将短剑投掷过去,男人想要阻止,却扑了个空,在孩子面前踉跄了一下。
扎利恩不费吹灰之力冰住了飞来的凶器,然后用尾巴紧紧地握住把柄处。他没有急着反击已经在气头上了的年轻人,只是挑衅地摆着头。
“怎么,看来在你心中,父亲大人还是位正人君子嘛?好吧好吧,就当你说得没错,这不是他偷来的也不是他抢来的,不过……我这么跟你说吧,神之火一旦落入凡人之手,就会变成普通的火焰,若想保持它的神性和力量,就必须用神器装载,这样使用的时候才相当于借助了神之手,将威力发挥出来。”扎利恩继续踱步,一会儿看看挣扎的男孩,一会儿看看将他挡在身后的男人。
“能弄到火种,我不奇怪。但能弄到装载的神器……就是有意思的事了。”
“至于是什么交易,我不清楚,但这位先生肯定和那些伪君子们做了一笔,”扎利恩咯咯地笑起来,他虽然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他能感知对方微微升高的提问,就像在告诉他,这个猜测没有错一样,“只有答应了一般人无法答应的勾当,才能获得这种奖励。我说得对么,先生?”
长爪依旧没有作声,他挥舞长杆的速度原来越快,扎利恩能听到能量在杆尖汇集的声音。
“不想回答就算了,反正我和你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有些私事要处理,你们不介意……我先走一步吧!”
说罢,小妖纵身一跃,任由身后的架子顶炸开一朵花。
要从这儿逃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要往类似窗和门的地方望一眼就能看见魔力的光影,不过凡事要往好处想,他已经从那间关押室里出来了,这里贵重物品更多,还有一个黄毛小子傻傻地在原地打转,那些将自己逼进绝路的白色蜘蛛肯定不敢加入。
扎利恩很努力地往窗洞靠近,希望对方能将窗上的魔力网炸开。但对方也算精明,每次瞄准都不慌不忙,没有一点儿烦乱。看来他对自己的房子信心十足。
来回几趟后,扎利恩体能下降得很快,侧腹的伤又裂开了,他不得不拼尽全力让它们初步愈合,不再渗血。
爆炸让室内温度急速上升,烟雾弥漫起来,这对他来说非常不妙。
深呼吸,查理……
他背靠着冰冷的瓷器,听着架子另一头的动静。
凡事大不了赌一把……
他合紧上下颚,将还缠在尾巴上的短剑晃了晃,而后放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45)
绕着架子冲过来的果然是猎人,金属杆子再次对准小妖双眼中间时,后者将短剑扔了出去,剑身撞在金属杆上,一下子炸开一朵白色的冰球,将两者包裹在一起。
长爪飞快地收回武器,破口大骂——他看不到冰球里面的情况,不敢轻易按下开关,如果短剑在杆头后方,还指着自己,那将冰球炸开后绝对是场灾难。
趁着缝隙,扎利恩爬到架子的另一侧,向年轻人扑去。在希尔米尖叫着扭腰的时候,他看准对方背上的银镰刀,用最快速度咬到嘴里,几乎同时,受害者用尽全力在他侧腹击了一拳,正好打在还未完全合上的伤口处,让他重重地摔到地上。
小妖自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低吼,这惨绝人寰的疼痛让他眼冒金星,有那么几秒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但他紧紧地咬着银镰刀,在终于能看清眼前物后,他翻身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
孩子已经冲到墙边,将挂在墙上的武器取了下来,那武器长得奇怪,既像斧子又像锤子,扎利恩讲不出名字。另一边,猎人也通过对着桌子的最后一砸,将冰球彻底砸开,短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深呼吸,查理……
扎利恩眯起双眼,在剧痛中站起来,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但空中还剩最后一点寒气,用来疗伤肯定不够了,还不如用来进攻。
孩子冲过来,抡起手中的武器狠狠砸向蓝色的怪物,霎时间,一堵半人高的冰墙拔地而起,在斧头锤子下变得粉碎。攻击者一下子懵了头脑,他抬起武器,左顾右盼,然后他听到了父亲大喊自己的名字。
还没来得及回头,一道反光就亮在眼前,他一下子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那是被夺走的银镰刀,可以切开保护自己全身的紫苏草,只要在脖子上用力来一下,他就会玩儿完。
“……放开他,妖怪。”
长爪的呼吸变得沉重,他慢慢地靠近,双眼紧盯自己儿子肩上的东西。
扎利恩的呼吸比他还要沉重,不过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体力透支和失血。为了防止看不见的身后有什么突发情况,他还是将年轻人脖子上的战袍划了一道口,将银镰刀伸进里面,紧紧地抵在动脉处。这样就算那些白蜘蛛在从死角处搞突袭,它们的小主人也得死。
“走。”硬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扎利恩压着声音说,“到外面去。”
希尔米面无血色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
长爪又迈近一步。
“你只是在虚张声势,杀了他,你就完了。”
“这样下去,杀不杀他我都完了,相信我,对你们这种人,我能拖一个是一个。”
“如果我让你出去,你就放了他。我要你发誓。”
“呲,恕我直言,你现在好像没有和我谈判的筹码,还有,我不喜欢别人考验我的耐心——快动!”镰刀狠狠往里划,在动脉后方割开了小口子,男孩惊叫起来,后退几步。
长爪的手在空中晃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希尔米看了父亲一眼,只能颤抖着向门的方向横走过去,脖颈的疼痛让他非常害怕,上半身维持着不变的姿势。
“还有,”扎利恩再次抬头,“这房子里有冰鱿,拿来给我。”
猎人没动静。
“你知道只要一出门我就会杀了他,你只能在余生中哀叹自己的无能,或者在某个发霉的小酒馆里酩酊大醉地发誓要将我的头砍下来,然后一辈子活在悔恨和痛苦中而已……现在我给你个弥补的机会,”扎利恩尽量稳住自己的语调,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虚弱,“你把冰鱿拿过来,我不杀他。”
冰对现在的扎利恩来说是最急需的东西,他知道凭现在的自己,就算能走出这扇门,也跑不开二十米,青铜之火和侧腹伤已经将他拖垮了,现在不花点力气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我不相信你。”
“我发誓。”
扎利恩将尾巴扭转过来,在肩上画下誓言的痕迹。
他一边促使希尔米继续移动,一边盯着看不见表情的猎人。这位父亲的举动有些反常,他并不是非常慌乱,也不是无动于衷,似乎只是在权宜些什么。但具体的情况扎利恩也没法多想,现在的大脑是半浆糊状态,还是把精力花在保命上吧。
冰鱿不是真的鱿鱼,只是长得有些像,扎利恩一直怀疑他们有亲戚关系,但没法证实。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然后将省下来的能量都转化成冰块,储存在身体里面。这些冰块对冰鱿来说没多大用处,顶多算是一种排泄物,所以他们醒过来之后会将冰块从嘴里吐出来,接着继续酣睡。说实话,扎利恩也不知道他们活着的意义,但对自己来说,好歹是关键时期能救命的,也就不对他们口出不敬了。
猎人没有耍花招,想必他也清楚在冰这方面是没法欺骗凛冬领主的,拿来了一只半睡半醒却寒气很重的冰鱿,向门外的孩子扔去。
小生物在半空中被结成了冰,一束冰柱将他和扎利恩的尾巴连在了一起,他吓得半死,瞬间清醒大半,在透明的壳中茫然地转着三只眼睛。
冰柱慢慢垂直在空中,然后碎裂,瑟瑟发抖的小东西落在了扎利恩爪中,他想把体冰块吐出来自保,却发现那冰块不受自己控制,只不过几秒钟的时候,它们就消失了,小肚子也瘪了下去。
冰鱿的脑容量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他看了看抓着自己的家伙,又看了看肚子,最后选择重新睡去,反正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看起来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兑现你的诺言,怪物。”
“不用你教我。”
扎利恩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寒气在他身上游走,虽然无法彻底治疗伤痛,却可以将其抑制,留下更多逃跑的时间。
希尔米感觉到银镰刀从动脉处移开,他咽了咽口水,刚想松一口气,胸前就传来刺骨的疼痛——那小妖怪扬起镰刀,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肋骨间。
父亲的叫喊从远处传来,爆炸和寒冰碎裂的声音在耳畔交替,他哮喘一样吸着气,还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在身体摇晃了一会儿后,几乎是无意识地,他抬起左手捂住那小小的锋利无比的镰刀,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就连躺在了坚硬的青石板上都没有感觉。
他看着从父亲武器里发出的爆炸在头顶上方炸开,然后一双大手将自己的头捧起来,紧接着砰砰作响的心跳声淹没了一切,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46)
同样身处黑暗的还有长着六只触手的小东西,他正梦到自己躺在浅浅的湿地里,试图物色一个漂亮的配偶。紧接着一阵猛撞,将他从美梦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他一如既往地发着抖,瞪大三只外凸的眼睛四处打探。他从来没见过这儿,但就算来过,他也不会记得,只是隐约的记忆中他应该是和自己的同类躺在一起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在一团冰里醒来,再然后又不记得了。
冰鱿滴溜溜的转了个圈,看着趴在地上艰难喘气的蓝色生物。他看上去很痛苦,嘴巴里的尖牙全都紧紧咬合,双眼紧闭,起伏的肚子上是三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太奇怪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
但就算见过,他也不记得。
冰鱿花了一会儿工夫就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笨拙地往旁边的石头移动,本能地寻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缝隙,然后钻进去,继续他未完的梦。
扎利恩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低头瞥了一眼惨不忍睹的侧腹。内脏也有轻微受伤,其严重程度不可忽视,还被那熊孩子打了一拳,现在整个肚子和半边腰背都是黑色的,积血全部堆积在内部,向他发出危险的警告。
把银镰刀刺入那人类胸口的一瞬间,他在银镰刀周围幻化了一层冰,免除了对方大出血的危险。而且那不是致命位置,那是气管、心脏、肺脏的空隙处,只要有点常识的医生都能把他救回来。虽然自己承诺过不杀他,但自己也没蠢到将他完好无损地放走,如果不弄出点乱子,现在还不一定能那么明目张胆地躺在这儿呢。
扎利恩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向石头缝中的冰鱿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