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神的礼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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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父亲指的是约翰的事情。毫无疑问，塞缪尔伯父已经和父亲通过电话了，这么简单的谎言不攻自破。
　　“二十下。”JOHN用棍子敲了敲硬木扶手：“趴过来。”
　　SAM想说，爸，这样的教育方法已经过时了，或者说，爸，我已经长大了，24岁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样被打屁股了……SAM觉得想说的话很多。
　　可等第一下尖锐的疼痛落到屁股上时，他才发现，他早已经乖乖地趴到了沙发的扶手上，而且因为腿太长了，臀部的位置不合适，腹下还被塞上了一个柔软的沙发靠垫。
　　第二下再打下来，SAM忍不住握了拳头。他和很多怪物打过架，什么狼人，变形人或是赛维坦一类的怪物，也挨过不少打，也疼，但是，比起父亲的棍子带给他的痛楚，简直不堪一提。
　　因为与他们打架时，他知道，那疼痛很快就会过去，而且他挨了一下，会反击回去更狠的一下，而且胜利最终是属于自己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不仅完全不能反抗，还要像献祭一样乖乖地送上自己的臀部，不能动，不能躲，甚至不能喊痛，只能咬牙忍受。
　　SAM胡思乱想地，却总是无法分散那种疼痛。十下打过去，SAM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碎成好几瓣了。
　　“DAD，我知道错了。”SAM满脸通红。他想，好在DEAN没在这里，否则一定又会嘲笑自己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了。
　　他的确不如DEAN抗揍。而且DEAN是绝对不会出声求饶的，他总是能忍耐住一声不吭地挨完所有的惩罚。
　　JOHN的棍子再落下来，力道有所减轻，但是SAM依旧是疼痛难忍。他不由想起亚当，亚当在干什么？也在挨打吗？
　　亚当的确在挨打。也是在客厅里。只是亚当是用双臂撑在客厅内的与大理石餐台配套的大理石壁炉旁，水洗的牛仔裤已经被褪到脚踝，他的臀部就那么晾在空气里，高高翘起的臀峰上，已经密布了七八条紫红色的檩子。
　　“对不起，我不该说谎。”亚当应了一声错，塞缪尔手中的藤棍才又重重地落在他的屁股上。
　　亚当的身体一颤，棍子抽离，又带起了一条紫红的檩子。亚当的冷汗已经殷湿了他的发梢。
　　老温彻斯特端坐在宽大的靠背沙发中，端着精致的茶杯，正在喝茶。
　　“对不起，我不该说谎。”亚当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但依旧清晰，随后，又是一声藤棍落在肉上的声音。
　　这单调的声音，和亚当认错的声音重复地缓慢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内。
　　整整三十下。亚当已经有些喘不上气来，眼睛中升腾着雾气。他的臀部已经炫紫一片。
　　“去向爷爷认错。”塞缪尔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藤棍，命令儿子。
　　亚当艰难地提上牛仔裤，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从父亲手中接过藤棍，走到爷爷身前，屈膝跪下：“爷爷，我错了。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老温彻斯特接过了亚当手里的藤棍，把他递给旁边站着的塞缪尔：“我的孩子，我想你已经接受了教训。”
　　“是的，爷爷。我很抱歉。”
　　“你要知道我们温彻斯特家的规矩，绝对不许说谎和欺骗。你想要当摇滚歌手，这是你的意愿，但是作为温彻斯特家的孩子，你更应该先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是的，爷爷。”亚当垂头，无限委屈。
　　“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却因为选秀的事情，连续违背了两次温彻斯特的家规。”
　　亚当不由将头垂得更低。
　　“第一次，是约翰替你说谎，所以被打的是约翰，我以为你会从中吸取教训。但是这次，你又让DEAN和SAM为你说谎，我真的很失望。”
　　“爷爷。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保证。”亚当急急扶上爷爷的腿。
　　爷爷看着亚当，终于点了点头：“是的，爷爷相信你。但是作为惩罚，从今天起，到你大学结束课业以前，你都不可以再提做摇滚歌星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亚当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是的，爷爷，我能做到，我向你保证。”
　　爷爷点了点头：“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是的，爷爷。”亚当艰难地扶着沙发站起来。
　　“还有打架的事情。”爷爷又端起了茶：“我想，关于这件事，约翰会处理好的。”
　　“是的，爷爷，我很抱歉。”亚当再次对爷爷鞠躬，又对爸爸也鞠了一躬：“谢谢，爸。”　　　　　　　　　　　　　　　　　　　　
　　作者有话要说：　　


☆、温彻斯特的家规（五）

　　DEAN看见BEN的时候，BEN的确需要帮助。他需要鲜血来复原，他受了很重的伤。
　　是的，这是DEAN报答他的机会。DEAN帮BEN从他的卡车后备箱里拿出几个血袋。不知道BEN怎么弄来的，也许买自黑市，也许抢自医院。DEAN刻意忽略这个问题。
　　吸血鬼的恢复能力是惊人的，BEN吸了两袋血，很快恢复得生龙活虎。
　　DEAN有些蹙眉。即便BEN吸食的是血袋里的血，但是DEAN依旧不舒服，那毕竟是人血。他很难想像，如果父亲看见现在的这种情形，会如何做？也许会立刻拿刀砍了BEN的脑袋，然后再将自己打得爬不起来。
　　DEAN想到SAM，虽然SAM劝过自己，BEN迟早会惹来麻烦，他有心理准备，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只是没想到会因为这种事情要面对暴怒的父亲。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DEAN觉得这么说有些残忍，但是他必须这么做，他可以为了BEN被父亲暴打一顿，但是还不想为了他被父亲逐出家门。
　　人类尤其还是猎魔人，本该和吸血鬼势不两立的。
　　“当然，我明白。”BEN笑了，他刚吸食过人血，他的吸血鬼的尖牙还没有收起来：“我必须复仇，然后，我会远离这里。”
　　“该死。”DEAN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他不可能放心BEN一个人去对付一群吸血鬼。
　　“真的是最后一次。”终于，在DEAN和BEN的配合下，BEN完成了他的复仇，他与DEAN告别，并向DEAN保证，再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DEAN说好，也许，他该高兴，但是他实在高兴不起来。除了弟弟SAM，他的可托付生死的朋友并不多，也许只有四五个。但是BEN，无疑是其中的一个。
　　也许，我该跟父亲说一下，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知道分寸，我有权选择自己的朋友。
　　“一个吸血鬼朋友吗？”DEAN摇头苦笑，父亲的固执他是知道的，而且，他还很专横。
　　SAM趴在自己的床上，CASS推门进来，他能看出SAM的痛苦，他坐到床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解除痛苦，你可以信任我。”
　　是的，当然了，天使有瞬间治愈的能力。SAM想了想，还是谢绝了CASS的好意：“也许，一会儿，DEAN会需要你的帮忙。”
　　DEAN总是很灵活地处理一些事情，不像SAM，SAM觉得哥哥认为自己有时很固执，但是SAM认为自己这是在坚持原则。
　　DEAN开着车进入院子。SAM叹了口气，他想站起来在窗前给自己的哥哥一个暗示，但是算了，屁股好痛，爬不起来。反正这顿打是他该得的。
　　SAM并不是完全赞同父亲的想法，他是怕BEN给自己的哥哥带来麻烦，也许这个想法有些自私，但是没法子，他不想任何人伤害DEAN，除了父亲JOHN的棍子。
　　DEAN看见客厅里的父亲，很紧张，他想他应该道歉，早知道父亲在等着教训自己，却等了真么久才回来。
　　JOHN此时倒是有些冷静下来，他对DEAN摆头：“过来这边，我的儿子。”
　　DEAN暗自吸了口气，走过去，“我很抱歉。但是亚当的事情，是我的主意。而且，我确实交了一个吸血鬼朋友，我刚才就是和他在一起。”
　　JOHN点头：“你应该知道，这两件事情，都是温彻斯特的家规所不允许的。”
　　DEAN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认为我应该帮助亚当。”
　　“也许我不能阻止食尸鬼吸食他的脑子，但是我也许可以帮他去参加一次什么选秀的复试。”
　　HOHN看着DEAN，好一会儿，他说：“关于YADE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认为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所以没有告诉你和SAM。”
　　DEAN点头：“那你现在想说说他的事情了吗？他是你的亲儿子，和我和SAM一样，可是他被食尸鬼吃掉了，我们，没能救他。”
　　这件事情，DEAN没有提起过，但是在他的心里，这是一种无法弥补的伤痛。尤其是食尸鬼伪装成YADE的样子和他和SAM一起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虽然了解很少，虽然DEAN不善于表达他的情感，但是对于亲情是如此渴望的DEAN，在内心深处是多么地高兴，自己还有另一个兄弟。
　　“如果我们早些知道他的存在，或者你告诉过他关于我们的事情，或者哪怕是最简单的训练，也许，他现在还活着。”DEAN冲着JOHN喊道。
　　SAM和CASS出现在楼梯口。SAM能体会DEAN的痛苦。他终于明白，为什么，DEAN会对塞缪尔伯父的儿子，他们的堂弟亚当，那么地在意，而且不惜违反温彻斯特家最看重的家规，去欺骗，撒谎。
　　“如果有谁要为YADE的死负责或是感到内疚，那应该是我，DEAN。”JOHN也非常痛苦：“我本想让他过正常的生活，对于你和SAM，我已经很抱歉了。”
　　有时候，我们不能选择，有时候，我们以为是在为我们爱的人考虑，实际上，却可能害了他们。
　　DEAN看着父亲的脸，终于平静下来：“对不起。爸爸。”
　　DEAN的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时，他很有些害怕。
　　“没关系，我的儿子。”JOHN的声音，响自身后：“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想这种痛楚可以让你更清晰地明白你的使命。”
　　“我的使命？”DEAN在内心重复着。
　　“是的，家族使命，猎杀恶魔，保护人类，而不是和吸血鬼或是其他什么妖怪做朋友。”JOHN的声音转为严厉。
　　“啪”地一声；棍子打下来，痛得DEAN的身体一颤。
　　“记住你的使命。”JOHN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遥远。
　　“是的，先生。是的，父亲。”DEAN应道，身上的疼痛越来越清晰，他感觉到屁股上火烧火燎地痛，而且好像有液体流下来。
　　是血。DEAN想，我流血了，父亲应该停手了。
　　但父亲没有停手，尖锐的疼痛越来越清晰，DEAN感觉到自己的鲜血越流越多，我会死的。DEAN痛得有些模糊，但是，却好像无法睁开眼睛：“CASS快来帮我，SAM快来劝劝爸爸。”DEAN喊道，可是，他们都没有出现。
　　DEAN恐惧了，不，父亲虽然严厉，但他一定不会打死自己。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DEAN努力克制了疼痛，克制了恐惧，他回头去看，他努力睁开眼睛。
　　四周的景色忽然一变。身后，根本没有父亲，一个灯神，正将另一个导管插入自己的体内。自己的鲜血，正不停地流出来，流进一个血桶。
　　DEAN暴怒了，该死的，他趁灯神不备，摸到了桌边的匕首，狠狠地插入灯神的身体里。
　　灯神死了，DEAN拽下身上的导管。踉跄而出。
　　外面的阳光很晃眼。DEAN已经想起了一切。是的，自己正在调查一桩变形人的案件，却被灯神抓到了这里。
　　所以，没有SAM，没有CASS，也没有父亲JOHN。
　　更没有爷爷，塞缪尔伯父，或者是约翰和亚当，也没有温家的安全屋。
　　DEAN坐进黑色羚羊，启动发动机，是的，那些都没有，但是没有关系，他还有温彻斯特的家规：消灭恶魔，保护人类。他会一直做下去的，为了JOHN，为了SAM，还有刚才梦中的一切。
　　快到圣诞节了，DEAN看着街道两侧那些装点的亮晶晶的圣诞树，笑了，这就算是灯神送的圣诞礼物吧。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