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灾难-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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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要两匙糖……。」

有些愕然的眨了眨眼，跟着又开心的笑了起来，那名护士亲腻的揉了揉Sherlock的头发，再三保证她下回会带给他加了两匙糖的热牛奶。




接下来的几日，都像是例行公事，那名叫Ann的女护士，看着Sherlock吞掉药丸后，就会送上一杯加了两匙糖的热牛奶。

「你很喜欢热牛奶？我看你都不怎么吃医院准备的食物，你只喜欢热牛奶呀？」在药效发作前，Ann喜欢坐在Sherlock身旁说话。她对那名消瘦的病患愈来愈没有戒心，Sherlock一点也不像其他被关在单人房的病患那样疯狂，永远是那么安静、乖巧，偶而在言谈间，会不经易流露出才华横溢，Ann猜想他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物，说不定是个天才，天才总是很疯狂的。

「嗯，有足够的养份就够了，我不喜欢医院的气味。」缩成一小球，Sherlock心里默背着元素表，很开心他又可以轻松的倒背如流，时不时的打量着Ann及那两名高壮的男护士，在心底将他们分析了一遍又一遍，很可惜，他没办法说出口，更不会有人欣赏。

「我理解，我也不喜欢医院的气味，可是亲爱的，你必需待在这里，你生病了。」总是用着像对小孩说话的语气跟Sherlock沟通，Ann以为这样能减低对方的防卫性。她喜欢Sherlock，他跟其他的病患很不一样，内心一直有股声响在催促，要她再多帮他做点什么，她不想看见Sherlock回望她的眼神里总是萦绕着无助跟害怕。

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Sherlock在心底扯动嘴角冷笑了无数次，这些人的智商究竟可以低落到什么程度，他不必指望Ann可以发现这当中的不对劲，更不用痴心妄想她会突然聪明到去报警，喔老天……他竟然开始祈望Lestrade那些笨蛋来拯救他？他大概真的疯了……。

「晚一点我再帮你准备热牛奶，你先休息吧！亲爱的，你真的该多睡点、多吃点了。」

摆出一付人畜无害、甚至可以被形容为可爱的笑脸挥手，Sherlock微侧着头，冷静的凝视着Ann他们的动作，当病房门被拉开那一剎，Sherlock迅速的将看见的东西全烙进脑袋里，长廊、更多的护士，还有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特种兵？有趣……，看来是时候替他的挟持者制造点小麻烦了。




「Sherlock，时间到了。」拉开门后，Ann习惯性的先打声招呼，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Sherlock不像以往那样有些害羞得等在一旁，相反的，Sherlock又回到第一天那样，缩在角落里，蜷曲的伏在地板上。

「老天……，你怎么了？」急忙的凑近Sherlock，Ann专业的检查着对方，一切看上去十分正常，但Sherlock却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般低声的呜咽着。

「嘿！别装了，他们警告过，说你很在行这个！把药吃了。」其中一名男护士凶狠的警告着，并且威胁似的迈前两步，他的意思非常清楚，Sherlock有胆子拒绝，他会亲自把药丸塞进他喉咙里。

「够了！你们……。亲爱的，你哪里不舒服？」先是狠狠的瞪了那两名男护士一眼，Ann柔声的询问着，一颗心忍不住的揪紧，她没办法让Sherlock这样冒着冷汗、微微颤抖，还勉强他把药丸吞下。

「……头好痛。」像是叹息更像是啜泣，Sherlock吃力的爬了起来，接过Ann手中的药丸吞掉，可是却拒绝了那杯热牛奶。这对Ann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警讯，Sherlock从不拒绝那杯加了两匙糖的热牛奶，他只喜欢这个，现在他却拒绝了，问题一定非常严重。

「Sherlock，这是你最喜欢的热牛奶，你……你不能不吃东西。」

「不要，……头好痛，想吐。」

看着Sherlock呜咽一声后又倒回地上蜷曲起来，Ann焦急的望向那两个男护士，她不知道该怎么帮那名已经够单薄、够消瘦的病患了，她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为什么会使Sherlock这么难受。

「他是装的吧？」语气变的不那么肯定，那名男护士果不其然的赚得自己的同仁和Ann的白眼各一记。就连另一名男护士都有点不忍心，Sherlock一直都很配合、不找麻烦，他会这个样子，一定有问题。

「会不会是药有问题？我听说对某些人会产生强烈的副作用？」另一名男护士试着分析，他其实不该介入，更不该投入感情，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病患，你很难不发自内心的去关心他。他跟Ann私下讨论过，全都猜想Sherlock是个重要人物，某领域里的天才，所以才会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层层戒护，他跟Ann都真诚的希望Sherlock能够好起来，而不是一辈子被关在这里。

「不会吧？他刚刚不是还吃了？」

「……在你威胁他之后！你那个样子，谁不怕你？恶棍！」

完全陷入母鸡护雏的状态中，Ann整个人拦在Sherlock身前，凶狠的瞪着那名男护士，后者只能无奈的高举双手，他是尽忠职守，别把他搞的像坏人一样。

「Ann……。」虚弱的叫唤着，Sherlock眼眶红了一圈，Ann几乎要将人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了。

「能……能不能麻烦妳，……转告医生……请他开过别种药，……我的头好痛……。」一边喘息、一边努力的请求着，Sherlock眼眶中泪花乱转，最后很不争气的啪的一声落下，Ann捂着嘴无声的陪他哭泣。

「喔……亲爱的，你忍着点！我马上去找医生！忍着点！」

「Ann，医生去渡假了，根本不在……。」

「拖也要把他拖回来！Sherlock快撑不住了！快！」

催促着那两名男护士，Ann焦急的奔向办公室，等那三人离开病房后，Sherlock又像切换开关似敏捷的坐了起来，熟练的吐出药丸，迅速的藏在软垫底下，跟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个狡黠又得意的笑容。

Mommy说的对，当个乖孩子还是有点好处的！







TBC
　

　　



拎着一大袋生活用品走回贝克街221B，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星期，每个人的日子似乎重新步上轨道，就连他们的公寓都整修好了，John一步一步的缓慢走上阶梯，唯一被遗忘在三个星期前的只有他，每当夜深人静时，环伺着空荡荡的起居室，John就不由自主的燃烧起一股怒意，而且随着时间演进，这股愤怒就快冲破他平静的假象。为什么每个人都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继续过活？为什么Lestrade可以那么理所当然的处理着其他的犯罪事件？为什么Mycroft又一次人间蒸发，好像Holmes兄弟俩根本不曾存在过，John知道自己没疯，Sherlock的小提琴还摆在壁炉上，为什么那名年轻侦探不在了，这个地球还是那么自在的绕着太阳转？

站在起居室门口，John长长的叹了口气，每天到这一刻，他总是特别难受，因为他会有所期待，期待开门后那一剎，看见Sherlock懒散的摊在沙发上，然后指使他这个、指使他那个，只是每次的期待，最终都以失望收场。

John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任何人，少了Sherlock的帮忙，苏格兰场陷入一片混乱，Lestrade再也无法迅速破案，伦敦的犯罪率正以可怕的速度攀升，那个正直探长还有他的团队们快让这繁重的工作压垮，也许，在Sherlock平安归来后，他们会试着尊重那个帮了他们一个大忙的年轻侦探，如果他能平安归来……；John也知道不能责怪Mycroft，他牵扯上的是国际事务，他见识过Heather的厉害，如果真有那么多可怕的特工潜入伦敦，那Mycroft势必得倾全力去应付他们，他虽然说过英国跟Sherly都想要，但Sherlock始终都排在英国后面，John觉得自己怪不了Mycroft，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换做是他，也会这么选择。

亮开起居室的灯，John一颗心差点跳漏了数拍，一地的血迹，从门口一路延伸到壁炉前，John扔下手中的所有东西，急急忙忙的奔了进去，拜托不要告诉他这些血是Sherlock的！

「喔！老天，妳是怎么进来的？」很快就找到彷佛受伤动作似低吼着的Heather，John很快就恢复镇定的瞪着她腹部的伤口，鲜血仍在她指缝间往外渗出，再不止血，她撑不了多久。

「你这……公寓……根本……根本不设防，……谁都能……进来……。」努力的喘着气，Heather翻出一柄短枪瞄着John。

「放下枪，妳需要的是急救，而不是再多树立一个敌人，……事实上，我们本来就是敌人！」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曝露在枪口下，John冷淡的瞄了一眼，以Heather现在的状态，他再走近个两三步，那个女人也打不中他。

「所以……所以我才来……，寻求……医生的帮助……，你会……帮我吧？」勉强的挤出个笑容，Heather咳出大口的血，John瞪着她好一会儿，他应该眼睁睁看着她死才对，可惜他办不到，John面色铁青的去拿急救箱。

「我只做简单的止血跟包扎，妳还是得去医院！……老天，是谁把妳伤成这样？」

「还会有谁？」

忍不住的苦笑，Heather突然觉得凄凉的掉下眼泪，跟她一起出任务的同伴，只剩她一人，其余市民可能一无所觉，可是他们这些特工真的将伦敦变成杀戮战场，尤其是在Mycroft加入之后，如果有人告诉她，这趟来伦敦，可能会遭遇到狂暴的Mycroft，那她一定不会来，没人想面对这样的Mycroft，各国的特工们互相猜忌，根本没人知道Sherlock被弄到哪去，唯一可以肯定的，在他平安归来之前，Mycroft会把任何有可能、疑似、也许会危害到他弟弟安危的人清洗出局，在英国跟他弟弟之间，他明显选择了后者。

「喔……，不要将那些罪名强加到我头上，我一向非常厌恶跑腿的工作。」面带微笑、举止优雅，Mycroft　Holmes撑着黑伞，戏剧化的站在门边。




「你……你怎么进来的？」惊恐的举着枪，Heather神情畏惧的退缩了一些，她甚至没想过可以挟持John做为人质，那名前军医无奈的叹了口气，足见得这名女特工伤的有多重，失血过多已经让她丧失原本的判断力了。

「这是我弟弟的公寓，我甚至替他们负担了修缮费用，我当然可以正大光明走进来。……还有，别拿枪指着我了，我再多走近几步妳也射不中我。」

「Mycroft！你找到Sherlock了？」

看着Mycroft示意要他安静，John原本扬起的希望再度浇熄，他猜想对方亲自出马，是为了逼问出Sherlock的下落，忍不住瞄向那名女子，John动作迅速的为她止血，在找回Sherlock之前，她还不能死。

「Mr。　Holmes，……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你正……掀起一场……战争……。」

「我可以随意的处置你们，你们根本不存在，你们没有踏上过英国的领土。」

「你不能……这样做……，我们……无意与英国……为敌……。」

「嗯，我知道，但是你们与『我』为敌。」

不发一语的站到一旁，John紧张的望着Mycroft，从他进门开始，他就跟平日碰面时没多大分别，可是从Heather的反应来看，Mycroft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我们……只是需要……那个男孩……，那个王储……。」

「他不再是王储，麦托姆是新一任的酋长，当然，他能顺利继承，我尽了点绵薄之力。」

绝望的看着Mycroft虚假的笑容，Heather知道他们的任务彻底失败，打从知道阿拉伯王室出现权力纠纷时，有远见的国家都打起那个小王储的主意，他背后代表的是庞大的石油利润，谁都希望能跟他打好关系，助他继承酋长之位，然后签定一些特别的条款，很显然的，Mycroft快了所有人一步。

「天佑英国。……事实上，你们一开始就已经输了，多亏了Sherlock及John，麦托姆酋长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方，妳不知道他有多爱Sherlock，麦托姆酋长愿意做任何事、签定任何条款，只要我让他把Sherlock带回去……。」

「Oh　God……你不会真的把Sherlock……。」

「Dear　John，你已经把头骨太太给他了，麦托姆该知足了！」





TBC
　　



看着军情五处的特工们，快速、熟练的将Heather绑在担架上抬了出去，John不禁忧心起她接下来的遭遇，会被刑求然后杀人灭口吗？

「John，英国是个法治国家，而我们是文明人，Heather会被安全的送回她该去的地方，……我只是个小小的公务员，别把我想象成什么潜伏在黑暗中的犯罪首脑。」彷佛一眼就看穿飘在John脑袋里的疑问，Mycroft平静且优雅的回答。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John只是绷紧脸，瞪着那个始终那么优雅、始终那么欠揍的Mycroft。做为军人的部份，John当然希望Mycroft不要太为难Heather，毕竟她也只是服从命令、执行任务，John了解那种感觉，当他