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沉沦-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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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的破败教堂之外。
这个教堂从外表上来看，是一栋典型的传统血族格局建筑。马超实在难以理解这些上帝的弃儿为何会对教堂这种建筑情有独钟，不过，看着那屋身呈圆柱形，离地七八米才开始有狭长长窗的特征，马超判定自己已经来到了正确的地方。
教堂墙壁上爬满荆刺藤蔓，历经长久岁月后，重重纠结缠绕，已经看不出生长了多少层。最有特点的是三座圆锥形塔楼，外墙、顶端、廊栏上矗立着众多造型妖异美丽的雕塑，将整个教堂衬托得华丽且阴森。
马超默默将自己的手放入胸前，摸了摸那颗妮雅留给如血滴石一般的精血，面色开始闪过如那荆棘藤蔓一般的复杂和坚韧：妮雅，我来了……请你，一定不要有事！
透过教堂狭小的窗子，马超黑色的瞳仁开始闪烁起明暗不定的光晕，这是他将新技能发挥至极限时的特征。可惊疑的神色还是不可避免出现在他的脸上：整个教堂当中，似乎没有任何一只黑暗种族存在，可身体上察觉到的血气却浓郁得犹如滔天血海！
马超不敢轻举妄动，开始将背后的长空原力枪解下来，准备将教堂当中的血族惊动出来。虽然他不知道亨利长老会不会受到阳光的侵蚀，但将战斗主场拉在白天的环境下，怎么看都要比他和丧尸女王直接闯入这间神秘诡谲的教堂要好太多。
此时的马超并不知道，就在这座看似平静地都有些诡异的教堂地下，正酝酿着一股惊涛骇浪的波潮。亨利长老今天穿着血族特有的黑色仪袍，衣领袖口处用金色的丝线缠绕着氏族特有的蔷薇花枝，胸前还有一个圣杯的徽章。如今的他，脸色惨白如纸，皮肤已经松弛，两个大大的深青色眼袋，无论眼角还是嘴角都是深垂向下。被高等圣血捆绑住生命的他，显然要比夜凝受到了更多的惩罚。
然而，即便这样，他看起来仍旧优雅而威严，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无风自动，正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血池。
这是第二次，血池出现了异动。与第一次不同，这次正是他算好妮雅出棺的日子。今后妮雅的成长潜力会达到多深远的程度，完全取决于今日她的吸收能力。幸运的是，亨利长老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丰厚的祭品，虽然这样做的代价，是这座建筑的防御将会形同虚设。
血池当中的血泡刚开始只是间或翻腾一两个，但很快，血池当中的血液就犹如煮沸的水一般开始慢慢频繁冒起血泡。表层的血液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跳动着、翻滚着，并一层层开始下降着。而周围死角四尊铜质龙头喷吐出来的血液则越来越急速，可无论龙口当中的血液有多么汹涌冰凉，但一落到血池当中，便被迅速蒸发不见。
接下来的时间中，亨利长老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地下室的空气当中也渐渐变得粘稠起来，仿佛被无形的血气充斥其间，令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开始艰难起来。额上的冷汗毫无征兆地冒出来，诠释着亨利长老此时激荡而担忧的心情。
终于，周围四尊铜质龙头开始微微震颤起来，而血池当中的血液也逐渐消逝着，慢慢露出血池当中那尊狰狞冰冷的铜棺。铜棺这时还没有任何异动，只任由那些血液飞速从缝隙当中汇入。
然而，就是这样的平静，让亨利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甚至丢弃了血族长老的威严，开始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铜棺还不破开，难道这竟然是一尊死胎？”
这当然不会是一尊死胎，因为当血池当中的血液流尽之后，铜棺仍旧如干瘪的海绵一般吸收着龙头当中喷涌出为数不多的血液。亨利长老知道，那些血液，可都是抽自血族困守百年、甚至千年凶兽魔裔的血液，这样毫无节制的吸取，最后的结果，不是那些凶兽魔裔彻底失去生命，就是铜棺当中的妮雅承受不住血液当中的凶厉，爆体而亡！
可就在亨利长老心悬一线的时候，整个教堂蓦然晃动了一下。强烈的原力冲击使得地下室上层的尘土簌簌下落，担忧被蓦然惊醒的亨利长老脸上顿时被焦躁的愤怒掩盖：“该死的黑狗们，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话音未落，亨利长老已经化身一只巨大的蝙蝠从地下室长长的走廊当中飞了过去。就在那一段不短的距离当中，亨利长老听到了那些被囚困的凶兽争相发出或惊惧、或恼怒、或哀怜的嘶吼声，那些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使得他已经被塞满情绪的心更是狂躁，他立誓，即便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坚持到妮雅的醒来！
可当教堂的大门猛然被撞开，刺眼的阳光洒入亨利的眼中时，他看到了那个最不想看到的身影，正缓缓收起那几乎与他身高等平的原力狙击枪。
“怎么会是你？！”亨利长老脸上布满惊愕，然而，当他看到马超手中那台智脑的时候，陡然想明白了什么，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嚎叫：“卡萨你这个贱人，竟然背叛了我！不，是夜凝，竟然为了一个人类和丧尸的杂种，彻底背叛了整个圣血氏族！”
而当马超终于看到亨利长老的时候，他扔掉了手中的长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然后缓缓平息。他只感觉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赤裸裸的愤怒如烧红的烙铁，不停地炙烤着他的意识，并将那些深深沉淀着的东西逐一点燃。
“妮雅！！”马超的声音洪大得几乎不象是人形生物所能发出的声音，直如宁静夏夜的惊雷，轰轰隆隆的传荡开去，在血月大陆嶙峋的山峰间激起层层回响！
一声吼罢，教堂当中的妮雅似乎听到了这声呼唤，整个教堂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第287章 结束了？
“快住口！”亨利长老大惊失色，他想不到马超的愤怒竟然还超越了自己。更担忧，他的呼喊，会给已经诡异的变故带来怎么意想不到的灾难。
“亨利，就是你！将我们无情的分开，今天将是你血债血偿的日子！”马超黑色的眼瞳中真正地燃起了火，甚至会溢出几缕金色火晕。而他的声音传递出的情绪似乎是平静了一些，但音量却是越来越大，到最后直似有上千人在一起高呼！
反应异常激烈的马超，顾不得在意亨利脸上那复杂至极的神情，他猛然向前一步，象受伤的猛兽那样向亨利长老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吼叫的余音尚在，马超的身躯挺得笔直，双手抓住作战上衣的两襟，用力一分！嘶啦声中，这件具有不凡防御能力的作战上衣竟被他纯以双手之力生生撕成两半，露出完美无瑕的体型和肌肉线条。若不是他的肌肤太过凝白如玉的话，这样震撼的动作，将完全诠释出他誓要夺回爱人的愤怒。
可亨利长老显然被马超那柔腻白皙的肌肤震惊到，血族每位高层都知道，越是具有着完美血统的子嗣，则越会拥有着完美无瑕的外表。身为曾经血族亲王的子嗣，马超的进化已经大大超越亨利的认知，他真切得想了解这具完美的肌肤下究竟隐藏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可惜，他更担忧的，还是地下室当中的妮雅。而在妮雅刚有异动的时候，他便召唤了曾经的子嗣前来。试探并阻止马超的任务，由他们来完成才更恰当一些。
所以，表面上看来，在愤怒的马超面前，亨利长老几乎未发一言便退缩离去。
看到亨利的退缩，马超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喷出。一呼一吸之间，可以看到在裸露的肌肤下一条条肌肉在疯狂地蠕动和生长着，他的身体瞬间就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在身体深处，传来一声只有马超才能听见的清脆破裂声音，那是进化点苏醒破碎的声响，原本被囚禁在身体内的大量进化点被释放出来，无数数据瞬间传遍马超的身体各处，海量的基因片断被复制出来，井然有序地插入早就预留好位置的基因序列中。一个个新的能力不断生成，成为直指目标能力大路的基石，而在路的尽头，是马超都不知道的能力！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呼一吸之间。而马超，则彻底挣脱出五阶能力者的桎楛，成为全新的六阶能力者。
“不要走！”马超暴喝一声，身体拖出一条长长的残影，极速突进的速度再度被提升一倍，朝着那只巨大的蝙蝠冲去。
只是，刚冲入教堂当中，马超便不得不骤然停下。
整个教堂一览无余，但却看不到一个人影。须臾之间，他霍然抬头，望向天花板。圆拱形的教堂下灯火摇曳，穹顶壁画上那些上帝的使徒似乎活了过来，目光都飘向下方站立的马超。
马超皱了皱眉，其实顶画并没有变化，那些使徒的图案仍只是一堆油彩的组合，并未拥有生命。光影变化是因为吊灯在轻微晃动着，吊灯上数十枝蜡烛的烛火也随之摇曳，室内的一切线条都开始游弋起来。
这是教堂乃至大地正在震动！
并且，伴随着这些震动的，还有一大片仿佛遥远在千里之外、又近得仿佛在耳际的凄惨嚎叫！
马超努力辨识着，提防着。终于，在教堂的角落处，他发现了那道暗门。随后，黑铁镂空的狭小暗门便无声无息地飞了起来，然后在空中分成几块，砸在地上。沉重之极的铁门碎块甚至在坚硬的铺石走廊上撞出一个个深坑！
刚一走入那蜿蜒的走廊，马超就感到两名阴冷的物体飞快朝着自己扑来。不过，看他们跃起挥拳间带起的力量，马超并没有选择与他们缠斗。在他们双拳落下的时候，马超一个闪身已经消失，等待他们的是丧尸女王。
丧尸女王闪电般抓住这两人的手腕，一声低喝，两名仆人的身体已经被她顺势抡起，随后扑的一声闷响，他们的头狠狠地撞在一起，几乎整个头盖骨都塌陷下去！
丧尸女王的手一松，两具尸体各自飞出数米，象破口袋般栽在地上，手脚还在偶尔抽搐着——来之前，马超已经告诉她。这一次，她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力量。
黑暗的走廊对马超和丧尸女王来说都不是阻碍，甚至，连那些偶尔出来偷袭的敌人也不算。唯一的障碍，仍旧是教堂不停加重的震动和辨别不出方位的凄厉惨嚎。马超已经感觉出来，这些出来阻止自己的敌人，应该是只负责照顾亨利的仆人，虽然都有着五阶左右的实力，但这对于整个血族尊荣无比的长老来说，还是显得有些单薄。
事实上，地下室当中的亨利长老也恼心无比，若是在平时，但凡有闯入这间教堂的敌人。会在方圆五里的时候，就会被那些凶兽强烈的气息吓退出去。而步入走廊的家伙，更会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被那些困守在走廊后的任何一只凶兽撕碎并吞噬。
可是，马超恰恰赶在了最不该出现的时候，所有的凶兽和魔裔都被妮雅的威识震慑，痛苦地沉沦在血液被一滴滴抽走的痛苦当中。或许，亨利长老可以选择释放出一头，但抛却妮雅因却失祭品而进化不完整的代价不说，亨利也没任何一丝把控，可以在自己身中暗金锁链的情况下，安抚住它们中任何一头。
所以，他唯一期望的，就是那些可怜的仆人，可以在马超走入这间地下室的时候，使得他已经吟唱完口中血族那古老的传承密咒。这样的密咒无关实力，只与血统相称，而身为血族第十三代长老的亨利，他的血统足够纯正，足以让苏醒过来的妮雅，成为彻彻底底为圣血血脉抛弃所有的亲王！
这一做法，毫无疑问是亨利长老在夜凝叛变后，不得不多施加的一道保险。
然而，走廊当中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近，焦怒异常的亨利长老甚至从心底都开始失去了血族的优雅从容，重重诅咒那些愚蠢的子嗣，为何在接到自己的通传后还没有赶到这里？！
最后一声尖利的嚎叫声响起，亨利长老知道，自己最后一位仆从也被马超杀掉了。接着，走廊当中传出一条长长的虚影，马超走入的脚步当中不乏急切，却也没有失了谨慎。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亨利长老面前漂浮在空中载浮载沉的符文也伴随着他口中最后一个音节，闪耀出了刺目的银色光辉，犹如星空下点点的流苏跳动着，期望融入那具震动不停的铜棺当中！
最后，当马超大吼一声突进而来的时候，亨利长老才愕然回头，看到马超的残影在十米的距离上，便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右臂化作了一支锋利的骨刃，骨刃当中凝集他骨子里所有的杀机，尽数集中到自己身上！
马超浓郁的杀机激起了亨利长老天生的傲慢，尽管口中的密咒已经让他头晕脑胀，但他仍旧发出一声丝毫不亚于马超的吼叫，探出一只犹如鹰爪般的手，一把向着马超的脖颈抓去！
马超咆哮着，丝毫不顾忌亨利长老伸出那只枯瘦的右手，虽然他清楚知道自己的脖子被那只手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