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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乌鸦之森之王子的舞会作者: 桥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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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塔嘿嘿笑着,一想到他面对村人时那副被人欠了八百万似的臭脸,他就会回忆起自己和德尔多斯刚见面的时候,也尝过那样冷冰冰的对待,感觉挺怀念的。(虽然现在还是冷冰冰)
  “太阳下山了呢。”维塔看着窗外,天际逐渐透露出艳红,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夕阳落日的第一道余晖顺着开启的窗打进了房内,维塔仿佛听见乌鸦拍动翅膀的声音,下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个极为强烈的不妙感觉由内心窜起。
  “德尔多斯!”维塔迅速回过头,却没看见德尔多斯的人影,相反的取代了他原本位置的,是一只拼命拍动翅膀的乌鸦——但那不是德尔多斯——他毛骨悚然的清楚这点,那只是只普通的乌鸦,就跟乌鸦森林里已经失去了人类记忆的普通乌鸦是一样的。
  “出去!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但双手却快速的把窗子拉开到最大,然后脸色大变的冲着乌鸦大吼:“离开这里!离开小镇!去森林!”
  乌鸦也不晓得是不是懂了他的话,只是“嗄”了一声,顺着缝隙快速的穿过了窗子,飞上了天际。昏黄的夕阳此时像是鲜血似的染红了天空。
  维塔傻愣愣的呆望着越变越小的黑点,直到确定它往乌鸦森林飞去以后,才发现自己全身几乎被冷汗浸湿了,手脚更是微微发抖。
  他腿软的瘫坐在地。
  维塔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原因,这就跟对别人下诅咒一样,只是知道会得到那样的结果,却无法说出其中的理由。但是,人变成乌鸦原本就是毫无逻辑的事吧。
  所以他清楚,如果那只乌鸦继续待在这里的话,肯定会造成很不好的后果。
  不会有事吧……德尔多斯……
  维塔抿着嘴,脸色还有些苍白,跪坐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乌鸦飞去的方向很久很久。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巫婆好几次对他说过的话。
  ——“森林外头充满了污秽的诅咒”。


  第三章  森林中的黑色暴君与埋葬的糖果屋

  不到天亮,维塔便急匆匆的跑回了乌鸦森林。
  他几乎毫不犹豫的往森林深处跑去,原本以为离开了一整天从小生长的环境,现在再回来会让他产生不同的感受,但完全没想到的是,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他一直到见到了距离乌鸦群有段距离的落单乌鸦后,才像是虚脱似的软下了双腿。
  “太好了……”维塔惨白着脸喃喃道,然后抱住那只乌鸦就往外跑,就像他们最初离开森林那样。
  而且如他所愿,当维塔的脚刚跨出森林,怀中的乌鸦又变成了德尔多斯的模样了。
  “怎么样?你还好吗?”维塔迫不及待的问,神色间充满担忧。
  德尔多斯点点头,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其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碍。
  “那么我想我们最好在今天太阳下山前,就赶到下一座森林。”维塔松了口气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稍微能够理解妈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本还不懂,为什么她明明说是外头充满了诅咒,但反而是这里被其他人叫做“诅咒森林”……”
  “太阳下山就会变回乌鸦的模样吗……”德尔多斯理解的接下了他的话:“不仅如此,连记忆和自我意识都会跟着消失……”
  如果当时没有听见维塔叫他快回森林里的声音,恐怕现在他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真正成为他所厌恶的卑下乌鸦群中的一员了。德尔多斯皱起眉,头一次体会到所谓的毛骨悚然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的……但是,如果能在白天赶到下一座森林,晚上你就算变成乌鸦,应该也不会失去自我意识才对……”维塔严肃的说,但话还没说完,他却突然抿了抿嘴,满脸犹豫的盯着他看。
  知道他有话想说,德尔多斯没有催促只是挑了挑眉。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比较好?”维塔终于开口,“我是为了参加舞会才离开的,可是对你而言……离开了森林反而很危险吧?没必要陪我……”
  话没说完,维塔又见到了德尔多斯那张仿佛被侮辱似的生气表情。这是隔了五年后的相同表情,但跟当时不同,那时稚嫩的外表此时已经变成了成熟削瘦的脸孔。
  “你在说什么笑话?”他眯起了眼睛冷声道,“你是说我会害怕那种后果所以不敢前进吗?如果害怕那种事,我今天就……”
  “可是我会害怕啊!”维塔忍不住打断他,拉着他的手臂猛摇。“万一你真的变成了普通的乌鸦,那我怎么办啊!”他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反倒使得德尔多斯愣愣的闭上嘴。“现在妈妈不见了,如果连你也消失,我一个人根本就……”
  那关我什么事。德尔多斯一直以为自己会这样回答才对。如果是从前的他绝对会这么说的。
  但他现在注视着眼前抽抽噎噎的少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好半晌后,他甩开他的手,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已经变得没什么攻击力了。“我的剑呢?”
  “唔?我没拿出来……”
  德尔多斯闷不吭声的转身就走。
  “你、你要去哪里?”
  “回旅馆拿行李。”德尔多斯边走边回答,身后的维塔连忙追上他。
  “所以你还是要去吗?”
  德尔多斯沉默了会,然后又“嗯”了一声。
  “我会在傍晚时分抵达森林的,每晚都这么做,直到诅咒解开为止。”
  维塔愣愣的停下脚步,前方的德尔多斯则在多走了两步之后停下来。
  “怎么了?”他说:“快走啊。”
  维塔呆望着那张冷漠的表情好一会,之后破涕为笑。
  “——嗯!”
  +++++
  他们迅速回到了镇上,拿了旅馆中遗落的行李后即刻走人,在走之前有不少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只是表情跟之前的好奇不太一样,变得有些惊恐。
  维塔不明所以的跟在德尔多斯身后偷看他们,村人们的窃窃私语让他感到困惑,那些眼神就像是在看些什么恶心恐怖的东西一样,让人不舒服的气氛在这个原本和平的小镇里弥漫着。
  “由乌鸦变回人形的时候似乎被人看到了。”德尔多斯这么解释,但表情看来好像不怎么在意。
  维塔不太清楚这样有哪里不对,但德尔多斯却说这样正好,反正他们也要离开了。
  只是当他们就要跨出小镇的时候,有人朝他们用力地砸了东西。维塔摸摸脑袋,却只摸到被打破的鸡蛋顺着他的头发黏糊糊的流下。
  “滚出去!魔女!”有人放胆这么大叫,然后像是以此为开端,漫天的叫骂声开始回响。
  “把我的儿子还来!杀人凶手!”
  “滚出这个城镇!乌鸦妖怪!”
  维塔茫然的望着好几张陌生但都写满厌恶的脸孔,然后舔了舔手指上的蛋液,露出了好难吃的表情。倒是身旁的青年将手搭上了腰际间的长剑,喀嚓一声,冰冷的杀气由他身上窜起。
  维塔注意到德尔多斯眯起了眼睛,看起来虽然不把眼前的叫骂放在眼里,但无疑那些行动又侵犯到他的尊严了。
  “……这些低贱的虫子……”他听见他这么喃喃,声音冷得能够将人冻结。
  维塔抬头望望天际,天空已经露出了白肚,不再显得灰蒙蒙的了。
  “还是快点走吧,德尔多斯。”他忍不住说:“万一不能在傍晚赶到森林,我们就麻烦了。”
  德尔多斯瞄了他一眼,想起了自己前不久对维塔的约定。他沉默的将视线停留在他被臭鸡蛋砸得乱七八糟的脑袋上。
  “你不生气?”
  “嗯?生气?”维塔愣了下,然后摸摸自己的头发,“你说这个吗?生什么气?这个用水洗掉就好了吧?就是味道有点怪……”
  德尔多斯没有说话,但却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奈的收起剑。
  “虽然不太懂他们到底为什——德尔多斯?”维塔错愕的望着又自顾自转身就走的德尔多斯,讶异的跨步追他,同他一样直接忽略了仍然处在被德尔多斯的杀气吓到噤声的村人。
  “你怎么了?也不用那么赶啦,我会追不上的——德尔……”
  +++++
  接下来几天里,两人白天马不停蹄的赶路,晚上就在森林过夜,目标直奔首都王城。
  维塔像个第一次看见世界的孩子,对什么都感到新奇,一路上话匣子几乎没合上过,直缠着德尔多斯问东问西。后者虽然觉得他实在是啰嗦得烦死人,但最终都还是忍下来没发作,毕竟跟维塔相处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也早该习惯,尤其这两天的见闻对于维塔的冲击的确过于强烈。
  只是虽然他好奇心旺盛,但这也仅限于对德尔多斯表达。如果有陌生人过来搭话,他总是手足无措的躲在他身后,也没想到那样的举动搭上他那清秀的青少年外表有多么怪异。但显然德尔多斯并不在意,更擅长忽视他人怀疑或者爱慕的目光。两人形成了一到城镇,维塔就躲在他身后、德尔多斯则冷着脸要人别挡路的怪异组合。
  平时如果经过城镇时需要用到钱,德尔多斯就会在前一天随意打劫几个路人,或者那些看着他们势力单薄而前来找碴的不长眼强盗,他说再怎么样他都是这个国家真正的大王子,所以向百姓拿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更别谈那些败坏风俗的盗贼了。维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并且之后每当德尔多斯打劫路人的时候,他总是站在一旁拼命为他吆喝加油。
  他曾经问过德尔多斯的剑术怎么会那么厉害,毕竟在这之前他都是以乌鸦的模样生活在森林里,不可能练剑的吧?
  但德尔多斯只是一脸淡然的解释说,他打从离开娘胎后就开始习剑了,用剑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一样,也因此死在他手中的男女老少不计其数。
  这话让维塔晚上在生火的时候,忍不住想起白天从城镇小酒馆中的吟游诗人口中听到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以剑术着名的黑色暴君。
  那位暴君喜怒无常、唯我独尊、叛逆残酷、视人命如草芥,所到之处血腥一片,漆黑的发丝与披风宛如死亡阴影。
  他的父亲对他说“收起你的骄傲”;
  他的母亲对他说“成为守护的剑”;
  他的姐姐对他说“感受我们的爱”;
  他的弟弟对他说“学习温柔体谅”;
  而他毫不留情的以他自傲的剑斩断了众人的希冀与期许。
  黑色暴君依旧是黑色暴君,带着他那受到诅咒的黑发,践踏国家百姓,践踏这世上的所有一切,最后像是玩腻了似的,消失在这再也没有任何能够抬得起头的东西存在的荒土上——
  当时维塔仿佛理解了些什么,而身旁的德尔多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像是在听他人故事似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听着观众附和咒骂那名黑色暴君。
  ——那时候,全天下的人八成都在庆祝。
  维塔想起德尔多斯说过的话。
  而他们的确都在庆祝。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刚起了火苗的火种上,怎么样都燃不起火。头顶的乌鸦看起来在打盹。
  维塔抹了抹眼泪,没有打扰累了一天的同伴休息,他静静的靠坐在树干边,凝视着燃不起光亮的木材发呆。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他突然动了动嘴唇,环住了自己的膝盖,以极低的音量,模仿吟游诗人的语调,叙述故事。
  ——被父母抛弃的男孩和女孩迷走在森林里,又冷又饿的他们最后找到了巫婆的糖果屋。
  她让濒死的他们延续了生命的期限,并要求以未来的生命作为交换。
  见到一丝曙光的男孩与女孩答应了,接受了巫婆施舍的食物活了下来。但在到了兑现与巫婆的约定时,他们却企图逃走。
  巫婆将男孩捆绑起来,养胖之后打算宰了吃掉,并命令女孩为她烧火,然而女孩却说火炉故障了生不起火。
  “你这个蠢女孩!”巫婆骂道,亲自走到炉边检查。
  女孩却趁着巫婆在检查炉火的时候把她推了进去,关上盖子,并带着她的哥哥、也拿走了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同离开了这间曾经令他们惊喜的糖果屋,去寻找抛弃他们的父母——
  到底什么是亲情呢?
  把小孩抛弃的父母真的算得上是父母吗?要求以生命作为代价的巫婆真的是邪恶的吗?杀死了他的父母并把他养大的巫婆真的不能算是他的母亲吗?
  维塔想不明白,但是他无疑把爱他恨他疼他也虐待他的巫婆当作是母亲般的存在。性命在那份感情之前根本就无法与之并论。
  明明应该是这样才对……
  他在思索中慢慢睡去,心里最后想的则是那名好久都没见到面的母亲,她粗干的黑发与难看的笑容甚至是沙哑的声音,都令维塔怀念到想哭。
  乌鸦则在同时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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