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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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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什么他们会对我不好呢?”斯科特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一个在正常的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脸上十分常见的坏笑表情,“事实上,他们一个个都急着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呢!”
  
  “那个时候,我的样子已经跟现在很相似了。当然,要更加年轻一些。不过五官已经基本成了型。我的长相颇为不俗,至少可以让很多人在第一眼看到我时就对我产生好感。其实在船上的时候,我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外表带来的优势。但是那时,和我相处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正处暮年的老人,他们不会为了想要吸引一个年轻人的注意力而费尽浑身解数。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大约可以被视作是一种对晚辈的关心。但是,在我住进姨妈家的时候,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那里有一大堆的少男少女,他们几乎在被介绍给我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彼此之间对我注意力的竞争。”
  
  “尽管在第一天的晚餐台上受到了姨妈的冷遇,其实我并没有听懂多少含沙射影的话。不过母亲的脸色让我认为,姨妈大约是说了一些让她十分生气的话。但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在这个地方住多久,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两样。母亲总会从姨妈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就像往常她跟所有人讨价还价一样。当然,这次她的对手是一个跟她差不多脾性的妇人,也许我们的收获会比她想象的要少一些。但是那又如何?我对我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过规划,现在也是一样。我总是选择周围的人为我选择好的道路。而那时候,跟在母亲身边,就是我的唯一选择。”
  
  从忏悔者口中透出的深深的悲观情绪让神父感到不安。
  
  不是的!像是这样一个漂亮的青年,他应当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去经历一些更加美好的感情!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如同一艘没有桨的船,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但是他无法对忏悔者说出这样的建议,就像他无法再次打开隔板,用双手安抚忏悔者的情绪一样。这头被恶徒剖开腹腔偷走肝脏的可怜羔羊,他已经失去了接受善意的勇气。
  
  “我们每个人都应当传播主的福音。”神父试图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而你,斯科特兄弟,或许你可以考虑用你的容貌达成这一点。”他对忏悔者眨了眨眼睛,然后发现对方可能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我的意思是说,对于那些还未听到过教义的普通人来说,他们有时候很容易将美丽和善良联系在一起。我们不妨利用这一点,在他们还不具备分辨真正的善恶之前,将主的福音传播给他们。”
  
  “您想让我做一个传教人员?”忏悔者看起来惊讶极了。
  
  “我想让你重新拥有梦想。就像我小时候跪在天主面前祷告时,突然涌现在我脑海中的美妙情景一样,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拥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神父轻轻闭上眼睛,握住胸前的十字架。
  
  “可我不确定我能否胜任这项伟大的工作。我的罪……”
  
  “不,过去的罪恶并不是阻挡我们履行天职的原因。况且你说了,你认为你缺乏规划未来的能力。那为什么不来分享我的呢?分享我对于未来的规划?我将很乐意给你指点。”神父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他无法抗拒这种对于未来的幻想。哪怕只是想象,想象一下忏悔者会踏上他曾经走过的道路,就让他感觉到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喜悦。
  
  是的,那是一条最为合适的道路!
  
  他将和他一起分享上帝赐予的荣光。他将为他驱除过去的阴影。他就像是一个最好的老师,尽管自己也走在探索的道路上,却会把哪怕最细微的经验传授给他。天主的教义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就像是一条枷锁。那枷锁穿过他的心脏,然后有刺入他的心房,让他们的灵魂彼此相融。
  
  他们将共同开创一条艰难而又伟大的道路!
  
  “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的。事实上,您的话让我很吃惊。从未有人愿意将理想分给我,更何况是一个如此崇高的理想。”斯科特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年轻,“我真的会认真加以考虑的。它太让我心动了!不过,我必须告诉您,把我不堪的过去全都告诉您。相信以您的伟大,必定可以指引我走向光明,带我重回天主的怀抱!”
  
  “好吧!说出来吧!”神父的脸上露出鼓励的笑容。
  
  然后我将亲自赦免你的罪,他在心底说。
  
  “我刚刚说了,晚餐让母亲十分生气,所以她抛下我,一个人离开了餐厅。等我发现无法依靠模糊的记忆找到我们的房间时,我已经在走廊上徘徊了许久。一个可爱的女孩,我记得她是姨妈那个较为年长的小姑的孩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没有头的雷蒙的孩子吗?’她眨着好奇的眼睛问我。‘你太没有礼貌了,洁西卡!’另一个声音插进来。那是姨妈家的次子,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因为他是所有表兄弟和表姐妹中最高大的一个,听说他甚至比他的哥哥还高出一些。‘嗨,弗雷德里科。’我对他笑了笑。‘你可以叫我弗雷德的。’他黝黑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我很高兴能够把长长的法文名字缩短成一个音节。我们攀谈起来,完全将洁西卡抛在一边,虽然她依旧锲而不舍地跟在我们身后。”
  
  “弗雷德告诉我,洁西卡之所以会问出那么失礼的问题是因为大人们有一次当着他们的面讨论起我父亲的葬礼。和表面看起来不同,这个又高又壮的男孩在说话的时候十分温和,口气里甚至带着一点点讨好。就算是在解释同一件事,他的用词非但不会让我感觉到不舒服,反而处处体现出他超越年龄的体贴和稳重。虽然洁西卡一路上都在试图用一些惊悚的描述插进来,我们还是在十分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一番交流。”
  
  “非常可悲的,我的父亲唯一一次有幸成为这些远在欧洲的亲戚口中的谈资,就是因为他的葬礼。据说他死于一起交通意外,拼凑起来的尸体并没有头颅。据说就连最高明的殓尸人,也无法用什么东西替代尸体上已经完全被破坏掉的头部。反正瞻仰遗体的环节就这样被跳过了,但是从葬礼上回来的大人们仍然对于尸体的样子津津乐道。‘没有头的雷蒙’这个绰号不胫而走,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了家长吓唬孩子的帮凶。‘也许他们压根就没看到什么,你还不太了解我母亲这个人,她非常喜欢用不切实际的想象替代事实,并对所有人大谈特谈。’弗雷德在最后总结说。”
  
  “‘你的房间就在这里了。晚安,祝你好梦!’他在我的房间门口停住脚步,满怀期待地看向我。‘你也晚安。’我不太懂法国人在这方面的礼节,只能用尽量真诚的语调对他说出同样的祝福。弗雷德似乎对此很满意,他轻轻拥抱了一下我。‘明天一早我会带你参观庄园。’他在我的耳边说。然后不等我回答,就挽起洁西卡的手臂离开了。”
  
  “躺上床的时候,我如释重负。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虽然注定只是来‘度假’的,但是也许可以期待在这里获得一点我从未体会过的由血缘带来的温情。当然,如果我能够提前想到,我曾经经历过的暴力并不会因为踏上欧洲大陆而离我远去,或许后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忏悔者叹了口气。
  
  “无论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那都不是你的错!”神父的眉毛紧紧皱起,他蓝色的眼睛中流露出愤怒的光芒。
  
  “是吗?卡尔文可不是这么想的。”斯科特苦笑了一下,“他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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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文是谁?”神父问道。
  
  “那是弗雷德的哥哥。我说过,弗雷德是姨妈生下的第二个男孩,而他的哥哥就是卡尔文。卡尔文比弗雷德大两岁,当时已经开始念大学了。他就读于一所私立学院,据说将来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律师。我们到姨妈家的时候,他还在学院里念书。直到我将整座庄园逛得差不多了,他才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据说是他一贯的傲慢态度。”
  
  “当时我和弗雷德刚好从外面回来。他总是试图向我推销一些新奇的项目,不过由于囊中羞涩,我只好一再地向他表明,我基本上只对阅读感兴趣。尽管如此,那天上午,他还是成功将我拉到了一家小酒馆中。那天是弗雷德的生日,同去的还有一大帮人。庄园中所有的年轻人都出动了。他们各自邀请附近的玩伴,加入到这场生日狂欢之中。由于晚上庄园的男主人,也就是我的姨夫,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出席次子的生日晚宴,所以年轻人们的聚会在午后就已经结束了。没有人敢挑战姨夫的权威,至少在庄园周围没有。”
  
  “那天我们理所当然地喝了酒,高唱着一首法语流行歌曲,兴高采烈地回到庄园。今晚的寿星勾着我的脖子,我自然而然地把身体靠向他。经过几天的相处,弗雷德俨然已经成为了我最重要的伙伴和保护人。只有他可以将我从一大群争相向我示好的表亲中解救出来。弗雷德是所有人中最具威严的一个,他们甚至在背地里叫他‘小提尔墨’,那是我姨夫的名字。他自有一套应对之法,就连认识他不久的我都已经开始崇拜他的处事手腕了。”
  
  “有一辆车停在阶梯下面。通常没有人会在这个位置上停车。弗雷德突然停下脚步,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象征。‘是卡尔文回来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然后身后就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讨论声。大家用一些正面的词汇来形容这个我还没见过的大表哥,但是所有这些单词全都显示出了距离感。我听出他们跟这个卡尔文并不亲密。‘那是我哥哥卡尔文,他大概是回来度寒假了。’弗雷德指着站在阶梯的最高一级,正居高临下看着我们的青年说。我突然意识到,对方的眼神死死盯着弗雷德勾住我脖子的手臂。像是为了要验证我的想法,弗雷德又将我拉近了一些。‘别在意,他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在我的耳边低声说。”
  
  “卡尔文的到来似乎加重了庄园里的严肃气氛。他就像是代表了男主人的严厉一面,轻而易举地就将快乐从每个人的心间一扫而空。弗雷德示意我先回去换一身衣服,然后再在晚宴上见面。他送了我许多衣服,并且一再申明那都是他穿过的旧衣服。但是在我看来,这实在不怎么可信。我笑着和他道别,然后又被洁西卡缠了一会儿,才终于回到房间。”
  
  “我知道我并不讨厌卡尔文。虽然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不太舒服,但是这种简单而又直接的敌意恰恰是我习惯了的。我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喜欢我,不是吗?就是我的亲生母亲,都不曾对我表达出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爱意。卡尔文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他,这正是我一直以来在做的事。”
  
  “我换上一套西装,和母亲一起来到大厅。和她的手足无措不同,我倒是对这样的场面游刃有余。弗雷德已经事先教过我宴会上的行为守则,而那时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接近陌生人。事后弗雷德说,我当晚几乎抢走了他的风头。无论这种说法有没有夸大的成分,我自认为在那天的表现的确不错。我见到了我的姨夫。那是一个看起来极有修养的中年人。卡尔文和弗雷德的脸上都有他的影子,不过两兄弟间倒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很显然,庄园的男主人有些惊讶于我的得当举止。他肯定事先知道我和母亲会出席在晚宴上,这从他一下子就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用一种诘问的语气对我说:‘你看起来像是经过了良好的教育。’‘书本是我最好的老师。’我这样回答他。我的美国口音让他皱了皱眉,但是他很快就从容地招呼来了姨妈。‘应该为这个孩子找一个家庭教师,这能帮助他重新回到正常的教育体系中去。’他对姨妈说。姨妈笑了笑,开始整理他的领带。他又喊了一遍姨妈的名字。这一次姨妈不得不做出一点表示。‘好的,好的,都按你说的做。’她说道。”
  
  “晚宴上剩下的环节都乏善可陈。两个表姐又为了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吵闹起来,四处都找不到弗雷德,我只好跑到阳台上去透气。我发誓,我绝没有想要偷听任何人的谈话,上一次在船上的误打误撞已经让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过他们就在那里,站在和我相邻的阳台上。弗雷德和卡尔文,他们正在争吵。”
  
  “争吵的内容无外乎是一些琐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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