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金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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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在回去的一路上，他的耳朵就再也没有消停过。
　　
　　出了一身的臭汗洗了个澡，韩庚舒舒服服的倒在沙发上养精蓄锐，以前虽说那两个人不经常回来，但一回来就让人心惊胆战，猝不及防。倒不是说对他们有多大的意见，关键是家里清静了好几天，忽然冒出来两个人，搁谁都会下意识的摆出一副自卫的架势。况且那两个“夜猫子”还总是摸着黑进门，不是小偷也胜似小偷了。
　　
　　“庚。。。你。。。哪里难受吗。。。”
　　
　　意料之外的，金在中从浴室出来时，竟然发现韩庚正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
　　
　　“该不会是人家一走。。。你又舍不得了吧。。。”
　　
　　温柔的将毛巾搭在无精打采的脑袋上，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发丝一滴一滴的滑落到地板上，汇聚成一片小小的渍水。
　　
　　“我哪有那么善良！我难过是因为。。。他们。。。拿走了我的烟灰缸。。。”
　　
　　听话的任凭对方为自己擦拭着湿漉的头发，语气里透露着不甘，也有不得不妥协的哀怨。
　　
　　“你又不抽烟！”
　　
　　留海上的水滴掉落在面颊上，被金在中眼疾手快的拭去。
　　
　　“谁说的！我只是很少抽！饭都快吃不起了。。。”
　　
　　颧骨上的手指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力度，使得被摩擦的皮肤有了略微的疼痛。
　　
　　“原来是这样。。。我都不知道。。。”
　　
　　也许是过分的集中，也许是短暂的失神，含糊不清的呢喃让人听不出到底是在聚精会神还是心不在焉。
　　
　　“你呀。。。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话音刚落，又觉得不太妥当，偷偷的瞄了眼正在专注于“服务”的少年，直到确定对方没有异常的反应后，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于是胸口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为自己没有原因的小心翼翼。
　　
　　“你。。。”
　　
　　韩庚估摸着自己左侧的脸颊已经快要充血，想要出声阻止时豁然记起。。。。
　　
　　那个被反复触碰的位置。。。
　　
　　正好是。。。基范。。。
　　
　　留下“印记”的地方。。。
　　
　　第（22）章
　　
　　2004年3月28日，东方神起参加人气歌谣，表演曲目确定为主打歌曲《HUG》。
　　
　　虽然在公司也看到过不少前辈的演出，但第一次面对正式的舞台，韩庚就跟进了大观园似的左摸摸右看看。10分钟的路程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金希澈忍无可忍的拽着还在原地磨蹭的愣头青，向着后台的化装间一路狂奔，结果刚跑了不到100米，就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韩庚摆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架势，拍了拍抖得跟筛糠似的肩膀，戏谑的揶揄道：“这人一上了年纪吧。。。就容易缺钙。。。”
　　
　　“呀！！！”
　　
　　都说女人害怕提及自己的年龄，金希车在这方面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尊重您老的个人隐私，还跑吗？大爷！这老胳膊老腿的！您得悠着点！”
　　
　　得意洋洋的向前猛跑了几步，一秒钟后果然听到身后传来爆炸性的怒吼。
　　
　　“韩庚！！你不要以为自己会点无数！我就折腾不了你！！”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公司只给东方神起一人一张入场券，如果不是其余三个人都寄给了家里，只有郑允浩被金希澈不幸的打了家劫了舍。韩庚是断然不会选择与这位“仁兄”并肩同行的。都看过《大话西游》吧！都知道孙悟空为什么想拍死唐僧吗？要搁以前他没准真不知道，现在明白的一清二楚。
　　
　　“喂！你别走了！前面是女子更衣室！”
　　
　　自动失聪的双耳终于因为这句警告恢复了听觉。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鼻子，一想到“更衣室”三个字，脸上滚烫的如同煮沸的开水。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特希望我刚才没有阻拦你。。。”
　　
　　金希澈幸灾乐祸的追上来，一脸的哂笑。
　　
　　“瞎说！我这么优秀！万一她们死缠着让我负责怎么办？”
　　
　　这个猜想倒不是没有可能，关键是由本人亲口说出来，就怎么听着怎么别扭了。
　　
　　“王子病！”
　　
　　一直以为这个家伙是真的很谦虚，原来不过是装傻充愣。
　　
　　“自恋狂！”
　　
　　有时候连韩庚也觉得纳闷，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句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得不承认金在中逼自己找一个“向导”的决定是非常明智的，目视着一排排长的跟孪生子似的房间，韩庚就算不头晕也快转向了。金希澈偏偏还要落井下石，腐坏的笑容加上一句“你倒是跑啊”！要多可气有多可气。
　　
　　“别瞎转了！走这边。”
　　
　　大概是这个人太容易得到别人的原谅了，就连刻意的刁难都无法维持很长的时间。
　　
　　“郑允浩！你拜托我的人带来了！”
　　
　　转了几道弯，推开一扇门，五位金光闪闪的帅哥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降临在眼前。
　　
　　“辛苦您了！”
　　
　　金在中抢先一步礼貌的道谢，客气并且疏远。
　　
　　“他该不会。。。就是‘比我好看多了’的那位吧。。。”
　　
　　凭着直觉的猜测，正好对上韩庚“回答正确”的眼神。
　　
　　“别自卑！你还不到需要整容的地步！”
　　
　　其实早就料到郑允浩也是受了“别人”的委托，只是没想到会是那个冷傲的少年。
　　
　　“算了，我就当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这么想着，心里不免有一丝沮丧，好象自己辛苦了半天，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挖塞。。。希澈歌。。。这可不太像你啊。。。”
　　
　　该生气的时候不生气，对于一向没有什么自制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我不像我！难道还像你啊！！”
　　
　　当然。。。对于另外一部分人。。。则更像是一场灾难。。。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当屋子里聚拢着七的男人时，明显比唱戏要热闹许多。韩庚观察着金在中略有紧张的神色，原本想上前嘱咐几句，打量着身边的情况，又无奈的放弃了。
　　
　　也许是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也许是自己也有太多的话无从倾诉。两个人相互对视的一刹那，彼此微微的会意，先后离开。在通道的拐角处碰头时，韩庚突然联想到地下党的任务接洽，然后忍不住在心里自我调侃：怎么搞得跟幽会似的。
　　
　　抬起头，正好对上在中紧咬的嘴唇，心疼的替他整理了几下头发，故意用一种很夸张的口吻打趣道：“没关系！你要真演砸了！就跟观众们说你是从中国来的，叫韩庚。”
　　
　　善意的玩笑终于得到了几分成果，紧绷的神情仿佛有了缓和的趋势。
　　
　　“老婆。。。加油啊。。。”
　　
　　很久没有用国的称呼，仅仅是因为安慰，脱口而出时让人有了霎那间的失神。
　　
　　“嗯。。。我知道了。。。”
　　
　　偷偷的收敛起惊讶的表情，胸口荡漾出一点点的温暖，慢慢的散开，平抚了积郁的焦躁和不安。
　　
　　这本来是一幅非常温馨的画面，一切看似都很美好，可是对于路过的李宇龙而言，却成为了一道刺目的风景。。。
　　
　　要论演技，金希澈对韩庚还真是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佩服，临上台前，他冲着金在中信誓旦旦的宣称：“你们一定会拿到第一的，会让台下所有的FANS放声尖叫。”
　　
　　明明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被他描述的仿佛亲眼所见，结果等坐到观众席上，才发现他比谁都坐立不安。金希澈明知故问的哂谑道：“你不是肯定他们是第一吗！怎么还心慌意乱的！”
　　
　　韩庚也顾不上否认，答曰：“我肯定他们是第一他们就能是第一了！”
　　
　　好在东方神起的出场比预计的还要轰动，五个人往台上那么一站，金希澈恨不得跳到座位上给他们欢呼。扯着嗓子喊到声嘶力竭，奇怪的是身旁的青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悄悄的斜着眼睛暗中窥探，斑斓的灯光下，那个人只是静静的坐着，周围的嘈杂在他的身边自动的形成一条隔离带，外面是一个世界，里面又是另一个世界。。。
　　
　　“韩。。。庚。。。”
　　
　　金希澈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想看到那双如水的眸子里能够映出自己的身影，可惜他听不到，他的目光自始至终的追随着另一个人，再无它物。彩色的光晕打在那张安静的脸颊上，显露出很幸福很幸福的微笑，那笑容也如同主人一样，绽放的悄无声息。。。
　　
　　于是震耳的喧闹似乎在这一刻退避三舍，听觉、触觉都在退化着，只有视觉是清晰的，能够觉察到上翘的嘴角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就像是在不断旋转的万花筒，每一次都略有不同，但是全部都拥有深刻的绚烂。
　　
　　2004年3月28日，人气歌谣，东方神起以一曲《HUG》荣获第一。
　　
　　那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却被金希澈遗憾的错过了，他没有听到主持人宣布的结果。而是傻傻的看着身旁的人，看着那抹忽然从静谧转变为张扬的笑容。然后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声音，从胸口传来的。。。一下一下。。。加速的心跳。。。
　　
　　演出结束以后，经济人要召开神起的临时会议。金希澈和韩庚的宿舍正好在两个相反的方向。出了门，一个人向左，一个人向右。三月的天气不算太冷，更不会让人感觉到炎热。天空中渐渐浮现出些微的黯淡，边际处残留着几朵火烧云，金希澈望着那片隐隐的灿红。紧了紧上衣的领子，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一路上都在回想着那个人的笑容；脑子里很乱；连带着步伐也错乱了节奏。一开始是快速的走着，到最后变成了急切的奔跑。血液里有什么东西沸腾着，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希澈！你回来了。。。”
　　
　　狼狈的推门而进，正好对上J关切的探问。注视着那张精致的面容，努力的想把它和另一张脸孔重叠。尝试几次，最终没有成功，所以带着些任性，带着些不可理喻。贪婪的亲吻、拥抱、抚摩、深入。。。
　　
　　一样的流程，不一样的激烈。承受的人敏感的觉察到这一点，炙热的喘息中夹杂着不解的询问：“希澈。。。你今天。。。和平时的感觉。。。不太一样。。。”
　　
　　律动的人沉默了许久，让人以为他并没有在意，可是过了一会儿，又传来轻微的叹息：“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第（23）章
　　
　　每年的三、四月份都是多雨的时节，中国是这样，韩国也是这样。
　　
　　韩庚望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点，听着水珠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勾出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哗啦哗啦”的雨声像催眠曲一样引人犯困。推开窗户，伸手接了几滴凉飕飕的液体，突然想到“春雨贵如油”的老话。
　　
　　金在中下午打电话说会早点回来，正在拍摄的MV因为天气原因不得不叫停。自从东方神起在人气歌谣上获得第一后，还没有好好的庆祝过。韩庚想来想去，决定亲自动手包顿饺子，折腾了三四个小时，雨都要停了，也没见人回来。看着桌子上已经快干掉的面皮，犹豫了一下，心想先煮出来，然后煎着吃也满不错的。于是开火、倒水、下锅之前想到了崔始源，去年的承诺过了个年还是没有兑现。韩庚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愧疚，脸红着又挑出十几个饺子冻到了冰箱里。
　　
　　幸好是做给自己吃的，所以馅多皮大，煮完之后依旧能装满两个盘子。他把双手往热气上轻轻的一罩，连身子也跟着暖和起来。三月份是停暖气的日子，房间里比起冬天还要寒冷一些。
　　
　　坐在沙发上对着升腾的气体发呆，看着它们聚拢扩散，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开灯的房间渐渐暗沉下来，肚子饿得有些难受，拿起手机，反复摩挲着又放下。还是担心会打扰到他，尽管只是一句简短的问询。
　　
　　百无聊赖的开窗接雨，尽量分散着饥饿的感觉，终于连雨也停了，天空完全黑了下来。汇聚在掌心的雨珠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洼，激得人打了个寒战。
　　
　　“好冷。。。”
　　
　　韩庚一边喃喃低语着一边洒落了“如油贵”的春雨，临了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老子可真有钱啊！”
　　
　　摸索着打开客厅的吊灯，屋子里明亮了起来，却没有更加的温暖。右眼皮微微的有些跳动，被主人紧张的摁住，不安的预感随同着上涌的冷意，一点一点。。。覆盖了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