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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女驾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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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一朵荏弱的小花,虽然芬芳馥郁,却没有足以保护自己的能力,柔弱如她,能够熬过接下来的艰辛旅程吗?没来由地,他竟替她担心了起来。

“头儿,大伙儿都收拾妥当,要出发了吗?”

门外,卞庆的声音无预警的打断封恕的沉思,而回过神后的封恕对自己的想法除了感到惊讶之外,还多了一分怀疑。

他没事替她担心这么多做啥?她只不过是替天璇公主医病的一颗棋子不是吗?

“头儿?”许久得不到回应的卞庆又发出声音。

听着手下的催促,封恕用力甩头将盘旋在脑海里的疑问甩开,然后将门推开。

“都收拾妥当了?”

“保证不留半点蛛丝马迹。”卞庆保证。

得到保证,封恕这才用着绝顶的轻功自三层楼跃至冷宫一隅荒凉的庭院里,而他身后的卞庆自然也一并跟着跃下。

“外头情况如何?”封恕问。

卞庆跟在后头回答:“天女失踪是何等丑事,洛月王根本不敢声张,随口编派了要追拿通缉要犯的借口,正让禁卫兵在城里城外搜寻着呢!我已放出讯息,让小卓先将林子里的马匹藏妥,以防万一。”小卓是他们留在宫外的探子,一面照顾马兼把风,一面打探宫外的动静。

“那洵滃宫那头的动静呢?”隐藏在洵滃宫的密道通往城北的一处林子,林子地处偏僻,却不乏连接各地的小道,若他们想快速回到西方的天驰国,那么洵滃宫的密道是最适合的逃亡通道。

“虽然整座皇宫都加强了守备,但只要咱们照着原定路线走,绝对可以避开所有守卫,顺利抵达洵滃宫,到时只消咱们洒出一些香魂,包准那些守着密道的禁卫兵一个个倒下。”香魂是洛月国独有的迷药,昨夜他们到御药房“借”了一小瓶出来,发现效果显着,因此决定故技重施。

“很好,事不宜迟,开始行动!”

将凤月靡扛上肩的同时,封恕也一马当先的跃向蓝天,一行人见状,立即也提气拔飞,跟着封恕的影子奔驰而去。

凭着精妙绝顶的轻功,他们以流星追月的速度跃过一连串的曲折长廊屋脊、灰绉巨山假石、金碧莲池小湖,最后来到了藏有密道的洵滃宫。

“什么人!”

负责巡守洵滃宫的六名禁卫兵一察觉人影,立刻挥刀向前,封恕一行六人立刻不慌不忙移形换影,不但轻松的闪过刀光,也巧妙的洒出香魂,不消片刻,六人纷纷倒下。

迷昏六人后,一行人足不停顿,眨眼间来到了一颗巨石前。

面对巨石,封恕没有任何犹豫,只见他大掌轻松一挥,霎时一阵天崩地裂,接着像是两个大汉般高壮的巨石就在瞬间成了万粒石屑,洒落一地。

“走!”他发出低喝,一行人又开始快速前进。

密道里没有任何火簇照明,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视线,不多久,他们迎头飞入一片光明之中。

“头儿,这里!”等待许久的小卓一见到封恕,立刻招手大喊。

“可有人埋伏?”封恕问,同时卸下肩上的凤月靡。

“野兔不少,不过人影……嘿,全挤到城里搜人去了,洛月王完全被咱们骗得团团转呢!”小卓得意一笑,不过一双眼却好奇的看向凤月靡。

“那就照原定计划往西墦垄前进。”封恕吹了记口哨。

他们六人的马皆是原种天铎马,可以日行千里而不秣,洛月国的追兵若要追上他们,怕是难了。

“那这妞儿谁来照顾?”

卞庆突然提出疑问,而这一问,也问出了封恕心中的疑惑。

虽然她身为阶下囚,可他绝不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也晓得,她一个清白姑娘家于理根本不适合与他们一群男人共骑,可为了赶路方便,他也不可能另外为她准备一辆马车,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头儿,这妞儿才两餐没吃就能饿晕,想必很难照料,我可不保证自己能一边赶路一边照料她。”卞庆诚实的表明立场。

听见凤月靡才两餐没吃就饿晕的事迹,其他四人除了惊讶,也纷纷露出为难的表情。杀敌打仗他们都没问题,不过要在马上照顾女人,这……

“我来就好。”看着手下一一露出为难的表情,封恕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将凤月靡抱上自己的爱马。

说实在话,其实他也不放心将她交给其他人,毕竟接下来的旅程将会无比艰辛,万一要是有任何闪失,那么天璇公主的命谁来救?王的忧虑谁来消除?

想起自己的责任,一股责任感瞬间油然而生,因此与凤月靡共骑一事也就心安理得了起来,于是他长脚一跨,没有犹豫的将胸前那具纤弱的身子靠到自己身上。

第三章

大殿内,气氛冷凝低迷。洛昊天坐在龙椅上,冷眼瞪着脚下的两个人。

“本王问你们,人呢?”

“禀王,臣下已将京城全数搜了两遍以上,依然毫无所获,照臣下推论,天女应是出了城门。”禁卫统领道。

“禀王,这是不可能的事!”负责看守城门的王将军立刻插话。“王一下令,臣下便快马加鞭命人封锁所有城门,并严加看守,这段时间内根本无人进出城门,所以照臣下推论,天女定还留在京城内。”

“禀王,京城虽大,但皇威更大,臣下奉王御旨,两个时辰前便放出消息,要是谁敢藏匿犯人便杀无赦,相信京城之内,绝对无人敢忤逆王的意思。”

“禀王,我朝之人必定是对王忠心不二,可近来有不少他国商人进京行商,臣下怀疑天女的失踪必定与这些人中的某人脱离不了关系。”

“禀……”

“住口!”洛昊天突然大喝。“都是饭桶!不过区区一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找不着,还敢在本王面前互诿责任?本王要你们何用?来人啊,通通拖下去斩了!”

“王饶命啊!”两人闻言,瞬间脸色大变。

“没有用的人,活着也只是浪费食粮,拖下去!”那一声声凄厉的告饶声无法动摇洛昊天的决定。

然而就在两人被拖出殿外时,一名形貌相当彪悍的男子却匆匆的闯入殿内。

“王,臣下有要事禀告!”罗统单膝跪地。

早已气到七窍生烟的洛昊天,一见有人竟不经通报就擅闯大殿,顿露杀意。“大胆小臣,竟敢擅闯大殿,来人啊,也拖出去斩了!”

“王请饶命。”在禁卫兵抓走自己前,罗统忙不迭地求饶。“没经宣召便闯入大殿乃是臣下之罪,然而事关天女,臣下不得已才会冒犯,还望王开恩。”

一听到事情与凤月靡有关,洛昊天立刻挥退两旁禁卫兵。“你晓得什么事,快说!”

“是,臣下适才巡守皇宫时,在洵滃宫内发现六名禁卫兵被迷昏倒地,臣下以为又有刺客入侵,于是立刻在洵滃宫里外四处搜索,结果发现洵滃宫内的一处山水巨石被人击出个大洞,而里头竟藏着一条密道。”

“什么!”洛昊天震惊的自龙椅上站了起来。

“臣下认为此事必定跟天女失踪一事有关,于是不敢耽搁时间,立刻进入密道追捕要犯。这条密道一路通往城北的一处野林,寻出洞口,臣下果然在附近的大树底下发现不少可疑的马蹄印子。”

闻言,洛昊天的怒气终于达到一个极限,只见他大手一翻,瞬间将一旁矮几上成堆的奏折和杯壶扫飞。

册飞水洒间,一双俊凛的双眼如罩寒霜,迸射出一阵阵令人胆战心惊的恶寒。

宫廷内的密道一直是秘密,除了历代帝皇,无人知晓,而今非但赤裸裸的被人公诸于世,还被那批恶贼用作脱逃的通道,简直不可饶恕!

一想到他们在皇宫外像无头苍蝇似的大肆搜索京城时,那批恶贼却是藏在宫里看好戏,这种被人玩弄的耻辱令他发狂。

“全部都是饭桶!人犯藏匿在宫中竟然无人发现,甚至任由他们潜入密道逃出城外,你们到底都在做什么!”

“有辱王命,臣下罪该万死。”罗统单膝跪地,神色凝肃恭敬。“不过城北一带正好是臣下的领地,臣下已派出两批人马循着马蹄印子一路追缉,另外也在各条小径的尽头布下人马,相信不用多久就能获得捷报,因此臣下恳请王再赐臣下一次机会,让臣下戴罪立功。”

尽管体内怒火炽燃奔腾得就要爆炸,然而听出事情尚有一丝希望,洛昊天也只好强自隐忍。

“好,那本王就再赐你一次机会,不过你要明白,天女是我朝相当重要的人物,此番搜救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且要秘密进行,不得走漏风声,若是罗副将无法回报本王对你的期待,就拿头来见吧!”

“王请放心,臣下必不辱使命!”

“很好,此番你循线有功,本王就封你为青幡将军,即刻起,接管王将军旗下所有兵马,到各地部署人马,全力搜寻天女的下落。”

“谢王隆恩。”

荒芜杂错的野草淹没马蹄的脚步,六匹昂藏骏马正以流星追月的速度在荒野上雷驰奔越,朝着遍布残破碑墓的西墦垄上奔去,不多久,当远方天色由橙转灰时,一行人也攻到了垄顶。

一到了垄顶,封恕便先将胸前昏睡中的凤月靡安顿好,接着便飞也似的跃下骏马,附耳在地面上聆听方圆百里内的动静。

“三十里之外有两队人马正迅速的朝这儿前进。”

“洛月王总算发现咱们的行踪啦!”一行人嘲弄一笑。

本以为洛月霸国人才济济,没想到拖至现在才发现他们的行踪,真是好笑。

“三十里的路程不算短,追兵虽然一时半刻无法追上,不过还是得想个法子甩掉追兵才行。”封恕边说边跃上了马。

“可前头有两条路,咱们要走哪条?”

闻言,封恕抬首望着西方的两条岔道,冷静的开始分析——

天驰国位在西方,若要提早抵达天驰国非这两条捷径莫属。

左道通往区隔四国国界的原中漠,右道通往洛月国与关渊国的界川泗水川,若要取舍,该属陆道最适合马匹前进,不过必定会留下马蹄印子。

才正要开口说出决定,不料原本趴在马背上的凤月靡却突然有了动作,只见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接着跨脚往右一翻——

“该死的!”眼明手快的捞回那差点栽下马背的瘦弱身子,封恕第八次拎着她放到正中央的位置上,同时也是第八次发出诅咒。

这世上也只有这女人就连昏睡都还能这么不安分,只要他一没将手环住她,她肯定马上出问题,累得他这一路上得时时刻刻护着她、注意着她,否则她早就不知摔死了几次。

“好吵……”耳边的怒喝让凤月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然而她才睁开眼,巨大的酸痛和饥饿立刻完全将她笼罩,无论是手或是脚,她全身上下没一处不酸疼的,还有她的肚子……噢!她到底饿多久了?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甩开脑间的昏沉,她试着打起精神打量四周杂草丛生的景色,以及自己目前的处境。

“妞儿,你终于醒啦。”卞庆一行人戏谑地笑着。

“是你……”见到卞庆,凤月靡这才想起自己被掳一事。

“既然醒了,就自己坐好,要是不小心摔下马,后果自负。”

见她清醒,封恕立刻抽回环住她的左手,同时将身子往后坐,拉开彼此的距离,然而他这一动,却惹来凤月靡的注意,只见她快速的扭过头,这才发现自己正与封恕共骑在一匹马上。

仰首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总是面无表情的俊脸,凤月靡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

这辈子她曾几何时与男子靠得这般近过了?

虽然他适才似乎有将彼此的距离拉开,然而残留在她腰上的热度却还是让她敏感的察觉到灼热,何况随着风动,他烫人的体温一直不断地拂上她的肌肤,不但让她的肌肤微微发麻,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我们往右。”没理会她呆滞的注视,封恕将手中的缰绳往右收,同时朝卞庆一行人下达命令,接着便策马往前。可发呆中的凤月靡哪里来得及做好准备,马才往前跨出一步,她整个人便顺势撞进了他坚硬如石的宽厚胸膛。

“噢!好痛喔。”

“你做什么!”他紧急将马停下。

捂着发疼的右上额,她委屈的瞪向他。“明明就是你驭马技术差,害我撞到你的胸膛,你做啥吼我?”

封恕火了。若不是他,她早投胎去了,她竟敢说他驭马技术差?!

“坐好!”算了,赶路为重,这次就饶过她。

“好啦。”抓着马鬃,她噘嘴转身将身子坐正,然而脑子里却忽然闪过某个画面,于是发出低呼:“啊!等等。”

她迅速又转过身,并且还攀上了他刚硬的手腕。

“你该死的又要做什么!”瞪着她那不端庄的动作,他却暗自心惊手臂上那柔软滑嫩的触觉。

也许是因为身分高贵的关系,她的手心软嫩得就像是初绽的花瓣,不但细腻薄透,还漾着一缕清香,让他不得不意识到她是女人的事实。

虽然与她共骑是万不得已,但这般靠近却是有失礼教,思及此,他迅速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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