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同人]记忆碎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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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会又是你做了什么吧？”卡娜咬牙切齿，她之前见格雷慌慌张张地来找她就知道艾维跟格雷吵了架，“话说回来了，你有没有好好道歉啊？”
　　“我有道歉啊。”格雷摸了摸被打的头，说到这他也有些愁眉不展——虽然他有好好地向艾维道歉，对方也表示不在意，格雷还是对这件事有些无法释怀，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艾维最近才如此反常，“我这次什么也没做啊，我还想问你他反常的原因呢。”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到了站在布告栏面前的艾维身上，黑发的魔导士揭下委托单交给米拉杰，接受了对方的嘱咐后，然后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超级不对劲的啊……委托也比平常接的多。”卡娜想到年末行会的活动，只有这个能让魔导士在这种时候频繁接委托，“……他早就通过S级魔导士升格考试了啊。”
　　谈起S级魔导士升格考试，卡娜就不禁想起自己曾下的决心，手中的死神卡片让她略显不感，却还是握紧了拳头，低声喃喃道：“这次一定——”
　　几天后，马卡罗夫宣布了此次被选为参加升格考试的魔导士。纳兹、格雷、蕾比、卡娜、茱比亚、梅斯特、弗里德、艾尔夫曼，共八人。参加者必须在一周的准备时间内决定一名行会的魔导士作为自己的拍档。
　　“这么说，这次是考验团队合作了？”由于只能选择一人，蕾比正苦恼该如何在自家的小队中抉择，“也不能和S级魔导士组队……嗯……小露你在找什么呢？”
　　露西张望了许久也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人的身影，便有些忧心忡忡的——夏露露在艾德拉斯所说的那一番话让她很是担忧艾维，“我在找艾维，到底都没有他的影子……他去哪了？”
　　“艾维的话，他提前去了考试会场，也就是天狼岛。”艾露莎走过来，她并不知道同伴在艾德拉斯进行的隐秘的对话的内容，“说是有事要办……”
　　绯红发的妖精女王话音未落却又皱了皱眉，敏锐的她想起几天前艾维对她说的话，手中经他人之手赠送的利剑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她与露西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
　　中看到了不安。
　　听到两人谈话的格雷低声咒骂了一句：“不会吧……该死！”不等身旁的人询问，冰的魔导士就如旋风般跑了出去，行会的众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几位魔导士相继露出了难看的脸色。
　　马卡罗夫沉思着，突然唤了米拉杰一声：“行会的水晶球去哪了？”
　　他想他要联系一下某位魔导士。然后——
　　“考试延迟，我们现在——”
　　※※
　　天狼岛——
　　掐断与杰拉尔的通讯，黑发的少年踏上了这片土地。回到这边的世界后杰拉尔给艾维留下一个联系用的水晶就离开了，自称要偿还自己的罪孽而在世界奔波。
　　临走前的年轻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最后却还是缄默不语，只是微笑着对他作了个简短的道别。
　　“我们一定能再见面的，艾维。”
　　不会再见了。
　　没有丝毫犹豫地，艾维捏碎了手中的水晶。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尚未完全消失的感情让他望着掌中的残骸沉静了许久。
　　良久以后，黑色的兵器闭上眼睛，聆听自然的声音。风将他想要的讯息传入他的耳朵，他听见了河流流淌的声音，听见了鸟儿展翅的声音，也听见了人的呼吸声。
　　他不再迟疑，抬脚向着目的地前进。在他的身后，紫色的碎片躺在草丛中，闪烁着冰冷寂寥的光。
　　要是换做以前的艾维，现在的心情绝不会这般平静。明明心心念念的人离自己只有半个岛屿的距离，他的心里却泛不起一丝波澜，只是慢慢地走着，他将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仿佛要将它们牢牢地刻在记忆中一般。
　　“稍微有点可惜啊……”艾维喃喃道，他的手指滑过手腕上的钥匙，像是被它们的冰冷触感给刺痛般，他轻轻碰了一下就飞快地把它们解了下来。
　　连带着手腕的红绳，一起扔在了地上。星灵契约被年轻的主人强行解开，在星灵界的大门尚未完全开启前，艾维抬手，星灵连接人界的通道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关闭。
　　黑发的少年垂下眼眸，以往从不离手的钥匙孤零零地躺在他的脚边。没有人会再来训斥他的行为了，也没有星灵会来抗议他的粗暴，舍弃了同伴的魔导士却露出了非常寂寞的表情，与被抛弃的神情不同，他的声音冷酷得不可思议。
　　“你们自由了。”
　　所有的星灵都听到了这句话，狮子座的咆哮无法阻挡他离去的脚步，白羊座的哭声无法
　　挽留他决然的背影，双子座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没有跳他们喜欢的舞蹈，雕具座沉默地望着星灵界的天空。
　　星星，消失了。
　　同一时间，身居不同行会或地方的几位魔导士都收到了来自妖精尾巴的讯息，在看清内容的下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事。
　　单手抹掉飞溅到脸庞的血迹，冰的魔导士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通讯水晶，连敌人到了眼前都没有发现，直到同伴一击将近在咫尺的敌人打飞，利昂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身。
　　“利昂大人，怎么了？”
　　“抱歉，我有急事，这里先交给你们了。”
　　“咦咦？等等——您要去哪里啊？？”
　　一不留神，光滑的玻璃杯就从手中滑落，黑皮肤的魔导士眼疾手快地接住掉落的高脚杯，用眼神斥责同伴的不小心。以往温和有礼的魔导士却没有回应，只是从沙发上起身，疾步向外走。
　　“你干什么去？”
　　一脚将拦路的盗贼踢倒，在接到传来的简讯时，尚未看清来自好友的讯息，占据着身体的副人格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界在瞬间就变得狭窄了不少。
　　“说好让我在外面透透气的！”
　　“……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湛蓝发的年轻人抿紧了唇，眼眸中的担忧与坚定止不住地蔓延了出来。
　　“我们——”
　　“去天狼岛。”妖精尾巴的魔导士与出发的魔导士的眼神重合在一起，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声音却没有被传达到他们所要寻找的人的耳中。
　　天狼岛，黑色的魔导士独自一人端坐在河边，他专注地凝视着水中的倒影，直到水中出现了另一人与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声，他才转过头来。
　　黑色的兵器单膝跪下，低垂的目光落到褐色的泥土上，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机械地如同一台人形机器。
　　“我来接您了，杰尔夫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坑！！！！！！！！！！！
　　就算更新得再晚我也不会坑的！！！！！！！！！！！！
　　都要完结了啊！！！！！！！！！
　　结局我都想好了，说吧，想看HE还是HE还是HE呢（冷酷脸


☆、死亡

　　“我来接您了，杰尔夫大人。”
　　既不是对亲人亲昵的称呼，也不是对同伴的温柔呼唤，黑色兵器对待杰尔夫的态度不复往日般亲近，他的眼眸中也再没有满心的期盼与欢喜。
　　“你长大了，艾维。”杰尔夫淡淡地说，他起身向艾维走去。这个经由他手创造出来的孩子抬起头来看他，时光变迁，四百年的岁月没有丝毫磨灭杰尔夫的强大。在艾维的眼中，现在是少年形象的黑发青年仍然如同过去般拥有蔑视众人的实力。
　　杰尔夫站在魔导士的顶端，无容置疑。
　　当杰尔夫的手指触碰到脸颊时，不知是因恐惧还是别的什么，艾维不自觉颤抖了下。“你在怕我？”杰尔夫弯下腰，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艾维听见自己的声音，身体无法抑制地吐出答案：“是。”
　　他的确在畏惧着杰尔夫。
　　在他的记忆中，黑魔导士的脸庞总是被平静掩盖着，鲜少会露出其他的情绪。因为这个原因，艾维一直把杰尔夫看作是一个严厉的父亲，然而，他会惧怕他的理由并不是这个。
　　艾维能够看见，围绕在杰尔夫身边的黑暗气息。
　　浓厚的、带着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杀意。
　　‘艾维薇’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作品，杰尔夫以血为契的阵式在编写时出了些许差错，造成了他的成长凝滞。妖精尾巴内战时，他的意志驱使了体内的魔法阵，魔力在他的体内流转，他便成了艾维。
　　本身就是由魔力构成的魔导士对魔力比谁都要敏感，也比谁都更要了解杰尔夫的强大。
　　即使离那段岁月已经过去许久，现在仍有文献记载，黑魔导士杰尔夫是所有魔导士的噩梦。
　　作为一个魔导士，艾维恐惧着杰尔夫的力量。
　　作为一个兵器，艾维对杰尔夫心存感激。
　　这样矛盾的两种心情让艾维痛苦不已，黑色的兵器恳求自己的主人：“请您杀死我吧。”
　　“请将我——破坏掉吧。”
　　时间似乎有一瞬的停顿。杰尔夫的目光落到艾维的眼睛上，他凝视着对方琥珀色的眼眸，对他的请求置若罔闻：“眼睛呢？”
　　刺痛。
　　被人剜去双眼的疼痛犹如昨日发生的一般，艾维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
　　“被挖掉了。”他回答杰尔夫。
　　“是谁？”杰尔夫的口气很平淡，眼眸
　　却沉了下来。艾维曾经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也是像这样，“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艾维已经不记得那人的脸了，唯有疼痛提醒着他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不是一场午夜的噩梦。
　　“……那我就不能杀死你。”
　　“什么？”
　　杰尔夫的额头碰触到艾维的，近在咫尺的两双眼眸对视着，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在接触到那温热的触感时，艾维感到有什么从自己的脑海脱离，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过。
　　他所有的记忆都流向了杰尔夫。
　　关于他所爱的人们，关于他所下的决心，关于他赴死的觉悟。
　　这些，统统都被黑魔导士知道了。
　　得知了他的目的的杰尔夫并没有露出不悦的脸色，艾维的人生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一帧帧地播放着，他亲吻他的眼睛，如同小时候做的那样。
　　无言的安慰，这是杰尔夫所能表达的仅有的温柔。
　　“听好了，艾维。”黑魔导士面色平静，却吐出惊人之言，“我爱你。”
　　“所以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他的手指轻轻地覆上兵器的动力源，手掌下，一切的源头正缓慢而坚定地跳动着。
　　“我会将你破坏掉，如果这是你的意志。”
　　性命被掌握在别人手里，艾维很清楚只要杰尔夫的一个动作，他就会消失在这世上。明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利于自己，所有的恐惧却在此刻如潮水般褪去。
　　因为这是他的愿望。
　　黑色的兵器想要在此沉眠。
　　长久以来的祈愿终于能够在今天实现，艾维的心里却丝毫没有喜悦，他回想起了很多很多。独自一人的旅途，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星灵，以及仍然追寻着自己的同伴。
　　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艾维没有时间去验证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了。
　　他直视着黑魔导士的眼睛，一如过去，离别时他对杰尔夫所做的那样。
　　他说：“请让我陷入永久的沉眠吧。”
　　四百年前，他的存在引发了杰尔夫与魔导士们的战争。那天的惨烈光景，艾维至今也无法忘怀。焦黑的大地，无辜受伤的居民，魔导士们的尸体。
　　而挡在他身前，染血的黑魔导士却是最让他无法释怀的一个。
　　全部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不曾存在，世界就不会千疮百孔；如果他不
　　曾存在，杰尔夫也不会因为自己而魔力耗尽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他不曾存在，他的同伴们就不会受到伤害。
　　“现在还来得及，杰尔夫大人。”艾维握住创造者的手，如同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我在此毁灭，我不想……”
　　“不想再伤害重要的人了。”
　　为了他所珍视的存在，为了未来。
　　艾维可以轻易地舍弃自己的性命。
　　如果这样就可以改变命运的话——
　　“请赐予我死亡。”
　　蓦地，脸颊感到一阵冰凉。黑魔导士的手指触到眼角，轻轻地拭去从琥珀色的双眸中流出的眼泪。他对着怔怔地看着他的兵器道：“我会赐予你永眠，如果你真的一心求死的话。”
　　“艾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创造你出来么？”
　　“不……”
　　黑魔导士轻轻地笑了。
　　“我未曾感受过爱。”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因为这份黑暗的力量，被光明的魔导士们围剿。在漫长的旅途中，他已经寂寞了很久很久了。
　　“我现在很后悔让你降生于这世上。”杰尔夫抚摸艾维的头，犹如一个真正的父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