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顾-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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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姨像所有的老人一样喜欢回忆。
　　半小时以后，张刀刀终于挂上了电话，甩着泛酸的手，看着桌上的纸条，点了QQ查找，汗，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做人怎么这么不容易呢。
　　这几天海色过得很滋润，因为她老公出差去了，公公婆婆去乡下了。她陪着女儿，感觉很放松。
　　“妈妈，你看我画得好看吗？”女儿拿着画跑到她身边，软软的身体紧挨着她。
　　海色将目光从《舞林大会》中回过来，看着女儿的画，画面颜色很丰富，都是暖色调的，里面是她拉着女儿在花丛的画面。
　　“霖霖画得真好，可是老师今天说要画一家人的，怎么没有爸爸呢？”海色问道，虽然她与那男人关系不好，但她不想让女儿对爸爸有所排斥。
　　霖霖听到妈妈的话，小嘴一瘪，不说话，把自己的身体挨进海色的怀里。海色抱着霖霖，温柔地说：“怎么了，霖霖，不开心吗？”
　　霖霖还是不出声，海色也不敢问，拿起笔，想帮着霖霖把爸爸给画到画里。霖霖见状，猛得抢过画，因为用力过大，画被撕了一个角。顿时，霖霖大声地哭了起来。
　　“霖霖乖，不哭，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小心，我们再重新画好吗？不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海色耐心地哄着，看着女儿哭成这样，她心疼的厉害。
　　好半晌，霖霖才慢慢止住了哭啼，但还是抽泣的厉害，心里的心疼怎么也缓不过来，原来，女儿也不喜欢那个男人啊，那她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陪着霖霖重新把画作完，哄着她去睡了。
　　“喂，晓佳。”电话响起，海色忙接起电话，生怕吵到女儿，转身出了房间，低声说。
　　“海色啊，你睡了没？”晓佳问。
　　“没呢，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海色说道。
　　“还不是为了我家的臭小子，这次一模考了全市第二百三十三名，按道理可以进一中了，可是他前些时候已经被老师保送进二中，他现在成绩稳定，想考一中，我为这事烦得不行。”
　　“那有实力就自己考吧，他有信心就好，这有什么好烦的。”海色不解。
　　“你还没到这阶段，你不懂，中考试卷简单，区分度小，一个失误，也许连二中都进不去。”
　　“哦，这样就找个懂行的人问问吧。”海色很淡然，她对孩子的教育一向是放养的，不希望孩子吃太多苦，能考得上好学校最好，考不上也算了，有个快乐的童年最重要。说到这里，海色脑子里闪过一个人，那人不正好是一中的么。
　　“我也想啊，可你也知道咱都是做生意的，对教育这块还真没人脉。前段时间源不是带来了几个人吃饭嘛，其中一个不就是一中老师嘛，我让源帮忙问问，可源说那人不接电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汗，你说生个孩子怎么那么操心呢。”晓佳也是无奈。
　　海色也无法，她确实对教育也不懂，只能宽慰了几句。
　　挂上电话，海色把自己缩在沙发里，双手怀抱自己，这样静的夜，一个人，还真有点寂寞。
　　怎么会不接电话？她出事了吗？
　　可她一个人民教师，能出什么事，工作生活都那么简单的人。不对，那人工作性质简单，但夜生活好似很丰富，一点也不简单，若是酒喝多了，什么事都可能。
　　越想越觉不安，海色拿起电话，翻出源的号码，想打去问问，可怎么也觉得没这个立场。夜晚让得海色褪去了白日的淡然，担心某人却无借口询问，令得她一阵烦乱。
　　实在无法，她硬着头皮拨了源的电话。
　　“喂，海色？”源看到海色的电话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就接起了。
　　“源，你把张刀刀的电话给我，晓佳的儿子要上高中有些问题，我想问问她。”海色作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了这事儿？”源不满地说，她还以为海色想通了呢。
　　“是的，孩子读书的事不能拖，你把号码报给我。”海色声音很镇定。
　　“给你号码也没用的，她不接。”源无奈的说道。
　　“你给我再说，我试着打打看。”海色本想说源做人态度有问题，也许是得罪人也不自知，可还是忍住了，怕源一个脾气上来又和她闹，关键是不把号码给她。
　　“好吧，先挂了，我发你短信。”源说道。
　　海色听此话就挂了，也不和源说拜拜，气得源差点摔手机，你当我是什么？
　　再生气，源还是把号码给海色发了过去，得罪谁也别得罪海色，处女座的女人不好惹啊。转念一想，不对么，晓佳儿子读书关海色什么事，大半夜的要号码怎么这么奇怪？
　　海色收到了号码，看着厚着脸皮扯着谎要来的号码，也不多想，就拨了出去。但心里对自己不断建设，我这是替晓佳问的，正当理由，不是么？
　　“嘟嘟嘟。。。”电话等待许久，却没有人接听，难不成真出事了？
　　正当海色想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端出现了某人的声音：“喂？”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一直要忙到周五，若是不能日更，还请见谅。
　　


☆、又见面了

　　“喂？哪位？”电话另一端传来疲惫的声音，海色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真有事？
　　“你好，我是海色，是张刀刀吗？”海色的声音还是很清冷的样子，没人知道她的心跳其实已经加速了。
　　“海色？”张刀刀闻言，声调不禁提高，她认识的海色只有一个，那个让得她这几天寝食不安的人，看了下表，十点开外。
　　“是的。”
　　“哦，请问有事吗？”张刀刀问道，内心相当激荡啊。
　　“我有个事，想问问你。”海色说道。
　　“说吧。”张刀刀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相对正常。
　　张刀刀听完海色说，心里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也不复杂，不过我现在也不好说，你把那孩子的名字和学校报给我，明天回学校我查一下资料，然后你再把你朋友的情况和我说得详细点，才好判断。”
　　“好的。”海色听到张刀刀如此说，心下也放心不少，她自己做事认真，从不说没把握的话，承诺没把握的事，张刀刀没有推事，没有夸海口，还要详查资料数据，让她颇有好感。报完信息，两人都不说话，只能听到话筒中的喘气声。
　　“。。。还有其他事吗？”张刀刀打破了平静。
　　海色听言，不禁犹豫起来，本想问问张刀刀发生什么事，光从她的声音里就能听到她的疲惫，回想张刀刀的为人，虽只见过两面，但也有些了解，那是个骄傲、自信、阳光、心胸宽广的人，什么事能将这样的人变成这样？不言而喻，事定然不小。
　　原本没有开口的立场，现下听张刀刀如此说，便把她的话全堵了，心中不免郁结。好在做生意的人，头脑灵活是必备素质，海色也想到了对应之策：“张刀刀，你明天有空吗，要不我请你吃饭，让晓佳出来自己和你说吧。”
　　“啊？哦！好的。”张刀刀不知是狂喜好，还是郁闷好。
　　“那早点休息，别太累了，晚安。”海色说。
　　“安。”
　　挂上电话，海色心满意足，张刀刀没有人身伤害，晓佳的事也有了着落，明天再找个机会问问，若是能帮就尽量帮吧，谁让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呢。
　　张刀刀可没海色这么淡定，海色主动打电话给她是多么不可思义的事，她可不管海色是为了什么。想到明天就能见到海色，心情不免有些紧张，多日的克制抵不住现下的蠢蠢欲动。在情感上是非常期盼的，但理智让得她很挣扎。
　　如此这般，坐立不安，往日的淡定从容丝毫不见，往日对待女人的自信满满更无从发觉，此时的她就是一个怀揣着强烈恋母情结的孩子，手不断的挠着头发，原本的凌乱也失去了美感。
　　内心激战良久，也未理清头绪，张刀刀也只能叹惜，船到桥头自然直，就这么着吧。
　　第二天，张刀刀上完课，特意到了教务处查找了新鲜出炉的一模原始成绩，那孩子除了语文和英语相对较弱，理科很强，有些偏科，正如海色所说，要考一中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张刀刀怕自己估计不保险，又找了校长询问此事，校长表示这样的成绩要保送一中基本不可能，每所学校就这么几个名额，除非成绩在年级里排名前十，不然学校肯定不肯，但若自己考的话，不出意外应该没问题，当然，如果对方学校愿意保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刀刀与校长关系不错，做为学校强推的青年骨干教师，校长对她一向很好，在很多方面也都愿意帮她一把。张刀刀听完校长的话，自然是什么关节都通晓，沉吟了一下，小声的问道：“那万一他要是缺个一两分，学校能不能将他当作我的家属，享受教师子女福利。”
　　校长看着张刀刀差涩地问道，也忍不住笑了。学校里谁不知道张刀刀一向靠实力说话，什么时候也学会走关系了。
　　“小张啊，这可不符合学校规矩啊，只有教师子女才能享受这个政策啊。”校长和蔼地说。
　　张刀刀闻言，脸立马涨得通红，从小到大，她可没走过后门，这人生的第一次张口，就被拒绝了，自尊心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看着校长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觉得刺眼。
　　“校长，不行的话就当我没说，学校制度我懂的，也不好为了我开这个口子。”张刀刀说道，然后落慌而逃。
　　校长看着张刀刀狼狈地背影，慈爱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真是个好孩子，可惜，经历的事太少了，这么一下就受不住了，本想让张刀刀磨磨的，看来还是嫩了点，培养之路还长啊。
　　张刀刀从校长室出来，还是觉得臊得不行，她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呢？才工作四年，就你一小喽罗还想走后门，你以为你爸是张刚么。
　　临近下班张刀刀收到海色传来的地址，发现是个高档酒店，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甭提了，回家把战衣换上吧。
　　海色坐在大堂里，和晓佳聊着天，眼睛却一直盯着洒店大门。晓佳特地把儿子也带来了，看来她也非常重视这次会面。
　　“海色，你说那张刀刀靠得住么？”晓佳等得有些着急，当妈的心情能理解。
　　“等她来了再说吧，你现在急也没用的。”海色淡淡地说，内心却不平静。
　　晓佳看海色云淡风清的样子，心也稳了点，但有些好奇，怎么源一直打不通张刀刀的电话，海色一个电话就把人约出来了？那天晚饭她也在场，看着张刀刀与海色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实在不得不多想。
　　正想着，看到海色站了起来，转头发现走来的人。
　　海色看着优雅走来的张刀刀，眼睛一丝闪亮。人靠衣装，今天的张刀刀穿着纯白T恤，外面靠着黑色小西装，下面是配套的休闲西裤，和复古皮鞋，修长的身材在精心剪裁的服装下衬托得越发英挺。
　　头发虽然梳过，但保留了原来的凌乱，脸上带着和煦地笑容，除了手上配着纯白表带的手表，全身不带饰品，看着干净清爽之极。有着良好的拉丁底子，走路也很有仪态，真是翩翩美少年。
　　不仅海色，晓佳也不住心中赞叹，那天怎么没看出这厮长得还不赖，光顾着和姐妹埋汰她了。
　　再看看海色，发现海色今天穿着白色连衣裙，半长的小波浪散开，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柔和，耳上的黑珍珠耳坠随着起身在灯光下闪烁，衬得她越发高贵，与张刀刀相当般配。
　　“你好，让你们久等了。”张刀刀多日焦灼地心情在看到海色的时候完全平复，七上八下的心就此归位，走近海色闻到她头发上散发的清香，心情很是舒畅。
　　“没有，我们也刚到，这位是我的好姐妹晓佳，这是她的儿子。”海色说道，眼神从张刀刀身上移开。
　　“你好，晓佳姐姐，上次我们见过面的。”张刀刀微笑地说。
　　“你好，张老师，上次招呼不周，今天希望能尽兴。周昊，来，见过张老师。”晓佳说道，生意人的接待能力果然很强，轻轻松松就把上次的事揭过去了。
　　“张老师好。”
　　张刀刀也不与计较，与晓佳的儿子点过头，跟着海色等人走向楼上包厢。
　　进了包厢，张刀刀发现里面装修的十分豪华，房间很大，一张精致的餐桌，两个很大的沙发，52寸超大液晶显示器，繁复的水晶吊灯，桌上的餐具也是成套的精品，心中暗暗咂舌，生意人可真有钱。
　　这个酒店她曾经也来过，是他们这个城市最好的酒店，但上一次张刀刀是跟随TIM来的，开的不是豪华包厢，两厢对比，自然一目了然。不过良好的家教，对物质的淡泊，并没有让人民小教师流露出猪哥脸，从容的坐下。
　　海色看到如此的张刀刀，心中又加了几分，真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