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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姻缘果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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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息心怀疑陆子疏带他走错了地,怕不是走到方才那位蝶姨娘的居所来了。
  雅苑内还安排了三名仆役,见世子驾临,纷纷上前行礼。陆子疏对负责雅苑物事的仆役简单说了几样尚要添置的东西,又指了假山後几处盆栽要移挪的位置。
  转过头对晋息心道:“工期比较赶,尚有一些物事不及备齐,等後日差人给你送来。”
  晋息心迟疑著道:“这处过於华贵,息心惯了简洁僧房,恐怕住不惯。”
  原本他的设想中只要一个蒲团,一处安静打坐的祠堂,日日敲著木鱼口诵经法,便是自己在陆王府中该行之事。
  陆子疏眼眸转了转,摇摇手头折扇,笑吟吟道:“知道你性不喜奢华,这里的布置已算王府中最简洁粗糙的了。不信去我庭院里看看,可及得上那边排设的皮毛?”
  下人上来欲接过晋息心背後的包裹,小沙弥死死揪住包裹不放,口中直道我自己来就好。
  他郑重对陆子疏道:“还请世子另行安排息心的住所,此处确不是出家人修行之地。”
  陆子疏道:“我也是要经常出入这间雅苑,和你一道修行的,禅房若太过简陋,我静不下心。”
  晋息心认真道:“息心平日打坐静修在他处,世子唤我相陪时,再入此间来亦可。”
  他说得言辞坚决,打定了主意,站在雅苑圆拱门前死活不愿再进一步。
  陆王府上上下下都有一个共识,小世子平素性子疏离懒散,对人对事不易上心;但若真存了心思,要认认真真置办起事情来,却是个极细致周到的,周全到最鸡蛋里挑骨头的人都无从挑剔半分毛病。
  但某些时候,对方不是鸡蛋里挑骨头,而是压根就不想要那颗鸡蛋。
  陆子疏眉毛微微抽了抽,他虽可以拿额娘的名义来压晋息心放弃步行上轿,终究不能吃喝拉撒睡样样管著他迫著他。晋息心性子平和老实归平和老实,依然有著自己的原则和坚持,不该退让的便怎样都不会退让。
  陆子疏试图做垂死挣扎:“另起工事怎麽著也要七天,你先在这里将就将就可好?”
  他细心安排的雅苑,在这呆子面前怎麽就得用上“将就”二字呢,话落音内心便莫名悲怆。
  晋息心看了看雅苑外一个临时搭建的竹棚,那竹棚是放置石料之地,本在雅苑修缮完工後行将拆除。小沙弥指著竹棚道:“不用另行修建,息心在那处栖身即可。”
  陆世子脸色立刻黑了下来:“那里是杂物棚!”
  “能可容纳一人便足矣。”呆子果然说出呆话,陆子疏忍著一折扇拍下去的冲动。
  气道:“漏水漏风进鼠虫我可不管。”
  晋息心正色道:“那也是修行,乃佛祖考验息心的忍耐力。”
  原本由於府门前晋息心夸赞他容姿姣美而大好的心情,这一瞬间晴转了多云。陆子疏俊脸黑得像炭,狠狠瞪了晋息心好几眼。
  还以为他总算转了性,终於会说些甜言蜜语,木头脑袋终於开了些窍;谁料这人死性不改,总还是那副苦行僧的调调,抱著戒律清规不放──他先前是怎麽会走了眼,觉得他或许孺子可教的?
  原来这人不论前世现世,依旧一般的不肯领情,不识好歹!
  哼一声,“你乐意吃苦,也由得你。”

☆、第七章

  第七章
  一直到夕食时分,陆子疏都不肯正眼看晋息心一眼。晋息心扒拉著碗里的饭粒,不时看看气鼓鼓的陆子疏,心里知道他必然还是在恼自己不愿入住雅苑之事。
  看得出那间雅苑陆子疏著实下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心血,却被自己硬邦邦的拒绝掉,他心里会不好受也是人之常情。晋息心便边用饭边不住看向陆子疏,冀望四目相对,那人看到自己的歉意会舒坦些。
  可是陆子疏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从霖善寺到京城这一路同行,歇息时都肩并肩和他挨著用饭,这厢却是背对他而坐。
  对於雅苑闹出的小小风波,坐在上首的陆吟樱亦从下人口中获知了一二,在惊叹儿子用心的同时,更加觉得将晋息心领回府中是正确的选择。
  毕竟,鲜少能够见到儿子情绪波动,如寻常少年那般露出嗔怒神色。
  同样察觉陆子疏微妙情绪的还有另一人,陆蝶意趣盎然的眼神在两名少年间来回游移,她比陆吟樱想得更深更远。
  陆子疏是什麽样的人,她从入陆王府门来就知晓得一清二楚;以他的脾性,从来就不会做没缘没故的事情。
  陆世子素来气焰嚣张又无礼,此次对待这个尚未剃度的晋息心,却显然不像对待一个随随便便捡回家来的小沙弥那样抱持著廉价情谊。
  其中到底有何缘由,倒是很有值得探究一番的趣味。
  用饭毕,陆吟樱搁了筷箸,看了看饭没吃几口,光只可怜兮兮盯著陆子疏看的晋息心,含笑道:“前日府里新开了一处温泉,疏儿你不是最爱在泉里泡澡的麽?领著息心一同去试试新泉如何?”
  陆子疏哼了声,终於是转过来,没好气瞪了晋息心一眼。
  凉飕飕道:“额娘不用费心,有的人是石头疙瘩,横竖不领情。人家乐得用凉水冲澡。”
  所幸小沙弥脑筋转得快,赶紧抓住机会应道:“我陪你去泡温泉,替你擦身可好?”
  他心里有愧,一门心思要弥补方才惹他不快的过失。要知道陆子疏虽然生起气来微微鼓著嘴,小脸绷得紧紧的也很生机勃勃的样子,可他终究还是更喜欢看他半眯了眼微微笑的表情。
  “哦?”不知道是哪几个字戳中陆子疏,他眼神变了变,添了一点莫名的笑意。“你要替我擦身?”
  在霖善寺里,他们师兄弟经常各自担了水,裸裎相对,互相帮忙冲洗和擦拭够不著的地方,对晋息心而言是修行生活中的一种常态。他颔首确认,还没接话,心思半转的陆子疏已霍地起身,拉住他尚未来得及搁下碗筷的手。
  居然顷刻间又换了一副晴天朗朗的表情,好似方才的不快已全盘抛到了脑後。道:“好,你要说到做到,你跟我来。”
  ******************
  泡……泡温泉就泡温泉好了,三下五除二褪了衣裳便罢,只是为何陆子疏就连解件外衫,都要解得那麽慢条斯理,风情万种的?
  晋息心背上不明缘由的冒了冷汗,情急之中赶忙把眼睛从前方正在慢悠悠宽衣解带的人身上移开,转到旁边一线长长的玉围屏风上,像突然间对屏风上用金线绣边的花鸟鱼虫发生了很大兴趣。
  雾气蒸腾的温泉池边,陆子疏抬起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悠悠挑开系住外衫的盘扣。一颗,两颗,三颗,随著盘扣一粒粒解开,紫色绢薄的外裳也从肩头一点点剥落,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也一寸寸裸露在了氤氲温暖的水汽中。
  他再稍稍抬高手,从绾得整齐的发髻中拆下长长的玉簪子,一头如瀑青丝便如同黑色绸缎般,蓬松舒缓的披到了肩侧和身後。雪色的肤衬上夜色般的发,修长笔直的双腿下拢著一圈紫色流云华裳,虽是尚未长开的少年身段,却俨然透出一股青涩而雌雄莫辨的美,无怪乎晋息心不敢直视,转过头的时候还不得不默念了句非礼勿视。
  陆子疏嘴边噙著盈盈笑意,宽衣解发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径盯牢那人反应不放。
  悠悠道:“你不看我,可是我身子太不堪入眼?”
  息心啊了一声,又赶忙把眼睛转回来。
  他想说怎会是不堪入眼,从小和那帮同样做惯苦活累活的师兄们一起长大,看惯了五大三粗老大爷们的身体,陆子疏同那些师兄们比起来,肌肤雪白细嫩不说,站得近了还能闻到那人身上淡淡体香沁人心脾。
  他同他以前认识的人,截然是两个世界的了。
  又是一番情不自禁的比较,晋息心暗骂自己一天内两次乱了心神,居然一再产生杂念。於是自然不肯出口回应他。
  陆子疏从褪下的衣物围绕中提足而出,站到离晋息心不过一寸距离,洁白赤足踩在青石砖面上,身子凑近小沙弥。
  “晋~~息~~~心~~~~~~~”
  晋息心猛然後退一步,身子撞到了屏风,发出好大一声砰然响动。
  他涨红著脸,手忙脚乱的扶住往後栽倒的屏风,慌张道:“你既是褪了衣裳,赶紧进泉里去罢,若著凉了多不好。”
  “你我同是男儿身,你为何不肯看我?”陆子疏一本正经,“难不成你在害羞?”
  看见那人手指死死攥著屏风不放,好像唯恐他下一刻便扑过来一般,陆子疏再也忍不住笑意,放声大笑起来。
  边笑,边往白玉砌成的池边走,澄澈清冽的泉水漫过他脚踝、小腿、腰身。
  放松了身子倚靠在宽阔池壁,懒洋洋看著他道:“晋息心,佛祖说戒色,是指的女色,你兀自胡思乱想什麽?”
  又给他一顿抢白,无言以对的晋息心愣神半晌,看见那人眼眸里忍俊不禁的笑意,默默的汗颜了。
  端正了心思,拿起池边丫鬟们早已备好的白巾,往温泉边行去。
  他刚走到池旁,正欲蹲下身去替陆子疏擦背,不妨那人忽然转过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攥住他脚踝,再稍稍用力,噗通一声,晋息心衣著整洁的摔进了池子里。
  “咳咳咳……”双足乱踏,好不容易踩著实地,狼狈万分的从水底抬出脑袋来。
  “陆子疏……”
  少年已返身,把他压按在了池壁上,温暖的池泉水均不能暖热的身子带有凉意,如某种深海鱼类凉凉贴近晋息心身子。
  丹唇轻启,凑近他颈侧,作势欲咬。
  “晋息心,你是吃素,不用荤的罢?”柔和声线里,带上了某种勾心摄魄的魅惑,“那你的血,一定很香甜……”
  他靠得太近,未著寸缕的身子紧紧贴附在晋息心身上,肌肤与晋息心吸饱了水同样紧贴在身的衣裳直接相触,细嫩而柔韧,晋息心一时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扑腾了一下,奈何陆子疏的力气竟然显得比他还大,一口白玉般的牙齿竟真的有了不由分说要往他颈侧咬下去的趋势。
  脖颈处微微感到了肌肤刺破的疼痛,晋息心只能狼狈不堪的说:“陆子疏,你别乱来。”
  近在咫尺的淡紫色瞳孔眯了起来:“哦~~~~你猜我想怎麽个乱来法?”
  “──如果我是妖怪,要把你吃掉,你怕是不怕?”
  *********
  “──如果我是妖怪,要把你吃掉,你怕是不怕?”
  陆子疏压著他,悠悠的问。
  忽然感觉到一双手臂揽住了自己腰间,他微微讶异看向晋息心,後者已站稳了脚跟,从最初的惊惶失措里回过了神。
  正色道:“子疏你这麽美,怎麽会是妖怪?”
  真是好一个没头没脑的答案,语气又是那般不容置疑的肯定。陆子疏怔愣了片刻,猛然低了眉,幽幽道:“妖比人美,比佛亦美。真正魅惑人心佛心的,正是那妖。”
  晋息心揽著他腰,眼底一派坦荡,已然把方才短暂的局促拘谨扔到了脑後。
  他很认真的答他:“子疏即便是妖,有一心向佛,同样可渡。”
  “你愿意渡我?”
  “世间谁人不可渡?”
  他反问。
  而陆子疏恍惚了神,怔怔望著他,嬉笑的神态、不正经的眼神、甚至带有点点轻浮的笑意,全都收了起来。
  …………
  “大师,吾是虺,汝肯舍修为助吾,不怕将来吾成了气候,反咬汝一口?”
  那人垂眉敛目,静静答他:“那自是你的路。”
  宽厚而温暖的掌心托住他在水底细幼的身子,柔和慈悲的佛气缓缓渡入半死不活的他身躯,把那重创的伤口弥合,殷红血色亦渐渐褪去。
  然後那名面容俊朗而安详的僧人,将他犹然孱弱的身子纳入僧衣中。全然不顾他身上淤泥与湿意,妥帖的将他安置在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怕他冷,还刻意合拢了衣襟。
  他精疲力竭的倚在他胸膛,静听著那处传来沈稳而有力的搏动。想开言讥笑他,莫非和尚汝不曾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麽?护著一只虺,汝丝毫不担忧被咬中要害,千年修为化为一旦?
  可是一向言辞犀利、不肯与人妥帖让步的他,依偎著那个人,感受著他身上传来的人类体温,鼻端嗅著僧衣上经年沾染的淡淡檀香,在原本应是宿敌的佛气萦绕中,竟昏昏然的找到了一种自出生以来便不曾拥有过的安全感。
  仿佛只要他愿意向他伸出手,这个世间对他而言,便多了平稳祥和的一面。
  “大师,汝的法号?”
  他沈静而徐缓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而他挣扎著听了他的法号後,便沈沈睡去。
  迷蒙中,感觉僧人带著他,涉水而过,越山而过。
  ………………
  “陆子疏?”
  怎麽好端端盯著他发起呆来,晋息心伸手在怔住的人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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