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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穿入聊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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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阴司,真是欺人太甚,他日我修炼正气有成,定要去闯一闯十八层地狱,看看是何等模样!

陈剑臣忽地就想起西游里的孙大圣,它就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被勾魂到了地狱,一个火冒三千丈,连阎罗王都敢打,最后把阴司搅得天翻地覆,不成样子。只可惜,现在的自己还只是个文弱穷秀才,却没有那般惊天动地的本事。

必须要尽快修炼出正气才行……

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瞧辟邪笔的样子,其也不是次次都能现身出来救援的,能量耗尽,就会沉寂不见,再也无法使用出来。

外物,毕竟就是外物。

……

江州,城隍庙。

那渺渺的声音在响荡着,却是遁逃回来的马面在哭诉:“城隍大人,那书生实在太凶恶了,一笔就把我们的阴神划破,可怜牛头逃避不及,已魂飞魄散,在生死薄上脱籍消名了!”

“什么?那书生竟有此等本事?”

城隍大惊。

马面哀求道:“城隍大人,你一定要为卑职做主呀!”

“你且详细把事情过程道来!”

当下马面哭哭啼啼的,一五一十说了起来,其中不免要添油加醋,火上加油之说。由此可见,所谓鬼神,也就是和凡人差不多的存在,小算盘的那点儿弯曲道道,一根都不会少了去。

“哼,不可能是那支笔,如果真是那支笔的话,你如何还能逃得回来?不说你,就说本大人遇见,都只能化为灰灰的份……况且,谅他一介文弱书生,有甚本事可以得到那支笔?我估计着,可能是这秀才在读书修性之时误打误撞修到了一丝正气,因此笔下有正气而已。这样的事情固然极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

马面道:“那该如何是好?”

城隍略一沉吟:“此事我会向阴司禀告,由主上定夺……你去领取十五阴德,且退下吧。”

“谢大人赏!”

马面欣喜地退出去了。

“笔下有正气?似乎,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了。此事非同小可,我要马上禀告判官大人才行……”

喃喃的自语,最终消融于绵绵的黑暗之中。

第三十六章:明心

第二天,陈剑臣一如往常地早早起床,精神丝毫不见疲惫,奕奕然,洗漱完毕,到学院膳堂吃过早餐,然后去上课。

今天讲课的内容为《德书》第八章,讲得是该如何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从而成为君子,有言道:“君子也,谦谦有礼,不逾矩,不与人争,不与世斗,安顺天命……”

陈剑臣听得哑然,无可否认,这些言语都是大道理,但道理越大,越是空洞无物,实质上并无多少可取之处。如果完全按照这些大道理去为人办事,那么,人就会变得迂腐古板,不识变通,说白了,就是个照本宣科的老古董罢了;而假如说一套做一套,人又会变得虚伪狡诈。

故而,必须结合实际的情形来随机应变,与时俱进才行。

比如《礼书》上所言“君子仪合,衣冠必正”,意思就是说君子的礼仪要符合圣贤书所教,穿衣戴帽都必须一丝不苟,端端正正的。

这话说得漂亮,但如果在危难时候还要注重这些繁文缛节,那么就是自取灭亡了。

为了帽子正不正的问题而丢失自家性命,这就是君子所为?

《三立真章》里说的君子却不是这样,而是“格物致知”,“本心守则”;所谓“本心守则”,意思就是说根本的大原则不可动摇,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一旦妥协,一旦退让,那就丧失了本身的立场,再无依据可言。

好比天统王朝的读书风气,个个嘴巴上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每逢节日,便都个个去祭拜鬼神,焚香烧纸,求财求运。

这就是表里不一的情况,就是在信念上不够坚定,不够纯粹。如此的话,就算读书破万卷,又岂能做到下笔如有神?

儒修之道,心中当无鬼神,不信,不奉,不怕,方能成正道,方能养出浩然正气来——浩然正气,就是儒家的神通,是护身立命的所在。所谓修心养性,所谓博览群书,都是为了这个神通而经历的种种过程,就和佛门和尚,天天敲钟念经,以求成正果一个道理。

但在此过程中,认识不当的话,人往往会误入歧途,修心养性会修养成一个书呆子,博览群书则会装了满脑袋的教条主义,而或,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般,又怎么会知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因此,天统王朝中读书人虽然多,但真正能凝练出正气的人却凤毛麟角,万中无一。

在这方面,陈剑臣无疑走了一个天大的捷径,身怀辟邪笔,笔锋开,见真章,直接开辟泥丸宫,得了真传。

可就算如此,他更需要坚守本心原则,才能取得进步突破。是以当第一次那景阳村土地言辞傲慢地来兴师问罪时,陈剑臣哪里会俯首认罪?

这一认,就等于把他得自于《三立真章》的信念全部推倒了。

鬼神有道,儒亦有道。在信念立场上,两者存在根本性的对立。

读书人不敬鬼神,本身就无可厚非,让读书人去大兴庙宇,求神拜佛反而显得荒谬。更何况阴神不请自来,闯入他梦中,本就属于一种侵犯,轻则会受到惊吓,重则魂魄受损,如此情形,要陈剑臣对土地阴神客气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不知所谓了。若换了另一个寻常的书生,只怕就得跪地求饶,任由对方处置了。

而后阴司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不惜再派牛头马面来,到了这个地步,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非曲折,本就是一笔糊涂账,怎么算都算不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同的身份立场,就有不同的说法。到头来,还是得看谁的实力更强。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任你三寸不烂之舌能说出一朵花来,人家一刀就把你砍了;任你自以为正气凛然,大公无私,人家照样一刀,也能把你砍了。

好人往往没有好报,根源不在于善良,而在于没有护身立命的手段!

陈剑臣是过来人,自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既然矛盾没有调和的余地,那就根本不需要调和,守住自己本心原则即可。若阴司不依不饶的再来滋事挑衅,他也不会畏缩退避。

抱着这一份心思,陈剑臣对于课堂上先生的诸种说教那是打心底就反感,对方往往陈述一个小小的观点,就引经据典地长篇大论,说个不停,简直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要长还要臭。由此陈剑臣就想起一个典故:博士买驴,书券三纸,未有驴字。

大概如此。

看来,想通过学八股文考科举的路子是不能走的了。

——天统王朝制定死板的八股文形式来约束天下的读书人,本意目的就是要僵化他们的思想,定住他们的念头,从而安安分分地替王朝效劳卖命。

这一点,陈剑臣早洞悉分明,他如何还能入此彀中?并且,读这些所谓的圣贤书,对于修炼正气无利反有害,反而会影响本心念头的独立性。

陈剑臣已非吴下阿蒙,对于走不了科举之路的这个问题再不像以前那般忧心忡忡,在他的面前,世界要远比想象中开阔,路子也要多得很。而等到机会成熟,他更会把《三立真章》里的主旨经义一一陈述出来,写成文章,广发天下。

此谓“立言”!

当然,现阶段是不可能的,他还没有那个分量和根基,贸然立言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口诛笔伐,乃至被朝廷论以“异端学说”的罪名,直接处死。

但是,只要陈剑臣本身把《三立真章》完全吃通透了,理解掌握了,那个机会,就一定会出现的。

……

坐在死气沉沉、一潭死水般的课堂上,陈剑臣念头豁然通达,就此明心,顿觉得泥丸宫中一阵晃动,那处本是灰蒙蒙的世界有一片光芒激射,其中忽而飞出一大篇文字,悬挂于虚空之中,正是《三立真章》全文,字字斗大,龙飞凤舞,飘逸无比。

正气!

一念之间,陈剑臣终于感觉到了正气的存在,它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虽然感觉很是微弱,不过丝缕寸毫,但已是一种非常大的突破。

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

第三十七章:心病

感觉到身上出现的那一丝亲切而温暖的气息,陈剑臣浑身犹如置于和煦的阳光之下,明净而轻松。他有所领悟,终于明白修炼《三立真章》的关窍所在,可以用四字要诀来形容:刚、正、通、明。

“刚”者,就是做人要刚阳,要具备力量,要有奋勇抗争之心,而不是夸夸其谈,只会磨嘴皮子的书呆子。有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些都是因为个性软弱温顺、手无缚鸡之力而导致形成的,根本难成大事。

而身怀刚阳之力,就有底气,不怕威胁,不畏人害。

“正”者,就是个人要站得正,心胸磊落,不走邪门歪道,心正不怕影子斜,不怕半夜鬼敲门;

“通”者,为变通。

做人办事,一味刚直,不懂因时制宜,就常常会把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所谓“太刚易折,太柔易靡”,就需要变通来中庸,从而找到处理问题最合理的办法来;

“明”者,即明事理,辩是非,不要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不要被事物的表面所迷惑……

——修炼《三立真章》,凝练正气,四者缺一不可。到大成之境,可修得正气浩然,震散千里邪魅!

当下陈剑臣一一把这些思路、道理整理通顺出来,茅塞顿为之开,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清晰感,这可不是死读书就能领悟得到的。

读书读书,也要看读的是什么书,开卷有益,或是开卷有害。在这方面,要有选择地挑取,而不是盲目地觉得读的书越多越好,那就会陷入一个误区了去了。

比如说你要修炼正气,要做到“刚正通明”,却一味地钻入那仅仅是为了科举而存在的四书经义里去,如何能读得出“刚正通明”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头钻入了一个樊笼内,把自己给套牢了,僵化了,成为那只会满口“子乎者也”、掉书袋子的腐儒。

所谓“南辕北辙”,马车的确在不停地跑,但方向不对,就永远不能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作为穿越者,陈剑臣要远比这个位面上的那些皓首穷经的读书人看得更高,更远,更通透——如果说此位面是一个大大的笼子,那陈剑臣就是笼子外面的人。他并不是从里面走出来,而是他本身,天生就是笼子以外的存在。

这就是优势。

当然,道理是道理,明白了道理,还要身体力行地去做、去执行才行。否则,最后始终归于一场空谈。不过先知而后识,有了道理的指引,人就能更好的把握方向,就能做到“吾日三省吾身”,可以尽量避免误入歧途了。

陈剑臣持之以恒地打拳修炼身体,是谓“刚”;孝敬母亲、言而有信、不仗势欺人,是谓“正”;不死读书,是谓“通”;能区别婴宁和狼妖的本质,是谓“明”,诸种迹象表示,他正走在该走的正确道路之上。

长吁口气,陈剑臣左右环顾,这才发觉课堂已经结束了,一干学员正纷纷离开,只剩得他一个还坐在座位上发呆呢。

“留仙,你也太勤奋了些吧,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一下的。”

这时王复跑了过来。

陈剑臣一笑置之,不置可否。

两人一起走出课堂,刚想去膳堂吃饭,却见到把守学院大门的范司阍懒洋洋地走过来,道:“陈相公,外面有人找你。”

范司阍本名叫“范珲”,军伍出身,因有门路故能脱离军籍,安排到明华书院里当司阍,也就是门卫的意思。

别看这小小门卫,油水大着呢,又清闲,算是个肥差了。

这范司阍便养得肥头大耳的,肚子都突了出来。

有人找?

陈剑臣一愣,随即想到可能是阿宝或者母亲来了,是看望,还是家里出了事情?

他心里没有定断,赶紧疾步往大门处走。

——明华书院规定,学业期间,外人不经批准是不能进入学院里面的,哪怕是学员家属,都只能请求门卫代为通报;而学员本身,若是没有请假,同样不能擅离。

来到学院大门处,陈剑臣就见到阿宝正在门外徘徊走动,似乎有些焦急的样子。

“阿宝,发生了什么事?”

陈剑臣开门见山问道。

见到他,阿宝喜出望外,眼圈儿就红了,马上道:“留仙哥,干娘病了,病得不轻。”

当日陈剑臣把阿宝拉进自己家里过日子,那时莫三娘就说把她当亲闺女看待,算是有个干女儿的名份,免得招惹乡邻的闲话。所以称呼莫三娘时,阿宝都是叫“干娘”的。

嗯?

陈剑臣眉毛一扬,沉着问:“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干娘病得很急,一夜之间就病倒了,不思茶饭,口齿不清,请了郎中,郎中说她犯了怔忡,但吃药不见好转,我没有办法,只能赶来江州找你……”

怔忡,那就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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