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聊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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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当然不知道其中原因是它在另一个轮回里，十个呼吸后，要被蝗虫妖所夺，被残忍地抹去上面的气息！
这一刻，鱼鳞刀带着诅咒术，刺向蝗虫妖的心脏。
蝗虫妖被鱼鳞刀上面展示出来的青铜光芒吓了一跳，嘶声说：“青铜诅咒宝器？”
只是不知怎么，它隐约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却来不及细想了。
当它正要施展诅咒宝器抵御时，却发现那血红之眼似乎已经受了限制，只要他再施展下去，血红之眼就会自爆！
“该死的！自己才分明施展了两次妖法啊！”蝗虫妖愤怒着，不得已只能停下施展诅咒宝器的力量。
随后它将妖法全部施展了出来。
之前耗费了两次诅咒力量，每一次诅咒力量都消耗十年妖法，它体内尚有三十年的妖法。
顿时无数的烟光形成，发出破裂之声，将天地撕裂了一般。
它虽然没有使用诅咒宝器，但这些妖法已是非同小可，只一下，赫然挡住了楚有才的鱼鳞刀一击！
楚有才顿时感觉自己的鱼鳞刀碰到了坚硬的铁石一般，被硬生生地震了回来。
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的渺小。自己施展诅咒宝器的寿命耗损之法，居然破不开对方的防御。
但好在诅咒宝器每一次施展，都有十个呼吸的时间。他还有众多机会。
他不再停滞，手里鱼鳞刀如雷电般狂乱地劈出。
无数刀光带着烟暗之力，倾天地之光，形成无形无质的光影，连续不断地在蝗虫妖身上斩落。
蝗虫妖哪怕拥有强大的妖法，此刻也感觉到楚有才那种霸道的杀意来，三四个呼吸间，楚有才就劈出了数十刀，它感觉就再这样下去，就有可能撑不住了。
“该死的家伙！”
蝗虫妖大怒，烟烟滚荡，顿时发起了反击。
他剩余的妖法凝在一起，不再防御，反而形成了一道长矛，猛地向楚有才刺来。
“天意是我，天道归我！”蝗虫妖邪邪地叫着，目光直盯着楚有才的心脏。
这一刻，楚有才手里的鱼鳞刀被荡开，而后，对方的那长矛仿佛穿越了日月一般，刺向自己的心口。
无论他怎么后退，怎么辗转身体，都无法避开这一击。
对方这一击对准他的心脏，如影随形，无坚不摧！
楚有才全身冰冷，这一刻，他感觉自己面对了绝境，没想到自己施展了鼍龙诅咒术，居然被对方逼迫到这个地步。
果然是道法之下，人皆蝼蚁！
便在这危急关头，楚有才正咬牙支撑，忽然闻到了一股无比浓烈的酒香。
然后他看到一个酒杯悬在空中，无数的酒从天空落下，化成无数的碎片，出现各式各样的景象，有奇岩，有树木，有宫殿，有生灵，纷纷挡在了那长矛面前。
长矛一击，再三而竭，最后只刺破了十几样景象，然后被这些酒阻挡住了。
而这时，柳神长身而起，他手里的酒杯正释放出无数的光芒来。
但同时，有一缕鲜血从他嘴角上溢了下来。
见状，蝗虫妖失声说：“柳神，你居然耗费你的元神施展出第四次的诅咒之法，要让诅咒宝器自爆，要与我同归于尽？”
它大惊失色，赶紧收回妖法，奋力向外退去。
可是这一刻，它感觉自己根本无法移动，柳神的酒杯已经化成如山般之大，重重地击在它的身上，它的身体顿时变得四分五裂。
蝗虫妖被轰出血来，疼得痉挛。
但这关键时刻，蝗虫妖霍然化身成无数的蝗虫四散而逃。
数十万蝗虫里，它藏身其中，根本无法被发现。
这时柳神的声音悠然响起：“这化身之法，我已经见识过了。”
这一刻，柳神手里的酒杯完全破碎，形成一个天地穹庐，将蝗虫妖化身成的数十万蝗虫全部笼罩其中！
当下，蝗虫妖无论怎么冲击，在穹庐里再也冲击不出，似乎就永远被镇压在里面，化成肉泥！
看到这样，温姬和绛雪都不由大喜。
然而这一刻，柳神口里的鲜血却溢出的更多。
二娘和燕云飞刚挣脱了身上的束缚，看到这个样子，不由脸上惨然。他们知道柳神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最多几个呼吸后，就会与诅咒宝器一起化成灰烬。
柳神目光一扫众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楚有才的脸上，若有所思。
随后他的目光里神光电闪，轻轻地说：“楚小友，我有事想嘱托于你。”
楚有才露出恭敬之色，说：“柳神但有吩咐，在下万死不辞。”他感觉到柳神已经是油尽灯枯了，而适才要不是柳神，现在自己已经身殒了，不由对柳神充满了感恩之情。
柳神微微颔首，右手从怀里取出一道鲜血涂成的符咒，猛地撕碎。
随着符咒破碎，顿时有一座巨大的金塔从天而落，将柳神和楚有才都包围了进去。
楚有才乍然劲这个空间，又看到此刻金塔上有硕大的时间沙漏，而那时间沙漏流得极慢，连续几个呼吸，也不见一点沙子落下来，不由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他再把目光看向外面，却好像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还定格在原地，然后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在那里一般。
不，不是定格，还是有极其缓慢的一点变化。
这？
这难道是与鼍龙山河珠一般的时间诅咒宝器？
柳神说：“此符咒是时间诅咒类型的符咒，是一次性消耗品，施展后，外面过了三个呼吸，这里却可以有三个时辰。”
楚有才一惊，知道这时间诅咒的符咒极其珍贵，不由说：“柳神前辈召唤在下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柳神轻轻地摇摇头，说：“我生机已绝，外面时间再过三个呼吸，就要与蝗虫妖玉石俱焚了，如今我心里尚有一事还未完成，想请小友帮忙。”
楚有才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不由急声说：“柳神前辈，难道就没有回天之术吗？”
“我自爆元神，这才恢复了一点道法，但那诅咒宝器今天已经是第四次施展了，马上就要崩溃了。”柳神摇摇头，说：“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死去，我的道法就要失传了……”
楚有才心头一惊，说：“柳神前辈的意思是？”
柳神叹息一声，说：“别人都称呼我柳神，其实却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妖。我虽斩了无数妖，被别人称呼神，但我所学的，所施展的，却是妖法。”
听到这里，楚有才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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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本命魔灯
原来柳神是柳妖？它施展的不是道法，而是妖法？
自己可一点都没有感觉出区别来。
柳神忽然沉声说：“你可知妖法与道法的区别？”
楚有才摇了摇头。
柳神说：“道法，是借用天地灵力，日月共通，遵循天道、人道之法，道法者施展的是德功，消耗德功来获得与天道共通的机会。而学习道法必须要拥有道家奠基，我看你身上已经具备了不俗的道家奠基。”
楚有才不由点了点头。
柳神继续说：“而妖法，却是完全不同，必须要修炼出本命魔灯！”
楚有才一怔：“本命魔灯？”
柳神点点头，说：“修炼出本命魔灯后，将其寄托在地狱之中，这才可以借用地狱的力量来施展妖法。妖一旦身死，它的本命魔灯并不会熄灭，但它的灵魂却会沦落进地狱，最后要受到十八般折磨，一直到心神失守，然后地狱里的力量就会乘虚而入，渗透进去，本命魔灯就会被控制，被地狱里的力量所主宰，成为变成地狱里的傀儡。”柳神慎重地说。
楚有才这才失神了，没想到妖法有如此的限制。
柳神随后说：“而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如何把本命魔灯从地狱里夺回来的方法，但终究是失败了。不过因为我经常斩妖，所以我的妖法里带上了一些道气，若别人不仔细观察，就会误以为是道法。”
“而我看你心神坚定，本性透亮，并没有世人迂腐之见，不会见妖就斩妖，见魔就杀魔，而会分清是非烟白，所以我将妖法传授于你。”
“你身上有道家奠基，有文气奠基，而且心神透彻，你以后的道当是道诗融合，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你切不可学习妖道，你若学了这妖道，只怕世人都容不得你。”
柳神喘了一口气，说：“所以我希望你能找到有缘之人，将这妖道传承下去。”
听到这里，楚有才此刻这才明白妖法与道法的区别，当下他顿时想到了温姬，温姬是玉所化，本身便是妖，若有了这妖法，说不定修为便可以一日千里，甚至不受雷声所压迫。
当下他问道：“请问柳前辈，您的妖道传承有什么条件？”
“无他，唯心志坚定者便是。若心志不够坚定，这妖法会让他沦落进十八层地狱，永远无法超生。”柳神慎重地说。
“是。”楚有才应道。
便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学的那六甲神阵之事，便把这事说了出来，然后问：“柳神前辈，绛雪说这六甲神阵是妖法之阵，为什么我能很快学会？”
听了这话，柳神当下仔细凝视着楚有才，眼睛一眨也不眨，神情凝重万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神忽然长长吁出一口气，说：“这六甲神阵妖阵之法，你万万不能再施展！”
“为什么？”楚有才一惊。
“因为你身上有着大慧根，不仅有着道家奠基、文气奠基，甚至你还形成了妖法奠基！”
楚有才真是完全呆住了，说：“我有妖法奠基？”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也是妖不成？
“你是否有过妖与人并无区别的想法？”柳神猛地问道。
“正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真正的大道，应该是殊途同归，妖与人本质上本无不同，妖里面也分善恶，区别只在本心而已。而且我们应该求同存异，不应该……”说到这里，楚有才像是明白了什么，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
柳神当下说：“不错！这就是妖法奠基！妖法的奠基在众法里，是最容易的，只要你认为妖并非妖，那就拥有妖法奠基！”
“但妖法的修炼也是最苛刻的，必须要经历肉身上的百倍煎熬，才可以大成。但无论怎么样，你却不能再学习妖法了。否则你的本命魔灯被地狱所掳掠，你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而人间也会视你为邪恶之辈，再无你容身之处！”柳神郑重地告诫着。
听到这里，楚有才面色一惊，因为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二娘。
与二娘的接触里，二娘性格豪爽，侠义肝胆，可箫声里却充满了落寞，而她甚至连燕州城都不敢正面现身，已经让他猜到了二娘的身份。
当下他不由问道：“二娘她学的也是妖法吗？”
“不错。”柳神叹息一声，说：“二娘生性坚韧，若能学习道法，只怕将会脱胎换骨，只可惜她身世限制，终究学习了妖法……”
楚有才心下一凛，若自己学习了妖法，为世人所不容，只怕自身难保，更不要说守护住身边的云翠仙等人了。
“时间不多了，三个时辰你要记住妖典，并不容易，你且盘膝坐下来，听我给你讲解……”柳神看了看那金塔上的沙漏，面色凝重地说。
“嗯。”楚有才当下凝神静气，盘膝坐了下来。
只是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请问柳神前辈，我想知道，这世界的各种法术，有没有让普通人增加阳寿的？”
“让普通人逆天转命？”柳神摇摇头说：“难！难！每个人性命原本便有注定，除非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拥有时间级别的诅咒宝器，那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第二种，便是进入诛仙院，诛仙院乃是天下圣地，或许那里有增加凡人的寿命之法也未可知。”
听到这里，楚有才心下一凛，时间级别的诅咒宝器极难，而且鼍龙山河珠他已经认主了，除非他死了，鼍龙山河珠才可能易主。而另外的可能，便是诛仙院了。
“诛仙院？天下圣地？但那有如何，为了翠仙，我一定会进入！”楚有才目光变得毅然。
当下他闭上双目，静心聆听着柳神的教诲。
随着柳神的话语，楚有才将自己的心神都集中了起来，将柳神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记忆在了脑海里。
而听完柳神的讲解后，楚有才这才明白妖法修炼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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