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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统帅天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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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离开,庞籍搁笔,转回“我的孙儿自也是你的,何必让你我之忧重回他们之间。”虽有些不同,但那时也曾因各种原因分离了不是嘛“阿真。”
“你以为我想嘛。”公孙真也有自己难言之隐“公孙家人丁单薄,几房都是如此;我探问过,他们并不愿过继一个到束竹名下,这也怪不得别人;难得的金孙……我也只是抱怨一下,你可别多事;惹了他们,让我和束竹落个仗势欺人恶名。”说到一半他先预防。
庞籍过去拍拍他肩头“好,但你也别为了这个分了策儿的心,如今最当紧的是……”
“你放心,他自有分寸。”公孙真倒不是很担心这个“他的心比我强,要做的是事就必定要尽心做一回。”目光不由落在曦玥和德儒那边“希望今夜一切安好,至少今夜给他们过的太平些……”
“你也别太担心了,以束竹的聪慧定然能辩驳那些儒生。”庞籍伸手搭在他肩头,略将他靠在身上“放心,一切有我。”
公孙真想笑却笑不出:策儿是去会那些能用嘴逼死的儒生,那些义愤填膺埋怨庞统斩杀清官的愤怒文官秀才们;他都听闻了如今全国各地都有不少为游之澜抱不平的文人,他们以此为由将庞家过去的所作所为都一一重翻了出来;庞籍是做了些强硬手段,反而使事态有恶化之说;今次他们大批汇聚京城,并推举了代表,要朝廷就游之澜之事做出解释。其实游之澜只是一个因,若无法说通这些文人,那么因就会开出花,事情就会一番不可收拾;特别是在此刻……
山雨之风呼啸刮起——
德儒和曦玥则伏在书案上看去,各自有些不懂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贴出去的门联啊。
白纸黑字上是——盛世江山谁人治,一肩挑起千古忧!



狄青看着他们将东西装上车。
“将军,一切都准备好了。”副将回禀“是否立刻出发?”
“立刻出发,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将东西送到指定的位置。”狄青命令“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有所闪失。”
“可狄将军,运这些党项人的尸体……”
“不该多问的就不要问。”周子言从后面走来,厉声阻他话头“军人只管服从便是。”
副将不敢多问了,转身一挥手;士兵们策动大车缓缓起行。
狄青看了周子言“只用一名副将负责押运,是否……”
“人多反而不好。”周子言沉眸“狄将军,走吧;王爷还等着我们呢。”
“好。”狄青也不懂其中缘由,但相信庞统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眼前更重要的是一战虽败,依顽固未退出多远的李元昊;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了。
二人一起转身,走向大帐。
“周将军,王爷的伤如何了?”狄青忍不住开口询问。
……



卫茳看过三国志,也看到过其中诸葛亮舌战群儒的章节;记得书中诸葛孔明口若悬河,以一敌百辨说东吴文人的场面;在这里全部重现。
他未曾见过当年诸葛孔明手摇羽扇,青颜纶巾的风流,但若是有;恐也不过如此:眼前的青衫儒雅书生,虽无鹅毛羽扇却还是笑意淡淡,张弛有度的将尖锐乃至尖刻的问题清晰回答;字里行间无伤人之词,但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微靥却给人正面压迫。一身布衣,却将身穿官服的文人们说的彼此只能使眼色,让别人言战。
他一直以为师傅敬重公孙策是因为他的身份和他曾救过王爷,但现在看来公孙策值得如此。
场内,公孙策大礼作揖“束竹也乃一介布衣,与众位一样对游知州之死无限抱憾;但如同刚才所言,国怎能无法,法不容情却又可容情;朝廷只罪问游知州一人,他的家眷依然可享知州俸禄,直至他孩儿成年;各位都是功名在身,有些大人更是直接面对百姓事理自比束竹更知要依国法行事之理;这天下非一人一家,而乃民之天下;民何以聊生,仰仗的是国安社稷稳,更是仰仗朝廷法典和诸位的依法治理。”他正直了身体,朗声“今夜本该是合家团圆之时,可党项人不愿让我们安宁的过日子;此刻大宋将士在边境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可诸位却在此,且不说等诸位团圆的家人如何焦急,就说你们扔下的治下百姓恐也有微词;谁能保这几日里就没有案件发生,若托付错人而造成了冤案,诸位如何对得起他们?!”
全场无语。
有人冒出一句“公孙策,你说自己一介布衣;那么今次来你是代表谁?又倚仗了谁?”
“放肆!”卫茳都听出其中辱灭之意,不由怒目“先生好言相劝,尔等若执迷不悟……”
公孙策抬手阻止了他,转向说话之人;那人也是一介布衣,倨傲的抬头回视。
“这位兄台,百家争鸣自古有之;你我今日在此不过是论见不同,谁都不曾倚仗谁。”公孙策扫了场内某些着官服之人“不过是大家一场议文的普通聚会。”没有朝廷允许,各地官员私自入京聚会轻则丢官罢职,重则以谋逆论之。
有些人是真的不敢言语了,他们身家性命都还是要顾的;但见公孙策有意将大事化小,自己也要掂量一下其中利害。
“边疆浴血沙场的将士新岁不在家人身边是迫于无奈,则诸位……不如就此散去,各自回乡过年如何?”公孙策顺势开口,似有意似无心边说边侧转了身体,双手间转动着那串佛珠就如此呈现在了他们的眼中;那些文官都是先帝其间就在朝的,回京述职的时候有不少曾见过先皇的面,可能他们没看清皇帝的脸,但皇帝手中一直拿着的佛珠则大概不会轻易忘记。
就算有些人不记得了,但总有些记得的人吧。
公孙策见他们心思已动,趁热打铁“诸位离开之前,束竹还有一言相告。”
众人抬头。
“诸位都是心系社稷安危的大宋臣民;新岁祭祖之时要记得敬先帝一炷香,应该会对当今继承正统血脉的新帝肝脑涂地以报先帝之恩吧。”公孙策不轻不重“陛下虽年幼,却还是会记住诸位对大宋江山万年所做的功——绩!”
卫茳扫视了那些人,单手紧握腰间佩剑的剑柄。
“公孙束竹恭送诸位大人、各位学子。”礼多人不怪“束竹相信诸位各自一定能平安回家与家人团聚。”
余下的事情太师都做了安排。
那些被公孙策辩的无言以答的文人见他半礼半兵,也失了一刚才的气焰。
在公孙策的注视下各自散了。
“一定要保证他们安全回到所在。”公孙策轻声对卫茳吩咐。
卫茳一点头“是,这个先生不必担心;太师做出了安排;天色不早,先生该回了。”
“不急,我要等馆驿和身边几个客栈的那些文人真离开再回。”公孙策有些不放心,至少要亲眼看见他们离开能放心;他不愿意他们之间会有人和那个人有什么联系“早些可有什么异样?”
“没有。”卫茳早就接到指示了“先生若不放心为何还要放他们离开?”
“那些文人可以不管,这些人中能调兵的人出了城之后便按计划行事。”公孙策脸上淡淡的“若遇不服尔便宜行事。”
“是。”卫茳转身去处理此事。
公孙策看着驿馆里忙碌的人们,面无表情:太师果然安排的好,每个官员都有二人侍者‘协助’打理送他回乡事宜,车马都是早就等候好的。步出驿馆,走向斜对面的一家大客栈里,那里也挺忙的,每个文人身边也有一名看起来是店小二的人忙前忙后;柜面上喊车的不少。
公孙策独身坐在反显得空闲的大堂里,看着楼层间穿梭忙碌的人群;手中佛珠一个一个拨过。



城东门。
公孙策对离开的车辆都施了拱手大礼,目送着从东门离开的车马远去。
卫茳抬头看看天色“先生,回吧;明日之前所有人都会离开,您放心,我们不会让他们离开视线的。”
公孙策微微颔首“别小看了你的对手,他是大宋第一聪明人啊;你们能想到的他都想得到。”这里离开人中会有多少潜在的危险还未可知。
“那为何?”卫茳不懂,既然上位想到了还要放他们离开?
“水清则无鱼。”公孙策转身“杀光了对我们没有好处,反掀起新一番话题;这些人也不是不会想,希望我刚才那番话能动摇他们的心,他们不似我公孙策,一人死、无人泣,这路上要考虑的就好好考虑吧!”淡淡中显出一番冷冽。
夜风吹的寒,拂动着氅袍的袖。
卫茳跟在他身后“先生,卫茳还有一事不明。”
“想问我为何不愿知道边疆军情廷报是嘛?”公孙策走在前面。
卫茳扯扯嘴角“难道您不想知……”您真是如师父所言太懂了!
“是!”公孙策步伐依然“因为我相信你家王爷定能凯旋班师。”
卫茳望着公孙策并不高大却异常坚定的的背影,在这寒夜里有一股热流划过心田“是,卫茳也如此相信!”
公孙策想到了其他“卫茳,那事办的如何了?”
“已经到达了。”卫茳跟在他身边“不出意外,最早明早,最晚晌午时分他们就能发现。”
“其他呢?”
“都进展的很顺利。”卫茳回报“东西应该在信送出二天后就到达那边。”
公孙策抬头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传闻说先帝同辽帝关系不错,有些经历还很相似;就是不知会相似到何种地步?”
卫茳抬眼。
“辽帝的子嗣如何?”他问。
“这个卫茳不知。”卫茳如实答。
公孙策没有深究“是嘛。”
“若先生想要知道,卫茳可以……”
“不必了。”公孙策迈开步伐“随便一说而已,不当真的……该回府了,今夜新岁该和他们一起过的,如今还赶的上一些时候。”
他是这么说,却一步都未动。
他不动,卫茳自然不动“先生?”
“沈府偏门你知道吗?”公孙策突然问道。
卫茳点头。
“去沈府。”公孙策迈开了脚。
卫茳伸手拦“先生,您明日还要会耶律文才;睡一下吧。”他是知道的,公孙策睡的很少很少了;几乎是连轴转。他还能换班,但先生就……
“就是去看看。”公孙策轻推他的手“你放心。”
卫茳拗不过他,只得跟着。

宋辽边疆——武州。
武州是燕云十六州之一,早在后晋时期就割让给了契丹;大宋建国后,太祖皇帝至死不忘收复却一直未能如愿;而今经过庞统五年苦战,终于完成了收复十六州的大业。而今辽国再也不能从燕云出发奔袭大宋边境,也因失去十六州太久,如今燕云的管制还是比较严苛的,基本上都是重兵把守,哪怕是如今正与党项激战,这十六州的兵马却丝毫未动。
但这里一切如常。
也因为失去了这他们经营多年的十六州,辽人同样在这里布有重兵;提防宋人以十六州为基地再对辽国进行大的攻击。
虽不至剑拔弩张,但二边谁都不敢放松。
而这天早上。
辽国士兵巡逻时竟然发现境内出现了很多身穿党项战甲的尸体,这一事立刻通报了他们的最高长官。
与此同时守卫武州宋将的一封致歉信和十万两银子也同时送抵了辽国营帐。
信中指出,党项人不知何因出现于边境内;大宋考虑到辽国的安定,也有利自身考虑,便派兵将其消灭;后发现他们所在实属辽地所在,顾立刻撤兵返回。并深感歉意,十万雪花银算是一点补偿;但相信辽国不会对此有何异议;其一这支党项人神秘出现辽境绝非善意,其二大宋正与党项激战,自然不能放过这支突然出现之敌;为了双方利益,大宋出兵实属责无旁贷。
事情传到辽廷,众人哗然一片。
总理宿卫事的韩德让却比任何人的清楚,这是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宋的这一举动分明是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宋军竟然可以在辽军毫无知晓的情况下出兵斩杀所谓的党项军队,光这一点就已经让他的神经被触动到了极限。
更何况根据他们的仵作报告,这些身穿党项人衣服的尸体死亡的时间超过十天;这就完全说明这些人压根不是如宋朝所言是他们突然发现而消灭的,毕竟事出至今不过五六天而已;因为无论如何他也不信他们的士兵会在十天里都无法发现这些没有藏着掖着尸体。
最鬼魅的是那十万两银子,十万,这个数字正和他们秘密集结的军队数字吻合;或许这是个巧合,却偏偏发生在十万军队驻扎地附近,这就不能只用巧合解释了吧。
若以上种种还不是最好的解释的话,那么宋廷随后送来的所谓解毒圣品就真正是一种危险的警告了;皇帝一直昏睡不醒,而辽国御医们和民间医生们是完全束手无策;后终有一人说此毒可能出自四川唐门,可出动了暗中所有力量,也找来了唐门中人;却又被告知此毒已经过重新提炼和配置,毒性更隐秘,除非得知确切的配方否则无法彻底解除;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们只得冒险将那唯一的一颗药丸给皇帝服下,结果皇帝是醒了,却也在醒后10个时辰后再次昏睡。
唐门之人告知此药丸里解药的计量被减少了,故才会如此;此人不仅对毒知晓甚多更是用药高手,通过计算剂量来控制中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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